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百四十二章 二翼降臨 文 / 第七重奏01
第五百四十二章二翼降臨
冒險者的身影也逐漸多起來了，只是一個個看過來的目光有些古怪，大概是我一身斗篷過於顯眼了。
其實就算沒有這身斗篷，被維拉絲她們幾個圍著，想不讓人知道都難，無論是莎拉，小幽靈，琳婭，維拉絲，都是萬里挑一的大美女，用遊戲術語來說，就是即使將她們放到因泡沫危機影響而導致製作成本壓縮到原本預計的5%的低廉rpg遊戲裡面，也是有面孔有個性有背景受歡迎的重要角色。
被她們這樣眾星拱月的一圍，就算往我臉上打馬賽克，身上的衣服寫上「一個連半秒鏡頭都沒有的只有扮演慘叫聲戲份的超級路人甲」，也照樣能引起其他人的注目。
話說，雖然三無公主就算帶著面紗，也能看出是個嬌小玲瓏的超級美女，魅力並不遜色於莎拉她們，但是從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無存在感氣息，依然讓她習慣性的被忽視了，看著周圍冒險者投過來的驚艷目光，習慣性的從三無公主身上滑過，就好像看到空氣一般。
看到這一幕，我不由摸了摸腦袋——這小不點該不是修煉了一些諸如《盜神心經》之類的，有著奇怪名字的邪功吧？難道真只有自己才能看到她的美麗？
在天使大門前，正好遇上了莎爾娜姐姐，也加入聯盟的隊伍，還沒有繼續走幾步，後面就傳來熟悉的叫嚷聲。
「喲，大家都在這裡，真是人齊呀。」拎著酒壺大咧咧走過來的老酒鬼，後面跟著卡洛斯，也追了上來，插入了隊伍之間。
接著是各族的代表，也紛紛湊了上來，讓原本就已經臃腫不堪的隊伍再次壯大好幾倍，一下子吸引了幾乎所有冒險者的目光。
「咳咳，凡長老……」這熟悉的嬌媚聲音，這陌生的稱呼？
我驚訝的回過頭一眼，便見著一隻媚笑盈盈的小狐狸，搖著尾巴，故作一副正經的神色，正經的口吻向我搭話，這副既不協調的景象，讓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快梭梭掉下來了。
「怎麼了，幾天不見，凡長老就將本天狐忘記了嗎？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呀，還是說被漂亮的妻子侍奉著，已經忘卻人間？」
小狐狸的尾巴搖的幅度和頻率越發厲害，那微微閃過一絲妖異紫色的黑寶石瞳孔，好像在醞釀著某種龐大的殺氣。
不，其實怪不了我吧，就好像看到一隻妖嬈的小狐狸精，下一刻變成高貴優雅的異國公主，就算是同一個人，大腦也會瞬間反應不過來吧，將心比心，如果我穿著貓咪款式的偽娘女傭裝，學菲妮的口吻和你打招呼……想像一下……
「露西亞喵（面帶無邪的微笑迎面小跑著衝上去）~~好久不見了喵~~吳凡好想你呀喵……喵喵喵喵嗚~~（在連碎石都沒有的平坦地面上摔倒所發出來的慘叫）……」
呃，算了，到此打住，不然等會真的會噁心到連戰鬥的心情都沒有了。
臉色逐漸發綠，喉嚨乾嘔，我連忙將在腦子裡模擬出來的想像畫面給硬生生的掐斷掉，上帝果然是公平的，明明同是男人，由菲妮做出來無比的自然，甚至是能讓其他不明真相的冒險者直流口水的可愛舉止神情，換上我去做的話，那流出來的就不是口水，而是隔夜飯了。
偽娘，真是一種天賦需求極其苛刻的恐怖職業，有那麼一剎那，我對菲妮生起了一絲膜拜之心。
「嗚~~~~」
在我神遊物外的時候，一道越發險惡，幾乎已經凝成實質的森寒目光，將我驚醒——小狐狸正嘟著嘴，估計要不是周圍人多，我想她將兩隻指頭直插我的眼睛的心都有了。
「你這壞蛋，還真是悠閒呢，總決賽也不忘記發呆。」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咱有神遊物外的嗜好，但這次偏偏是選在這種時候，則是讓小狐狸尤為窩火。
