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九一八 第二十三章 喋血瀋陽 文 / 抗戰

    衛華叫李大為和丁二將鬼子醫院裡的武器收集起來，得到步槍三十支、輕機槍二挺、手榴彈五箱、手雷三箱、子彈數箱。將福特轎車裝得滿滿的。

    衛華敲碎了擋風窗，將二挺輕機槍全都架在上面，喊了一聲開車，「福特」便如一隻咆哮的野獸，飛馳而去。

    在路上，衛華給兩人分了一下工，丁二是司機兼機槍副手。李大衛坐在後座上，負責掩護。

    瀋陽是一座大城，警察署下設有多個警察分局。衛華首先要去的是位於鐵西工業區的第六公安分局。史料記載，這個公安分局的30多名警察，與日軍死力抵抗，雙方肉搏達3個小時之久，後因彈盡援絕而被日軍攻入，全部壯烈殉國。鬼子為了洩恨，將他們「挖胸洞腹、肝腦塗地」。（注1）

    這是整個918事變中，最為悲壯的一幕，像他們這樣，殊死抵抗日軍進攻，有血性的人太少了。十分珍貴。

    衛華雖然負傷，行動困難，但手臂上無傷，再者坐在車上，不需要負重，雙手執機槍，仍能發揮很強的殺傷力。

    裝滿了槍枝彈藥，狂飆中的轎車，就像是一輛裝甲車，火力兇猛，在街上的小股日軍，還沒等搞明白怎麼回事，就被掃翻在地。轎車呼嘯著，從他們的屍體上碾了過去。嚇得那些僥倖活了下來的日軍，魂飛魄散。

    「華大哥，前面一拐彎是鬼子的一個路卡，怎麼辦？」司機丁二問。丁二來過多次瀋陽，可以稱得上是瀋陽的活地圖。

    「能衝過去嗎？」

    「能！」

    「衝！」

    「好咧，兩位坐穩了！」丁二將油門踩到底，「福特」屁股上冒出了一股濃煙。嘶吼聲猛的加大。衛華的身體像是被人推了一把似的往後一靠，雙腳頂住車前，穩住身體。雙手緊緊握住機槍。李大為則雙手執盒子炮，黑洞洞的槍口一左一右警惕著轎車的兩側。

    轎車一拐彎，果然看到了日軍的關卡。這個關卡，中間是用木頭製成的「x」形木柱，上面橫上一根木頭，擋住道路。在街道的左則有一座單兵木製哨所。哨所的前面有一個用沙袋堆成的機槍掩體。鬼子顯然是加強了防衛。大約二個班的鬼子，在此警戒。

    「停車！」

    一個鬼子，手執信號旗，發出一個停車的信號。其他的鬼子則架槍瞄準。

    「噠噠噠……」

    衛華手中的兩挺輕機槍同時開火，吐出了二道火舌。鬼子信號兵，瞬間身中數彈，差點被打成了碎片。鬼子機槍手剛勾動板機，衛華的子彈，就到了，將他的豬頭，打成漿糊，他那頂鋼盔，則被子彈打得跳「空中芭蕾」。

    其他的鬼有見機快的，趴了下來，躲過一劫，另有四五個反應比較遲鈍的，身上出現了一排血洞。

    這種歪把子輕機槍，只要副射手不斷的供彈，就可以像重機槍一樣的連續射擊。理論射速可達每分鐘500發。不過，由於槍管過熱的問題存在，實際射速僅每分鐘200發。兩支就是每分鐘400發，打得前面這十多個鬼子，連抬頭的機會都沒有。他們被完全壓制住了。

    等到彈夾打完，汽車已衝到關卡前。衛華放下槍，掏出二枚手雷，一左一右的扔了出去。還沒有等手雷爆炸，汽車已撞開了關卡，衝了過去。福特轎車馬力足，（美國人的習慣，總是將轎車做得車體寬大，裝上大馬力的發動機。）轟的一聲，將橫木撞飛了去。衛華身體撞到了駕駛台上，傷口崩裂，血湧了出來，呸的一聲吐掉一口血。

