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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百二十八章 文 / 第七重奏01

    第五百二十八章

    在八強賽結束以後,阿卡拉也隨之宣佈,接下來的四強賽,也就是準決賽,將在三天之後舉行。

    雖然有點意外這樣的決定,不過冒險者卻並不覺得遺憾,今天的八強賽,帶給他們的衝擊實在太大了,遠不是昨天的十六強賽所能比較的,真要用我的話去形容起來,就好像國足青年杯和世界盃的區別一樣。

    十六強賽裡,也就我和哈達瑪斯,還有穆拉丁和很乾淨的野蠻人納愛斯這兩場戰鬥比較激烈點,但是和八強賽裡我與穆拉丁,尤其是莎爾娜姐姐和亞洛的驚天一戰,也完全不是一個級數的。

    三天休息時間,正好讓這些冒險者靜下心來,細細品味一下八強賽的餘韻,讓那些大八卦小八卦,狠狠發洩一通早就醞釀在自己心裡面的各種八卦版本,胡吹亂扯罵街噴口水都有,若是緊接著進行四強賽的話,恐怕真的會讓他們那顆已經噗通噗通直跳的心臟,再也無法承受緊張刺激,直接罷工。

    接下來的四強賽,只剩下神秘的德魯伊斗篷男吳凡,速度讓刺客也要掩面淚奔的卡洛斯,人型巨龍般的西雅圖克,還有已經成功進入偽領域境界,技巧無雙的莎爾娜,這四個人無論誰與誰碰上,都將是一場激烈無比的戰鬥,精彩程度絕對比八強賽有過之而無不及。

    四人裡面,還是莎爾娜的呼聲最高,第一點理由,當然還是男性冒險者的「男兒本色」問題,而女性冒險者,也不遺餘力的支持這個唯一闖入十六強的女性,可謂男女通殺,想不走紅都難。

    至於第二個理由,則是較為理性一點了,莎爾娜在和亞洛的比賽裡面,已經向眾人展示了偽領域的實力,雖然許多冒險者都推測,四強裡面的另外三人,估計也有可能是偽領域級的實力,但是推測歸推測,始終沒有實打實見到來的安心,反正莎爾娜已經是偽領域級實力,就算其他三人都是偽領域級高手,也未必會輸,更何況如果不是呢?

    所以莎爾娜得到幾乎超過四分之三的冒險者的支持,理由是顯而易見的。

    時間進入八強賽後的第二天,羅格營地如預料般的重新熱鬧起來,酒吧一大早就被閒不住的冒險者塞滿了,遲來的冒險者乾脆就隨便找個空地,擺上幾張桌子,倒上幾杯冰冷透心的麥酒,然後大手一拍桌子,互相對噴了起來,說到激烈處,甚至呲牙咧嘴的撲向對方扭打不止,直接用拳頭說話,可憐的羅格士兵,這三天估計是要忙壞了。

    拉爾三兄弟,一大早就跑過來,企圖將我拉上賊船,去參加外面那場爭論盛宴,換做平時,到也是個不錯選擇,不過現在我可沒閒功夫去聽別人吹牛,而且主角包括自己。

    早早打發掉他們以後,吃過早餐,我便匆匆忙忙的出門,隨便在從外面涼衣服回來的維拉絲香嫩的小臉上親了一口,襲一下那日益豐盈的酥胸,然後被臉紅到冒煙的誇張程度的維拉絲拿著平底鍋追殺至法師公會門口。

    哈哈,小笨蛋,像憑法師的腳力想追上我,等學會了瞬移再說吧。

    不過,接下來的午飯該怎麼解決……

    呃,隨便在外面應付幾口好了,果然,掌管著一家三餐的維拉絲惹不得呀。

    我將斗篷帽子拉低,迅速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裡穿梭者,本來以為這樣便不會受到眾人注目,不過很明顯失算了,比以往多上好幾十倍的目光落到了我身上。

    不可能呀,出門之前我明明將三無公主摟在懷裡,沾夠了她的無存在感氣息才出來的,難道……難道是我本來的無存在感氣息,反而被她給吞噬吸收了,變得引人注目起來了?

