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千八百零四章 奴隸的印記 文 / 第七重奏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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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聲，正在我驚惑的時候，懷裡忽然傳來一股巨力，將我推出了數米遠，借此，小黑碳一躍而起，那雙小小的惡魔翅膀，呼哧的從背後鑽了出來，輕輕拍打著。
小黑碳……不，是覺醒後的莉莉斯，用她那在揚起的水銀劉海之下，顯得格外高傲輕蔑，以及憤怒的血紅眸子，死死瞪著我。
「又是你！又是你這個討厭的人類！該死的，怎麼一醒過來就得看到你，我難道是被不幸詛咒了？」
「是我很奇怪嗎？」見小黑碳沒事，莉莉斯也成功的甦醒過來了，一下子就解決了兩件困擾著的事情，我心裡鬆口氣，露出笑容。
「當然奇怪了，本王不是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了嗎？離本王遠一點，直到本王有足夠的力量回歸，將你操縱玩弄在手心為止！你是聾子嗎？」
拍打著萌萌的小惡魔翅膀，在半空漂浮著的莉莉斯，甚至顧不上自己高貴優雅的身份，而激動的揮舞著手足，顯得異常憤怒。
「可是……我要是走了，你不是就要餓著了嗎？」我繼續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對付這樣的莉莉斯，就得軟硬兼施才行，少了任何一樣都難。
「嗚！」被我說中痛處的莉莉斯，發出一聲悲鳴。
「別……別得意你這混蛋人類，本王也不是非喝你的血液不可，只要用心找，只要用心找的話……一定能……一定能找到的……大概。」聲音越來越小。底氣越來越低，大概莉莉斯自己也本能的察覺到了，除了我以外，不可能再找到別的血液代替了。
能夠發現這一點，並表現出足夠的心虛，還這不是挺誠實的嘛？
我滿足的笑著，看來，無論血脈甦醒與否。小黑碳或者是莉莉斯，都是個能接受現實的誠實好孩子。
對於這樣的莉莉斯，爸爸我也想抱在懷裡，好好摸頭誇獎一番呢。
「笑……笑的那麼噁心做什麼，少得意了，人類。休想憑此威脅本王，否則，本王就算是餓死也不會屈從，夜魔王族的尊嚴不容一隻小蟲子侮辱！」
見我開心的笑，莉莉斯大概是誤會什麼了，忽然反應激烈的怒斥道。
恥辱，真是恥辱。
身為夜魔，全天下的男性，只要自己看上了。那麼就是自己的獵物，可以任由自己挑選，這些男性，在夜魔眼裡，只不過是相當於放養在一個巨大牲畜欄裡面，任自己一族宰割的食物罷了，本來應該是這樣才對。
可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變成只能吸眼前這一個人類的血液，這樣的自己。還能算是夜魔嗎？
面對這樣的事實。別說是高貴的夜魔，哪怕是一個普通人類。也不能忍吧。
想想看，假如是一個牧羊人，某一天，忽然發現自己只能夠吃一隻羊擠出來的羊奶，而且自己還不是那隻羊的對手，想要吃的話，還得看那隻羊的臉色和心情，你說會不會鬱悶的吐血？
正常人如此，就更遑論此時莉莉斯的心情，可想而知有多糟糕了，如果不是王族的尊嚴在支撐著她，這個剛剛甦醒過來的新生小夜魔，恐怕都已經委屈的哭出來了。
見莉莉斯一副失魂落魄，甚至是開始自我厭惡的模樣，我心裡也是很難過。
