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九一八 第四十節 美智子 文 / 抗戰

    石原莞爾用手帕掩著鼻子，小心翼翼的從屍體從中走過。

    血，這裡到處是血。

    屍體，這裡到處是無頭的屍體。

    這就是衛華曾經呆過的那個日軍傷兵醫院，石原莞爾一到瀋陽，便著手調察「殺神」事件。以他智者如水般冷靜的大腦，無法相信，下面匯報上來的情報是真的。他需要調察清楚。他追著「殺神」出沒路線，一路察看了下來。石原先後看到了，被炸得面目全非的滿鐵獨立守備隊營地、幽靈炮兵陣地，死亡高粱地、血染的柳條湖鐵路、死亡列車，最後是傷兵醫院。

    一具具被爆頭，或者無頭，以及被炸得面目全非的屍體，向石原莞爾訴說著「殺神」的可怕。石原莞爾禁不住的吐了一次又一次，到了現在，他不得不用手帕掩住鼻子，否則的話，他會將胃都給吐出來。

    這兒的血腥味太濃了。

    「嗚，嗚，嗚……」好像是女人的哭聲。石原莞爾的汗毛豎了起來。緊張的看了看左右，問道：「你們聽見了？」

    隨行的日軍，臉色慘白，點了點頭。

    「開路！」石原莞爾不信鬼神，雖然在這屍體成堆的醫院，聽到女人的哭聲很詭異，讓人毛骨悚然，還是壯著膽子，要繼續調察下去。

    兩個日軍士兵，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走在前面，手心都出汗了。

    上了樓，發現屍體越來越多，這些屍體全都是無頭的，他們的頭，沿著樓梯滾了下去，許多人的臉上都是一副極為驚恐的表情，兩眼瞪得，幾乎要掉下來了。

    在通往特護病房的巷道中，屍體越來越密，石原莞爾等人，無處下腳，不得不踩著屍體前進。

    等到了特護病房的門前，屍體累積的厚度竟然有三層之多。十多具無頭屍體，像千層餅一樣堵在門口。而哭聲正是從裡面傳來的。

    石原莞爾艱難的爬過去，他們看到了一副，讓他們終生難忘的奇景。

    一張木床擺在特護病房的中間。

    木床上鋪潔白的床單，床單上染了斑斑血跡。

    當然，在這種環境下，這並沒有什麼奇怪的。

    奇怪的是，床上坐站一個裸體女人！

    女人的長髮垂落了下來，遮住了臉，她那如雪的小手，緊緊的抱著一床棉被。光潔的兩肩，微微的聳動著。裸露在外的部份，同樣沾滿了血跡。

    哭聲就是從她嘴裡傳出來的。

    石原莞爾，觀察了一會，確定她不是鬼，便跳下屍堆，用指揮刀輕輕的挑開她長髮，先是看到如蛋白一樣光潔的下巴，接著是櫻桃小嘴，然後是玉雕般的鼻子，最後是驚恐的雙眼。石原莞爾的神情越來越古怪，當他看到女人的眼睛時，失聲喊了一聲：

    「公主殿下！」

    ……

    關東軍臨時司令部一片沉默。唯一能夠聽到的聲音，是司令官本莊繁中將的粗重的呼吸聲。他剛才發了一通火，將所有人都罵成了飯桶，所以，無人再敢接他的話了。怕被槍打出頭鳥。

    本莊繁不得不發火，他自從到下火車以來，就沒有聽到過一條好消息。先是平田聯隊長陣亡，接著是平田聯隊全軍覆沒，緊接著趕去救援的步兵第三旅受到「裝甲車隊」的突襲，損失慘重，連輜重、大炮都丟了。板垣征四郎在撤退的時候，又遇到了「裝甲車隊」的包抄，無法退出。請求司令部，給與支援。還說，在那支「裝甲車隊」中，發現了「殺神」。

    本莊繁是瞭解這把關東軍的「大刀」，他是性格堅忍，不得萬不得已，是不會請求支援的。但是這「大刀」帶的是一個旅團啊。中國有哪支軍隊，可以一口吃掉這個旅團？難道那個「殺神」一出現，懦弱的中**隊，也跟著變成了戰無不勝的鐵軍不成？

