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百九十八章 高特和米山的故事 文 / 第七重奏01
第八百九十八章高特和米山的故事
「小幽靈，這兩位就是前來協助你的高手哦，不要失禮，來，打個招呼吧。」
我像拎小貓似的，將小幽靈從身後提到前面，對著高特夫婦一笑。
「讓兩位見笑了，這位就是我的妻子愛麗絲。」
「你……你好。」
面對著一臉警惕的睜大銀色瞳孔瞪著她們的小幽靈，卡麗娜和高特有點手腳不知道該往哪放的微微低頭打了聲招呼，那模樣完全沒有了剛剛登場時的灑脫。
「……」
明明見到我這個聯盟長老都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但是在小幽靈面前，兩個人卻出奇的拘謹，彷彿面對著阿卡拉這樣的大人物一般。
這種待遇差距真是讓人不爽呢。
「哼，其實我有小凡就夠了。」
小幽靈身子一轉，回過頭來緊緊摟著我的脖子，一副事到臨頭懊悔遲才要打退堂鼓的委屈模樣。
「雖然我是很想拍著胸膛說包在我身上，但是我畢竟沒有幫你大幅度提升實力的本事呀。」
抱著小幽靈，我神色多有有些困擾，那啥，這小聖女是不是把我當成萬能俠了？三魔神也有做不到的事情呀何況是我。
「哇！！真是個沒有用的傭人。」
招牌式的驚呼一聲，仰起頭，她用這樣忿忿的目光看著我，腦袋不斷在我下巴上重重的頂著。
「為什麼本……哇！幹嘛要敲我，你這個笨蛋，笨蛋~~」
小幽靈話說到一半，就被我敲頭打斷，退後一步從我懷裡離開，她抱著被敲的地方，目光飽含著楚楚晶瑩和報復險惡的看著我。
「咳咳，沒什麼，你跟我來。」
說完，我沒等她答話，就拉著走出了帳篷。
「笨蛋，以後不要在別人面前自稱是本聖女了，會被懷疑的。」
走到沒有人的地方，我悄悄附在小幽靈耳邊說道。
我敢肯定，阿卡拉一定沒有將小幽靈的身份告訴高特夫婦，這可是聯盟的重大機密，不是說不信任這兩個人，只是因為太重要了，要是讓地獄一族，甚至天使一族知道的話，或許明裡暗裡都會對小幽靈不理，所以沒有必要告訴的話，越少人知道就越好。
「嗚~~！！」
似乎也知道自己差點說漏嘴了，小幽靈悲鳴一聲，但還是嘴硬。
「本……本聖女當然知道，才不用你這個笨蛋傭人教呢。」
說著，她不理我就氣呼呼的轉身飛快飛回去了，可是沒飄多遠，她突然又以扭扭捏捏是速度倒回來，小手輕輕扯著的我袖口不放，用困擾的目光看著我。
「事先說明，本聖女才不是害怕一個人先回到帳篷面對那些傢伙，只是覺得兩個人在一起更好些罷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
我打著哈欠懶洋洋的回答道。
「嗚嗚~~，明明只是一個傭人卻囂張的要命，本來保護本聖女就是你的職責吧，為什麼剛剛不追上來？」
被我用這樣一副早就識破了你的想法的態度回應著，小幽靈的俏臉微紅，面子有點掛不住了。
「好好好，我這就履行職責，這樣滿意了嗎？我的聖女殿下？」
身後將小幽靈的嬌軀緊緊圈入懷裡，在她香滑嬌嫩的俏臉上親吻了一口，蹭了蹭，我眨著眼睛問道。
「哼，只不過是區區一個好色傭人罷了。」
撇開我的目光，小幽靈將身子微微蜷起，舒服的窩在了我的懷中。
等回到帳篷的時候，阿卡拉用其他兩人無法察覺得到的態度，給了我一個讚許的目光，果然，她並沒有告訴高特夫婦小幽靈的身份，看來回去以後，得喝維拉絲她們提個醒才行，免得不小心說漏嘴了。
至於小幽靈，我到是十分的放心，雖然像長不大的孩子似的，那任性而迷糊的性格，看上去似乎漏嘴暴露身份，不過恰恰相反，只要讓她知道不能暴露，她比任何人都要機靈和穩重。
