第1卷 第六十八章 你今日,還是爬上了我的床 文 / 哀水瑟
第六十八章你今日,還是爬上了我的床
納蘭禛垂著臉,單膝跪在地上,對著她再次說:「我求你。」
「哈哈——」
面前的女子放聲大笑,她一狠眼眸,轉身坐到床邊,神情威嚴。
「納蘭禛,你該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
冰冷的話語,讓單膝跪在地上的男子十指緊捏,一手撐著冰涼的地面,站起身來,半晌之後,他開始將手放到自己的腰間。
除去了腰帶,解開了一粒粒的扣子,坐於床上的女子靜靜的看著他脫著衣衫,唇邊含著一絲笑,當下,她便情動的赤腳走到他身邊——
猛地抱住他,她找到了他的唇齒,狠狠的吻上去,分開之後,她勾著媚眼,笑著說:「我的禛兒,你若是將姑姑伺、候好了,我便救她的性命……換句話說,納蘭禛,她的命,可是捏在你的手中的……」
默默承受著她的吻。
納蘭禛只覺全身沒有絲毫感覺。
勾唇一笑,伺候她?
是了,自己現在是在求她,這個女人,從自己十歲那年進入他的生命之後,她便總是這樣對自己說。
記得那一年,他還只是王府中無人關注的可憐蟲,只因自己長著一雙暗紫的瞳仁而備受欺負,心情煩悶的他只不過是走到了府中的後花園那片荒蕪的地方,便瞧見了她一身紫色羅裳,站在屋頂的片瓦之上,仰面望月。
那是西凜立冬的夜晚,他只著單衣瑟瑟縮縮的站在冰天雪地之間,凍得發紫的面容,一雙冷漠的眼睛,一霎不霎的望著站在風口的她。
女子那時同他一般,單薄的衣衫,卻絲毫不冷,只見她緩緩低頭,在瞧見他時,微微一笑。
她站在高高的屋頂之上,身後裙裳飛舞,問道:「你便是納蘭禛?」
他那時並沒有答話。
只是緊抿了唇角,欲轉身便走。
此刻,他的身後,突然飛出一條紫色的紗帶,猛地纏住他的腰身……十歲的他驚嚇了,只一心的掙扎。
女子從屋頂上下來,緩緩走到他身邊,她一手拎著紗帶,一邊蹲下,在扳過他的身體之後,凝望著他的雙眼半晌之後,終於說出:「真漂亮。」
納蘭禛一震,緊接著女子又讚歎了一聲,「紫色的眸,真漂亮。」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人讚歎他的雙眼,只因在整個西凜,人人見到他這樣的紫眼便會喊妖怪,老王爺為了怕他惹是非,只要在外面,便會叫他用藥水來遮隱它,所以,他長到十歲,只要王府中的人知曉,他是長著紫眼的妖怪……
同他娘一樣,都是專勾人的紫眼賤人。
「你是誰?」
他冰冷的問,面前的女人只一笑,遂將遮住她雙眼的紫紗掀開,「你瞧,我是同你一樣的人。」
納蘭禛一驚,果見一雙眸光萬千的紫眸。
身體不由得退後一步。
「妖怪。你是同我一樣的妖怪。」
他的臉上寫滿了嘲笑,又似帶著些安慰,十歲的孩子顯得那麼成熟穩重,只見他輕輕抬起了手臂,拖起女子的下頷,眼眸陰暗的警告:「告訴你哦,若是讓她們發現了,她們會用各種方式折磨你……直到你屈服為止。」
「她們?」女子一笑,「你說的,莫不是府中的姬妾?」
「不,她們,才是賤人。」
男孩子猛地咬牙切齒,眼中的仇恨顯露無疑,他這般樣子,讓面前的女人看了,竟散出喜悅的光,只見她猛地站起,彎身擒著納蘭禛的雙肩,十分認真又鄭重的問他:「想要得到尊敬嗎?喜歡看到眾人匍匐在你面前的情景嗎?你,喜歡嗎?」
納蘭禛怔怔的望著面前的女人,不知道她是何種來歷,但是,那一刻,他竟鬼使神差的,對著她點了點頭……
女人笑了,猛地將他抱起,寵溺著:「禛兒放心,自今日起,我會助你得到你想要的,只是,你要快快長大……」
快快……長大。
從回憶中拉回來的他,心裡滿是嘲諷,那時的自己,哪裡知道,她的一句快快長大,是何種意思……
後來才知道,他娘是雪疆六部中一隻分支族長的私生女,只因早些年流浪到了西凜,才不知曉自己的身世,後來生了他之後,被趕出王府,輾轉流浪回雪疆,才知曉了身世,於是他娘便求當時雪疆的王,也便是她,將納蘭禛帶回。
她叫青曉,自己從小便喚她姑姑。
他當時問青曉,為何會答應娘的請求,女人回眸一笑,雲淡風清的說:「你的娘在我帳外跪了十天十夜,最後奄奄一息,那時我便想,到底是什麼樣的孩子,能讓他的生母為之付出這麼大,一時興起,便來找你了……」
一時興起……呵……
那時的納蘭禛,恨不得殺死她。
兩人的氣息糾纏著,她掂著腳尖不間斷的同他接吻,身上的薄紗早已掉落,她緊緊抱著他的腰身,渴求著,希望男子的擁抱。
納蘭禛始終沒有抱緊她,只是很公式化的同她接吻,他甚至連眼睛都沒閉,狠狠的凝望她。
「禛兒,這樣的你,讓我很不喜歡。」女人有點生氣,她分開兩人,斜眸一笑:「你同她在一起,也是這般的,生硬?」
「蘇青曉,既然想要我,便要適應我的方式。」
納蘭禛垂下眼眸,認真解著自己的衣扣,只見他將外袍脫下扔在地上,又開始脫內裡的衣衫,身前的女人一努嘴,也饒有興趣的看著。
直到他顯露出自己已然成年的骨骼肌肉,那上身的堅實,讓她心潮澎湃。
等了他那麼多年,今日,她終於能夠擁有他了。
卻在這時,她的身體,被他猛地抱起!
