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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百七十三章 陪君醉笑三千場 文 / 哀水瑟

    第二百七十三章陪君醉笑三千場

    四目相對。

    沒有過多的言語,他撫上她的臉頰,默默彎身吻上她的額心。

    「月兒,嫁給我。」

    清朗的聲音說出,叫她不禁一顫。

    氣息拂過,她同他執起了雙手,冷月隨著他站起,半提著裙角。

    「納蘭,我還要聽一遍。」她側顏望他,男子一聽,便又緊緊執起她的手,貼於她耳邊呢喃:「月兒,你是我永遠的妻。」

    「……」

    「傾冷月,你是納蘭禛永遠的妻子。」

    「……」

    她微微笑,下意識縮縮腦袋,只因他的氣息拂的她很癢,靠在他懷中默默喘息,納蘭禛瞧見了,亦將她摟在懷中。

    「聽的夠了嗎?不夠,我以後每天同你說。」

    「好了好了,那樣會酸死我的。」

    她推搡著他,他笑,執著她的手走向殿外——

    「你知道嗎,這樣的情節總有出現在我的腦海中。」冷月說,望著前方,「每每想起,我就會心悸不已。」

    「如今實現了?」他問,冷月點頭,「嗯,感到很幸福。」

    「是麼。」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便也行到了外面。

    笙歌坐在那裡,便連綻兒也同那些少年藏在一處暗處,兩人方一出殿外,便有紅娘為兩人撒花,花瓣落在肩上,叫她沉浸在芬香中……

    白日的喧囂惹得兩人都疲憊不已,冷月倚靠在他肩頭喘著氣息,她深望了眼外面的夜色,皎潔的光芒讓她深感滿足。

    正想休息會,那邊笙歌便跑來拉起她,吵著:「娘!你同爹爹的事情還沒辦完呢……你們倆怎麼又跑到這裡來偷懶?」

    冷月一聽不禁歎氣,低頭說:「你不要折磨娘了……」

    「誰折磨你了?娘,你去看看去,外面可是來了很多等候你們倆拜堂的人呢,你怎麼能說折磨?」

    她將目光轉向納蘭,他也一副無奈的表情。

    誰叫倆人有這樣一個丫頭?

    納蘭站起同她一起走向了前廳,此刻整個風華樓賓客朋滿,座無虛席,而風華樓正中央便搭起了一個檯子,紅綢垂落,喧鬧無比。

    所有的賓客都前來道賀,風華樓今日一日的酒菜全免,四周叫好一片,便也都翹首期望。

    喜慶的奏樂響起,一陣掌聲中,由喜娘攙著的冷月頭頂紅蓋,低頭而出。

    納蘭禛便從另一個方向出來,兩人便被簇擁著上了檯子。

    賓客們手中拿著花束朝著台上拋去。

    冷月瞧著腳下全是花的殘瓣,笑意融融。

    她無法看到他,卻能感受他的氣息。

    「良辰吉日已到——」

    聽著身旁喜官嘹亮的聲音,她微微捏了把汗,手中被人放置了一塊紅色的綢球,她捧到懷中,身邊便有一個人站定。

    是他。

    她能感受到,心間欣喜。

    喜娘在旁偷偷的笑,下面的人一浪高過一浪,喜官便在其中喊著:「夫妻雙跪!」

    兩人同時跪地,經過了一天的折騰她哪裡還有力氣,跪在地上忍受著膝蓋的疼痛,還要聽著他的聲音,聽著他喊那三聲——

    「一拜拜天地,天作之合!」

    「二拜拜親朋,和美幸福!」

    「三拜拜夫妻,相交相守!」

    終於拜完了三拜,她揉捏著發疼的膝蓋,終於被喜娘扶起來。

    此刻她的手被人執起,輕輕放到了納蘭的手掌上——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喜官喊著,兩人的手便隨著他的聲音而慢慢牽在一起,隨後平展開來,掌心相錯,冷月感受著他手心的溫度,藏在蓋頭下的唇角默默勾起。

