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五節 飛石貫腦 文 / 抗戰

    第二十五節飛石貫腦

    前一黑物，還沒有飛到崗哨，後一黑物又起。而且速度更快，它朝著另外一座崗哨飛去。

    崩崩，二聲低沉的聲響傳來，兩黑物幾乎同時與兩座崗哨上的兩個鬼子作「親密接觸」。1931年的東北鬼子，在冬季沒人敢戴鋼盔的，這時的鋼盔裡面，還沒有內襯，鋼盔很冷。如果，鬼子劇烈運動後出一點冷的話，那麼鬼子就有得苦受了。他們的豬頭會與鋼盔緊緊的窖在一起，如果硬拔下來，會連頭皮一起揭下。據說，有不少鬼子，因此喪命。

    沒有鋼盔保護的鬼子，當即被兩黑物，一個砸中前額，鮮血崩出，暈死過去。另一個被砸中太陽穴，頭骨崩裂，腦漿都像下雪一下，撒了下去。

    後面有響動，這兩個端著刺刀的鬼子，扭頭朝後看去。

    「衝鋒！」衛華在心中默念，起身、衝出營房大門、舉刀、如箭一樣射向鬼子。其實現在的衛華跑動的姿勢仍然是非常難看的，左一顛右一顫，只是由於太快，肉眼忙不過來，看到別人的眼中，就只剩一片殘影，形同一支閃電了，姿勢變得非常的蕭灑。

    兩鬼子回頭，沒看到什麼，這會兒又聽到前方有踏雪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急速近身，又轉過頭來。

    已經晚了。

    他們看到一把凝著血冰的大刀，由左上斜劈了下來。這兩鬼子四眼瞪圓，瞳孔放大……

    「順勢劈！」衛華仍然是在心中默念，怕驚動其他的鬼子，不敢太大聲，手中的長柄大砍刀，從兩鬼子左上一直劈到右下，速度快得連聲音都在刀劈完之後才發出來。

    撲噗——

    一聲輕輕的，如同利刃劃過紙張的聲音。

    變成四半的兩鬼子，上半截先倒下，落在雪地中。下半截由於兩足深深的插在雪地裡，一直挺挺的立著。不久，血液凝固，這二個下半身就凍成了冰棍，如同鬼子的刑罰——漿冰棍。

    砍掉了這二鬼子，衛喘著粗氣往後看去，只見朦朦朧朧的雪色中，頂天立地的站著一人。他左手拿著大刀，右手拿著手雷。衛華頓時明白了，原來是龍將軍啊。是他將沒有拔開寶險的手雷當飛石扔出去了。用二招「飛石貫腦」解決了二座崗哨上的兩個鬼子。

    衝著龍將軍一蹺大姆指，表示一下稱讚，接著衛華一刻也不停留，提著刀，闖進最後一座鬼子營房，刀起刀落，砍瓜刀菜，十三個鬼子大好的頭顱就變成了滾地葫蘆。

    由於有龍將軍「飛石貫腦」，接下來，清理崗樓上的鬼子的工作，變得比較輕鬆了。一次扔二個不拉寶險的手雷上去，一座崗哨就解決了。效率高得驚人。讓大家吃驚的是，龍將軍扔了十多次，竟然沒有一次失手。此等絕技，真是「夜襲摸哨」最好用的技能，為殺人放火之必備。

    龍將軍卻有一點不高興，因為他所使用的手雷十分珍貴，且沒有補充，本來一個可以炸死數個鬼子的，但現在卻一聲響都聽不到。太浪費了。

    那些喝了酒的崗哨，反倒比較麻煩，因為他們的身體軟在地下，呼呼大睡，而崗哨是半隱敝的，外面有粗木擋著，打不到。只能爬上去摸掉。

    清理完鬼子崗哨，靠近指揮大樓時，衛華沒有必要再演無聲戲了，從背包中拔出捷克式，對著鬼子就是一輪掃射，曳光彈爭先恐後的湧出槍口，變成一束帶著死亡氣息的金屬射流，門口的四個鬼子哨兵，轉眼間變成馬蜂窩。

    槍聲就是命令，游擊隊員們從各個藏身處，跳出來，吶喊著衝鋒。

    在外面佔著制高點，打算遠程狙擊鬼子的屠夫和他的神槍手班都很鬱悶，因為他們發現，沒有自己的什麼事了。由於摸哨工作進行得很順利，本應該歸他們解決的那些崗哨，全都被衛華、龍將軍他們所解決了。

    在鬼子指揮部大樓（也可以說是礦區辦公大樓）頂上的鬼子重機槍班，原本昏昏沉沉的要睡著了，聽到下面忽然傳來槍聲，接著是驚天動地的殺喊聲從四面八方傳來，黑夜中，也不知來了多少敵人。他們慌忙操縱起重機槍，往下面盲目掃射，卻忘了身後。

