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節 偵察科長 文 / 抗戰

    第二十節偵察科長

    錢長民一下子就聽明白了，趕情兒衛司令是專門過來派餉的。游擊隊到現在，都沒有向村民徵稅，反而給村民發放了撫恤金，救助了一些窮人，這樣與百姓秋毫無犯的隊伍，必定大有作為，和這樣的隊伍掛上關係，也給自己多條路啊。錢長民笑道：「正巧了，我這二天正琢磨著，發動鄉親給義勇軍捐錢捐物呢！我自己也準備了一份。」錢長民說著，跳下了炕，從裡間帶出了一個包裹。包裹有枕頭那麼大，很沉重，往桌上一放時，「嘩」的一聲響。

    「衛司令，五百大洋十根大黃魚（金條）。請收下，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衛華提了包裹，掂了掂，又細看了錢長民的瞳孔，發現他的瞳孔是放大的。看來，他沒有任何的不滿啊。至少不是守財奴。

    「太感謝了，錢老闆的慷慨解囊，為我軍幫了大忙了。人民會記住你的。」

    「哪裡，哪裡……」錢長民見衛華很高興，心想，這棵大樹是傍上了，用五百大洋，十條黃魚傍上，很划算。」

    達到了目的，照理說，衛華該大吃大嚼，然後拍拍屁股走人了吧。可惜衛華還是沒有動筷了，又有了愁容。

    「衛司令？」

    「唉——」

    「還有什麼我可以幫到的嗎？」

    「缺槍啊。」衛華發現錢長民臉色灰暗起來，「咱們不能叫戰士們，赤手空拳的和鬼子作戰是不是？」

    「我在道上認識幾個做軍火買賣的朋友，只要肯花錢，什麼樣的武器都可以買到……」

    「價錢？」

    「勃朗寧1918式機槍1200大洋。捷克式輕機槍1000大洋。三八大蓋60大洋。馬克沁重機槍1500大洋。盒子炮150大洋……」

    衛華越發的驚奇起來，這個錢長民本事不小啊，戰爭期間，無論是國民政府還是鬼子都嚴格管制武器，他這裡竟然可以買到。不過，現在游擊隊並不缺槍和子彈，缺的是大炮，於是問道：「有炮嗎？」

    「大炮難以搞到，不過迫擊炮沒有問題。」

    「75毫米步炮呢？」

    「可以試試看，不過價錢……。」

    「多少？」

    「至少要4萬大洋。」

    衛華心中感慨，真是大炮一響，黃金萬兩啊。一門75炮，抵得上三十多挺重機槍了。

    錢長民同樣吃驚，正規軍都沒有幾個買炮的，而衛華這個游擊隊，竟然對大炮感興趣？看來他們的志向大得很拉。有大志又有能力，這樣的部隊前途無量，說不定以後的東北王就是他了。

    衛華又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道：「咱家底窮，買不起啊。」

    「我等一定聯合鄉親鼎力支持貴軍！」

    「呵呵，遠水解不了近渴……」衛華湊近錢長民盯著他的雙眼，壓了過去，給錢長民製造緊迫和受威脅感，「我聽說，你手中有就五支手槍？」

    錢長民冷汗冒了出來，他實在無法想像，剛才還笑容滿面的衛司令，怎麼一下子就變色了？小山一樣的身體，龐大的氣勢，迎面撲來，讓人不寒而顫，手足無措，真是一個厲害人物啊，哆嗦著道：「那是防身用的。」

    「哦？」衛華坐直了身體。

    錢長民感到壓迫感消失，身心輕鬆多了，陪著笑道：「衛司令，兵荒馬亂的年月，誰能不帶個傢伙防身？」

    衛華冷笑道：「這裡已經是義勇軍的天下了，你拿槍防身，倒底防誰呢？」

    「啊——，這個，這個……」錢長民沒想到衛司令這麼快又變臉色了，應對不急，結結巴巴的說。

    「我看，以後這槍你用不著了，不如交給義勇軍，多殺些鬼子，可好？」

    「中——」

    「呵呵……」衛華笑了起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當錢長民勸第二杯時，衛華又不喝了，再度歎起氣來。

    唉——

    聽到這聲歎惜，錢長民毛骨悚然，這個衛司令還要什麼啊？錢槍他都拿走了，我還有什麼可送？

    錢長民不敢直視衛華，更不敢出聲相問，免得衛華打蛇隨棍上，又來敲詐自己。

    錢長民不問，衛華豈會放棄？直言道：「游擊隊還缺一樣東西。」

    「請說，只要我能辦到的……」

    「你當然能辦到，呵呵……」衛華的目光，變得和屠倭（吝嗇鬼看到黃金的那種光芒）一樣，「人，我們缺人！」

    「我就二個夥計，他們跟我走南闖北，親如兄弟，……」錢長民痛苦萬狀，錢捐出去了，還可以再賺回來，槍沒了可以去買，要是人沒了，到哪去找？像這樣有本事，對自己又忠心耿耿的夥計可不好找。

    「我不要他們，要的是你！」

    「我！？」

    很快錢長民就興奮得合不攏嘴了，他發現自己當官了。官名：義勇軍軍情處偵察科長。保密等級，絕密。

    衛華納悶了：不就是一個科長嗎？錢長民為什麼這麼興奮？

    這就是衛華所難以理解的地方了。國人官本位的思想很重，自古就是學得文武藝，售與帝王。雖然現在的義勇軍還不是正統，但是錢長民人老成精，他懂得看風向。

    他為什麼逃出了刁翎村又返回來？就是因為他發現衛華這一群人與眾不同。

    這個亂世，什麼人最厲害，當然是能打仗的人啊。東北軍厲害嗎？中原大戰，老帥一出馬，就消停了。但在日本人面前，一槍都不敢放。日本人厲害嗎？但遇到義勇軍就成了軟蛋。這些都是傳聞，錢長民將信將疑，所以他需要返回來，親眼看看，看清楚，義勇軍是不是一棵好乘涼的大樹。

    一回來，就遇到了游擊隊與鬼子的一場大戰，這一戰，游擊隊大勝，連百獸之王老虎都聽義勇軍的調譴啊。這樣的軍隊哪找？

    更難得的是，張長民發現義勇軍的政策深得人心，得到了百姓衷心擁護。既有百姓支持，又有強悍的戰鬥力，這樣的軍隊是無敵的。跟著一支無敵的軍隊，自然是前途一片光明。

    游擊隊的司令任命他為偵察科長，這就意味著，游擊隊接受了他，並認為他是自己人。錢長民是既興奮又感動，彷彿是在黑暗中找到了一盞明燈。

    欣然接受了任務，錢長民吱吱唔唔的問道：「我聽說，瀋陽出現了一個義勇軍司令，單槍匹馬殺敵數萬，他也叫衛華。是不是司令您？」

    這是秘密，如果不是因為張長民現在也是義勇軍了，絕不敢問這個問題，否則的話，容易被人當成刺探軍情。

    衛華笑了笑，故作高深道：「你說是就是吧。呵呵！」

    「啊，英雄！」錢長民都不知道自己的手腳往哪裡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