我還沒來得及搭話，突然後領傳來一道大力拉扯，一陣風吹過，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小幽靈就已經將我拉到她的身後，像母雞保護小雞般保護起來，雙手叉腰，氣勢十足的瞪著小狐狸。
「騷狐狸，你想對我的小凡幹什麼？」
「……」
雖然很感激你幫我解圍，但是可以的話，請不要用這種像是爭奪玩具或寵物的口氣好嗎？
「我還說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只人型發光體呀。」小狐狸高傲的將俏鼻一揚，那副樣子，就像是在用鼻孔和小幽靈說話一樣。
「少一副了不起的樣子，你這只只會四處拋媚眼勾引男人的騷狐狸。」
小幽靈不甘示弱，可愛的玉指筆直朝對方一指，也是氣勢洶洶，將她平時隱藏在骨子裡那份聖女的高傲，淋漓盡致的展現出來。
「話可不能亂說，再說，你也好不了多少，現在大白天的，你這只人型燈泡跑出來幹嘛？也就晚上還有那麼點用，呼哼哼~~~」
唉唉，這兩個人又開始了，相隔萬年，橫跨數代的恩怨情仇，，還真是恐怖呀。
我苦笑著，像拎小貓般將不斷掙扎的小幽靈拖了回來，另外一邊，狐人族的戰士也將小狐狸拉了回去，這裡可是大門入口處呀。
「你也不容易呀。」一旁的老酒鬼，心有慼慼然的說道。
直到賞了一記手刀以後，仍在懷裡不斷掙扎的小幽靈，才安靜下來，我回過頭，無奈的朝老酒鬼伸出手。
「你知道就好，還有那麼點良知的話。就快點還錢吧。」
「哈哈哈，你來遲了一步，我現在身上所有的錢，都拿去下壓了，你看。」說著，老酒鬼從懷裡掏出一張契約紙。
「……」
你這傢伙，乾脆早點輸掉，逃到哈洛加斯山頂洞穴上當雪山猿人去吧。
「卡洛斯兄，等會就要戰鬥了，心情如何？」
我不理老酒鬼，向她旁邊的卡洛斯打招呼道，不知為何，明明昨晚對喝卡洛斯一戰，還挺緊張的，現在真正見到了卡洛斯，心情反而無比平靜。
本來以為這位酷哥，也會像以前一樣，酷酷的用眼皮向我示意一下就了事，沒想到對方竟然點點頭，還以一個淡的讓人說不出是不是微笑的善意表情，讓我頗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大概……和你一樣吧。」
他簡潔的回答了一句，然後再朝老酒鬼和阿卡拉他們點頭示意，先一步脫離了隊伍。
「這傢伙，今天有點詭異呀。」
我打了個冷戰，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示敵以弱，而後攻之？
「這不是蠻好的嘛，說明他已經承認了你這個小師弟的實力了。」老酒鬼攏著我的肩膀樂呵呵笑道，隨之而來的是一股嗆人酒味。
「去去去，誰是你的學生來著，本天才可是無師自通。」我捏著筆直將對方一把推開，不耐煩的說道。
「你這個過河拆橋的臭小子。」老酒鬼頓時怒目。
「既然是老師的話，那就不會借學生的錢不還，你說對嗎？」
我笑著再次朝她伸出手，100個金幣就能買得我叫一聲老師，簡直就是揮血淚跳樓大甩賣，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對不起，我眼花了，真不可思議呢，你竟然和我以前教的那名學生長得一模一樣，害我認錯人了，啊哈哈哈——」
老酒鬼立刻裝傻了，你看，我就說吧。
等我們來到特等席位上以後，近十萬觀眾早已經在裡面恭候多時，沸沸揚揚的聲音傳遍整個會場，至於裡面的內容，咳咳，反正我是選擇了自動過濾。
「大人，加油哦，我永遠支持你。」
維拉絲傳過來的溫暖笑容，頓時將我從周圍那一陣陣酷寒的氣氛中暖透心房。
「嗯，大哥哥是最厲害的。」
莎拉握起小拳頭，那副可愛又堅決的模樣，簡直比作為本人的我還要自信。
