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九一八 第十五節 地獄列車 文 / 抗戰

    衛華見火車啟動了，頓時急了，指揮刀輪了一圈，將眼前的數個鬼子攔腰斬斷。同時左手從胸前扯下二枚手雷，往前扔了去。

    轟的一聲巨響，二枚手雷同時爆炸，十多個日軍倒下。在衛華的前面，出現了一片真空。

    在肉搏戰中，也敢用手雷！

    日軍被鎮住了。一時間，整個戰場，數千人，鴉雀無聲。

    衛華怒目圓睜，血色長髮飛楊，暴喝一聲。

    「擋我者死！」

    鬼子聞之，如霹靂在耳邊炸響。不由自主的紛紛後退，讓開了一條路。

    衛華斜舉武士刀，向列車發起「衝鋒」。

    左一顛，右一晃，步子很大，每一步，都有五六米遠，猶如奔馬。

    人都是有潛能的。當人在危急時候，只要不放棄心中的信念，集中全部的注意力，就有可將潛能爆發出來。

    潛能威力很大，那位美國老太婆，能夠抬起汽車，將孫子救出來，就是因為潛能爆發。

    衛華一心只想著學關雲長，在「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完全將生死置之度外，這暗合了潛能爆發的條件。

    在第二師團數千鬼子的目送下，衛華奇跡般的殺出人海，一步躍上了鬼子列車。

    這時鬼子作為臨時指揮部的那節車箱，鐵門還沒來得及關上。「殺神」就衝了進來。

    衛華人未到，如濤的血腥味就先到了，刺激得鬼子將校們，像木雕一樣，眼睛睜得比燈泡還大，眼球兒都要掉下來了。

    「殺！」又是一聲爆喝，整節車箱，嗡嗡作響。

    手起刀落，十幾個圓滾滾的頭顱落地。

    再看衛華手中的刀，已經卷刃了。

    心願已足，衛華死亦無憾。

    潛能爆發之後，隨之而來的是無盡的勞累。這是因為人體，最後一點能量都被搾乾了。

    衛華一屁股坐在堅硬的車箱地上，靠著一張桌子。連一根指頭都動不了。假設此時衛華的身邊出現了一個鬼子，哪怕是一個鬼子文職女兵，也能輕易的要了衛華的命。

    衛華所坐的地方，其實是一片血池。十幾個將校的鮮血，澆灌而成。

    這節車箱，頂上牆壁地上，全都是血，地上的血，有的地方，厚達二寸，一些文件紙漂在上面。形同地獄。

    在外面的鬼子兵，此時才如夢如醒，紛紛追趕著火車。

    可是火車越開越快，鬼子兵哪能追上？

    在車頭指揮司機開車的，是一個日軍少佐，他發現情況有異，忙著用電話詢問。但此時，將校們已經死絕，還有誰會接電話？這個少佐，只得依照先前的命令，指揮著司機，將火機開向瀋陽。他還命令司機以最快的速度開，因為他知道多門中將中槍了，只有瀋陽的大醫院才能救得了他，時間就是生命。

    軍列原本是一列貨車，每節車箱之間，都是不通的。只要將大鐵門一拉，就變成了一個不透氣的鐵罐子，所以俗稱悶罐子車。儘管，軍列上，還有一些鬼子，但他們無法靠近指揮車箱，只能乾瞪眼。

    無形之中，衛華又幸運的撿回了一條命。

    轟轟隆隆……，轟轟隆隆……，嗚——。

    火車的聲響變成了衛華的催眠曲。無論是體力還是精神都被搾乾了的衛華，眼皮沉重的閉了下來。

    這個時候的衛華，那怕天塌下來了，他也要睡覺。

    ……

    「團長，鬼子退了……」

    620團的兄弟們，頓時歡呼起來。

    「我們勝利了！」

    王鐵漢驚訝之極。

    鬼子這次進攻，出動了上千人，六輛坦克，擺出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鬼子攻勢很猛，炮和槍都打得很準，兄弟們死傷很大。王鐵漢的團，能夠作戰的士兵已不足一千了。眼看著防線就要崩潰，鬼子的大炮忽然不響了。

    鬼子在輕武器上，並不比東北軍強，所強的是大炮、坦克、和飛機。沒了大炮火力支援的鬼子，根本無法摧毀620團的臨時工事。而鬼子的坦克皮薄機動性差火力也弱。620團用集束手榴彈就能幹掉。起不到主攻的作用。鬼子的大炮不響了，這些坦克，很快就被幹掉了二輛。

    在戰士們的歡呼聲中，王鐵漢低聲問鐵拳：「你說，這次鬼子的炮兵是怎麼回事？」

    「可能是被恩公幹掉的。」王鐵拳道。

    「你有幾分把握？」

    「十有**。」王鐵拳見團長不信，又急著解釋道：「兄弟部隊都撤走了，除了恩公還會有誰？」

    「從火力密度上來計算，我估計鬼子至少有一個炮兵營，你所說的那個衛華，一人可以端掉一個炮兵營？」王鐵漢不信。

    「團長，要不我出去偵察？」

    「不了，我們該轉移啦。」

    「什麼？」王鐵拳驚道，「剛才頂不住的時候不轉移，現在打勝了反倒要走？」

    「不走能行嗎？」王鐵漢苦道：「上頭三令五申，命令我們撤。趁這次勝利，日軍準備下次攻擊時，我們可以從從容容的走。」

    「可是，我們的北大營……」王鐵拳哭了起來。

    王鐵漢環視了北大營一眼，最後拍了拍鐵拳的肩膀道：「日軍不會佔據太久，他們人太少，只等少帥一聲令下，我們就打回來。」

    ……

    大炮突然不響了，平田幸弘大為光火，派人去看，士兵回來報告說，炮兵陣地上空無一人，只有數具屍體，估計被人偷襲了。

    「誰做的？」

    「不知道。」

    作為獎賞，平田幸弘賞了他二個耳光。

    沒有炮兵，要強攻北大營，損失會很大，只得先撤回來，等待多門將軍到來。

    在等待的時候，平田幸弘想起了，獨立守備隊的島本正一，在電話中說的話。平田放下面子，忙著打電話回去詢問俱體情況。島本正一告訴他，那個神秘的支那人，作戰非常凶狠，喜歡將人砍作二半，削掉腦袋，如果是用槍，就專爆頭。

    平田幸弘將剛賞了二個耳光的人又叫了回來，問了那些屍體的詳細情況，他所講的，與島本正一完全一致。

    平田幸弘聽後，倒吸了一口冷氣，縮了縮脖子。

    大日本皇軍的重炮營近四十人，野戰炮營二百多人，全都死於一人之手！？

    平田幸弘想到這，又打了一個冷戰。

    隨後他脫掉了呢子軍服，換上了一身普通士兵服。軍銜也不敢戴了。

    沒多久，多門師團到了。

    平田幸弘看到他們個個面帶懼意，身上泥土成堆，很多人受了傷，顯得狼狽不堪，中佐以上的軍官沒見到一個。平田攔住一名少尉問。

    「多門將軍閣下在哪？」

    「為天皇盡忠了……」這名少尉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懼和悲痛，放聲大哭起來。

    平田幸弘感覺自己的靈魂被抽走了一樣，失神的坐在地上。

    師團長閣下走了，這仗還怎麼打？也許第二師團，由於師團軍陣亡，被天皇怪罪，而成為第一個被解散的精銳師團。

    這是皇軍的奇恥大辱。

    休息了一會，平田平弘站了起來，向著北大營無力的虛揮指揮刀。

    ——殺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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