    我豎起耳朵,打算從周圍那宛如無數個光頭和尚在耳邊誦佛唸經般的繁雜吵鬧聲音中,窺得一絲信息,還真被我聽出了端倪。

    「喂喂,你看,那個人,該不會就是四強裡面的德魯伊吳凡吧?」冒險者a語。

    「不可能吧,營地那麼大,像這種大人物,怎麼可能那麼巧被我們碰上?」冒險者b語。

    「錯不了,你看那身斗篷,對,那身特別顯眼的斗篷,現在這年頭,哪個冒險者還穿這樣過時的斗篷呀,據說整個營地也只有那個德魯伊吳凡了。」冒險者a很斷定的語氣。

    「真的嗎?聽你這樣一說,好像的確是這樣,你看,身形也很像。」冒險者b從將信將疑到堅信不疑的語氣。

    「……」

    此時此刻的我,突然莫名的體會到了「善意的謊言」的可愛之處。

    是不是該讓維拉絲縫製一些別的款式的斗篷了呢?

    我的目的地是營地北區的訓練營,本以為那些學員放假,這裡應該會清淨一點,不過讓我大吃一驚的是,這裡反倒比冒險者樂園更加熱鬧。

    其一,訓練營空曠,正好合適那些冒險者擺上幾張桌子,意氣風發的爭論起來,若是想用拳頭手尾的話,附近還有比武擂台可以使用,簡直就比在酒吧裡還要方便。

    話又說回來,萬一在酒吧裡的冒險者想用拳頭解決該怎麼辦?

    「……」

    阿門,再次為「新新」羅格酒吧祈禱,希望這次比武大賽過後,它的名字不會改成「三新」羅格酒吧。

    第二個原因——這個世界上,從來不會缺少懷舊的傢伙,那些往昔童年在訓練營裡渡過的冒險者,難得一次回來,有機會就跑這裡來,指著昔日生活的地方,道哪顆樹上的哪些劃痕是自己刻的之類的話,更有一個冒險者,自豪的宣稱自己曾經跳上帳篷頂,呈金雞獨立之勢迎風撒尿。

    結果……當然是尿濕了褲子,營地上空的風刮得還是比較猛的。

    一路聽著各種趣聞,大概十分鐘的路程,我逐漸來到了訓練營的邊緣,不遠處的小坡,還有後面幽靜的森林歷歷在目。

    奇怪的是,這裡的環境明明那麼好,卻沒有一個冒險者跑到這邊吵鬧,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摸著腦袋,朝唯一架立在山坡上,顯得特別顯眼的一個小帳篷方向走去。

    這裡,正是莎爾娜在營地時一直居住生活的地方,在營地冒險者心中,這個不起眼的小小山坡,這個平凡的小小白色帳篷,就宛如石整個營地的皇宮,女王宮殿一般的存在。

    我靠近的時候,正好看到了老酒鬼從裡面出來,雖然驚訝這個醉生夢死的傢伙,竟然也會如此靈異的一大早起床,我還是迎上去打了聲招呼。

    「姐姐醒著怎麼樣了,還睡著嗎?」我探頭望虛掩著的帳門裡面望去,我小聲問一旁的老酒鬼道。

    「不,那臭丫頭已經醒了,真是的,一大早就活蹦亂跳的,也給我稍微體諒一下大人們想睡一覺睡到晚上的心情呀,果然還是只沒斷奶的小猴崽子。」

    老酒鬼打著哈欠應道,瞇著眼睛,額前的酒紅色劉海還帶著幾分睡覺所造成的壓痕,一副完全沒有睡醒的樣子。

    「不,我覺得會這樣想的大人,只有你一個人而已。」我好不留情的吐槽老酒鬼,遲疑了一會,然後繼續問道。

    「亞洛的事情,你已經告訴姐姐了嗎?」

    「哦,你說亞洛啊,已經告訴了,剛剛已經和她說了,雖然我也想體諒亞洛那小子莫名其妙的自卑心理,將他的身份隱瞞下來,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臭丫頭有權力知道事實真相。」

    老酒鬼哦了一聲,彷彿才想起這件事似的,漫不經心的回應道,昨天亞洛帶來的那股淡淡哀傷感,彷彿早已經被她拋之九霄雲外。

    「雖然冒昧但是我想請問一下,究竟你是怎麼和姐姐解釋的。」看到老酒鬼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我不由稍稍擔心起來。

    「這還要問嗎?這種簡單的事情,啊哈哈哈哈——」老酒鬼笑了起來,朝我豎起大拇指,潔白的牙齒閃過一道自信光芒。

    「那個和你戰鬥的法師,是你的老爸,真名叫亞洛,用傳承魔法讓你突破到偽領域以後,已經掛了——這樣的解釋,很完美吧。」

    「如果你現在願意讓我揍上幾拳的話,就更完美了。」我摩拳擦掌的笑了起來,笑得連額頭都冒出了青筋。

    「還錢,快點將上個月借你的五個金幣,還給我。」對付老酒鬼的絕招,果然還是這個最好。

    老酒鬼臉色一白,然後再次大笑起來:「啊哈哈哈,你在說什麼呀?親愛的吳,那種遙遠的事情。」

    然後意味深長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用著滄桑的語氣,長者的口吻,歎息一聲,沉重的說道。