「凡大哥的話，一定沒問題的。」琳婭的嫣然笑意中包含著情意。
「弟弟，絕對不能輸，知道嗎？」這是莎爾娜姐姐女王式的命令。
「小凡，我可是將許多鑽石壓在了你身上，萬一你輸了的話，我……我也就要餓死了。」
說著，似乎腦海中想像了一下我輸掉以後，沒有鑽石吃的淒慘日子，小幽靈那雙銀色的大眼眸，頓時困擾的泛起了霧氣。
這……算是另類的鼓勵嗎？
三無公主默不作聲，將一本書遞了過來。
唉，我都已經對她說過不知多少遍了，不能用h書去鼓勵別人，尤其是男人……
「對了，阿卡拉呢？」
眼看比賽就要開始了，我左右顧盼，卻發現只有凱恩，老酒鬼和吝嗇鬼三個人在，大頭頭阿卡拉卻不知所蹤。
「她去接待一位很重要的客人去了。」凱恩微微一笑。
「重要的客人？各族的長老都在這裡了，還會有什麼重要的客人，對了，聽阿卡拉說，總決賽的時候四翼級別的天使可能會出現，難道那就是所謂的重要客人？」
就在我歪著腦袋沉思的時候，天空之上，雲層之中，突然散發出萬丈的光芒。
那燦爛潔白的光華，就像瀑布一般，從上面傾灑而下，沒有任何預兆，將近十萬冒險者在內的整個比武擂台籠罩，讓人彷彿置身於一片光之世界。
一絲絲如細流泉水的清脆聲音，從耳邊響起，慢悠悠的，十分安詳，起先，聲音微不可聞，逐漸擴大以後，才越發清晰嘹亮起來，那是一陣陣悠揚、神聖和莊嚴的讚歌，充斥在裡面的聖潔力量，洗滌著所有人的心靈，將一切積壓在內心的低俗污髒之物清除，身體變得空靈而高潔，不由自主的向天空膜拜。
無數潔白美麗的羽毛，伴隨著讚歌的響起而從天空灑下，那神聖而唯美的景色，恐怕能讓那些平時對天使族最不感冒的冒險者，這一刻也不由生起了一絲敬仰之心，在這片聖潔光華的照耀下，在莊嚴的天使讚歌的洗禮下，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
呃，如果不將身後那隻小幽靈算在人類範疇內的話……
輕輕一聲冷哼，從背後響起，讓我不禁發出會心的微笑，這小傢伙，明明老是自稱聖女，卻偏偏又是一個憎神者，大概在她心裡，聖女這個稱呼代表的僅僅是昔日的美好回憶，而並未與天使族掛鉤吧，真是個愛憎分明的小傢伙。
不過，這些天使不愧是做了以十萬年計的神棍，登場方式蠻嚇唬人的，或許還真能迷惑住不少菜鳥冒險者，我抬起頭，望著天空逐漸耀眼的聖潔光芒，耳中聽著那動人的讚歌，神色稍稍凝重起來。
或許，在其他冒險者眼中，光芒就是光芒，讚歌就是讚歌，就好像大海就是大海，而不是其他事物一樣，顯得理所當然。
恐怕也只有我們少數幾個，才能從這片「大海」裡面，看到那深深的海底下的恐怖。
無法具體形容那種感覺，從天空中隱約傳過來的力量氣息，安詳，聖潔，讓人的心情不自覺感到平和，溫暖，對氣息的擁有者感到親近和信任。
但，正因為如此，才更覺得恐怖，因為就連我們這些偽領域高手，也不自覺的受到了這股力量氣息的影響，就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領域！！
一個念頭，剎那間從我的腦海裡蹦出來，是了，也只有附帶了屬性的領域，才能做到這種程度。
彷彿回應著我的念頭般，從那光華奪目的天空中，緩緩落下六個天使，一個領頭，另外五個並排跟在後面，張開潔白的翅膀，從天空飄然而落。
最吸引人注目的，無疑是領頭那位天使，雖然和身後五名天使一樣，都只有一對翅膀，但是他的翅膀無疑更加潔白，更加龐大，那股毫不掩飾的強大氣息，讓他身後五名天使顯得黯然失色。
真正的二翼天使，領域級高手！！
就算心裡有所準備，甚至料想到四翼天使也會來湊熱鬧，但是當真正一個二翼天使，領域級的高手出現在自己面前，還是忍不住的震撼，這是自己自從來到暗黑以來，所見過的最強高手呀。
什麼？加侖老頭？或許他比眼前這個二翼天使強吧，但是那個吃飯的時候擼起褲腿露出腿毛的老頭，就算他的真正身份是上帝，也不會給人哪怕一丁點力量氣勢上的震撼和威懾。