「關於協助愛麗絲升級的事情，你們自己商量怎麼辦就行了，我這個老婆子就不多嘴了，只是有一件事必須讓二位知道，吳現在正在接手一件對聯盟來說至關重要的事情，或許在途中隨時都需要用上他，也就是說這次歷練隨時都有可能被暫時中斷，所以還請二位見諒。」
「哪裡，阿卡拉大長老言重了。」
高特夫婦對視一眼，目光裡閃爍著疑惑，然後齊聲應道。
顯然，他們是對阿卡拉那句「對聯盟來說至關重要的事情」起了好奇心，不過他們也知道，對方二人都是手握重權，一舉一動都關係到聯盟生死存亡的長老，而自己只是一名普通的冒險者，有些聯盟機密當然不可能隨隨便便告訴自己。
很快，我和高特夫婦三人步出了阿卡拉的小黑店。
「對了，不知道阿卡拉奶奶有沒有跟你們說過，這次歷練的重點雖然是愛麗絲，不過我的其他幾位妻子，也會跟著一起去混點等級。」
「其他幾個妻子？」
高特夫婦用怪異的目光看著對方，感情這小子有了這麼國色天香的妻子還不夠，還有其他的，看樣子還不止一個呀。
不過三妻四妾在暗黑大陸也並不少見，只是冒險者向來比較少這樣的人，所以詫異了片刻之後，他們也就沒有在意。
「看來二位的樣子是不知道了，放心吧，我想沒什麼問題的，她們的安全我會負責，二位只要負責讓她們擁有足夠對付怪物的實力就行了。」
點了點頭，我並沒有在乎他們那驚訝的目光。
哥怎麼說，也是一路接受著目光洗禮過來的人。
「凡長老說這話就見外了，放心吧，如果是在第一世界的哈洛加斯，再來上十個百個，我們也會將她們保護的妥妥的。」
高特砰砰的拍著自己胸膛保證道，卡麗娜也是衝著我點頭一笑，充分顯示了他們身為偽領域高手的自信。
「那好吧，如果不介意的話，不如先去我家坐坐，大家認識一下，也快到午飯時間了，讓你們見識一下維拉絲的手藝。」
「維拉絲？是凡長老的其中一位妻子嗎？」
「是的，雖然有舉賢避親的說法，不過維拉絲的手藝，無論是對著誰，我也要誇上十次百次。」
「哦哦哦哦，你這麼說的話，我可真期待起來了，我啊，昨晚啊，因為想到要回來營地，可是興奮的一晚都沒怎麼睡，肚子正好餓了。」
高特氣勢滿滿的高舉起兩個拳頭，揮舞起來。
「……」
雖說這種想法有些失禮，不過這個動作讓他看起來更像是大猩猩的近情了。
一路上，卡麗娜試圖和小幽靈答話，結果都是以失敗告終，小幽靈的防線又豈是那麼容易能擊破？就連維拉絲她們，用了差不多八年的時間，現在也算不上是已經擊破了小幽靈的防線，僅僅是不被戒備，能說得上話而已。
面對小幽靈的戒備冷漠甚至是無視，高特夫婦也不以為意，一方面他們是阿卡拉千挑萬選出來的，自然會考慮到小幽靈的性格，而選擇脾氣好一些的冒險者，另外一方面……
小幽靈真的很難讓人生氣，無論她做了什麼，是什麼態度，實力越是高強的人，越能容易從她身上感受到一股讓人幾乎窒息的聖潔氣息，那是一股讓人自然而然的心生敬畏的力量，或許連高特夫婦自己都沒有覺察到，面對小幽靈，他們已經當做是面對著阿卡拉那樣的高度去看待了。
見和小幽靈搭話無果之後，卡麗娜明智的將目標落到我身上。
「凡長老……」
「叫我吳就行了。」
我打斷了她的話，接下來幾個月相處，老是長老長老的叫會把我叫瘋的。
「那麼我就高攀一下了，吳，愛麗絲她……是幽靈嗎？」
「嗯，沒錯。」
我點了點頭，小幽靈那淡淡發光的身體，還有輕飄飄在空中晃悠的能力，就像往自己額頭上印上我是幽靈幾個大字一樣，就連普通人都隱瞞不住，更何況是高特夫婦。
「真是不可思議。」
聽到我的回答，就算心裡早已確認，這對夫婦還是忍不住驚歎起來。