「禛兒!」
她呼喊著,心中卻開心無比,自己被他放到床上,睜著魅惑的紫眸,「你倒是挺興急。」
「蘇青曉,我沒有那麼多時間,同你來耗。」
他猛地壓上她,再次執住她的手臂:「你答應我的事情,希望你能做到!」
「禛兒急了?害怕她死掉嗎?你在這樣擔心她,姑姑可是會生氣的,我若是一生氣,後果——」
「嗯」
她還未說完,納蘭禛便狠厲的堵上了她的唇,手掌撫上她的身體,女人立刻躬起了背脊,帶著笑臉,去迎接他……
她便是這樣,管他心中想的是誰,只要自己得到了,便是開心的……
勇敢邁出了第一步之後,在想邁第二步,第三步,便會容易的多……所以,誰也別想成為她前進的絆腳石,無論何種理由,她都除掉它!
禛兒,別怪姑姑心狠,你心裡的那個女人,是注定要消失的……除了姑姑外,你不是任何人的……
誰也不行。
努力擺動腰肢的女人揚著嫵媚的笑深深想著,她此刻被他壓在身下,受盡他所有的掠奪同寵愛,輕蹙眉頭,將手指,深深撫上他的背脊……
你終於還是來求我了,納蘭禛,你十六歲那年拒絕同我歡好,並發誓這一輩子,都不會同我有聯繫,然而,你今日,還是爬上了我的床!
即使在強大,也會有弱點,納蘭禛,終於捉住你弱點的我,今後,是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
我會征服你,不折手段的,征服你。
雪疆宮中的侍女進屋來換香時,恰是黎明時分。
此時的天還泛著低暗色,屋內的紅燭早已燒盡,殘留了一地的蠟油,她方推開門,便瞧見了立在窗前的身影……
侍女猛地一驚,差點將手中捧著的香都打翻了,身影側眸,望見那一把即將掉落的香,立刻上前捉住它,含笑放在侍女捧的盤中。
「參見……王!」
小侍女在瞧見他的笑容之後便嚇得猛地撲在地上,不敢抬頭,納蘭禛柔和的扶她起來,自己又再次走到窗前……
他不再理她,只一心吹著自己的風。
侍女換好香,又清理了蠟油之後,用餘光瞄了眼床上的風光,心知肚明的,退下。
那赤身裸體的女人,正在香甜的睡著,滿床的凌亂,預示著昨天他們之間做了什麼……
又過了一天。
納蘭禛望著天邊出現的一道曙光,緊瞇了雙眼,他此刻又瞧了眼躺在床上的人,不禁心中一股煩躁。
便拉著衣衫走到她面前,抬手推了推她……
「嗯——」
女人晃了晃身子,不滿的出聲,她翻了身,再次香甜的睡去。
「你還要裝多久?」此刻他問。
「……」
面前的女人絲毫沒有動靜,只將身體全部暴露在他面前,姣好的身段,保養細膩的肌膚,納蘭禛雙眸一緊,厭惡之情,湧上心來。
「禛兒都不來抱抱我,姑姑怎麼起?」女人猛地睜開了紫眸,挑釁著他。
她醒了許久,等著納蘭禛來請她,何奈他醒來之後便久站在窗前,那臉上的表情,冷漠的猶如風沙吹起的沙漠……
納蘭禛隱忍著,彎下身來,輕柔的抱起了她,驟然跌入他的懷抱,她有一霎的滿足,正想說什麼,卻被納蘭禛捏住了脖頸……
「蘇青曉,解藥……」
女人晃動了瞳孔,鐵青個臉搖搖頭:「你殺了我,她也別想活。」
納蘭禛的手指微鬆,驀地將她放開,將之摔到床上。
「禛兒,枉姑姑一心對你。」女人不悅的說,揉了揉摔疼的手臂,從身旁扯過衣衫,將之扔到他身上,「替我穿衣。」
絲薄的衣衫遮住了納蘭禛的雙眼,他的鼻息間霎時傳入濃烈的香氣,將衣衫扯掉,凝視了她半晌,這才手指柔和的,為她披上。
半坐的女人觀察著他的表情,納蘭禛彎著身子,為她穿著褻衣,她勾起一笑,當下順手一抬,便勾上了他的脖頸。
輕絞著他的髮絲:「你著急嗎?你越著急,我越快樂。」
「不會。」
探手伸到她的身後,為她繫著帶子,頭抵在她的肩處:「我會盡量……服侍你。」
咬牙切齒的三個字,讓女人發出嬌笑,她猛地將唇送到他唇前,眼波流轉:「真是我的好禛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