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百四十九章 若只如初見2 文 / 哀水瑟
第一百四十九章若只如初見2
九夜發洩著自己的情緒，不受控制的疼，手腳血液倒流，風帽被吹落，吹亂了他一頭的亂髮。
這時那女子才發現，他的髮鬢兩旁，竟然隱隱是白色……
震驚無語倫比，捂上了自己的唇瓣，顫抖著手撫上他的髮鬢——
「這是……這是……」
「呵呵……你還不知道呢……你的兒子，喜歡上一個女子……他呀……竟然為了忘記她，而去找巫醫種了絕情針，現在倒好，都將自己搞的不人不魔了……」
「蘇青曉，你閉嘴……」
九夜痛苦的抬起頭，眸中紫瞳突耀，五指抓入地下，悲憤從心而出，他恨不得此刻立刻殺了她。
週身有風的流動，是他運功的氣流，那股氣勢逐漸上升，直直現出風漩。
那樣強烈的殺氣，讓蘇青曉一動，向後退了一步。
九夜的娘親，此時離著他頗近，心疼的瞧著自己的兒子雙鬢染白，痛苦不堪的樣子當下跪下，探出手來朝著他靠去——
「夜兒……夜兒你不可殺她，她是娘的恩人，她是你四哥的恩人……這世上，誰都可以死，惟獨她，不可死……」
「你——」
九夜陡然被人抱住，全身都是她的氣息，女子的淚水滑落到他的脖頸，她顫抖的身子，讓九夜無所適從。
這樣令人眷戀的懷抱，卻獨獨遲了這些年。
自小他從沒有感受過她的懷抱，哪怕只是奢望，她也沒有給過他。
小時候，總是站在遠處望著她，瞧著她在那裡獨自刺繡。
絹布上，繡滿了禛字，九夜望著那個字，幼小的心靈帶出陣陣悲傷。
四哥……他的四哥……
「離開我……」
九夜猛地去推她，女子絲毫不撒手。
蘇青曉含唇，眼中星光點點，這個少年，同他四哥的性子極其的像，像到……她為之迷醉。
「卓雅，放開他吧……夜兒不會殺我的……」
蘇青曉在後面拍上她的肩，女子抽泣了兩聲，這才鬆了手。
九夜猛地站起瞬間自腰間抽出一柄軟劍，直直指上她的脖子——
「蘇青曉，你就那麼肯定，我不會殺了你！」
「呵呵……夜兒，你不顧她的死活了嗎？」
女子向前一步，手指撫上軟劍，來回遊走：「你想想，若是她知道了一切，她會怎樣？會發瘋嗎？」
「卑鄙——」
九夜顫抖了下，手中的劍軟了下來，蘇青曉靠近他，將卓雅的手放入他的手中，「瞧，母子團聚，多讓人感動的事情，夜兒，你該知道自己怎麼做……」
「……」
少年沉默，兩鬢的雪白在黑夜的印照下更顯蒼茫。
卓雅望了望蘇青曉，並不明白她所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少年有些自嘲的笑了，一揮手，那軟劍便狠狠的扎進了泥土中……
劍身顫動，發出嗡嗡的鳴音……
「啊——」
搖曳的燈光下，赫然纏、綿著兩具身體。
洛水。
白芷抱著他，心狂躁的跳動著。
終於說出了，她忍了這麼久，終於說出了。
納蘭禛的身體因為冰水而寒冷，讓她不禁打起冷戰，手臂緊縛著他，生怕他便這樣的流走了。
誰也沒有動，被抱住的男子氣息平穩，身上還沾著點點水珠，白芷緊貼著他，上身被打濕。
「王爺……」
那哀求穿透了兩人的鼓膜，納蘭禛斂著眉眼，輕擰眉心。
「芷兒。」雙手攀上去，頓時將她拉開，凝視著她的雙眼，「不要再說這種話了。」
「王爺——」
白芷聽到，眼眸圓睜，心有不甘，再次攀上了他的身體，哀求著：「王爺……白芷不會多求……白芷只是想要王爺的一個孩子，白芷只是，想讓自己……有個念想……」
「本王的孩子？」
納蘭禛笑了，低下頭，「本王一生只能有一個子嗣。」
「可是王爺——」
「給本王更衣吧。」
他徹底打斷了她的話，推開她，白芷怔怔的站在那裡，半晌不言語。