「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完整……不，簡直就和人類沒有任何分別的幽靈。」
卡麗娜這樣說道。
「第一次，難道二位還曾遇到過其他人類幽靈？」
「是呀，或許是因為我們的小隊比較喜歡探險吧，所以遇到過不少。」卡麗娜眼中閃過一絲憂傷。
「許許多多意志堅強，並且心懷著一絲執念死去的人，他們化作了幽靈，我們一路上遇到過各種各樣的幽靈，心懷善意的，心懷惡意的，總是帶著開朗笑容的，總是哭泣著的……」
這位美女牧師蒼然的感歎道，從她的話中能夠感受到濃濃的悲哀之色。
這些各種各樣的幽靈，何嘗不是暗黑大陸那殘酷一面的一個小小縮影。
「我們曾經和好幾個這樣的幽靈，成為了摯友，可惜，都維持不了多久。」說完，卡麗娜默默的底下了頭，苦笑一聲，低聲說道。
「從那以後，小隊就慢慢失去了探險的興趣。」
「……」
我大概能理解卡麗娜的心情，許多人都說冒險者意志堅強，雖然不能說沒錯，但是其中一個原因，大概也是因為我們學會了冷漠，如果說眼睜睜的看著好友死在面前，我們遭受到的打擊，並不會比普通人少，某種意義上來說，冒險者比普通人更加珍視感情，更加經受不起失去的痛苦。
而幽靈，和幽靈產生感情，注定是一份悲哀，因為幽靈比朝不保夕的普通人更加脆弱，她們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可能失去最後那份靈魂，化為白光消失，尤其是當幽靈自己也產生了感情以後，因為她們的產生，本來就是將靈魂寄托在一絲執念上面，當她們內心感到滿足的時候，哪怕只有一瞬間，這絲執念消失，她們也會跟著消散。
想想，前一刻還在衝你露出讓你覺得溫暖的滿足笑容，下一刻，她就在你的眼中化作白光消失了，這種在微笑和幸福之間突然生死離別，連一句道別的話都來不及說出的巨大反差，又有誰能受得了呢？
小幽靈……呃，小幽靈的產生比較特殊，說是獨一無二也不過分，她形成幽靈的誘因，一方面是無法放下被地獄族囚禁起來，接受永生永世的靈魂折磨的父親，這是一股可怕的執念。
第二，地獄一族在教堂下面製造出來的囚禁她的父親亞歷山大的血腥魔法陣，在囚禁和折磨著亞歷山大的同時，其中的囚禁功能，未嘗不是為小幽靈的幽靈體提供了穩固自身靈魂狀態，使其不會消散的效果。
第三，小幽靈身為候補聖女，從十多萬牧師少女中被篩選出來，這已經證明了她有著非常強大的牧師資質，在被囚禁中的萬年時間裡，她不斷歌唱著聖歌讓父親的靈魂安息下來的同時，也讓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的從聖歌之中凝聚著聖潔之力，萬年時間的歌唱，便是晚年事件的積累，這些聖潔之力早已經濃縮到一個可怕的程度，進而變化成她靈魂的一部分，成為了最純粹的靈魂之力，這股龐大的靈魂之力讓小幽靈有了不是人類，卻和人類一般無二的實體。
這也進一步證明了，小幽靈進階成為聖女職業，絕對不是說吃吃鑽石那麼簡單，沒有前面的這些不可複製的步驟，不是凝結成她的身體的靈魂之力，本身就是一個神聖之力的濃縮體、大熔爐，並且有著非凡的天賦，無論吃多少鑽石，她也不可能進階成為聖女職業。
這樣一想的話，聚集了如此駭人聽聞的苛刻條件，小幽靈才成就聖女職業，那第一代聖女究竟是何等的妖孽？還是說她其實是上帝的私生女不成？
咳咳，話題扯開了，總之，經歷過這些可以足以讓話梅超人變成真正的鹹蛋超人的苛刻事件，小幽靈在被我救出來以後，身體也逐漸的開始消散，直到最後無意之中吃了一塊鑽石才算知道如何補充能量。
