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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百七十一章 我愛你 文 / 哀水瑟

    第二百七十一章我愛你

    想必是為了她而改變了很多。

    這些年,他遊歷在外,偶爾也聽過關於後楚帝后的傳奇,那些故事早已被傳入民間,便是連三歲的娃娃都知道,有些地方還有專門唱他們的民謠,說的最多的便是帝后被壓在皇陵下卻還雙手相執。

    當時,他也同外面那些人一般認為她死了,那段日子他很痛苦,便是瞧著什麼都是灰暗的,但是當錦之告訴他,曾經有人在某處瞧見過他們之時,他這才清醒。

    找尋了這麼多年,終於找到了這裡。

    名弈風的雙眸柔和,凝視著冷月,她依然如昨,那種身姿是他心裡的模樣,名弈風一笑,只覺得這一刻是幸福的。

    便也夾了一塊肉放到了笙歌碗中——

    女孩子一怔,頓時沒反應過來,她瞪著他,大意是告訴他別以為一塊肉能收買她。

    名弈風和眉,問道:「是叫笙歌嗎?」

    「哼。」

    女孩子一側頭,驀然瞧見與她同坐的嵐,便霎時將那塊肉放到嵐的碗中,給他:「我才要吃這種肥肥的肉,好噁心!」

    方說完,納蘭禛便咳了聲,「歌兒!怎麼同長輩說話的!」他訓斥她,笙歌不服氣,嵐低著頭,凝視著她給的肉,靜靜放到口中品嚐了一口。

    肥膩的感覺,是不好吃。

    嵐蹙眉,笙歌瞧見了,便也說,「父親你看嵐都嫌難吃了,他還夾給我!我才不要吃!」

    錦之笑了笑,睨了睨名弈風一眼,卻有些看戲的成分,名弈風深深望著孩子,便又從盤中夾了一塊瘦肉,放到她碗中——

    「這次叔叔記住了,嘗嘗這塊。」他說,和熙的笑,笙歌亦將那肉驀地扔到碗外——

    「啪——」的一聲,卻是冷月放下了筷子!

    她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笙歌還是第一次瞧見她發火,不禁一怕縮到綻兒懷中。

    冷月睨著她,半晌不語,兩人便那樣瞪著,笙歌委屈,眼眶發紅——

    「跟叔叔說道歉。」冷月平靜地說,笙歌搖頭,咬牙:「娘跟叔叔抱在一起,要不要同爹爹道歉?」

    一句話說出,霎時叫飯桌的氣氛涼了下來,名弈風雖然無語,但是他還是瞧了納蘭禛一眼,納蘭禛坐著,卻依然不動,垂著眉眼。

    冷月卻突然揚起手欲打她——

    「娘——」

    綻兒攔住,他護著笙歌,眉眼不讓,冷月放下手,有些氣憤,「你是在責怪娘的不對?」

    「哼……娘本來就不對,都有爹爹了,還同別的叔叔拉拉扯扯。」笙歌負氣的說,推開綻兒,兀自跳下去,站到她面前,揚起臉:「娘要打便打,歌兒才不會說痛!」

    「歌兒——!」飯廳裡突然響起男子的聲音,納蘭禛此刻放下碗筷,抬起眼眉,喊著笙歌,笙歌回頭,他招手讓她過去,淡淡地說:「跟爹進屋。」

    納蘭禛的臉面很難看,笙歌猶豫了下,甚至朝著納蘭綻求助著,綻兒無法說什麼,便也讓她去了。

    納蘭禛走在前面,孩子便跟在後面。

    飯桌上赫然走了兩人,這叫那氣氛變得低迷了,冷月坐回飯桌,本想向他解釋什麼,但是名弈風卻搖頭,沒有讓她說什麼。

    嵐側頭望著笙歌遠去的地方,便也放下碗筷默默地走了。

    他向來獨來獨往,一身風氅遮顏,顯得愈發神秘。

    這樣一頓飯,便這樣彆扭的吃完了,待到名弈風起身之時,那房門突然開了,笙歌從裡面走出來,耷拉著腦袋,納蘭禛跟在後,笙歌默默走到名弈風身邊,低頭,柔聲:「叔叔,對不起。」

    見到她的態度突然變化,叫所有人都好奇納蘭禛到底同她說了什麼,名弈風一怔,便彎下身子撫著她的頭:「沒事,叔叔不怪你。」

    「叔叔,笙歌不知道原來你救過娘親很多次,歌兒以後再也不敢對叔叔說那種話了。」她絞著手指,認錯的樣子十分可愛,名弈風點頭,望了眼納蘭禛,現在的他,果然心胸大氣了很多,看待一切都那麼平和。

    聽著笙歌這樣說,名弈風便蹲下身子將她抱在懷中。

    「嗯,叔叔能理解。」

    笙歌的眼中突然有了絲喜悅。

    小手握住他的肩膀,「叔叔真好。」

    此刻,所有人都瞧著,冷月亦綻開笑容感激的看著納蘭禛,他淡笑,便將身子安穩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手中掀開賬本。

    他早已不是當年的納蘭禛,早已,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愛情,便是要在這流年之中慢慢磨合,轉化為親情。