「小……莉莉斯，你在擔心嗎？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就算沒辦法吸別人的血，我也會一直給你吸，不會拒絕，我可是你的爸爸啊。」我向莉莉斯伸出手，大聲保證道。
「來吧，放下夜魔對男性的輕視，讓我們好好談一談，可以嗎？」
「爸爸……爸爸……」低著頭，莉莉斯握拳全身顫抖。
「爸爸這種東西，根本是不需要的存在！你以為你在說什麼呀？放下對男性的成見？你會傻的和自己圈養的牲畜食物握手言和，親切交談嗎？開什麼玩笑，想讓本王放你這傢伙和和氣氣的談話，少做夢了！」
「是……是嗎？」我的步伐有些踉蹌，搖搖晃晃的，真的被打擊到了。
竟……竟然被女兒說爸爸是不需要存在的東西，對於自認世界第一女兒控的我來說，沒有比這更加犀利的語言打擊了。
我忽然有點明白卡洛斯老是被卡潔兒拒絕接近的心情和感受了，那傢伙，真是堅強呀。
那麼，我也是時候拿出自己的勇氣，來證明對女兒的愛了。
深呼吸了一口氣，我忽地抬起頭，看著天空上面的莉莉斯，踏前一步，輕輕一躍，大手一伸，在她驚慌憤怒的目光中，將她拎到懷裡，落在地上。
然後二話不說，翹起她的屁股就是幾巴掌打下去。
「嗚~~嗚嗚~~恥辱……恥辱……區區人類……卑賤的人類……嗚嗚~~居然敢……居然敢……這樣……這樣對待本王，嗚嗚~~給我等著瞧，等著瞧！！！」
莉莉斯終於忍不住恥辱，那份王族的驕傲，未能夠支撐得起眼眶裡的淚水，在被打屁股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哭的稀里嘩啦，嗚嗚悲鳴起來。
打了十多下，我估摸著可以了，停下來，問了一句：「恨我嗎？」
「恨，怎麼可能不恨，本王恨不得將你這不知死活，膽大包天的卑賤人類，碎屍萬段！」莉莉斯惡狠狠的回過頭，淚水還在不斷從眼眶裡湧出來，狠狠的瞪著我。
雖然淚眼汪汪的樣子有點小孩子氣，但是那發自真心的恨意，卻讓我有點打顫。
不過這樣正好，既然做了，就不能中途後悔，不是嗎？
「那麼，想吸我的血嗎？」我又問了一句。這句話讓莉莉斯愣了起來，大概是不知道我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怎麼，不想吸嗎？不吸的話，可是會餓死的，餓死的話，就沒辦法向我復仇了，你的仇恨，就是那麼簡單的東西嗎？」我出言調侃道。
「當……當然不是。本王一定——一定會報仇的，一定會讓你這卑賤的人類見識到夜魔的仇恨力量！讓你後悔不該得罪本王！後悔的死去活來！」根本不用多想，莉莉斯憤怒的大聲回答道。
「嗯，很好，也就是說，你復仇心切對吧。為了復仇，哪怕是忍辱負重也在所不惜，對吧。」我順著她的話繼續說道。
「當然了，只要能復仇的話，只要能讓你後悔的話……」嘴唇顫抖的說著，莉莉斯死死瞪著我，彷彿要將我的模樣深深的刻到腦海裡面，記恨復仇一輩子，幾輩子。
「但是。你現在必須吸我的血，才能活下去，對吧，如果不能活下去，就沒辦法復仇了，對吧。」無視莉莉斯仇恨的目光，我繼續循循善誘。
「……」
察覺到這個悲哀事實的莉莉斯，依舊用倔強的目光瞪著我，不打算屈服。
「我說過不會拒絕讓你吸血。但是提出幾個條件。應該不過分吧。」
「休想，人類。你什麼時候聽說過主人想災牲畜吃，還得答應牲畜的條件才行？」對方冷冷的拒絕道。
「哎呀，是嗎？原來你的復仇之心也不過是如此，就是小孩子過家家這麼點程度而已，我真是太高估夜魔了，明明剛才還說能夠忍辱負重，轉眼間卻開始逃避現實了。」歎了一口氣，我故作無奈的搖著頭。
「不許羞辱本王和夜魔一族！」凶狠的張著小嘴，露出兩顆尖銳的小虎牙，莉莉斯朝我發出我威脅。
