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63】 米玉 文 / 小農民
. 「啊呀！」女醫生立刻把嘴角撇起來，「男子漢大丈夫，有那個膽子亂搞，也得有那個本事擔當啊，你名字都不簽，還算什麼……」
馬小樂看著女醫生，有苦說不出，而且事先他也打聽過，根本就不要簽名的。「醫生，不是說可以不簽名的麼？」
「那是不正規的小診所。」女醫生道，「我們這裡都要簽名。」
「那我就簽吧。」馬小樂拿起筆，工工整整地寫下「岳小樂」三個字，他可沒那麼傻寫自己的真名。
「身份證呢？」女醫生伸出手掌，「亂寫個名字可不行。」
「身份證沒帶，我一般不外出，整天市區裡轉悠，帶身份證幹嘛，弄丟了不囉嗦。」
這時劉妲過來了，聽到了對話，「早說了讓你哥親自陪我過來，哪裡有這些囉嗦事！」
「那你讓我哥來是了，早知道我還不來呢，這麼麻煩！」馬小樂說完，轉身就要走。
「哎哎，小伙子，火氣不小啊。」女醫生見狀，對馬小樂道，「你走了，呆會誰服侍她？」
「我回去讓我哥過來，憑啥讓我來受折騰。」馬小樂邊說邊讚美劉妲，這女人，還粗中有細呢，關鍵時刻還能中點用。
「就十分鐘的事，你還回去幹嘛？」劉妲對馬小樂說完，轉向醫生，「醫生，咱們進去吧，要不他走了，我一個人還真不好辦。」
女醫生看看劉妲，搖搖頭，「年輕人，真是搞不懂。」
兩人進去了，馬小樂扭過頭嘿嘿直笑，走到走廊椅子上坐下，耐心地等著。
一切總算是順利，劉妲出來的時候，除了臉色有些蒼白外，看不出有什麼不對。
「感覺如何？」
「誰說不疼的？」劉妲的臉因氣憤而有些變形，「岳部長說現在技術好，一點都不疼，就跟拔牙似的。」
「嘿嘿。」馬小樂真佩服岳進鳴，竟然這樣就把劉妲給騙了，「劉妲，那是男人，怎麼知道疼不疼，不過嘛，過去就過去了，以後讓他多提拔提拔你就是了。」
「他說了，以後會提拔我為正科級女幹部。」說起這個，劉妲頗為得意。
「那不就得了，疼就疼點唄。」馬小樂道，「不經歷痛苦，怎麼見正果！」
「那是自然的了。」劉妲歎了口氣，「腿有點軟，回去得好好歇歇。」
此刻，馬小樂看著劉妲，挺同情，上前攙住她，進了電梯，到樓下又扶著她進了車子。
「很快就到家。」馬小樂道，「是不是還回你租房的地方？」
「是啊，要不能去哪。」劉妲無力地靠在座位上，話都不想說。馬小樂稍稍加快些速度，想早點把劉妲送回去。
汽車在高速公路上飛奔，車內是沉寂的，歪頭看看劉妲，好像是睡著了，馬小樂突然覺得劉妲其實挺可憐。
「岳部長，事情順利解決，正在回來的路上，不過你得準備點熱湯啊。」馬小樂想了想，打了電話給岳進鳴，「劉妲身體很虛。」
「行，我到飯店訂一份魚湯。」岳進鳴道，「回來後你立馬打電話給我，我給送到她住的地方。」
「好的。」馬小樂剛掛電話，就有人打了進來，「哪個沒眼色的，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馬小樂自語著，看看號碼，很陌生，不接。
不過鈴聲響得煩人，馬小樂還是接了，「你哪位？」
「你是馬小樂嗎？」一個溫柔的女人聲音。
「我沒問我是誰，我問你是誰，你答非所問知不知道？！」馬小樂不管這聲音多溫柔多女人。
「呵呵，好吧，我好好回答你，我叫米玉。」
「米玉？」馬小樂一聽，笑了，「開玩笑吧你，還玉米呢！」
「我真的叫米玉。」
「哦，行，你就叫米玉，不過我叫你玉米行不行吶？」
「我是米婷的姐姐。」
「啊！」馬小樂頭皮一麻，難道是米婷同父異母的姐姐？「哦，哦，姐姐啊！」
「是啊，玉米姐姐。」