    「夫妻交換——」

    冷月的手腕被人扶著,走到了他的位置上。

    兩人的手始終相錯,隨著喜官那一聲喚,兩人便再次做了一遍方纔的儀式。

    兩次均完,此刻便有人拿起喜秤遞給納蘭禛:「請新郎倌拿起喜秤挑起喜帕,從此稱心如意。」

    納蘭禛笑著,接過喜秤,便當著所有人的面挑起了她的喜帕——

    藏在下面的容顏,慢慢顯露。

    她抬起頭,衝著他笑,台下爆出掌聲,所有人都喊著。

    冷月望著台下,竟發現了很多熟悉的面孔,弈風、錦之、韺、軒轅、元將軍……

    那些曾經跟隨他們出生入死的人都來到了風華樓,滿心滿意的瞧著她,冷月一顫,定定望著納蘭禛的容顏。

    原來,他早已如此用心。

    此刻,下面的人便開始鬧開了。

    那喜娘方端上兩杯交杯酒,便叫下面的人喊著要換掉,他們說應上大碗的烈酒,這樣才過癮。

    無法,只好換上了大碗的烈酒。

    她蹙蹙眉,手中端著,同他靠在一起雙手相錯而喝,烈酒入口,果感一襲溫暖。

    方喝完酒,心情還未轉過來,便有人端上了一個火盆,燃燒茂盛的火焰一竄很好,她瞧著,納蘭便來到她面前——

    「輕新郎背起新娘,跨越火盆,從此,夫妻有福,有南通當。」

    「納蘭——」

    她揪住他的衣衫,有些擔憂的望著那火盆,光是燃燒充分的火盆冒著熊熊火焰她就害怕,朝著他懷中靠了幾分。

    「沒事,你上來吧。」

    納蘭禛用背對著她,叫冷月上來。

    她伏在他身上,被他輕輕背起,攬著他的脖頸,兩人的臉頰相貼,納蘭禛便從容的走向火盆……

    他大步跨過,衣衫不沾。

    她卻跟著在背上擔心地不行,直到他將她放下,這才緩過神來。

    剛剛經歷了跨火盆,兩人又被拉到中央,身子相對,中間有一人用竹竿挑起一個用紅繩綁住的蘋果。

    「新郎新娘須要同心吃了蘋果,這才平平安安,永結同心。」

    旁邊有解說著,她卻覺得疲憊無比,雙腳踩上了不大的凳子,此刻兩人同時站在上面,必須要互相擁抱著對方才可站穩,而那個執著竹竿的人還不時的來回晃動,不讓倆人吃到。

    她將身子完全靠在他懷中,納蘭禛穩住平衡,同她一起尋找那蘋果,爭取同時咬下一口——

    下面笑聲不斷,眾人為兩人吃不到蘋果而高興無比。

    最後,當兩人終於費勁心苦咬下那一口時,頭上卻出了一層汗。

    賓客們好多興奮的叫好,看的津津有味。

    笙歌同綻兒坐在下面,望著爹娘這般狼狽的站在上面,也現出滿意的笑容。

    笙歌甚至一直戳著身邊的嵐,叫他不要錯過。

    嵐便被她煩的不行,捂上了耳朵。

    下面吵吵鬧鬧,上面亦吵吵鬧鬧,冷月歎氣到底還有多少花樣來折磨她倆。

    「納蘭,我好睏。」

    她同他咬著耳朵,男子聽了一笑,亦無奈,「我也是。」

    「哎。納蘭我們逃跑吧。」

    唉聲歎氣的樣子很可愛,納蘭禛握緊她的手,瞄了眼四周,「你覺得,我們能出的去嗎?」

    四周全是人,恐怕兩人只要下了檯子便會被人攔住。

    「笙歌那個死孩子,都是她!」

    「聽候安排吧。」

    納蘭說著,便聽到四周又爆出一陣聲音,他們竟然要兩人說說曾經的過往……

    兩個站在台上,完全不說話。

    只是笑,只是笑。

    後來她同納蘭禛挨個下去給所有人敬酒,聽著四周的人說著慶賀的話,她也心中充滿了甜蜜,不時望向他。

    夜色漸濃,風華樓卻仍是如此熱鬧,烈酒喝了不少,攪得她的肚子裡一陣翻湧,有些難受。

    身子有些不穩,他在旁扶著她,替她擋著酒。

    冷月直到納蘭從不喝酒,而今天,他好像喝完了一生所有的酒。

    眾人的玩性也在這樣的喧鬧中逐漸褪去。

    直到她站在門外送完了所有人,頭還昏昏的,吹著外面的涼風感到清爽。

    進了大堂,一片狼藉,家中幾個僕人在收拾著碗筷殘局。

    她低著頭走著,手指撫著額。

    笙歌同嵐早已睡去,這樣忙碌了一天,從早晨開始,便沒有消停,直到夜晚,孩子們自然都困了。

    她吩咐著僕人們去睡覺,那些東西留到明日裡在收拾,自己就迷濛的走會屋子。

    待到走到房子一角時,她只覺胃裡一陣痛絞便蹲在牆根吐了起來——

    喝了太多的酒。

    一方帕子便遞到她面前。

    冷月抬頭,瞧見他的眼眉,遂一笑,接過帕子擦拭著:「那酒真烈。」

    「進屋先去醒醒酒。」

    他說著,便扶著她走進屋。

