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六十七節 再見９１８ 文 / 抗戰

    日軍醫院。

    午夜十二點剛過，落地式自嗚鐘的「當、當、當……」聲仍在耳邊迴響。

    伴隨著鐘聲而來的是日軍傷兵的不時發出的嚎叫聲，和低沉悲涼的家鄉小調。

    手術室很靜，雪白的牆壁，猶如死人的臉上的膚色。

    手術已經進行了六個多小時了，日軍醫生，仍在不知疲倦的忙碌著。肚子早餓了，但他人忘記了飢餓，腰和腳早麻木了，但他忘記了麻木，在這個日軍軍醫的眼中，只有手術，只有躺在手術床上，被五花大綁著的病人。

    日軍醫生，如此廢寢忘食，有二個原因。一則，司令官的嚴令，一定要救活這個病人。帝國需要研究這個病人，搞清楚，他為什麼這麼強壯，為什麼作戰能力如此出神入化。他又是在哪接受的訓練。假如，帝國從中能夠學到一鱗半爪的話，就可以訓練出大批這樣，超一流的戰士，「大陸政策」就不再是迷夢，而是一個觸手可及的東西。二則，是醫學者，對於優秀人體的好奇。這個醫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雄壯的軀體，二米的身高，胳膊有大腿粗，既便放到全球也十罕見。特別是那整齊細密，猶如鋼絲般的肌肉纖維。比豹子還強勁啊。簡直是神的傑作。

    日軍醫生，在下第一刀，劃開傷口時，彷彿看到了人世間最美的東西，一下子驚呆了。

    手術到現在，從病人身上取出了四十塊彈片，縫合了七十二道傷口。有很多傷口都有縫過的痕跡，這說明，病人多次受傷。但這人，似乎從來沒有將傷，當成一回事，仍能大肆屠殺帝**人。最終導致了帝國軍隊現在的慘敗。

    受了這麼多，這麼重的傷，仍能生龍活虎的上戰場，這需要多大的毅力啊。日軍醫生，認為，他一向所崇信的忍術，也無法達到這一點。

    這個病人身上，藏著太多的秘密了，日軍很想去解開了。

    叮——當——。

    最後一塊彈片，從病人的肩部取了出來，落到在手術盤子中，發出一聲脆響。

    「約西！」醫生看了看，身邊的脈搏儀，發現病人的心臟仍在跳，而且比從前，跳得更加的有力了。

    在手術室的一角，堆放著，病人所用過的血漿袋、消炎藥。為了搶救這個病人，日軍消耗了四千cc的血，和一整箱消炎藥——這些藥品足夠搶救三個重傷士兵了。

    「日照大神護佑，一定要活過來啊。」日軍醫生，心中默念著。這麼珍貴的研究材料，太難得了。

    「滴答！」心跳儀猛的跳出了一個波峰，日軍醫護們，一陣驚喜，這是病人要甦醒的跡象。而守在旁邊的十三個日軍士兵，則忙著拿槍對準病人的心臟和腦袋，神色緊張，手指微微發抖。

    「噫——，蘭蘭別走啊，看我殺鬼子！哈哈哈……」病人猛的張開眼，發現四肢全都不能動，想伸手去抓他夢中的那個蘭蘭，卻牽動著手術床晃動起來，差點兒翻倒。日軍醫護們急忙壓住床，一陣歡呼。日軍士兵，卻嚇得臉色發白。這人，太可怕了，昭和醫院血跡，仍在他們的頭腦中盤旋。他們必須保證，這裡，不會變成第二個昭和醫院。

    「錚——」衛華睜開了大眼，目光灼灼，猶如打開電燈，很亮。

    「我在哪？」衛華左右看了看，發現身邊那些大白褂，和身著黃軍裝的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將眼睛一閉，不再言語。

    聽說「殺神」醒來了，愁眉苦臉的本莊繁不再發愁、鋼硬的大刀板垣不再鋼硬、平靜如水的石原不再平靜、處在精神病邊緣的嘉村不再發瘋……他們全都趕來看衛華。

    看，也是審。

    本莊繁知道，像衛華這樣的將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是不能用強的。以理服人，耐心說服，也許效果更好。

    「你是誰，為什麼要與皇軍作對？」

    「衛華。你是誰？」衛華睜開眼睛，發現身邊來了多許日軍高官。而自己則被套在一個鐵籠子裡。這個鐵籠子，每根鋼筋都有手臂那麼粗。估計原本是用來關老虎的。

    「鄙人本莊繁、旁邊的這位是第39旅團長嘉村少將、高級參謀板垣征四郎、……參謀石原莞爾。」本莊繁將自己的隨從，一一介紹給衛華，態度很恭敬。「我們在戰場上交過多次手了，算是老朋友了吧。呵呵，中國有句話，叫不打不相識，衛司令你的英勇頑強，以及戰鬥和作戰指揮藝術，讓我們很佩服啊。」