    「我們冒險者啊,如果不學會忘記的話,就無法活下去。」

    然後刺溜一聲,沒等我反應過來,身後留下一道煙塵,人影就沒了。

    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忘了沒關係,我會用吳氏獨門的香波絕招,119號香波配方,保證能讓這傢伙連嬰兒時期尿了幾次床都給我一清二楚的記起來。

    回過頭來,我小心翼翼的踏入姐姐的帳篷裡面,掀開帳門,隨著光線的侵入,姐姐的身影清晰的倒映在我眼中。

    她坐在床上,線條圓潤柔美的臉蛋,沒有了平時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而是展現出一種恬靜的氣質,再怎麼強勢的女王,也偶爾會有這樣安詳的一面呀。

    我進來的時候,她的神有些呆呆的,看來是完全沒有聽見我和老酒鬼在帳篷外面的對話,這不出奇,就算是姐姐,咋一聽到自己突然冒出一個父親,而且就是在擂台上和自己生死搏鬥的法師,甚至已經死了,恐怕再怎麼冷靜,也會一時承受不了吧。

    在我掀開帳篷的同時,姐姐似乎也驚醒過來,緩緩抬起頭,重新變回海藍色的美麗雙眸,映射出深山泉水一般純淨清澈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一如既往的給予了只有我才能享受到的特殊待遇——溫柔似水的笑容,只是裡面帶著一絲茫然。

    「姐姐,你還好吧。」

    我張了張口,最後還是無法說出任何安慰的話,感覺對姐姐來說都是多餘的,只是這樣普普通通的招呼一聲,便一屁股坐在她旁邊,愣愣的看著姐姐的側臉,發起呆來。

    帳篷裡面靜了好一會兒,姐姐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彷彿剛剛的思考,已經消耗了她許多精力般,將柔軟的身子靠過來,將我摟住,再作了一次深呼吸。

    「果然還是在弟弟的懷抱裡暖呀。」

    用著一種近似撒嬌的般的語氣,她這樣說道,恐怕實在難以讓其他冒險者想像,平時高高再上,光一記冰冷的眼神,就能讓所有冒險者自卑,不敢對視的女王莎爾娜,竟然會這樣靠在男人懷裡,用這種口吻說出這樣的話。

    「是嗎?暖的話,就多靠一會吧,我的懷抱可是全天候為姐姐服務的。」看到展現出另外一種魅力的莎爾娜姐姐,我不禁也笑了起來,輕輕撫著她像瀑布般傾灑下來的金色長髮。

    又是沉默了好一會兒,姐姐的心情似乎平靜了許多,才依然賴在我懷裡不肯起來,喃喃開口模糊的說道:「弟弟,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

    原來我和老酒鬼在外面的對話,姐姐都已經聽到了,這種一邊發呆,一邊還能將周圍百米範圍內的動靜盡收耳中的本事,恐怕足以列入十大獨門絕技之中了。

    「姐姐現在的心裡,究竟是有什麼感覺呢?」我歪著腦袋想了想,覺得這樣的問題實在很難回答。

    「什麼感覺呀,應該是沒什麼感覺吧,被那個老女人突然這樣告知,我還有一個父親,而且就是昨天和自己戰鬥的那個法師,已經死了,我完全反應不過來。」

    這樣說著,姐姐輕輕的閉上眼睛,好像在仔細品位自己現在的心理感受一般。

    「沒有感到孤獨,沒有感到悲傷,對於這個突然冒出來,提升我的實力的父親,即使對於他的死,也沒有任何感覺,弟弟你說,我是不是太無情呢?」

    「怎麼會呢!!」我哭笑不得的將姐姐緊摟了一下,感受著那股溫暖的體溫,柔軟的觸感。

    「任何人遇到這種事情,恐怕也會感到迷茫吧,本來以為早已經不存在的父親,沒有任何的回憶和感情,要真的哭死哭活,反倒讓人覺得太作假了。」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呢?」姐姐的語氣,聽起來依然帶著幾分迷茫。

    「不用怎麼辦,雖然沒有任何感情和回憶,但是本來以為不存在的父親,出現在自己面前,能夠見上最後一面,知道他長得怎麼模樣,以後回憶一遍,啊,原來我的爸爸,就是這個樣子,總比什麼都不知道要好,不是嗎?」

