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1章 文 / 天琴
第21章()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雪寶飛奔著下樓，然後放輕腳步，偷偷摸摸地跟在劉姐的身後往南院走去。一直走啊走都不到盡頭，沒想到南院這麼遠，看起來明明就很近的呀。
走了足有十五分鐘，腳都快酸死的時候，劉姐總算在一個大鐵門前停下來了！
雪寶頓時來了精神，趴在一棵大樹後面打量著眼前的情景。那是一個獨立的院子，院院用一米高的白牆和兩米高的鐵柵欄組成。隱約間，雪寶還能聽見裡面傳來女子的歡笑聲。
女子？雪寶一愣，為了探個究意偷偷挪到護欄外，透過鐵欄往裡面望去。在燈光的照耀下，看到院子裡至少有二十多名女子正在嘻笑打鬧著玩遊戲，個個生得貌美如花，穿著統一的杏色洋裝裙子，貴氣十足，很有明星的范兒。
女子見到劉姐開門進去後，嘻笑著圍了上去，嘰嘰喳喳地問著：「今天吃什麼，有沒有芝士蛋糕，有沒有干貝，有沒有……。」
雪寶正疑惑顏家偷偷養那麼多美女做什麼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躍入她的眼瞼，正是昨天晚上被帶到顏君毅房裡的那位美女。
雪寶頓時明白過來了，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顏老爺會說血源很足，根本用不著她的血。而眼前這幫女人，是不是該稱之為血奴？
她不明白的是，為什麼被圈養在這裡，每天給顏君毅供血她們還能那麼開心。這麼多人每人一天的話，一個月會被輪一次，可是……想想那滴入杯中的血水，雪寶便又是一陣反胃！返身靠在牆頭上，臉色又開始慘白了。
她不敢在這裡逗留太久，怕被劉姐看見。一隻手撐住牆體，然後捂著跳動不已的心口像無頭蒼蠅般橫衝直撞，一心只想著不被劉姐發現。
不知跑了多久，自認為安全的她靠在某扇牆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拍拍自己的胸口鬆了口氣，總算安全了！
女子們的嘻笑聲一遍遍地在她的腦海中迴響，頓時不知道該同情她們還是替她們高興能住進顏家。看到她們那麼高興，估計不用別人同情吧？
顏君毅說過，自己的價值跟她們是同等的，真的是同等的嗎？也許她的命運好一點，可以自由出入顏家，不用像他們一樣被圈養在南院，她是不是該感到慶幸了？
當她還在暗自慶幸自己比她們命好的時候，肩處突然一緊，被什麼東西扣上。雪寶一怵，緩緩地側過頭望向肩處，那是一隻……手？纖細的，蒼白的……。
頭部再往後扭動一點，柵欄內，一個面容蒼白，批頭散發的女人正咧著嘴對她笑。
「啊——！」一聲尖叫就這麼由雪寶的口中溢出！本能地撒腿就跑，可是可是她的手臂被裡面的女人抓住了。緊接著，是一陣哄堂的大笑，雪寶看到裡面六七個披頭散髮的女人手舞足蹈，笑得格外開懷，彷彿一群撲捉到獵物的獵人！
夜色下，顯得恐怖萬分，她被嚇壞了，掙扎著大叫：「放開我！放開！」天啊！哪來的這麼多瘋子？原來南院真的那麼可怕，她後悔到這裡來了，嗚！
「哈哈我抓到你啦，哈哈你跑不掉啦！」女人們哈哈大笑著，一個個伸出手來摸雪寶的臉，摸她的身子，把她的頭髮揉成爆炸頭！
「不要！你們是誰！？放開我！」雪寶嚇得臉色蒼白，不敢想像，如果再不走的話自己會不會當場就死掉？
「我是大少夫人，君毅……君毅在哪呢？」女子突然不笑了，皺著眉頭對著雪寶的身後張望：「君毅他有跟你一起來嗎？我想他了。」
雪寶愣了，忘了掙扎，她是大少夫人？傳說中那些瘋掉的女人？她忍著恐懼隨意地數了一下，沒錯，死掉兩個後這裡剛好七個？
錯了錯了！死掉兩個後明明就應該是六個的呀，怎麼這裡會有七個瘋子？
她的目光突然落在其中的一位靠在牆邊的美女身上，一位大眼睛，面無表情的美麗女人！身披白裙，懷抱琵琶，沒有琴弦的琵琶。
雪寶頓時就蒙了，伊玉兒？她居然又看到伊玉兒了！這次還是錯覺嗎？不是！絕對不是！使勁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記，一直都是那麼的真實！