    鬼子見轎車闖過去了，車前兩挺令人望而生畏的機槍火力，無法發揮效果了，紛紛從地上爬了起來，端著槍往轎車車尾瞄準。正要射擊時，衛華扔的手雷爆炸了。這十來個鬼子，坐上了土飛機，騰空而去……

    李大為啪啪兩槍，將最後的二個鬼子撂倒。

    「華大哥，再過二條街就到第六分局了。」丁二道。

    衛華用手摁住傷口上的繃帶，痛得咬牙咧嘴，「嗯」了一聲。

    丁二察覺有異，側頭看去，見衛華已是一個血人，鮮血嘀嘀答答的往下掉，大吃一驚，對後面的李大為喊道，「快給他止血。」

    衛華咬咬牙道：「先給機槍換彈夾要緊，前面槍聲那麼密集，第六局的兄弟怕是要頂不住的。」

    「彈夾我來換！李大為你幫華英雄包傷口。」

    李大為收槍入匣，打開急救藥箱，給衛華在繃帶上又包了一層。將衛華整個包得像木乃伊。

    急救藥箱，本是熙洽為了自己保命用的東西，這倒好了衛華了。

    車速很快，說到就到。

    第六分局的戰鬥已到了最後時候。大約有一個小隊的鬼子，正瘋狂的進攻第六分局。而分局裡的三十多名警察，已到了彈盡之時，且死傷多人。最後剩下的十多個能動的，默默的給槍上了刺刀，準備在鬼子衝進來的時候，拚命。

    鬼子為了發動這次事變，事先的情報，周密而詳細。聽到裡面還擊的槍聲，越來越稀，便知道他們沒子彈了。遂集中了二挺輕機槍，二個擲彈筒為壓制火力，發動了最後的進攻。

    鬼子們貓著腰，小心翼翼的走到警局大門前僅四五米時，仍沒有受到火力打擊，知道裡面的人，一發子彈都沒有了。遂興奮起來，在小隊長的指揮下，怪叫著衝了進去。衝進警局大院，見中國警察們互相的攙扶著站立，刺刀已裝上，兩眼射出仇恨的光芒。知道要拼肉搏了，鬼子們一拉槍栓，嘩啦啦一片響，子彈退了出來。

    噠噠噠……

    鬼子正要發動衝鋒，身後忽然傳來輕機器的吼聲。一輛轎車噴著兩條火舌，勢不可擋的衝了進來。

    當能看到鬼子時，衛華忍不住的要喊一聲，「我的獎勵點！」

    鬼子留在外面，擔負火力壓制的，機槍組和擲彈筒組，簡直就是給衛華送菜的。因為他們的後背沒有掩護，光光的暴露在地上。從後面殺來的衛華，一手一挺機槍，手指一勾，打光了二個彈夾，將這二個小組，共十二人，打掃得乾乾淨淨。

    轎車帶著巨大的動能，從警局門口衝了進去。丁二一見前面是站著整整齊齊，準備拼刺刀的鬼子，便毫不客氣的壓了過去。三個鬼子被撞飛，一個被壓在輪胎下。

    鬼子的**起到了減速作用。當丁二看到前面是中國警察時，將車及時的停了下來。現在輪到後坐上李大為發威了，他雙手執槍，叭叭叭，一槍一個。

    鬼子苦不堪言，本來是退了子彈打算拼刺刀的，沒想到遇到了二挺輕機槍。接著被轎車衝亂了陣型，正驚恐間，最後又遇到了二把威力可與衝鋒鎗相比的盒子炮，索魂奪命。

    本打算決死一戰的警察們，豈會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端著雪亮的刺刀，發鬼子發起了衝鋒。

    中國警察雖說缺少訓練，但十多人一起衝過來，威力也不小。再加上還有二把盒子炮助戰，殘餘的鬼子無心抵抗，拼了命的往門外跑。

    衛華打開車門，拔出王八盒子，一手一把，專打鬼子的後腦勺。

    只聽數聲槍響，鬼子腦袋乍開，卜倒於地，一個不剩。

    （注1）《中國抗日戰爭史》記載，「數十健兒，悉被日軍殺害。挖胸洞腹，肝腦塗地，屍體橫陳於局門外者，多日無人掩埋，狀極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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