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07 五萬退了 文 / 小農民
. 事情先這麼定了，報案……
「甄隊，銀龍國際門口有攝像頭，昨晚的事應該有影像，你們可以調出來看看，或許能有點線索。」馬小樂道，「早點弄條替罪羊，早點下鍋啊。」
「這還用說。」甄有為笑道，「你的事還不就是我的事。」
這話馬小樂聽得頭皮發脹，假啊。但拉關係套近乎都這樣，有時候話很肉麻，卻非常烘托氣氛，不能認真，聽過就算，嘻嘻哈哈笑過，屁都不是。
「甄隊，我就愛聽你說這種話，心裡舒服吶。」馬小樂道，「不過感到過意不去的是，麻煩你的次數有點多。」
「見外了不是？」甄有為笑道，「以後再說這話，那就不是兄弟了。」
「好，那就不見外。」馬小樂奸奸地一笑，手一伸，「還有麼？」
「啥？」甄有為一皺眉頭。
「特供吶！」馬小樂做了個吸煙的姿勢。
「哦！」甄有為眉毛一頭，舒展開來，隨即咧嘴笑了，「你這傢伙，還想著吶！」
「嘿嘿，甄隊，想是想著，可也不一定非要不可吶。」馬小樂笑道，「你要是沒有，捧著錢都沒地買。」
甄有為笑著走向辦公桌，「老弟，你過來自己看。」甄有為拉開抽屜，「就還一盒。」說完拿出來要拆封。
「幹啥？」馬小樂按住。
「咋說我也得再抽一支吧。」甄有為也不講究，「老弟，這煙的確難搞。」
「難搞還能難得住你！」馬小樂把整盒裝了起來，「這煙我送朋友，就不拆了，來，弄支中華得了。」馬小樂從口袋摸出中華，大半包，丟到了辦公桌上。
「你小子，趕緊去辦正事，把案子給報了。」甄有為道，「我就不陪你了，要注意點影響。」
「知道。」馬小樂裝了煙，出門而去。
先到轄區派出所報案，很順利，十幾分鐘就結束。
「馬大，咋又報案了？」回去的路上，金柱問。
「目前還沒好法子，只有報案了。」馬小樂道，「這樣多少能起到點作用。」
「那也不能徹底解決問題吶。」金柱放慢車速，「不就是祁願麼，乾脆自己動手做掉算了。」
「扯淡！」馬小樂一瞪眼，「不能搞那些個玩意，弄不好栽進去，撈都撈不出來！想好好活著，就別亂來！」
「馬大，不是我們要亂來，是別人亂來吶。」金柱道，「就由著他欺負了？」
「也不是由著他欺負。」馬小樂把那盒特供煙丟給了霍生，又對金柱道，「金柱，就一盒，沒你的啊。」
「沒事，就給霍兄弟！」金柱呵呵一笑。霍生笑笑，拆開來，先遞給馬小樂一支，又給金柱。最後，把煙放在車前台上，「金哥，一起抽嘛。」
馬小樂坐在後排笑笑，「金柱，多跟霍生學點做事方法。」
「馬大，天天留意呢。」金柱咧著大嘴，回頭看看馬小樂，「馬大，剛才還沒說完呢，咱們不能被動受打吶，得主動出擊。」
「這事確實有點棘手。」馬小樂道，「再等等，我再找找人，看看如果能和平解決不是更好麼！就是這段日子要你們多受累了，得時刻提防著那爛人再搞事。」
「哦，那好吧。」金柱道，「如果不行，趁早自己動手。」
馬小樂沒再接話，閉上眼睛，這是不讓金柱再說下去的信號。
金柱這點還是有眼光的，後視鏡裡看到馬小樂閉眼，他就閉嘴。不過一會兒就憋不住了，「馬大，接下來去哪兒？」
這話不得不問，馬小樂沒說到哪兒去。
「去公司吧。」馬小樂沒睜眼，「我這樣去局裡還不成笑話。」
「不用請假？」金柱看看後視鏡，跟一句。
「請假？」馬小樂哼笑一聲，「我在建設局，跟局長打招呼就是給他面子，你說我用得著請假？」
「牛！」金柱嘿嘿一笑，「還有個人，你打招呼應該不是給面子吧。」
「誰？」
「譚局長啊。」金柱對霍生擠擠眼。
