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百二十五章 以色為攻5 文 / 哀水瑟
第二百二十五章以色為攻5
一行人加快速度,冷月早在車中將最外面的衣裳脫下,現出她自己的衣衫,隨後韺把早已事先準備的一堆小東西遞給她,兩人便等著到了岸邊,在納蘭禛面前做一場戲……
在後跟著的一行將士全部停下,軒轅烈下車掀開簾子,冷月從車中出來,手中拿著一堆從附近城鎮買的小東西,眼眸深瞇。
此刻,三個人放站定,便瞧見了從岸邊跑下來的一名將士,見到軒轅烈同冷月便急急的說:「王妃,您可回來了……您在不回來,王爺就要拆了船了……」
韺笑,側面對著冷月:「四嫂說的果真沒錯。」
「嗯,我知道了。」冷月打發著那將士,隨後扯了扯納蘭韺,側眉對著軒轅烈說:「大哥,謝謝你,這是你的衣服,大哥拿好了。」她將他的衣服還給了他,軒轅烈垂眸,瞧見她瘦幼的手。
點頭,應聲答應,便將衣服披到自己身上。
韺陪同著冷月上了船,而他則站在岸邊靜望著她的身影漸遠,唇角扯出一絲笑。
方上了船,還未怎麼樣,她便聽到了納蘭禛的低沉的聲音:「繼續找!」她貼靠在房間的邊上,側耳傾聽,裡面似乎受到了摧毀般,慘不忍睹。
韺方想叫她,冷月噓了聲,示意不可,而正當她準備再次將身子靠近時,此時那門便從裡面打開了——
「彭——」的一聲,正撞上她的額心,叫她吃痛許久,此刻屋裡的人見到冷月,忙大喜的捉住她的衣襟喊道:「王妃!王妃你可算回來了!」
冷月拚命的去掙那雙手,可是那雙手捉的她好緊,掙扎間她抬頭望見了屋間的人。
他靜靜的站在燈火通明處,眼眸紫郁,薄唇緊抿,鼻尖挺翹。
單薄的白色中衣,卻叫他穿出了陰森的味道——
冷月對著他一笑,點頭問好。
「進來——」
納蘭禛朝著她喊,眼光射向她身邊的韺,一併沉著聲音,「老七也進來!」
「四哥。」韺先跨進去喊了一聲,後瞧了冷月一眼,忙替她打著圓場:「……四嫂……我同四嫂去附近城鎮看花燈了……」
「你讓她自己說。」納蘭禛眉目一沉,一雙利眸全部絞著冷月,「韺說的事實?」
「當然!」
冷月點頭,忙從身後拿出那些小物什,對向他,「你看,我們邊逛邊買的。」
納蘭禛的寒光又射到冷月手指上的東西上面,但是不多時他就眼眸一寒上前捉住她的手腕,放到眼前,「這些東西,也是買的?」手一晃,還能聽到環珮叮噹的聲音。
冷月心中暗喊糟糕,她怎麼把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給忘了?正暗自想著,韺立刻從懷中掏出一串同她手中的那個一樣的,二話不說便往納蘭禛手上戴去,邊戴邊說:「四哥,這個是四嫂專門為你買的,我們去逛的那個廟會,廟裡說,只要真心相愛的人戴上這個,便能有好運降臨,所以,四嫂便買了,四哥,你戴上挺好看的……」
韺一邊為他戴,便見納蘭禛的臉色由陰轉為雷雨交加。
一個大男人,戴女子的東西?
他忙晃動著手,鈴鐺咚咚的響,這完全便是舞姬們待在手上的,他要戴這個做什麼?
正想將它擼掉,又響起了韺方才說的話,他說,這是冷月專門為他買的……他說只要兩個真心相愛的人……
目光變得有些古怪,斜眸瞧了韺一眼,這才對冷月說:「本王一直以為你不會信這些愚昧之說……」他說著她,但是絲毫沒有擼的意思,冷月憋著笑瞧著,暗自在下面對著韺伸起了大拇指……
少年啞口無言,心想他還是第一次見四哥戴這種女人的東西……心中一想,不禁一陣惡寒。
因為那個『神奇』的配飾,納蘭禛的怒氣消了一半,他接過冷月手中的東西放到一旁的桌上,對向納蘭韺:「七弟,下次在帶著她出去要跟我說聲——」
韺點頭,「四哥教訓的是。」
他說完,便準備著撤離。
卻不想,在此刻,「七弟——」
納蘭禛好像聞到了什麼,突然喚住了他,韺背著臉大呼,不曉得他有抓住了什麼把柄——
「你的身上……你喝酒了?」他在後面問,眼眸頓時瞄了冷月一圈,身子也朝著她身邊靠近,此刻,再次捉住了她的手!
