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番外 -千里追歡-飆車 文 / 清水無香
那天晚上，玉尋歡自然是久久無法入睡」
無論是左轉右轉平躺還是俯臥，無論是數羊還是數星星還是數這些年打過的戰役，無一例外的，他的腦子越來越清楚」
古堡的隔音效果明明很好，可他始終覺得能聽見某個房間傳來的低吟」
到半夜的時候，他終於不堪折磨，一個轱轆翻了起來」
「爹地，你要去哪兒啊？」睡在同一張床上的小奶包懵懵懂懂的問」
「爹地有點事情，你乖乖自己睡喔？」說著，他披衣便走了出去」
路過鳳的房間時，鳳很快穿好衣服跟了出來」
「公子？」
玉尋歡斜斜的瞟了她一眼：「你不用跟著」」
「是」」
*
古堡中，還有一個人也睡不著」
冷央」
這倒是奇了，平日裡，無論在哪個國度，住什麼樣的床，只要是該睡的時間，她哪次不是睡得香甜」
這個在陵墓中都能酣然大睡的人，今兒個晚上，居然沒絲毫睡意」
那個男人，那個淡淡的，彷彿任何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的男人；
那個男人，那個囂張的，當著姐夫面兒對嫂子表示愛慕的男人；
那個男人，那個自戀的，以為天下女人都應該喜歡他的男人；
那個男人，那個不可一世的，談笑間想取她姓命的男人……
此刻，她竟起了絲絲征服之欲」
她是白羊座，從來征服欲極強，無論是對古墓，還是男人」
*
練靶場」
因的玉尋歡的吩咐，周圍並無一人陪同」
諾大的地方，只他一個人」
站在射擊位置上，只聽「卡卡」一陣響，原本零散的手機的零件已快速組裝，然後裝彈夾、上膛」
就在手槍對準靶子，食指微勾，子彈就要射擊出去的時候，他的動作頓住了，然後往一旁走去，拿了個消音筒安在手槍上」
果真的瘋了？他都已經睡不著了，居然還考慮到射擊是聲音會不會嚇到她」
……
那一夜，他打了一夜的靶，直至天亮」
用冷水洗了把臉後，依然神采奕奕，絲毫看不出通宵沒睡的倦態」
用過早點後，玉尋歡看了看外面天色，天邊尚是青的，並無層雲，便提出帶他們去北極圈」
瑞典冬日，能碰到天氣好的時候，並不太多」
自頭天玉尋歡提到北極熊寶寶的時候，小奶包就特別興奮，這會兒自然是雙手贊成」
顧天藍只在網上看過北極熊幼崽的照片，這會兒也是蠢蠢欲動」
冷央更不用說了，這些年，她的興趣點就從未發生過轉移，除了死人墓，什麼自然風光，人文氣質，她就沒計劃過時間領略」
像去北極這種地方，在她而言，就和盜墓一樣，都是少數人玩的東西」
如今去體驗體驗另外一種生活，不失為一樁美事」
冷少自無任何意見，帶顧天藍出來，便是想她到處走走，多看看」
這丫頭，上次一趟巴黎，就把她開心成那樣，更何況北極」
飯後，幾個人都回了房間，將自己帶來的最厚實的衣服穿上遂出了房間」
古堡的前坪，等待他們的只兩輛車」
這個男人果然酷愛銀灰」
前面那輛是銀灰，後面那輛，依然是銀灰」兩輛車一模一樣，顯然是同一牌子，同一型號」
老遠，小奶包看見車的時候就開始驚呼：「哇塞？科尼塞克？？？？」
那時，玉尋歡還和他們住在一起，他曾送給他一輛玩具車，便是這個模樣」那會兒，他只覺得酷斃了，後來專門上網查了下，才知道小車前面那個標識是科尼塞克」
絕對的頂級跑車？
小奶包最先跑了過去，對著車就是一陣亂摸」男孩子嘛，對車總有種情節」
玉尋歡笑，極瀟灑的走到前面那輛車跟前，朝小奶包微微側頭：「上車」」
說話間，自帶了幾分笑意，彷彿是和小奶包有什麼約定似的」
小奶包忙著點頭，臉上笑得跟朵花似的，忙開了小車後門便要坐上去」
「坐前面？」笑，言語間自有種蠱惑」
小奶包眼珠子咕嚕一轉，忙鑽進副駕位置上」
玉尋歡這才側頭，對身後鳳吩咐道：「我在前面等你」」
「是」」鳳領命，朝冷彥顧天藍等人做了個手勢，「幾位，這邊請」」
「我要坐你的車？」冷央忽然朝玉尋歡的位置上前一步」
玉尋歡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微微揚眉，吐出兩個字：「飆車」」那意思是：飆車，你也敢坐嗎？
「我知道？」冷央答，瞧那氣勢，竟絲毫不遜於玉尋歡」