這裡只有她的頭髮是柔順乾淨的，一襲雪白的連衣裙乾淨而整潔。緊緊地逼視著自己的目光流露出淡淡的憂鬱，根本不像是一個瘋子。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會，雪寶居然不忍看她的目光，飛快地垂下頭，繼續掙扎起來。
「我才是少夫人！」她聽到另一位瘋女人不高興地叫道。
「不，你們都不是，我才是！」第三位，然後第四位第五位。最後，一群女人開始對著吵了起來，甚至開始動手互相扯對方的頭髮。
瘋女人只顧著打架，也忘了要調/戲雪寶了，鬆開她的手臂。雪寶一得到自由，便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愣愣地瞪著裡面打成一團的女人們，她想逃，卻挪動不了半步。
隨即，她看到那位沒有跟她們一起鬧的女人緩緩地穿過人群走了過來，站在雪寶的面前。雙手扶著鐵柵欄冷笑一聲，輕啟朱唇吐出一句和她的表情一樣冷漠的話：「我告訴你，在顏宅，最陰險毒辣的不是顏君毅，也不是顏夫人，而是顏少安！」
她的聲音總是那麼低沉，是那種彷彿發不出聲音般的沙啞，聲音小得只能勉強聽清。
雪寶愣了，顏少安？那個總是帶著暖和笑容的顏老爺？雪寶訝然地瞪著她，一時間沒有明白她是什麼意思。她為什麼要跟她說這句話？她到底有沒有瘋？
可是，女子卻轉身緩緩離去，回到原來的地方，坐下繼續彈奏她懷裡的琵琶。
「你們在幹什麼！全部給我住手！」劉姐的一聲大怒，瘋女人們乖了，誰也不敢動一下。
「都進去吃飯吧。」劉姐的聲音緩和下來，對她們道。瘋女人們聽到有飯吃，高高興興地往屋裡跑去。
劉姐跟在她們身後進屋，經過伊玉兒身邊的時候，卻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也沒有催她進去吃飯，那感覺就像她看不到伊玉兒的存在。
雪寶想不透這是怎麼回事，可是她已經再也沒有力氣再多想下去了。試著移動了一下腳步，然後在劉姐發現她前悄然離去。
失魂落魄地走了好久，回頭看了一眼表面富麗堂皇的南院，她不知道這裡還隱藏著多少秘密。可是她知道自己再也沒有那個膽量去探究了，她的心臟受不了呀！
回到主屋，她深吸口氣後走了進去，直接回到自己的臥房。將臉埋進枕頭內，回想著剛剛所經歷的一幕幕。最讓她不解的是那個女人為什麼要對她說那句話，她明明就很正常，為什麼也一起被關進去了？
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進來的是那位專門伺候雪寶的大齡女傭，笑瞇瞇地說道：「少夫人，你剛剛沒吃晚餐，老爺讓我給您送來呢。」
「放桌面上吧，謝謝。」雪寶有氣無力地應了聲，在女傭轉身離去時突然從床上坐起身子。盯著她問道：「小容，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嗯，少夫人您問吧。」小容折回身子，盯著她含笑道。
雪寶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問呢？會不會暴露自己的行蹤？心思一動，微笑道：「我在大少爺的房裡看到一張很好看的相片，一位大眼睛的女人，她是大少爺的第幾任妻子呀？」
小容沒料到她會問這個問題，愣了一下，但還是禮貌地回答道：「伊小姐是大少爺的第一任妻子。」說完似是怕雪寶吃醋般加了一句：「不過已經死了。」
「多久才死的？」雪寶追問道。果然都認為她死了！外頭不是傳說沒有一個超過一個月的嗎？怎麼會有一個超過半年的？而且還是他的第一任，好奇怪。
為什麼她能活那麼久？還有，她也是因為瘋了才被送進去的嗎？這個時候還要她繼續懷疑自己見鬼了嗎？她不相信自己第二次還看錯了。
可是，大家都說她死了，顏君毅也說他親眼看著她下葬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容見她的問題咄咄逼人，驚覺自己不能再說下去了，這是禁忌呀！如是歉意地開口道：「對不起少夫人，我來的時候伊小姐已經死了，我也不知道究意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