「那麼，為了你那顆強烈的復仇心，為了守護夜魔的尊嚴，答應我幾個條件也沒什麼問題吧，畢竟這可是等價交換，天底下可沒有白吃的午餐，就算我在你的眼裡，真的是相當於牲畜一般存在，但是，牲畜也是需要主人餵養才能長大，才能宰殺，對吧，你現在連餵養之恩都沒有，所以我提幾個條件應該不過分吧。」
沉默良久，莉莉斯深呼吸一口氣，那充斥著憤怒的眼睛稍稍的冷靜了下來。
「狡猾卑賤的人類，一直拐彎抹角的說話，甚至不惜用那骯髒的手羞辱本王，最終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幾個條件，對吧。」
「也可以這麼說吧，畢竟常規的對話似乎無法和你溝通，只能出此下策。」
又是良久的沉默過後。
「好吧，你贏了，本王現在的確沒有資本拒絕你，如果想要復仇的話，但是……」眼睛狠狠一睜，怒視著我，莉莉斯一字一句說道。
「但是，永遠別忘記你今天的所作所為，一定要好好記得，在將來，本王一定會讓你為現在而感到後悔，感到生不如死，記住了，人類！」
「等你有那個能力再說吧。」我聳了聳肩，心裡卻在苦笑。
這到底是什麼和什麼呀，哪怕是號稱愛恨情仇交織不斷的國產電視劇，也沒有眼前這種狀況這般複雜和蛋疼吧？
自己這樣做，真的對嗎？以後還能夠獲得小黑碳的原諒嗎？
「現在可以下來，大家坐下來好好聊一聊了嗎？」我對著飛上半空，警惕著我的莉莉斯招了招手。
「不用，這樣就行了，哪怕更你接近一點，本王也無法忍受，說出你的條件吧！」莉莉斯女王大手一揮，拒絕了我的邀請。
好吧好吧，哎~~~
「第一個條件……」我沉思片刻，緩緩開口。
「你也知道，另外一個你，身為正常人的你，那個小黑碳，如今生活的很平穩，也在不斷嘗試著接受新的家人，而你，和小黑碳的性格完全不同，你的出現，勢必會擾亂小黑碳現在的生活，所以……」
看著莉莉斯，我認真的拜託道：「雖然知道這個請求很過分，但是，能夠請你在吸了我的血以後，暫時先沉睡嗎？並且不要隨意甦醒過來，尤其是在其他人面前。我可以向你保證，這樣的時間不會持續太久，以後，一定能找到你和小黑碳互相融合的辦法。」
莉莉斯居高臨下，冰冷的看過來，哼了一聲：「如果本王不同意呢？」
「那沒有辦法，我只能暫時將你封印了。」
「那麼乾脆把本王封印不就行了，為什麼還要裝作一副假惺惺的拜託請求的樣子。所以說人類就是虛偽！」明知道是這樣的答案，莉莉斯一聽，還是無法接受，憤怒的吼道。
「有兩點，第一，如果是用封印的方法。我也沒辦法確切的知道你甦醒的時間，不夠保險，第二點……」頓了頓，溫柔的看著莉莉斯，我柔聲說道。
「第二點，無論是小黑碳，還是莉莉斯，都是我的寶貝女兒，爸爸不希望用這種手段。哪怕是讓你沉睡，也是迫不得已的選擇，小黑碳經歷了那麼多的苦難，如今好不容易能夠獲得平穩的生活，我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這份對她而言得來不易的寶貴生活，被你打亂，所以，對不起，只能這樣懇求你了。」
「人類的親情。就是噁心。正因為如此才是弱者，永遠只能當我夜魔一族的牲畜。」面對我的溫柔目光。莉莉斯卻似乎一點也不領情的撇過頭去，不屑的說道。
「還有，你既然想讓本王和以前那個一無是處，膽小自卑的傢伙融合？真是開玩笑，那種東西只不過是本王的絆腳石，本王想甩掉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自降身份去接受！」
「看來，關於以前身為小黑碳的記憶，你已經記起來了不少，的確，小黑碳的性格太膽小自卑了，和你幾乎是相反的存在，唯一的相同點大概就是不想親近人這一點了了。」我點了點頭，道。