    「沒錯,我們冒險者,應該知道知足才對。」姐姐似乎也被我那誇張的語氣,逗得微微一笑,然後在我懷裡仰起頭,突然問了我一個措不及防的問題。

    「弟弟呢,弟弟的父母呢?我一直都不知道呢?」

    「我呀。」

    我愣愣的摸了摸腦袋,回憶起了已經礽在角落很久的原來世界的經歷。

    「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死了,小到我早已經忘記了他們長著什麼模樣,小到說起父母兩個字,感覺也和陌生人沒什麼區別。」低下頭看了姐姐一眼,我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腦袋。

    「如果說姐姐現在的想法,十分無情的話,那我似乎也一樣,放心吧,無論怎麼樣,還有我,我會永遠拉著你的手,一直陪著你。」

    「是這樣嗎?原來弟弟和我一樣啊。」第一次聽到我過往的姐姐,似乎很意外的愣了一下,柔若無骨的雙手纏了上來。

    「弟弟比我想像的,還要堅強呢。」

    「哪裡,雖然沒有父母,但是我還有個疼我的奶奶,我以前的生活可比姐姐幸福太多了,簡直無法比較。」我輕輕搖了搖頭。

    「所以,我要將幸福分給姐姐,沒有父母,沒有親人,沒有朋友,都無所謂,姐姐需要的感情,都由我一個人給予好了,不……不會讓給別人的。」

    說著,我有些動情的將姐姐緊緊摟住,讓彼此的體溫互相傳遞,這一刻心裡湧出來的無限柔情,讓人直想這樣到天荒地老。

    「嗯~~~弟弟紫~~~」

    嬌膩到難以想像是從姐姐唇裡發出的,能讓所有男人動情輕吟,讓我全身三百六十個毛孔,彷如灌入了酒一般,飄飄然起來,這一聲輕吟的媚惑,簡直就不輸給三尾全開的小狐狸。

    嗯?剛剛好像聽錯了什麼?不對!沒有聽錯,絕對沒有聽錯!!

    弟弟紫?!

    我將埋在懷裡的姐姐的俏臉,輕輕托起,只見那張有著精靈一般純潔美麗的俏臉上,已經染上了一層醉人的酡紅,迷離的海藍色眼眸裡蒙著一層水霧,純情中帶著一股誘人至極的嫵媚。

    這種狀態,完全就是喝了酒呀!!!!

    雖然知道姐姐沾酒即嘴,即使是羅格酒吧的胖子奸商那滲了99%水的低度麥酒也一樣不能倖免,但是連聽別人的話都能醉的程度,這也太超現實一點了吧!!!

    「哈嘿嘿,嗝~~,弟弟紫~~怎麼了~~繼續說呀,姐姐很~~很~~喜歡聽你說的那些話哦,繼續說嘛~~」

    姐姐帶著一臉醉酒的嬌憨笑容,帶著膩死人不償命的可愛鼻音說道,事實證明,冰山美女,高傲的女王,一旦敲碎那層屏障,將自己的嬌媚展現出來,那股魅力能成千上萬倍的被放大,絕對不是人類所能抵擋的。

    對,就是人類!!男女老少通殺!!

    很幸運,還還屬於人類的範疇,所以即使在三尾小狐狸面前,也自信能勉強保持清醒的心境,頓時就迷醉的無以復加,暈忽忽的看著懷裡姐姐那張嫣紅嫵媚的俏臉,那動情的深邃漣漪雙眸,就像漩渦一般,將我的靈魂整個吸了近去。

    「繼續說嘛,弟弟紫~~」

    姐姐繼續撒嬌,用臉蛋在我懷裡不斷磨蹭著,接著突然仰起頭,那修長脖子一下就伸了過來,用嬌艷欲滴的紅唇,將我堵住,粉舌鑽出,就像小貓添牛奶般,不斷調皮的舔舐在我的嘴唇上,還時不時用貝齒在上面輕輕啃一口。

    嗚嗚~~你這樣讓我怎麼繼續說下去呀。

    我張開嘴,將姐姐不安分的的香舌含住……

    不……不妙,面前升起的一絲清醒,在我腦袋中發出警報。

    上一個神誕日的時候,我心裡留下了巨大陰影,以至於發誓在姐姐瞭解這方面的知識以前,絕對禁止越境一步,那種痛楚,絕對是男人一生最大的悲哀,要不是冒險者的恢復體質,我現在恐怕已經……

    下一瞬間,姐姐突然翻身,將我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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