所以說，那些形成的過程普通，又沒有小幽靈那樣讓人發指的牙齒和胃袋的普通幽靈，除了消失以外，絕無二路可走。
見卡麗娜似乎很瞭解幽靈的樣子，我不禁小心翼翼的，一邊避免觸及到她的傷心回憶，一邊和她分享起幽靈養成心得，一路上到也找到了共同話題，關係逐漸變得融洽起來。
到是小幽靈和高特，顯得有些百無聊賴，小幽靈就不解釋了，聖騎士高特，怎麼形容呢？似乎不是一個能夠這樣一本正經的討論這些話題的人，他的神色越是正經肅穆威嚴，就越是讓我產生一種他接下來就要做出一些搞笑事情的感覺。
難道只有我一個人是這樣想的，難道是因為受到了「某只從真選組裡跑出來的人形猩猩」的第一印象，我才會產生這種錯覺？
這個問題一直在我腦海中盤繞，直到……
「喲~喲喲喲~~，這不是卡夏老師嗎？」
突然，高特停下腳步，一邊蹦跳著一邊生怕對面的人看不見似的高高揮舞起雙手。
喂喂，快給我消停下來啦混蛋，為了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好好相處，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催眠自己，勉強將你和【真選組跑出來的猩猩】之間的那個等號去掉，不要再做出這種猩猩一樣的動作動搖我的決心呀混蛋！！
往對面一看，果然是老酒鬼那傢伙，看她前進的路線……
吼吼吼！這老女人絕對是又準備去我家蹭飯了！！！！！！！！！
被高特的聲音所吸引，老酒鬼停下腳步，眨著醉醺醺的眼睛看了過來。
「喲，是吳小子呀，正好，我正準備去你家蹭頓飯呢，你看，連籃子都帶過去了，哈哈哈哈哈~~」
說完，她得意的晃了晃手中維拉絲送給她的小籃子，笑了起來。
這混蛋，最近不單止來蹭飯，走的時候還要打包一份，臉皮竟然厚到這種發指的程度，真想看看把她生出來的傢伙究竟是誰。
「卡夏老師，是我呀，你還認得我嗎？」
高特顯得尤為興奮，大步走上去，指著自己，將他那張四四方方的大臉直往老酒鬼的視線裡塞。
看到高特的動作，我奇怪了一陣，隨即恍然。
大多數冒險者都是從羅格訓練營裡面出來的，雖說老酒鬼沒怎麼管過事，但多少也會有幾個和她關係好的……不，應該說有幾個經常被她剝削的學員，會有這種反應並不奇怪。
「你是……」
眨著眼睛，老酒鬼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高特好一陣，想來幾十年的時間過去了，她的大腦也不是三無公主那種人形硬盤。記不得是理所當然，能記得更是說明高特有著悲慘的童年。
能讓老酒鬼記憶深刻的傢伙……他究竟被怎麼***過，想想都能讓我脊樑骨直打寒顫。
「我記起來了。」
老酒鬼一拍手心，露出恍然神色。
高特，你的童年果然是個悲劇呀，難道酷似猩猩的氣質和舉動，都是被這老女人給逼出來的？
我暗地裡為高特抹了一把淚水。
「你就是那個總是喜歡坐在草坡上看夕陽，時常因為看得入神，當著女孩的面前就脫下褲子對著夕陽方向***的米山是吧。」
「不對啊————！！」
對於老酒鬼的猜測，高特做出高能量反應。
「我才不是米山那種丟人現眼的傢伙，我是那個經常在河邊裸奔，嚮往著身體和心靈上的無衣無物的理想世界的聖騎士高特呀！！！」
是無拘無束！是無拘無束吧混蛋！！你嚮往的究竟是什麼樣一個噁心世界呀！你這個比米山還要丟臉一百倍的傢伙！！！！！
我在旁邊忍無可忍的吐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