為他拿衣裳來，便將身子轉過去，只聽後面撩水的聲音，納蘭禛走出浴桶，隨即自己穿上了薄衣。
白芷轉身，走到他身邊替他繫著扣子。
他將髮絲放到身前，用帕子輕輕擦拭著。
待整理好了一切，納蘭禛倚著床沿，身子向後靠去——
「天亮之前，叫本王一聲。」
「嗯。」
白芷心中空蕩，點了點頭。
她心念的男子，便斜斜的靠著軟枕閉了眼眸。
他每晚如此，自己在書房睡到天亮之前，然後再悄無聲息的回到冷月的房中。
他避開同她的身體接觸，每日做著樣子同她共枕一起。
白芷心涼，細細的瞧著他，唇邊不自然浮出一絲心死的笑……
天明時分，冷月從床上貪起。
方轉身，不自然瞧見他的眉眼，錦被散在一旁，他半個肩膀露在外面，月牙白的薄衣微敞著領口，幾根髮絲跑進去，冷月眼眸平和的瞧著他心中升起一股溫暖。
起身為他蓋好被子，手指纏上他的髮絲，放在手心把玩，垂著眼眸描畫著他的面容。
「納蘭……早上好。」她伏在他的耳邊輕輕的說，氣息噴在他的身上，熟睡中的男子沒有反應，她笑了笑，當即拿過衣服來一件件的穿上。
越過他的身子，小心翼翼的下了床。
坐在床邊穿鞋，彎下了身子，身後突然多出一隻手臂，便那樣毫無徵兆的覆上了她的腹部。
冷月一驚，忙回頭瞧去，此時納蘭禛哪裡還有熟睡的樣子，他凜著邪肆的笑，身子微微側身，披著滿頭青絲凝望著她。
手臂一探，便將她朝後抱起，讓她一下子跌倒在他懷中——
「怎麼不多睡會？起的這般早做什麼？」納蘭禛柔柔的聲音落下，冷月臉頰一暖，抬眼瞧著他，搖著頭：「習慣了。」
「阿冷……以後戒掉這種習慣。」身子微動，將頭輕抵著她，兩人鼻尖微觸，他的眼中含著心疼，手掌摩挲著她的腹部：「答應我，什麼都不要管，你只要每日快樂的生活，為了我們的將來。」
「禛，你又想圈、養我。」
冷月白了他一眼，手指微微推開他，「我要當一個成功男人背後的女人……」
「什麼道理!」納蘭禛微怒，牽住她的手，「我成不成功，你都是我的人！」
冷月聽到這裡笑了，他略帶霸道的話，卻透著一絲甜蜜，她本想說你不知道麼，一個成功男人身後通常都站著一排女人的，但是她想了想，還是嚥了回去。
按照納蘭禛的性子，必會在聽到她這句話之後就將她辦了。
這些時日，她突然愛上了當小女人的感覺，儘管納蘭禛禁她足時她曾不屑的反抗，但是心裡卻沒有多大的火氣，這個男人越是將她看的牢牢，她越是覺得一種扯不斷的心甜。
心下一歎，看來她已經被他磨的愛上了金屋藏嬌的感覺。
瞧見她一會歎氣，一會皺眉，表情變換極快，納蘭禛來了興趣，將她拉近，說道：「你的腦袋裡又在想什麼……？」
「嗯？你……猜。」
冷月狡黠的一笑，睜著雙眼，「你若是猜對了，我給你獎勵。」
納蘭禛一聽獎勵這個詞語不禁笑開了，眼中含著情，「什麼獎勵……」
「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這樣嗎……」男子長歎一聲，似乎在衡量著兩者之間的關係，他蹙緊眉，驀然陷入沉思中……
天明的空氣愈發溫馨，冷月斜倚在他懷中，腹部被他溫熱著，他的眼眸探深過去，盯著窗台上開放的『相思』不言語。
「你在喜歡……喜歡這種感覺……」
納蘭禛的聲音穿透空氣，朦朧的落在她的耳邊，冷月只覺一陣電流穿身而過，不禁抬起身子望著他。
男子慵懶的眼眸，彷彿將一切都看透。
「猜對了嗎？」他問，捕捉著冷月的表情，生怕疏漏了什麼。
冷月不努唇，心有不甘。
「月兒，獎勵。」
帶著輕笑，探手絞上她的髮絲，再次將她擁入懷中，冷月凝視著他的容顏，此刻他的笑容更開了，微微一扯她肩部的衣衫，便將手探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