    早已手癢了的錢長民一手握著王八盒子，帶著他的兩個功夫一流的雙槍王夥計，以及三個游擊隊員，一齊衝上樓頂，朝著鬼子的後背，一頓近距離的射擊。五個人十一支王八盒子啊，威力不小，八個鬼子，轉眼間就被打成了馬蜂窩。鬼子報銷的速度太快了，這八個鬼子，只有一個能夠返過身來，回頭看看，是誰要了他們的狗命。

    沒多久，衛華也衝到了樓頂，看到錢長民他們，大笑道：「老錢！你真行啊。」

    今天，親自幹掉了，五個窮凶極惡的鬼子，錢長民熱血沸騰，心胸激盪。又是站在高樓上，感覺天高地闊，天地間一股正氣充溢全身，渾身似有無窮的鬥志，真想找一個地方發洩。當他看到一手提刀，一手拿捷克式輕機槍的衛華，感覺自己與他是平等的了，沒有再彎腰陪笑，而是自豪的道：「哪裡，這都是衛司令指揮有方。」

    「你的功勞就是你的，與我何干！」衛華道：「這一戰，你當首功！」

    「呵呵，呵呵，呵呵呵……」錢長民發出一陣長笑。

    這是被人所認可，當英雄的感覺，比起當猥瑣的商人來說，感覺要好上一萬倍。

    「錢叔！你可會操重機槍？」

    錢長民又是一喜，由老錢變成錢叔了，這說明自己得到了義勇軍的尊敬。豪邁的道：「錢叔我走南闖北，什麼事面沒有見過？鬼子的這種九二式重機槍算什麼？」

    「好，那你和我各操一挺，我們一起封鎖礦洞。呆會鬼子就要衝出來了，先別開槍，看清楚了再打，免得傷到工人。」

    「好！」

    錢長民一提長衫下擺，大刀金刀往重機槍後面一蹲。雙手緊握執把。他的兩個夥計給他一個當觀察手，另一個喂彈。幾個游擊隊員則圍在衛華的身邊。他們還不會喂彈，衛華只得演示了一遍。

    地面上的戰鬥，驟起驟停，很快就解決了，各處要地全都被佔領，一些鬼子的家屬，或者沒有帶槍的鬼子工頭，被驅趕到一起，看守起來。啟圖頑抗的，就地擊斃。

    雷老虎依照事先的戰鬥佈置，衝進了發電房，關閉了發電機。發電機巨大的轟嗚聲一停止，天地都安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盯著黑黝黝的礦口看。

    井下需要通風，否則的話，就會缺氧。沒有電，通風機就開不了，發電機一關，井下的人必然出來。

    大約十多分鐘後，井下的人果然出來了，跑在最前面的是鬼子監工，後面的是黑壓壓的礦工。鬼了還不知道地面上發生了什麼事，一出井口就罵「巴嘎壓路，為什麼沒有電？」衛衛華已經下令，不許善自開槍，以免傷到了礦工。

    這些礦工當中的領袖，先一天就得到了消息，這會兒一看外面的情形，就知道義勇軍真的來了，他們大喊一聲，「義勇軍來了，兄弟們快跑啊。」礦工們一哄而散。幾十個鬼子監工大聲喲喝，想維持秩序，有的還開了槍，但這都是徒勞的。

    「打！」

    衛華看到礦工們散開，鬼子全都暴露在空地上，大吼一聲。

    樓頂上、黑巷中、地上，早已埋伏好的幾十支步槍，二挺重機槍，五挺輕機槍一齊開火，數千發子彈，如同流星雨一樣，將這一大片空地都給照亮了。

    幾十個鬼子監工，根本來不及反應，傾克間就被炙熱的子彈，撕成碎片，變成一癱癱的爛肉。

    「我們勝利了！」游擊隊員們發出歡呼。

    「義勇軍萬歲！」無數礦工，從黑暗中，從工棚裡，彷彿是地下冒出來的一樣，將一個個游擊隊員圍在核心，拋在空中。呼喊著兄弟，狂呼著萬歲。

    他們受了太多的苦難，今天終於結束了。

    在歡呼的礦工人群當中，也有人在痛哭。他們衝進醫務所，抬出一具具形同骷髏，即將斷氣的病兄弟，他們用鐵錘砸開一座密封的倉庫，裡面碼放的竟是小山一樣的屍體。這就是讓礦工人聞虎色變的「死人倉庫。」

    在南方是不會有死人倉庫的，但東北不一樣，由於天氣冷，屍體不會腐爛，所以鬼子一旦發現某個礦工得了病就扔進死人倉庫，活活餓死、凍死。時間越長，裡面的死人就越多。這就是東北特殊形式的「萬人坑」啊！只要是鬼子佔領的礦山，都有這樣的一座「死人倉庫」，一座座全都是血，都是淚，全都是無數死難者的痛苦呻吟。

    取得了大勝，新的問題又來了，這些人如何轉移呢？他們身上的「水泥紙」衣能夠擋住地面零下二十多度的嚴寒嗎？還有他們個個像麻桿似的，風一吹就倒，再加上一身的病痛，既便解決了衣服問題，也無法行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