    兩人關上門,屋內紅燭搖曳,大紅色的喜字貼在正面。

    納蘭禛從桌上倒了杯茶,遞給她。

    她接過,默默地喝著。

    身子就在這時被人後面抱起——

    溫熱的唇霎時包裹住她的耳垂,叫她敏感的一側,微笑著:「納蘭……別鬧。」

    「月兒,今晚洞房花燭之時,你難道不知?」

    他說,手掌覆在她的腹間,似在溫暖著她的胃。

    「怎麼樣,好點了嗎?」

    「嗯……還是有點難受。」

    說著,蹙眉將身子完全靠在他懷中,「胃裡很空虛,像大海般在波瀾。」

    「是麼?」

    他扳過她的身子,蹲下身子凝視著她,手指便隨意的挑開了她的衣衫——

    低著頭,他為她脫去了所有衣衫,手掌覆在那裡,為她輕輕揉著,冷月笑,連連閃躲著。

    她覺得,很癢。

    「不要動。」

    他說著,此時手掌默默為她運功,霎時間一股涼涼的熱氣便透過皮膚順到四肢百骸,她頓覺舒暖,便坐直了身子任著他這般弄。

    「納蘭……謝謝你。」

    她說著,輕閉著雙眼,眼前卻是過往的回憶,此刻兩人的溫馨,便是最好的證明,是她曾經選擇的證明。

    同患難,共悲苦,禍福與共,相濡以沫,她同他經歷的一切便都是個傳奇。

    此刻,他蹲在她身邊,以掌風溫暖著她的身子,這樣的安逸,是曾經不敢想的。

    想著想著,眼眶微紅。

    燭光搖曳,她抬頭瞧著他的容顏,鳳眸微瞇,紫色的瞳仁中滿含深情。

    低下頭,便對著他的唇瓣微微輕吻。

    這次她變得異常主動,納蘭禛也感到驚奇,冷月捧著他的臉,兩人互相纏綿。

    半晌之後,她拉著他走上喜慶的床榻——

    方坐下去,便覺得身下很硌,兩天掀被,一床的紅棗桂圓花生蓮子的兩人直笑,納蘭禛執起它們默默地念著——

    「早生貴子。」

    他念完之後,便斜眸瞧她。

    冷月忙將那東西撿起來放到盤中,嗔道:「有歌兒同綻兒我就很滿足了,納蘭禛,你要知道收斂。」

    「咳——」

    他笑,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翻身便躺上去:「我有你就足夠了,這些可與我無關——」

    「還說無關?」

    抬起手拳砸向他,自己也被他拉到懷中,一同跌倒床榻。

    他一個翻身,便將她壓在下面。

    眼眸灼熱,盯著她,兩人呼吸相交,她突然覺得心跳加快。

    納蘭禛握著她的手,便霎時將吻落到了她的鎖骨——

    「……」

    一時間,屋中無音,靜謐無比,只有那低微的喘息叫她越來越混亂。

    思路,漸漸不能思考了……

    納蘭……納蘭……

    口中不停的喊著,她抱著他的身子,埋首進他的脖間,感受著他的一切。

    眉心微蹙,那種痛苦的愉悅讓兩人在愛情的世界裡此起彼伏……

    從最初的最初,到如今的相濡以沫,她知道,她早已將自己完全交給他……

    眼眸緊閉,緊咬著櫻唇,那種極致讓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存在……

    納蘭,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再也不分開。

    不能與君同時生,但求與君伴流年。

    我們以後還有那麼長的路的要走,要看著笙歌長大,看著綻兒娶妻,看著後楚逐漸繁華——

    我相信這一天總會來臨,而我相信,你我也會一直相愛。

    便像今日般,洞房花燭,旖旎纏綿。

    便像今日般,我依靠在你懷中輕輕喘息,你帶給我極致的快樂。

    便像今日般,我會一直抱著你,十指緊扣,從不分離。

    便像今日般,春香帳暖,你會在我耳邊呢喃著情話,會輕擁著我哄我入睡……

    太多太多……

    而明日的太陽終會升起,我也會同你一起迎接朝陽,笑看夕暮……

    納蘭禛,你感受到了嗎,我的幸福,你感受到了嗎?

    便這樣就好,此生靜好,此生,有你無憾。

    納蘭禛,傾冷月,這是屬於你們的傳奇,一生的珍貴。

    繁華盡落,笙歌情殤,陪君醉笑三千場,不訴離殤永不休……

    你是我永遠的真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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