「喲，金柱，可以了啊，竟然跟我油起嘴來了。」馬小樂呵呵一笑，「不過你說得對，譚局長這人，得尊敬，當初要不是她幫忙，我還不知道要破落成啥樣呢。還有，這次公司成立，裡面的人員配備她也出了大力，有些已經到位了。而且往後也需要她幫忙說話，霍生工地上的活，需要她開個口，要不工程科王楓也沒那個膽子越級。」
「霍生，聽到馬大的說了沒。」金柱對霍生道，「好好幹，以後那工程隊在你手上，可不能比在我手上差。」
霍生點點頭，「我當然是盡力了，不過還需要金哥你多指點指點。」
「啥指點吶，我金柱就大老粗一個。」金柱笑道，「平常都是馬大指點我，還撈到我指點別人？」
「行了，你們私下多交流，這會先靜一靜，我想個事。」馬小樂這回想的事是正事，最近老忙自己的事，把方瑜那邊的給擱一邊了。現在猛然想起來，還有點心急，所以不讓金柱和霍生嘰咕。現在新區東擴已經小有規模，方瑜投了大力氣，從道路修建到小區開發，都有模樣。馬小樂一方面覺得這是駿樂公司撈錢的大好時機，另一方面又認為不能太明顯地表露自己要插足新區建設的動態。因為馬小樂從方瑜那邊考慮，像他的駿樂房地產公司這種規模不大的新公司進駐新區，作用不大，說到底就是可有可無，要搞就來個大手筆，但是現在機遇和實力都還不夠。所以，還是按照以前在方瑜表過態的路子去做，先搞點小事，干擾梁本國那邊的老城區開發。
到了公司，柳淑英正在忙整理些辦公用品。馬小樂讓金柱和霍生弄，把柳淑英叫到一邊，說公司業務的事也不用太著急，先慢慢熟悉熟悉情況。柳淑英看看馬小樂，問是不是有什麼困難了。
「困難？」馬小樂一愣，「咋會有困難呢？」
「之前你著急的不得了，恨不得立刻就有開工的項目，現在又說不太著急，我覺著有點異常。」柳淑英認真地說。
「沒異常！」馬小樂呵呵一笑，「阿嬸，有些事你還不太清楚，咱們要出手，就得抓一個好得不能再好的時機，搞大手筆，那樣利潤就會大的出奇。不能抓到籃子裡的都是菜，弄不好就白出力，划不來。」
「哦，既然這樣那是不急。」柳淑英道，「只要你有把握就行，實在沒有把握也別硬撐著。」
「沒有硬撐那一步。」馬小樂道，「費了老勁才把公司成立起來，又費勁心思把你弄過來，我為得啥啊，就是要宏圖大展！咋會到硬撐那一步呢，那也太打擊我了。」
「是我不好，瞎說了。」柳淑英笑笑，「你不行，還有誰行呢。」
「對，這話才好聽。」馬小樂笑道，「阿嬸，中午咱們一起吃個飯，還有金柱霍生他們，也算是自己人聚聚吧。」
「我就不去了。」柳淑英道，「我不適應那種場合，也不喜歡，以後那些事我也不會多參與。」
「多鍛煉鍛煉就行了嘛。」馬小樂道，「這有時是為了工作上的方便。」
「那我真是不適合這種工作。」柳淑英歎了口氣，「要不是你說忙不過來，我真想回到榆寧去，在美食街，真的過得很舒服。」
馬小樂看著柳淑英，突然覺得把她從榆寧生拉硬拽過來，有點不太妥當，應該再緩一段時間，讓她慢慢接受。「阿嬸，要不這樣，一切看你心情，從今以後，但凡酒席場合，你自己作主張，想去就去，行不？」馬小樂說得一臉虔誠。
「小樂，你這麼說我還不好意思呢。」
「有啥不好意思的，阿嬸，你跟我再不好意思，那還跟誰好意思！」馬小樂道，「這人和人不同，你就說鄒筠霞，那就是愛應酬，大小場子，應付自如。當然，我也不希望阿嬸像她那樣，那也不是啥值得學習的地方。」
「學是該學著點的，要不人家也不會把公司打理的那麼大。」柳淑英道，「我以後慢慢習慣就是，沒準啊，哪天我變得比鄒筠霞還厲害呢，哪天不見酒場還覺著沒勁呢。」