「開，開玩笑呢。」馬小樂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以為誰打錯電話了。」
「嗯，那現在明白了就好。」米玉道，「你在哪兒？」
「我在路上。」馬小樂道，「開著呢。」
「哦，那開車就不多說了。」米玉道，「不過我得問問，你開車去哪兒？」
「回家呢。」馬小樂道，「朋友有事，幫他到市裡跑了一趟。」
「哦，好的。」米玉道，「那先這樣吧，等你到家給我個電話，拜拜。」
電話掛了，馬小樂嘿嘿直笑，原來越洋電話也就這麼簡單麼！聽這聲音，好像米玉比米婷溫柔多了，怪不得米婷這次回來柔和了不少，感情是被米玉給帶出來了。不過馬小樂不明白，米玉讓他給她電話要幹啥，難道要過問他和米婷的事？
副駕駛位置上的劉妲哼唧了一聲，「跟誰電話呢，聲音這麼大。」
馬小樂聽了劉妲帶著點責怪的問話，撇嘴笑了笑，「跟未見過面的大姨子，在國外呢！」
「難怪你這麼興奮。」劉妲轉了個身，繼續迷糊睡去。
「我興奮麼？」馬小樂心裡發問，難道這有啥可興奮的？
車子繼續飛馳，半個多小時，到了榆寧縣城。馬小樂告訴岳進鳴，可以帶魚湯過去了。沒想到，岳進鳴說縣裡召開緊急常委會，走不開，要他再跑跑腿，去飯店拿湯。
「真開常委會？」馬小樂道，「你可別不想去騙我吶，那我可對你不客氣！」
「還能騙你麼！」岳進鳴道，「據說有重要的事，到時我告訴你就是。」
「那好，我去拿湯就是。」馬小樂很無奈，卻也沒法子，總不能把劉妲丟下不管。
到了劉妲的房子，馬小樂把她扶上去，開門進了房間。「劉妲，你先躺躺，岳部長給你訂了魚湯，我這就去拿。」馬小樂把劉妲扶上床。
「好啊，我先睡會，難受。」劉妲躺下就不動了。
馬小樂退出來，手機傳來「嘀嘀」聲，快沒電了。「真不湊巧，這怎麼能行，呆會還要和岳進鳴聯繫呢。」馬小樂決定先回家換電池，然後再去飯店拿魚湯，也耽誤不了多長時間。
來到米婷家樓下，馬小樂看到一個時髦的女人，戴著墨鏡，兩手揣在口袋。
「沒事到居民樓擺啥酷，到大街上去嘛。」馬小樂掃了一眼，沒多理會，拐進樓洞，「噌噌」跑上去。
家門口有個大箱子，鮮紅的顏色，很跳。馬小樂以為是對門放的，把箱子朝一邊踢踢，開門進去。
「砰砰砰」馬小樂剛換上電池，敲門聲傳來。
「誰？」馬小樂從貓眼裡朝外看，竟然是剛才樓下的那個時髦女。
「米玉！」
馬小樂一聽，頭皮又是一麻，咋回事？米玉不是被她公司緊急外派出差的麼，怎麼到這裡來了，難道是個騙子？不過是騙子又能咋樣，一個女人而已。馬小樂打開門，「你是米婷的姐姐米玉？」
「是啊。」
「聽米婷說，你不是被公司緊急外派麼？」
「是啊，派到中國來了。」
「呵呵，真是沒想到。」馬小樂道，「怎麼也沒聽米婷說你要回來的？」
「米婷不讓說，說是要給你個意外。怎麼，就一直讓我站門口？」
「哦，不是不是。」馬小樂側身讓過，「我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那個箱子是不是你的？」馬小樂覺得應該是。
「哦，我倒忘了。」米玉笑著，要出來拿箱子。「我來吧，你坐坐。」馬小樂還是不怎麼確信，總覺得蹊蹺。
箱子提進來，馬小樂問米婷在她那裡閒時都幹些啥。
「看書啊。」
「啥書？」
「心理學。」
「哦，還真是姐姐！」馬小樂這下相信了，「下午你打電話給我，我倒沒怎麼懷疑，無非就是說說唄，可真的突然到跟前了，還真是有點不敢相信，還請姐姐不要介意。」
「小心點好。」米玉笑道，「這次回來時間不會長，過幾天就走，本來是到公司亞洲區解決個問題的，就順便回來看看你。」
「呵呵，幫米婷把關吶。」馬小樂笑道，「也好，反正是早晚的事。」
「把關談不上。」米玉笑道，「就是想看看未來的妹夫怎樣，將來會不會欺負米婷。」