    「不敢當——」衛華冷笑道，「我不過是一個殺豬的屠夫，也沒上過一天的軍校，更談不上什麼作戰指揮。」

    「那您一身的本領，從何而來？」本莊繁兩眼發亮。儘管這個衛華，將攻擊日軍的行為，當成了殺豬，讓他聽了很不舒服，但為了達到目的，不得不笑著問。

    「從遊戲中學來的。」衛華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什麼遊戲？」

    「抗戰英雄傳……」衛華發現本莊繁的兩眼發亮，心道，差點上當了，急忙收聲。罵道，「我不告訴你，急死你。哈哈……」

    本莊繁終於無法將笑臉再裝下去了，黑下臉，「你是一個聰明人，你應該知道，與皇軍作對的下場。」

    「你也是一個聰明人，為什麼不換一個角度考慮問題？」

    「什麼意思？」衛華的這句話，跳動幅度太大，本莊繁沒有轉過彎來。

    「如果你聰明，為什麼要入侵東北、還妄圖征服全中國？難道你，看不到中國有四萬萬人，是日本的八倍，領土是日本的數十倍嗎？螞蟻，再怎麼強壯，也不可能，戰勝一頭大象！你要是聰明，就應該老老實實的呆在日本列島上。你要是聰明，就應該考慮一下，與中國作對的下場，會是怎樣！」

    「嘿嘿，這些問題，我們早就有專門的研究。滿清當年，以幾萬人，就可以征服人口七千萬的大明，從而入主中原。而大日本帝國，有五千萬人，又兼有開明的政治，發達的科技，無敵的雄師。我們為什麼不能效仿滿清，征服你們？

    戰敗的可能性，也是有的。我們也研究過，結果發現中國是一個一慣以德報怨的國家，不會過度削弱對手。萬一戰敗了，我們只需說聲，對不起，甚至對不起都不用說。只需高舉『睦鄰友好，依衣帶水』的旗幟。我們就可以，逃脫懲罰，拿著從戰爭中得來的好處，發展壯大。直到下次機會的來臨。」

    「胡說八道！」衛華腦袋一甩，長髮像獅子一樣揚開，雙目如電，「滿清也是中國人，你們是什麼？倭豬！不要總是幻想，善良的中國人，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諒你們。我們的忍耐是有極限的。上天派我來，就是因為，你們做多了惡事，且死不悔改，前來懲戒你們。」

    「上天若真有神，也不會讓聰明團結而又勤勞大和民族蝸居在小島上，而讓你們這群愚笨，且不知利用的人，佔有這片肥沃的土地。」本莊繁鼻子哼哼：「你如果真是上天的使者，為什麼會被我們活捉了？請你看清楚，我現在要殺了你，就像擰死一隻螞蟻一樣的容易。生命多麼寶貴啊，你就不想再多活幾天？」

    「你們殺得了我？哈哈、哈哈……」衛華盯著本莊繁身後，一人多高的大型座鐘狂笑不止。

    本莊繁被衛華笑得毛骨悚然。這天下，還有殺不死的人嗎？其他的人，也全都認為，衛華是在裝神弄鬼，以達到嚇唬的目的。只有石原莞爾注意到，衛華的視線繞過了本莊繁的肩膀，落到了座鐘上面。心中暗想：他看時間做什麼？難道某個時間，一到就會有人來救他？帝國軍隊已經做好了防夜襲的準備，這個時候誰能救他？除非有第二個『殺神』，否則的話，就是自投羅網。

    劈叭——

    室內毫無徵兆的出現了一道，藍汪汪的閃電，刺得人兩眼發痛，什麼都看不見。不少人本能的用手遮住強光，只有石原強睜著眼，他看到那閃電擊中了衛華頭頂，彷彿是有靈魂出竅一樣的白色東西，順著閃電，倏的一下飛走了。

    等了數秒，日本醫生恢復了視覺，他發現衛華已經沒了生命跡象。他的眼睛瞪得很大，瞳孔擴散開了，臉上帶著神秘的微笑，看不到絲毫臨死的痛苦。除了額頭有少許燒焦的痕跡之外，別的地方，全都沒有異狀。

    「死了！？」日軍醫生，在確定衛華死了之後，伏在他的身體上大哭起來。辛苦了六個小時，浪費了這麼的藥品，全都白費了。

    在其他人，還處於驚魂未定的狀態之中。板垣征四郎向本莊繁建議，將衛華梟首示眾！以打擊義勇軍的士氣。

    本莊繁轉身看身後的石原。都中秋了，怎麼會有閃電打進密閉的室內？一定有古怪。他知道，石原是一個處變不驚的人，也許在剛才突然其來的剎那間，能夠發現什麼。

    石原莞爾的神態很古怪，眼睛睜圓了，嘴張著，在「呵呵」喘著氣。本莊繁上前，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神仙啊！」石原莞爾突然跪了下去。

    「叭嘎！」本莊繁氣得鬍子發抖。

    其他人，則面面相覷。所有人的中心都升起了一個疑問。

    「帝國軍隊在和神仙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