「哈哈……」馬小樂聽了大笑起來，「阿嬸，你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讓我沒想到，這有點不符合你的性格，要不是親耳聽到，別人說我還不相信。」
「我，我不也就是在你面前偶爾說說麼。」柳淑英紅了臉。
「好好好，我不笑了。」馬小樂收住笑聲，「阿嬸，那你先忙著，我到別處看看，看其它都有哪些公司，中午嘛，就不喊你了。」
「嗯，好，你去吧。」柳淑英神情很輕鬆。
馬小樂笑笑，在諾大的樓層裡轉悠起來，作為通港市最大的商務辦公樓，這裡聚集著不少極有實力的公司。
轉了半個多小時，上下幾個樓層都看過了，跟房地產有關聯的公司大概有七八家，上規模的有三家。這裡說的規模，只是指註冊資金，跟真正的實力並無多大關係，真正有實力的公司，一般都有自己的產權的辦公樓。
「金柱，霍生，我看這裡我們不應該呆長。」馬小樂道，「過個一兩年，咱們出去找快遞，蓋個屬於自己的辦公樓，哪怕就是小三層也好吶！」
「那要多少錢吶！」金柱道，「即便是小三層，那也得幾十萬吧。」
「，瞧你那點出息。」馬小樂笑罵道，「你以為是蓋房娶媳婦，三間屋底，起個三層，幾十萬？」
「那要咋弄？」
「起底起碼十間房吧！」馬小樂道，「而且房間還得都大，不能擠夾著。」
「錢夠麼？」金柱小聲問道。
「現在不夠，但到時肯定夠了。」馬小樂笑道，「做啥事得有個信心，有膽量才有產量。好了，這話題到此結束，中午咱們吃頓飯，算是咱們弟兄自己歡聚一下！」
金柱齜牙笑了，「好，那讓霍生開車，中午我使勁喝點。」
「行，中午你放開，好好樂一樂。」馬小樂道，「不過別忘了件事，明天得和霍生一起陪我去華泰路西段北側去瞧瞧，看那裡的改造咋樣了，不是有道高壓線嘛，不知道有沒有拖住他們的後腿。」
「明天，沒問題！」金柱笑道，「今天喝酒，不耽誤明天的事！」
中午沒別人，就馬小樂、金柱還有霍生。兩瓶白酒，馬小樂喝了七八兩，其餘都進了金柱的肚子，霍生要開車，喝了兩瓶啤酒。
談得很歡，喝完酒還去ktv吼了一個多小時，散了散酒氣。之後便回去休息，馬小樂還沒忘提醒，第二天上午九點鐘，到他宿舍集合，一起去華泰路拆遷區。
第二天，向來守時的霍生出了問題。九點一刻了，還沒到。
「馬大，打電話吧。」金柱老早就想打電話問了，只是馬小樂不給而已。馬小樂說誰沒個急事，沒準剛忙完正趕過來，再等五分鐘。
「這傢伙，也不來個電話說一聲。」金柱道，「晚個兩三分鐘也罷了，好傢伙，這一下就是將近二十分鐘！」
馬小樂也覺得有點奇怪，「要不打電話問問吧，看他是不是有啥意外了。」
「好。」金柱立刻拿起電話打給霍生。
聽上去，霍生也很著急，說馬上就到。
「幹啥玩意呢，急急慌慌的？」金柱感到好奇，問道：「需不需要幫忙？」
「不用，已經忙完了。」霍生道，「很快就趕到，稍微等一等，你跟馬哥說，對不起了。」
「哎呀，啥對不起啊，趕緊過來就是了。」金柱道，「馬大也不會怪你。」
幾分鐘後，霍生到了，神情有點怪。
「咋了，看樣有事。」金柱道，「霍生，有啥麻煩了？」
「沒有。」霍生看了看金柱，又看看馬小樂，慢騰騰地從懷裡摸出一沓東西來，放到馬小樂辦公桌上，攤開一看，是那五萬塊錢，「馬哥，這錢先不用了。」
退錢？馬小樂心裡一驚，難道霍生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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