「我欺負她？」馬小樂皺著眉頭，「姐姐，她不把我欺到地上就算不錯了！」
「嗯，那丫頭確實挺厲的，不過那也說明她在乎你。」米玉道，「晚上有沒有事，沒事我請你吃個飯。」
提到吃飯，馬小樂突然想起還得幫劉妲拿魚湯，「誒呀！」馬小樂一拍腦袋，「姐姐，你先歇歇，我出來還有點急事，很快回來。」
馬小樂說完就走，米玉也跟了出來，「剛好我也出去，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得到處轉轉，剛好轉到天黑請你吃飯。」
「那怎麼能行，你來這裡，得我請你啊。」馬小樂道，「哪有讓你請的道理！」
「我為大，請你不是很正常嘛。」
「這不是大不大的問題，而是我要盡到地主之誼。」馬小樂道，「你想到哪兒轉？」
「隨便，我也就只記得中華路了。」米玉道，「就在那路上轉轉吧。」
「嗯，也好。」馬小樂道，「剛好幾個商業集中區也就在那路上了，夠你轉的。」
馬小樂把米玉帶到縣城中心，米玉說有點印象了，便一人轉開了。馬小樂當然不能耽擱時間，馬不停蹄到岳進鳴說的飯店裡拿了魚湯，直奔劉妲住處。
半下午的時候，冷空氣來襲，或許劉妲更需要熱乎乎的營養湯。
「好險吶！」馬小樂敲開劉妲住處的門，把魚湯放桌子上，「大姨子竟然回來了，搞得我措手不及。」
「就你和大姨子兩個人相處？」劉妲「呼啦呼啦」地喝著魚湯。
「是啊，我就住在女朋友家，就我們倆。」
「那有看的了。」劉妲笑道，「看你們晚上怎麼個睡法。」
提到睡覺，馬小樂覺得還真是成問題，竟然沒想到這個事情。「房間不多了嘛。」馬小樂道，「一人一個房間就是。」
「但畢竟同居一屋啊。」劉妲道，「洗漱啊、上廁所啊啥的，沒準就碰到一起。」
「那有啥，挨著來就是。」
「說得好，到那個時候就不一樣了。」劉妲道，「孤男寡女的，沒準就有啥想法。」
「行了，喝你的魚湯吧，這麼冷的天，可得注意別受涼了。」馬小樂道，「我不能多呆，馬上就走，岳部長有緊急會議，等他開完會自然回來陪陪你。」
「那我不送了。」劉妲道，「得跟你說聲謝謝你。」
「就別客氣了。」馬小樂道，「一切都看在岳部長的面子上，要不然我哪裡認得你。」
「那我代岳部長謝謝你是了。」劉妲笑了。
「你趕緊喝湯吧，喝完了上床休息去。」馬小樂擺擺手，帶上門走了。
出了門，馬小樂想起劉妲提出的問題，晚上怎麼住。馬小樂跟劉妲說房間多，其實另一個房間要收拾住人非常麻煩，之前米婷在的時候就沒收拾。
先不管那些，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辦法是有的，如果不需要出去，外面的沙發可以睡一個人；要是出去一個人的話，就不存在問題了，馬小樂初步打算，需要的話就自己出去，讓米玉在家裡。
和米玉聯繫上了，她在百貨商場，馬小樂去找她。
「姐姐，買這麼東西幹啥？」馬小樂看到米玉腳下一大堆東西。
「都是用得著的。」米玉道，「快幫我拿回去吧，還得收拾下房間，要不晚上怎麼住。」
「我出去。」馬小樂回答得很乾脆，「另一個房間收起來特別麻煩，你又住不了幾天，不值得折騰。」
「那可不行。」米玉搖搖頭，「總不能我一來就把你趕出去吧，要是米婷知道了，說不準還要怪我呢。」
馬小樂看看米玉，說得也算是實在，「那好吧，我睡外面沙發，那麼大，就跟床一樣。」
「再說吧，先回去。」米玉笑笑。
這一笑，馬小樂覺得腮幫子有點發麻，再說吧，這是啥意思？馬小樂看米玉提著兩個包走了，忙提了剩下的東西，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