「但是你的性格也太強氣了，會傷害到周圍的人，所以，我才想讓你們兩個互相補足，不要再一分為二，互相牴觸了。」
「做夢，本王絕對不接受那樣的存在。」莉莉斯一副沒話好商量的樣子。
「我也不奢求你能答應，反正以後還有時間，我想你的想法會慢慢改變的。」
看著我，莉莉斯女王冷笑不語，完全把我當成異想天開的白癡了。
「那麼，第一個條件算是答應了？」
「啊，本王答應你，正好本王也不願意每天都看到你這張討厭的面孔，沉睡就沉睡吧，正好藉機恢復力量，總有一天，總有一天……」
想起三番幾次的羞恥，莉莉斯的眼眸裡又重新凝聚起了強烈恨意，狠狠地瞪著我。
「那麼我再說第二個條件。」繼續無視這股目光，我伸出第三根手指頭。
「其實和第一個條件類似，不要隨便甦醒過來，至少不要在其他人面前甦醒，如果肚子餓了的話，就暗示小黑碳去找媽媽吧，在媽媽面前可以允許甦醒，補充血液。」
「哈？！！！難道你要我去吸女人的血液？」莉莉斯彷彿聽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話語，就像對方在對她說，你這傢伙，乾脆去喝毒藥填飽肚子吧。
「當然不是，我也是知道你們夜魔視女人的血液為毒藥，寧願餓死也不會吸的，我的意思是說，我也並不是能夠一直陪在小黑碳的身邊，素以會留下一些血液在你媽媽那放著，以備不時之需，你肚子餓了，我不在，就去找她，懂嗎？」
「原來如此。」這才理解的點了點頭，但隨即語氣一轉。
「不行，本王不接受過期血液。」
「會好好保存起來，不會過期的。」我哭笑不得，這小女王，還挺挑食的。
「那也不行，不新鮮的血液，本王不要。」
「那該怎麼辦？」我傻了眼。
「讓本王想想，對了，可以這麼辦。」似乎想到了什麼好辦法，莉莉斯警惕的盯著我，一點一點的靠近過來，然後忽然抓住我的右手，緊緊握著。
「不許懂，警告你不許動，這是莉莉斯女王的命令。」她似乎有些緊張，目光不斷的在抓著的位置以及我的臉上挪動著，生怕我反抗的將手抽回。
「我不動就是了。」好奇的看著莉莉斯的行為，感覺右手被抓住的位置，傳來一陣滾燙的感覺，就好像被開水燙著了一樣。
但也僅僅只是如此而已，對於冒險者來說，這點疼痛根本不放在眼裡。
大概足足用了兩分鐘，莉莉斯才長噓一口氣，飛快的鬆開我的右手，拉開距離，然後似乎有點小開心似的，嘴角含著夜魔那無與倫比的誘人嫵媚笑容，一邊笑著一邊解氣的瞪著我。
「哈哈哈哈，現在後悔已經太遲了，愚蠢的人類，本王已經在你的手臂上印下了努力的烙印，就當做是先收回一點點利息，怎麼樣，看到奴隸的印記，應該覺得很羞恥吧，你已經成為了本王貨真價實的奴隸了。」
聽莉莉斯這麼說，我往自己的右手看去，果然，在手背上多了一個妖艷血色的印記，感覺就像是【可以給對方下三個無論如何都必須遵守執行的命令】的契約令咒。
我彷彿看到了莉莉斯般的吾王，從魔法陣裡出現，用一把劍指著我問道。
你就是我的奴隸嗎？
好像有什麼地方微妙的搞錯了，算了，姑且看看情況再說吧。
「印記嗎？到是蠻可愛的。」看著手背上的印記，我伸手輕撫著，笑了起來。
「不……不許笑，也不許隨便亂摸，噁心，太噁心了，男性就是噁心！」
大概是見我沒有露出意料之中的驚慌憤怒後悔反應，反而笑的挺開心的，就彷彿是調皮可愛的女兒，惡作劇的用玩具印章在自己身上蓋了一下那般，莉莉斯惱羞成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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