感受著真正領域級高手所散發出來的龐大氣勢，我幾乎忘記了自己選手的身份和待會要卡洛斯戰鬥的事情，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發熱的頭腦逐漸冷靜下來。
這六名天使落在擂台上，這時候，就連傻子恐怕也能才出來，他們是作為這次決賽的裁判而降臨。
二翼天使降臨，大概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在準決賽的時候，卡洛斯和西雅圖克的戰鬥，身為準二翼的天使裁判就已經罩不住場面了，像天使族這等注重面子功夫的種族，在決賽時派個二翼天使當裁判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只不過，一位二翼，五位准二翼的陣容，是不是太誇張一點了呢？
「阿卡拉不說說過，四翼天使可能也會來嗎？」
我撇過頭去，向另外幾名長老問道，旁邊的老酒鬼不愧是老油條，剛剛天使降臨的時候，全部人都被鎮住了，就她一個在挖鼻孔。
「只是說可能而已，你以為四翼天使是地攤貨呀？整個天使族五個指頭都數得過來，這些日理萬機的大人物，就算抽不出空來，也是理所當然的。」
老酒鬼朝我翻了一個白眼。
「那阿卡拉接待的重要客人，究竟是誰呢？」我心裡不禁更迷惑了。
「誰知道！！」
回答的依然是老酒鬼一個白眼，算我問錯了，這個傢伙號稱營地三不管，知道的內幕恐怕比我這個跑腿長老還要少。
「我叫艾裡克爾，權天使艾裡克爾，四翼天使雷米爾統帥下第十二大隊指揮官，能勝任這次決賽的裁判，我感到很榮幸。」
叫艾裡克爾的二翼天使，用著緩慢而莊嚴的語調，逐字逐句的說道，有著金色瞳孔的眼睛微微掃過擂台四周，和冒險者的目光相遇，所有接觸到他的目光的冒險者，都感受到那股金色的目光直透過來，從眼睛裡流淌入一股莊嚴而祥和的暖流。
天使族能存活那麼久，自然有一套相處的準則，那些三流小說裡面的，動不動就像公雞一樣擺出高高在上的架勢藐視「卑賤人類」的天使，真不知道他們幾千上萬年的壽命，是不是都活到狗身上了。
天使的等級制度分層十分嚴厲，由下到上，分別是無翼級別的普通【天使】，准二翼級別的【大天使】，二翼級別的【權天使】，准四翼級別的【能天使】，四翼級別的【力天使】，准六翼級別的【主天使】，還有六翼級別，也就是現在的天使族第一高手，天使族族長米迦勒，則是【座天使】。
據說，在末日之戰以前，天使族最興盛的時候，准四翼級，也就是【能天使】以下的級別，天使，大天使，還有權天使，只不過是下三等的炮灰而已。
而六翼級的【座天使】以下，能天使，力天使，主天使，也不過是中三級的主力部隊。
只有座天使和以上的級別，才是真正的王牌，在座天使以上，還有智天使和熾天使，分別對應八翼天使和十翼天使，不過這些傢伙早就在末日之戰裡陣亡了，嗯嗯，對我們人類來說真是好事呀。
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是現在沒落的天使族，也遠遠不是我們冒險者聯盟所能企及的，艾裡克爾的實力是二翼級別，身份是大隊長，通常一個大隊有100-2000名士兵，其下還有數名准二翼級的小隊長，而大隊長之上，就是准四翼的統領，通常率領十幾名大隊長不等，再之上是天使族五個指頭都可以數過來的四翼天使，這全部則是由六翼天使米迦勒統治。
不用往上面算，天使族只需派出一個大隊，就能橫掃整個第一第二世界的冒險者聯盟了。」現在，有請這次決賽的兩位選手，德魯伊吳凡和聖騎士卡洛斯，請二位登場。」
在我思考的時候，艾裡克爾的那緩慢而莊嚴的聲調再次在擂台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