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聖人出世 亂戰洪荒 第一百一十五章 妖族謀地仙之祖 文 / 雒峰
不多時，便有道童端上一個白淨玉盤.盤中之物被一張紅色絹帕蓋著，不過還是散發出了濃郁的仙靈之氣。
鎮元子將帕兒掀去，露出裡面十枚晶瑩剔透的果子。果子都是如新生嬰孩一般，面頰粉嫩，雖雙目緊閉，卻面帶微笑，顯得活潑可愛，惹人憐愛。那些玉琢般的嬰孩此時更是耀著淡淡的白光，香氣怡人。
這便是有名的先天靈物人參果。
碧瑤看著人參果，讚歎道：「想不到小小靈果便能有先天道體之形。」
碧瑤這話雖是讚賞，但聽在紅雲鎮元耳中卻有些不大樂意了。畢竟，像人參果這種東西，雖對大羅之上修士無甚大用，卻也非人人可得。當然了，若是鎮元紅雲二人知道肖天磊手中有那比人參果還勝幾分的混沌果與黃鐘李便不會作此想法了。
肖天磊心中也是暗笑，只可惜現在混沌果與黃鐘李都還未成熟，不然也可讓鎮元紅雲開開眼界。不過，既為先天靈根之一，人參果自有其不凡之處，倘若真如黃鐘李一般味道，也虧了肖天磊自貶身份。
十個果子，肖天磊與碧瑤一人三個，紅雲與鎮元卻是一人兩個。想那人參果一次只結三十個果子，鎮元子一次拿出十個，當真是下了狠心。
待眾人品完仙果，都是大讚。那當真是齒頰留香，回味無窮，就是肖天磊也是有些明白了無數年後豬二哥看著猴大哥、沙三哥慢慢品嚐仙果時，心中的那份艷羨與渴望。
茶餘飯後當然得找點東西怡怡情，打發下時間。而肖天磊四人在人參果宴之後，便開始了論道。說是論道，實為一人講道，三人聽。鴻鈞之道為無情忘情道，雖可斬卻三屍，普通修士卻是極難做到。而肖天磊所講大道為有情之道，正如世間萬物，親情友情，拋不掉，也不能拋。
時間飛速流逝，鎮元子紅雲與碧瑤三人都是收穫頗豐。待鎮元子紅雲都從領悟中醒來時，卻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與此同時，兩人再次對肖天磊的高深境界敬佩不已，也就更加不敢再以道友相稱了。
數百年時間亦如白駒過隙，想起後世眾人以分以秒度日，肖天磊著實感歎不少。而在這個世界中，唯一能與肖天磊有同感的，便是自己的兄弟胡lang。雖無血脈之親，卻早已勝過血親。在肖天磊平靜淡漠的外表下，時刻都擔心著胡lang安危。
萬壽山的上空藍天白雲，顯得是那麼安詳。只不過在這安詳的假象之下卻是暗流湧動。天庭的斥候正在萬壽山附近打探情況。只是鎮元子對這些都是視而不見。因為沒必要！就是妖族太一親至，鎮元子也是不懼，區區小妖三兩隻，何足懼栽？
這時，一清秀道童進得殿來，向鎮元子拜道：「啟稟老爺，山門外有一白衣修士前來拜見，敢問老爺法旨？」
鎮元子神識掃過，便知來人為誰，便道：「童兒，請他進來吧。」
「是。」
不多時，一修士來到了大殿，連忙向鎮元子施禮道：「妖族白澤，見過鎮元大仙。」
來人白面無鬚，身材修長，相貌儒雅，一身白袍穿在身上，倒像是個飽讀詩書的大儒。此人便是天庭十大妖聖之一的白澤。其本體為崑崙神獸，在妖族新立天庭之初，便入天庭輔佐天帝，乃是上通天文，下知地理的一博學大士。白澤氣息溫和，絲毫不似肖天磊先前遇到的呲鐵，商羊之輩。
鎮元子回了一禮道：「白澤妖聖多禮了。敢問妖聖此來，所為何事？」
鎮元子似乎對白澤的到來並不感到奇怪，只是其身後的紅雲卻是有些面色不愉。
白澤道：「道祖法旨，妖族掌天，巫族掌地。然洪荒大地之上妖族無數，難免有些失了管束。兩位天帝派我前來，是希望大仙念在紫霄之誼，庇佑妖族一二。」
鎮元子眉頭一皺，問道：「如何個庇佑法？」
白澤微微一笑，道：「大仙執掌地書，當為地仙之祖！洪荒之中妖族居於山嶽，山嶽之上有山神土地。大仙但凡有命，可通山神土地傳於妖族，妖族必當謹遵大仙吩咐。」
此時六道未出，山神土地自不是後世那些陰間小鬼當道。洪荒中的山神土地乃是大山之精所化，修為都是不弱，。雖不像玉京山神那般整體化山，但山嶽之事，都可由山神土地做主，移山倒岳亦是山神本命神通。更重要的是，山神土地皆是妖族。