    板垣征四郎是關東軍，最能打的戰將，他被圍困了，現在還有誰可以去救援他？

    參謀們一連向本莊繁推薦了數人，但都被他否定了。

    正在此時，石原莞爾回來了，本莊繁頓時眼前一亮，這人雖然還年輕，軍銜也不高，但他所表現出來的智慧足以讓眾人折服。

    本莊繁起身走了過去，他的目光越過石原莞爾，發現他的後面還跟著一個女人，然後整個臉部的表情就凝固了。

    「公主殿下。」

    這個女人神色癡呆的望著本莊繁。

    石原莞爾道：「她受了刺激。」然後叫人，將她帶了下去。

    本莊繁追問事情經過，石原莞爾閉口不言，直到其他人全都離開了司令部，才將如何發現公主殿下的事說了一遍。

    本莊繁道：「美智子殿下也太胡鬧了，不在英國好好念醫學，偷偷的跑到這兒來，做什麼？」

    「誰知道呢？也許美智子殿下是先皇最小，也是唯一的一個女兒，從小被寵慣了吧。」

    又是一陣沉默。

    本莊繁道：「發現殿下的事，不要說出去，秘密將她送回去就行了。以免給皇室蒙羞。」說完這一句，本莊繁又覺得自己純屬多餘，因為石原莞爾做事是一個很謹慎的人。轉移話題道，：「第三旅團被圍困了，需要救援，你帶著第4聯隊去吧。」

    「不，我想光第4聯隊，還不夠，將軍閣下，請將第15旅團，也派上。」

    「說說你的理由。」本莊繁很驚訝的看著石原莞爾，支那守軍能有多少人？石原莞爾竟然需要一個聯隊加一個旅團。如果將第15旅團也調過去，那麼本莊繁的手中，還有什麼兵力？剩下的全都是在鄉軍人了。

    「將軍閣下，擋住板垣後撤的是不是那個『殺神』？」

    本莊繁點了點頭。

    「他太可怕了，比我們想像中的還要可怕十倍。據我的調查，帝國至少有一個大隊勇士，喪身於他之手。」

    「這麼說，那些傳言是真的？」本莊繁看到石原莞爾那發抖的臉部肌肉問。

    「真像，比傳言更可怕。」石原莞爾鄭重的說，「如果，有可能，我希望將全部兵力都帶去。而且，我們這次的作戰目標，也要改一改。」

    「改？」

    「以捕捉『殺神』為主要目標！只要能剿滅他，比佔領奉天城，對我們更有利。『殺神』一天一夜，就能用極其殘忍的手段，消滅我們一個大隊，如果是一年，會是多少？恐怕我們整個關東軍，都不夠他一月屠殺的吧。奉天城，我們這次沒有佔領，下次還有機會，但如果錯失了這次剿滅殺神的良機，我們下次還想要捉住他就難了。」

    「你能確定，你所說的不是胡話嗎？」

    「能！將軍閣下！」

    本莊繁緊張的思索起來，在他的觀念中，實在無法相信，一個人24小時就能殺掉帝國一個大隊。如此強悍的戰鬥力，比一支軍隊還可怕。但是，這麼多的情報匯總上來，都顯示出，的確存在著這麼一個人。否則的話，無法解釋帝國何以受到如此大的損失，更無法解釋平田聯隊覆沒，和板垣征四郎被圍之事。

    「好吧，就依你。」本莊繁長呼一口氣，「石原莞爾聽令。」

    「在！」

    「憑命你為第4聯隊，聯隊長。」

    「哈依！」石原菀爾又不放心的問了一句，「第15旅團呢？」

    「我要親自指揮，」本莊繁露出了狼一樣的目光，咬牙切齒的道，「活捉他！」

    註：大正倭皇生了四個兒子，大兒子就是裕仁倭皇，沒有女兒。美智子是根據日本民間野史傳說而來的。請讀者大大們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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