    縱然曾經轟轟烈烈過,但是他現在更享受這樣一份寧靜,一份祥和。

    室內,便霎時傳來了孩子的笑聲,納蘭禛瞧著,眼中全是對冷月的愛……

    他愛她。

    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愛……

    名弈風在風華樓裡待了許多時日,笙歌也由開始的討厭變成喜歡,她時常跟在他後面喊著風叔叔,風叔叔,直叫冷月撫額,心中想著這個孩子真粘人。

    名弈風常常會給她買很多東西,笙歌也因為有了他,而忘記了納蘭禛的存在,她現在只要得空便窩在他懷中,粘膩的好像一個人。

    而隋錦之的到來,讓冷月的藥館有了坐鎮名醫,冷月甚至花重金聘他,讓他來藥館做活,錦之卻搖著頭沒有答應。

    相對於穩定,他更喜歡自由。

    日子便像小橋流水般靜靜過著,她為現在的生活感到充實,時常一個人坐在藥館的窗沿下,瞧著天邊朵朵白雲,望著四周忙碌的人們,她便覺得一生就要這樣過去了,同他偕老。

    笙歌是天生的快樂胚子,不管走到哪裡總能引起歡樂,名弈風似乎十分喜歡她,平日裡,兩人便這樣手牽手出去遊玩,他一身白衫,身邊跟著一個似彩蝶般的孩子,孩子身上的綵帶飛舞在後,同他的白衫相得益彰,冷月直言,那是世界上最漂亮的顏色。

    名弈風的隨意同笙歌的頑皮結合,他便也像個大孩子般陪著笙歌到處惹事。

    冷月有時候問他,就不要走了,就同她們住在這裡,卻總是得到他的深思,他的眼瞳透過她的容顏射向遠遠的地方,迷茫無光,她只是瞧著,便有一種心痛。

    「丫頭,我終究要走的。」他這樣同她說,眼中溫柔無比,深望著她的容顏,十多年了,仍能想起曾經發生的一切,仍能想起當年他在城牆上低低哭泣時她給予他的溫暖懷抱。

    若是心動,便也就如此吧。

    名弈風隨手拈起一枚樹葉,望著上面的脈絡,他隨身走進屋中執起筆來,便在樹葉上輕寫了幾個字。

    字跡雋永,冷月在旁看著,男子的側顏在光影中閃爍。

    永生,靜好。

    四個字,彷彿她現在的生活,名弈風把寫好的樹葉輕輕夾在一本書中,方抬起頭:「丫頭,待到很多年以後,你坐在椅上時,只要看到我的字跡,便像看到我的人一樣……」

    冷月一怔,手指撫摸著樹葉,抬眼,男子唇邊的笑意像極了三月的和風,吹拂在她臉頰。

    手指撫上,他探出他的手臂,輕輕笑著:「讓我在抱抱你。」

    「……」

    冷月笑,亦舒朗的靠過去,她將頭放到他的肩上,輕輕閉眼,心裡只默默的說,風,謝謝你。

    謝謝你給我的美好,謝謝你這些年對我的照顧,謝謝你,讓我的記憶變得絢麗多彩。

    或許,等某一天我真的老了,坐在搖椅上,看著你寫的字跡,想著你的容顏,想著你我曾經發生的事情,我都默默而笑。

    這將是我的財富,無價的財富。

    那一天,微風拂面,她同他立在書房的門邊,互相擁抱著,時間彷彿在那一刻停止,只剩下她同他的相眷。

    而不遠處,望著她的另一男子,額心處那枚火色紋記,又在陽光下熊熊燃燒。

    納蘭禛的眼中沒有過多的不悅,甚至帶著包容,他知道,這些年過去了,每一個人都沒有了當年的尖銳稜角——

    曾經年少,你我共享。

    手指一緊,他歎了口氣,默默把自己的買過的東西深深藏在懷中——

    那是一枚極普通的蝴蝶簪子。

    送給她的。

    白芷去世後一月,她同納蘭禛攜著笙歌同綻兒去看她,皇陵寬闊,新建的陵墓比之前更恢弘,四周古墓成群,各自有神獸守候。

    上書孝懿端太后之墓的碑前,被人打理的很乾淨,冷月先叫笙歌在她碑前磕頭,孩子聽話的喚著她姨娘,綻兒準備了祭品放到她面前。

    她像曾經清理九夜的墓一樣為她清理著,心間感歎,同她說著體己的話,一邊凝視著納蘭禛。

    男子環視著皇陵上下,蕭風瑟瑟,仿若深秋。

    輕撫著腰間的佩玉,他又凝視到葬著兩人的墓,那個墓裡雖然葬的不是他同冷月,但是當年他找的替身便在裡面,這些沒來,如今在一見莫名有些傷感。

    他走到兩人的墓碑前,一字一字瞧著上面的字跡,探手撫摸。

    後楚開國帝后之墓。

    上書的幾個字,每一個字都深刻他的心。

    「綻兒。」

    納蘭禛喚著他,少年行過,他深思了會,緩緩說道:「待到百年之後,將我和你母后,歸於此處吧。」他方說完,少年便一怔。

    冷月此刻沒有在跟前,而是同笙歌在白芷的墓前,納蘭禛望了她一眼,輕聲說:「將我們的身子火化了,然後放到一個盒子裡,骨灰相融,記住了嗎?」

    「父皇——」納蘭綻眼眶一紅,方想說,納蘭禛制住他,「照著父皇的話去做,一刻都不能差。」

    「……是。」

    納蘭綻低頭,隱忍著,納蘭禛一笑,撫上少年的肩膀,「不要傷心,父皇同母后總要歸去的,這個天下,遲早是你們的……父皇只是盡自己所能給你一個安康的環境,到底這未來的路怎麼走,還要看你自己。」

    「是,兒子謹記於心。」

    「納蘭——」

    冷月在那邊喚他,他便笑顏如風的走過去,回頭深深瞄了他一眼,少年凝視著他的背影久久無法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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