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九一八 第三十八節 大刀對鐮刀 文 / 抗戰
李大為率領汽車突擊隊第一排殺透日軍，一點數，發現少了二個汽車小組，以為那個二汽車小組，陷入鬼子的包圍之中了，回頭吼道：「我們都是生死與共的兄弟，現在我們的兄弟，有人落入鬼子的重圍之中了，不能不救！都聽好了，隨我殺回去！」
剛才那一戰，打得熱血沸騰，號稱不可戰勝的日軍，也不過如此，戰士們個個心生豪邁之情，跟著李大為吼了一聲，紛紛上車，發動馬達，又殺了回去。
……
板垣征四郎帶著旅團本部，衝進一幢大樓裡。這幢大樓外面有三米多高的圍牆，上面還有電網，將機槍往門口一架，便成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地，十分的安全。板垣一眼就看中了，將此當成旅團指揮部。
通信班忙著架設電話線，參謀們忙著展開地圖，警衛們忙著佔領制高點。
日軍作過多次這樣的演習，效率高得驚人。
當一切正要準備就緒時，忽然傳來馬克沁重機槍的嘶吼聲。吼聲由遠而近，幾個呼吸的時間，就衝到了跟前。外面那些跑來跑去輔電線的通信班，還有送情報的日軍，措手不及，轉眼間就被打成了篩子。
可惜，這些汽車突擊隊，並不知道，旁邊的這幢大樓，就是日軍的指揮部，它他掃蕩了暴露在外的日軍後，又呼嘯著去了。
板垣當時正在看著地圖，猛的聽到槍響，吃了一驚，沒幾秒他的臉色就白了。旁邊的幾個參謀，發現板垣的嘴角在抖，一副很害怕的樣子。參謀們正覺得奇怪，號稱殺人不眨眼的關東軍大刀，可以至此？
板垣沒有說什麼，提著揮指刀，抓起望遠鏡，往樓上衝去。皮靴踏得樓梯咚咚作響。參謀們緊緊跟上。
大樓不過五層，板垣很快爬上天台，他一出樓道口，聽到四處槍聲大作，馬克沁的嘶吼聲，此起彼伏，板垣拿著望遠鏡，四下看了看。樓雖不高，但這附近沒有更高的樓房，視野很開闊，一大片城區盡收眼底，雖然很多地方，他無法看到，但那重機槍的嘶吼聲，還有夾雜在其中的汽車轟鳴聲，讓他驚魂未定。
放下望遠鏡，他僅憑肉眼就能看清楚，大樓底下的情況。一輛輛，填著沙袋，架著重機槍的汽車，正從大樓前的街上急馳而過。帝國忠勇的武士，被重機槍撕碎，又被輪胎碾成肉泥。景象恐怖到了極點。
板垣好像被人扼住了咽喉，無力的靠在護欄上，全身像沒有骨頭一樣的軟了下去。他想起了一戰時，一個著名的戰例，德軍攻勢凌厲，法軍前線急需要支援，但步行前去，明顯來不及了，因此法軍將整個巴黎的七百多輛出租車，全部徵集起來，一夜之間，行程三百里。及時趕到了前線。
後來，西方人在汽車外面焊上了鋼板，變成了裝甲車。裝甲車雖不如坦克，但在輸送兵力，對付敵人的輕裝步兵方面，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第三步兵旅團，由於要躍過街壘，重裝備都放棄了，等於是一支輕裝部隊。這些汽車雖不是裝甲車，但架上重機槍，堆上沙袋，也能發揮裝甲車的作用。這時的日軍是剛剛衝進城區，又毫無防備，被這樣的「裝甲車」隊衝擊，損失將會很慘重。
板垣在一樓，就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急著跑上來看。而實際情況，竟然遠比板垣所想像的要嚴重得多。
經此一頓絞殺，第三步兵旅團，怕是——
「完了！」
殘酷的現實，擊垮了板垣的精神支柱，他無力的坐到地上，兩眼泛出死灰色。
非常器重他的本莊繁司令會如何對待他？
第三步兵旅的將士們又將用怎樣的眼色看待他？
還有國內的百姓，他們會接受帝國最精銳的步兵，被一群連軍隊都不是的武裝平民打敗的事實嗎？
板垣彷彿看到東京軍事法庭上，那個被告席了。
參謀們看到板垣坐在地上，吃了一驚，還以為他被狙擊了，忙著跑過去，將他扶起，架下樓去。
板垣兩腿軟軟的掉在地上，像二根麵條。被人扶著，剛要鑽進樓洞裡時，板垣忽然用力一掙，將身邊的參謀們甩開，猛的拔出指揮刀，望著門楣上砍去。「鏘」的一聲，指揮刀竟然折斷了，板垣兩手的虎口，裂開了，滲出了血。牙齒咯咯直響，獸吼一聲：「命令各部，全力進攻！命令炮兵，進行無差別的轟擊，炸平鐵西區！」
板垣咆哮完，剛跑到指揮室，就聽到一個消息，哇啦一聲，吐出一大口血。
「炮兵聯隊遭到支那汽車隊的突襲，死傷慘重！」
板垣吐完血，身體變得極為虛弱，兩隻眼睛像死魚一樣的瞅了瞅外面，無奈的吐出二個字：撤退！
此時，日軍已被汽車隊衝擊得七零八落，電話線也鋪不起來，到處是槍聲炮聲，一片混亂，僥倖活下來的鬼子，已經停止了進攻，紛紛躲進了房舍之中，要想將將命令下達，並組織撤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
黑色的福特轎車，在血肉胡同裡穿行，車後捲起一片血浪。
恐怖的地獄景象，讓胡局長和坐在後坐上的二名警察嘔吐不止。只有端坐在副駕位上的衛華面帶微笑，他巨大手掌，一手執著捷克式輕機槍，另一手，抓著彈夾，隨時準備換彈。輕機槍不時吼上幾聲，給了那些還在呻吟的鬼子傷兵，一個痛快。
顯而易見，李大為的汽車突擊隊，取得了巨大的勝利。衛華的擔心純屬多餘。既然如此，當然應該微笑。不過，衛華覺得自己，也屬於那種撿殘茶剩飯的，所以他無法大笑。
街道前方傳來馬克沁的槍聲，衛華一聽，大喜，命令胡局長加速趕去。
沒多久，果然，對面衝來一隊汽車，黑洞洞的槍口，像一門小型機關炮一樣的指向福特轎車。
這輛福特，誰不認識？兩邊的槍聲，同時停了。
這個車隊，正是李大為，所率領的汽車突擊隊第一排。
「衛司令！哈哈哈……」李大為隔得老遠就喊了起來。
衛華身上有傷，一動就痛，不敢大聲喊，及近了，才問：「其他人呢？」
「呵呵，我也在找啊，這幫龜兒子，一打起仗來，就發瘋，看到鬼子就眼紅，四處追殺鬼子去了，想要再將隊伍集中起來，怕是難嘍。」
「這麼說，幾千鬼子，被你們給衝散了？」衛華吃驚於李大為的戰績。
「我想是吧……」李大為摸著腦門，嘿嘿的笑了起來。
「好！」沒想到仗打得這麼順利，汽車隊發揮了如此巨大的作用，「既然如此，我們就再打一次殲滅戰，咱們去堵鬼子的後路，叫神槍手連、警察連、廠衛隊，全體出動，挨家挨戶的清理鬼子。
「好咧！」
汽車突擊隊的士氣，暴漲到了極點，一個個嗷嗷叫著殺向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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