讓鎮元子庇護大地妖族，實為給其天大權勢，僅僅次於天帝妖師。天庭這次果真是下了血本。倘若鎮元子將這些妖族整合，完全可以不理天庭之威。太一帝俊甘冒如此風險，圖謀的便是那鴻蒙紫氣。
鎮元子也是聰明人，自然知道天庭意欲為何。只不過，鎮元子心思縝密，頗有城府，自不會輕易答應或者拒絕。鴻蒙紫氣的誘惑著實太大，若是真的立刻拒絕，難保太一等人不會率妖族大舉進攻萬壽山。
「請白澤妖聖轉告二位天帝，此事牽連太大，還望能給鎮元子一些時日考慮一番。」
白澤躬身又揖了一禮，道：「大仙之意白澤定會稟與天帝。如此，白澤便不再叨擾，就此告辭。」
鎮元子點頭回禮，然後命一小童送白澤出得山門，自是離去。這時，鎮元子看紅雲模樣，卻是笑道：「紅雲道兄何必如此，難道信不過鎮元嗎？」
紅雲一臉憤恨，卻是個喜形於色，不知內斂之道的人。聽了鎮元子的話，紅雲面色稍有緩和，問道：「鎮元道兄準備如何答覆此事？」
鎮元子笑著看了看紅雲，卻是向後邁了幾步至肖天磊身前，做個單手道禮，問道：「敢問天尊此事何解？」
原來肖天磊與碧瑤站立地方離鎮元子較遠，白澤雖查之，卻也不知身份，便單純做了個妖族天帝的傳聲筒。白澤雖是妖聖，卻是一文妖聖，修為連大羅都未曾達到。是以白澤不曾紫霞宮聽道，也就認不得肖天磊碧瑤。而肖天磊當日點破了紅雲之事，讓鎮元子覺得對方可推心相交。
肖天磊卻是沒有正面回答鎮元子的問題，反倒問了句：「鎮元道兄，你可想證道成聖？」
「修士存於世，本就為超脫大道，以求不死不滅。鎮元亦是修士，自然想成就那聖人果位。」
鎮元子此話一出，便知曉肖天磊問話何意，立刻道：「洪荒修士何止萬千，貧道自知資質不足，難以成聖，能夠觸得大道邊緣，便是天大福緣。紅雲道兄能得大道之基乃是機緣所致，貧道絕不會為了無緣之由做出天地不容之事。」
鎮元子此時自稱貧道，便已明志。
肖天磊笑道：「如今鴻鈞之下尚無一人成聖，道兄又怎知無鴻蒙紫氣者不可成聖？」
鎮元子一聽，頓時恍然大悟，道：「是鎮元誤入歧途了。」
一旁的紅雲也是明白了其中意思，向兩人稽首道：「能結識二位道兄，當是紅雲天大機緣。」
「果然是白癡！大哥，你怎能和他們混在一起呢？」
一道不大的聲音從殿外傳來，像是在眾人耳邊響起。待聲音落下，一青衣男子眉目緊蹙，輕搖著頭出現在眾人面前。
肖天磊緊緊盯著眼前突然出現的男子，身邊的碧瑤也是睜大了眼睛，正欲上前，卻被肖天磊攔住了。肖天磊冷冷地問道：「你究竟是誰？」
「哈哈哈，」男子大聲笑了起來，道：「大哥記性真不是一般差啊，是和嫂子呆得久了，連兄弟都忘了？」
碧瑤俏臉一紅，便下意識地去看肖天磊。肖天磊卻依舊是一臉冷淡，沒有絲毫欣喜之意。碧瑤心中一震，回想起剛肖天磊的問話，便立刻戒備起眼前這個看似無害，還很正常，但卻非常不正常的玉京山逍遙聖尊，胡lang道人。
忽然，肖天磊將碧瑤手輕輕一拉，瞬間便消失在了原地。胡lang又笑出聲來，自語道：「大哥果然不愧是大哥，我喜歡。」說完，也化為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鎮元子與紅雲這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腿一軟便跪在了地上。兩人沒想到那青衣道人厲害如斯！剛對方突然出現在大殿中時，兩人頓時便覺一座大山壓在心頭，渾身動彈不得，就是想要說話都是不能。待兩人緩了片刻，鎮元子當先向外飛了出去。
在離五莊觀不遠處的一座高山空中，猛地現出兩個人來，正是肖天磊和碧瑤。肖天磊將碧瑤護在身後，然後看著前方不再動作。片刻之後，一青衣身影出現在了兩人對面，正是胡lang。
胡lang笑道：「大哥，這些年你和嫂子過得可好啊？」
聽著胡lang的話，肖天磊心中一疼。接著，便是怒火滔天。只不過，肖天磊仍舊顯得平靜非常，對眼前青衣男子道：「小lang子，你回來就只是來問候我們的嗎？」
胡lang臉上的笑容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激動，還有血煞之氣。「大哥，你說咱倆一戰，誰勝誰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