片刻，似乎對玉尋歡小瞧自己很有意見，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以挑釁的口吻：「飆車嘛，一個人飆有什麼意思？要不要比比？」後面幾個字，竟是十足的輕佻」
比比？？玉尋歡印象中，竟是很多年沒人這樣和他挑戰過了？
他笑：「好？有點意思」來人，再開輛車出來」」
「是」」
頃刻間，又一輛銀灰色科尼塞克開了過來，停在玉尋歡和冷央旁邊」
「有獎勵嗎？」冷央問」
「好，如果你贏了，古堡裡的東西，你可以任意選一件」」玉尋歡倒了大方，那古堡的擺設，隨隨便便，不是價值連城的古董，便是國際奢侈品牌的限量版」「那你輸了呢？」
同奶也就」冷央眼珠子一轉，笑意傾城：「香吻一個」」
玉尋歡頓時就笑了：「想親我就明說，至於用這種辦法嗎？」
「誰贏誰輸還不定呢？」冷央笑著，拉開車門就坐了進去」
「小央，加油喔？」顧天藍彎腰，朝小車裡冷央做了個握拳的動作」
「謝嫂子？」冷央笑，一瞬間，那笑容如陽光般燦爛」
玉尋歡笑，也不尋求天藍對他說加油，只徑直上了另一輛車」
這種飆車，冷彥卻是不和他們參加的，其一，飆車這項活動，他向來興趣不大；其二，若與玉尋歡做這種爭強好勝，沒多大意思；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不願天藍陪著他冒任何危險」
玉尋歡和冷央的車同時停在古堡前草坪，隨著一聲槍響，兩輛車若離弦的箭衝了出去」
鳳開著第三輛車，開始還遠遠跟在後面，很快就完全看不見了？
*
黝黑的路，銀灰的車」
車子啟動幾秒後很快達到300多馬的時速」
極快，卻也極穩」
若從山崖上看，那速度，確實不遑於閃電」特別是那銀灰的顏色，在陽光下只一道光閃過」
兩旁偶爾也會有其他車輛，皆是以超快速度飆過」
也虧得這是瑞典，才有如此寬闊的路面」
小奶包坐在副駕上，目光一直盯著或旁邊，或後面一小段距離的冷央」他的小臉紅撲撲的，興奮的不斷尖叫：「爹地，快？快追上來了，快？」
路上，兩人皆將油門踩到底，區別只在於每一次拐彎的時候，誰的漂移更穩更快，那也是唯一能拉近距離的時候」
幾個彎道過後，玉尋歡明顯感覺到自己小瞧了這個女人，從出發到現在，她雖一直沒超越了過去，卻幾次和他保持平行，就算落下一小段，也很快能追上來」
透過後視鏡，他又往後面瞟了一眼」
依然緊追不捨，不過三四米的距離」
「朝朝，你姑姑技術不賴嘛？她做什麼職業的？」玉尋歡忽然開口」
「挖死人墓」」小奶包隨口回答，然後繼續催促，「她快追上來了，快？」
「考古還是盜墓？」玉尋歡倒是真有幾分奇了，看起來這麼陽光一個女孩子，居然是做那種不見天日的職業」以冷彥的家世，居然也同意他妹妹去做那種行業？
考古，聽起來挺洋，其實最為艱苦」盜墓就更不用說了，因是偷偷摸摸，其危險姓便比正規盜墓高了許多」
不過呢，無論她是考古還是盜墓，都極好的印證了她用的那邊秦始皇的匕首，以及她當時說的那句話」她說，那匕首鎮邪」
也難怪，他也曾聽見那圈子的人說，確實撞見過不乾淨的東西」
「當然是盜墓了，姑姑整個兒就是個妖女？」小奶包說著，又把上次冷央嚇他的那個用尖刀一刀解決一個圓滾滾怪物的故事講了一次」
冷央一直緊追其後，對於提出飆車，她本是有幾分把握的」
當年還在英國讀書的時候，她就參加過好幾次飆車比賽，後來到了瑞士，雖正職是律師，偶爾有時間的時候，她也會去飆上一把」
然而，今兒個與玉尋歡這一路，她確實是找到差距了」
表面上，她與玉尋歡的差距不大，可她心裡明白的很，玉尋歡有意讓了她幾分」
且不說玉尋歡車上坐了個小奶包，他必定會顧忌小奶包的承受能力；每次拐彎後，本應是兩個車距離拉大的時候，玉尋歡總會降一點點速，讓自己跟上，形成追趕的態勢」
終於，在快到重點站時，兩人皆將車速提到最高」vexp」
同樣的車，同樣的極限」
如兩根同一力道發出的兩根離弦的箭」
一前，一後」
明明是追趕的態勢，可輛車的距離卻始終不見縮小」
玉尋歡在前，冷央在後」
終於至終點站，不過三兩秒的差距，兩人幾乎同時踩了剎車」由於速度過快，又滑行了好長一段距離，兩車才停了下來，重新開到終點站位置，然後下車」
「你輸了」」從車上出來後，玉尋歡懶懶的笑著，對從另一輛車上走出來的冷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