「你的身上怎麼有一股煙粉之味?」
「……」
冷月無語,心想納蘭禛你鼻子不是一般的靈呀,想了想,此刻韺又一次的轉過頭——
「四哥!」
他突然呼了一口氣,像憋了什麼話語般望著他的眼睛——
「我,我實在憋不住了,我要告訴你一件事!關於我同四嫂去做的事情!」
一語出,冷月頓時抬眸捏緊了手指……
納蘭禛的臉色倏然變天,一雙沉穩的眼睛直直盯著納蘭韺同冷月,眸色暗湧,大有山雨欲來之色。
冷月在心裡腹誹這納蘭韺要做什麼?可不是將他們今晚做的事情全都抖出來……?她一個勁的朝著他使眼色,韺絲毫不顧,上前一副『坦白從寬』的表情。
「七弟,你心裡想什麼,便說出來,四哥會定奪。」納蘭禛一瞧冷月不住的對他使眼色,心知這裡面定有古怪,他鼓勵著納蘭韺,讓他放寬了心大膽的說——
「腹黑男。」冷月小聲嘀咕,放棄抵抗,任由韺隨便說——
紫衫的少年眉眼一動,緩緩道來:「四哥……這件事,四嫂不讓我告訴你,可是,我實在不想對你隱瞞……其實,四哥,四嫂她……去了青樓……她說,要去像那些女子學習一下……」
哎?
冷月驀地睜大了雙眼,望著納蘭韺,單手顫抖地指著他:「韺……你……你說什麼?」
「四嫂,既然你都去了,便承認了吧。你去向他們學習如何做個好妻子,也是為了四哥好。」
事情……突然被韺說的有些『天花亂墜』了……
她此刻便察覺到了一道目光,有些炙熱還有些……好笑,他完全曖昧的瞧著她,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環胸:「你都學了什麼?」
那是一種詢問,卻讓冷月雙頰滾燙。
韺一副認錯的樣子,直言對著納蘭禛:「四哥,你不要怪四嫂,這件事,我也有錯,我不該為了喝那幾杯花酒,而陪著她……」
冷月哭笑不得,心想她原先怎麼沒看出來納蘭韺還有這等天賦?莫非是她識人不淑?現下這種情況,她便是有十張嘴也無法說清了……搖搖頭,不辯解。
他要誤會,便誤會好了。
納蘭禛瞧見她不說話,心知她面子上的問題,突然想到了什麼抬起自己的手腕,問道:「這種東西,便也是她在那兒得的?根本不是什麼去廟裡求的……?」
納蘭韺認命的點點頭,又加了一句:「四嫂學的很認真。」
該死的!
冷月在心裡咒罵,要知道是這樣她寧願挑軒轅烈同自己進來不挑納蘭韺,果然是兄弟,便連這說謊的水平也不相上下!
納蘭禛微笑,突然把手中戴的銀鈴擼下戴在她手上,他向後一退,兀自躬身坐在矮凳上,手托著腮,淡淡地說:「既然學了,便讓本王見識下……」那一副腹黑加慵懶的表情讓冷月瞧得刺眼無比。
她怔怔的站在原地,納蘭禛竟然還招手讓韺也坐下,側頭說道:「七弟你也『驗收』下你四嫂的成果。」
「……」納蘭韺不住點頭,低下頭不忍瞧冷月。
四隻眼睛盯著她,半分不轉移,她突然覺得自己從沒有這般挫敗過……一望見他那張等著瞧好戲的臉,便忍不住怒火中燒。
納蘭禛托著腮,眼巴巴的等候著,瞧見她半分不動,蹙眉說道:「月兒既然為本王學了本領,便不要拘謹了。」
「我累了。」她悶悶地說,完全不予配合,納蘭禛坐的平穩,眨了眨眼睛,「可是本王想看你的表演。」
這樣的表情……分明是他裝傻時那種純粹的神情……絲毫沒有往日的陰鶩同無情,楚楚可憐的讓人忍不住想憐惜。
猶豫了半晌,她知道,若是今晚不對著他表演一段,怕是他不會放過她,便心一橫,你想看還不簡單,她便來個狠得……
眼中霎時恢復了自信,說道跳舞……她雖然沒有功底,但也曾學過一些,納蘭禛想看……便讓他看個夠,看到以後這一輩子都不讓她跳……!
「那王爺,我需要有人幫過奏個曲子。」她說著,眼睫瞧了瞧韺,「不知道七弟會不會?」
納蘭韺一怔,不好推脫,只好從納蘭禛這裡借來了一隻竹蕭,坐在一旁,配合著冷月。
冷月此時敞開了艙中的房門,她獨自走到船頭處,也不管有多人在看,凝視著天邊的月色,水中的波光,雙足站穩。
此時,一陣空遠的簫聲從旁傳來,霎時把整個軍船渲染到這蕭的意境中,四周的將士們停下了手中的活,全部朝著這邊看過,冷月手中執著一縷輕紗,眼睫輕顫,突然在船頭處輕輕起舞——
踏著簫聲,趁著月光,船上清風拂面,煙波送爽,雖是夏季炎炎,但是水面上卻是波光粼粼銀光一片,她便以這樣的景色為背景,踏歌而舞,足尖點地,身姿搖曳,面容又是一副欲語還休的神情,眉心有一抹淡淡的憂傷,眼波瞧著納蘭禛,雙眉平展。
簫聲很淒涼,她的舞也很淒涼,無端中給人一種壓擬,納蘭禛此刻完全不似方纔的慵懶,突然坐直身子,慢慢站起……
手指也逐漸緊縮,他望著冷月此刻的神情同身段,又望了望四周欣賞這她的將士……突然,心中升起一股慍氣。
他不想讓其他人目睹她的身姿,目睹她的雙眼含情,甚至……被風掀起的裙裳……
雖然此刻的她宛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但是男人的佔有心告訴他,這是他的女人。
決不允許任何人……觀賞她,碰觸她。
納蘭禛驀然走到韺面前,單手停住了飄渺的簫聲,納蘭韺驚詫抬頭,望見他鐵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