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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名門鬧鄴城 第二百八十六章 驚 訊 文 / 臊眉耷目

    閻行的身體依舊是很虛弱,但畢竟卻是清醒了過來,他床榻之邊圍繞的人,除了袁尚是第一次見面之外,其餘的趙雲和馬雲祿都與他有過交集,趙雲是在戰場之上,曾與他交鋒五十回合,並一直佔據上風的猛將,而馬雲祿,則是當年韓遂軍與馬騰軍有過交合之時,在帳議碰面時認識的人物。

    甦醒的閻行帶著很是迷惑的目光瞪視著馬雲祿,雙眸中包含的全是深深的詢問與不解。

    迎著閻行詢問的目光,馬雲祿的臉似是紅了一下,然後低聲道:「不用那麼瞅著我,我在這裡的原因很簡單,因為我是個被生擒的階下囚」

    袁尚微微一笑,開口替馬雲祿續了一句言道:「那是昨夜的事,但是現在,馬姑娘是我們袁軍最為尊貴的客人是我們的朋友。」

    「哦」閻行恍然而悟,似是想到了什麼,點了點頭。

    趙雲雙目清明的瞪視著閻行,直直的瞅了他良久之後,方才開口言道:「那你說說看吧,你為何渾身浴血的出現在了我們的營盤之邊?而且身邊還連一個親兵也沒有,韓遂呢?你不是他手下的大將麼?你不在他身邊護持,來此又是意欲何為?」

    聽了趙雲的話,閻行的臉色瞬時間變得慘白,良久之後,方聽他長歎了一口氣,將事情緩緩地向著袁尚等人道來。

    在聽完了閻行的敘述之後,滿帳眾人不由各個大驚失色。

    「韓遂去偷襲曹操的糧倉?為了幫我解圍。結果還把自己和手下的兵馬都搭進去了?」袁尚一頭霧水,不敢相信地看著閻行。皺著眉頭言道:「問題是不應該啊,在我的印象裡,韓遂好像並不是這麼仗義的人吧這老小子最近吃錯了藥?」

    閻行沉默了一會,突然長歎口氣,搖頭道:「我家主公只所以去偷襲要去偷襲曹操的糧倉,其真意並不是想要幫你解圍,而是想要平衡袁曹兩方的實力,用以達到他日後一統關中之用。」

    「一統關中之用?」營寨之外。傳來了一陣怒吼之聲,卻見田豐和司馬懿不知何時走進了營帳,而適才那一聲吼叫便是田豐所發出來的,但見老頭子怒髮衝冠憑欄處,卻是沒有一點瀟瀟雨歇的跡象。

    田豐不顧他人,大步走到閻行的面前,怒視著閻行。吼道:「韓遂之意到底是如何,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不然的話,你今日休想活著走出這個營寨!」

    閻行面色毫無表情,只是淡淡地言道:「該說的話,閻某自然會說。不然我今日來這裡又是為了什麼?」

    說罷,便見閻行清了清嗓子,又捋順了一下思路,從頭至尾,將當初韓遂意圖投靠袁尚的初衷。以及他意圖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計劃,以及馬騰突然欲投靠袁尚而給他計劃帶來的變數。以及他設計殺死馬騰並將所有的事情栽贓給袁軍的計劃,等等等等,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給在場中人一字不差的抖落了出來。

    隨著閻行的話說完,場間眾人頓時一個個都不言不語,默默地瞪視著閻行,似是在揣摩他話中的真偽與實際。

    田豐摸著下巴上的鬍鬚,在那裡思慮了良久之後,終究是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無奈道:「原來,一直以來,牽動著我軍形勢的這幕後黑手居然就是韓遂老兒,可歎老夫眼不識人,居然沒有看出他來,反倒是讓曹操抓住了先機,慚愧啊慚愧曹操,果然不愧是當世第一人物,田某不如其多矣,不如其多矣」

    馬雲祿則是一直呆愣愣地瞅著閻行,一時半晌似是有些難以消化閻行話中之語,過了好半晌方才反應過勁來。

    但見她一個箭步突然躥將出來,兩隻芊芊細手像是兩隻鋼鐵之鉗,重重地扣住了閻行的脖子,用力之大幾乎可以講閻行掐死。

    「混蛋!奸人!你們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狼!還我父親來!還我父親來!」

    論力氣,以閻行之能在平日裡如何會懼怕馬雲祿這一介女流之輩,只可惜他現在身負重傷,別說反擊掰開她,他連能夠清醒地坐在這裡跟袁尚一眾人等說話,都是用盡了渾身地力氣。

    但見閻行被馬雲祿掐的面容發紫,白眼直翻,兩隻寬大的手掌不停的來回晃動,拼了命的想要把馬雲祿支開,可惜卻是有心無力,只能用著求助的眼神看向了一旁的袁尚,趙雲,司馬懿等諸人。

    司馬懿輕輕地咳嗽了一聲,轉頭對著袁尚無奈地言道:「主公啊,他好像要被掐死了咱們好不容易救回來的人,就這麼被咱們的俘虜幹掉了,您不心疼?」

    袁尚面無表情,冷冷地看著被馬雲祿掐的直抽抽的閻行,道:「掐死就掐死吧,韓遂這幫人太可恨了,把我當成白癡一樣的耍!當我好欺負是不是,讓她掐,她要是掐累了,袁某可以上去替她!」

    袁尚此刻也是有氣,這也難怪,讓人當猴耍,換成誰,誰的心裡也不會痛快。

    趙雲無奈地長歎了一口氣,上前一把揪住馬雲祿,直接將她提溜了回來,此刻的馬雲祿心中怨氣與憤怒難平,也是顧不得回頭罵趙雲了,只是一個勁的向前撲騰,恨不能撲上去咬死閻行。

    「賊子,你等著吧!父仇不共戴天,我勢必要把你的肉一塊一塊的切下來,以慰我父親的在天之靈!」

    袁尚在一旁贊同地點了點頭,道:「馬姑娘這話說得好,在下這裡有割肉刀可以提供給你,又鋒利又快對了。你要是喜歡,我還可以給你預備個鍋。將割下來的肉放到裡面炸一炸。」

    看著馬雲祿期待的神色,和袁尚邪惡的表情,躺在床榻上咳嗽的閻行心中頓時升起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他覺得自己好像是淪為了一頭待宰的豬一樣。

    「等一等,這這事是個誤會!」閻行心中惶恐,嘴上的話說得也有些不倫不類:「我我此次前來,就是報定了悔悟的決心,才將這一切統統告訴你們的」

    馬雲祿雙目一瞇,惡狠狠地道:「你助韓遂老賊為禍。害死了我父親,還敢說是誤會!?」

    袁尚也是皮笑肉不笑,緩緩道:「悔悟的決心?你們這幫王八蛋把老子一頓禍害,到頭來居然還敢來跟我說悔悟?你把老子當星期天過嗎?」

    閻行聞言嚇得一縮脖,輕輕地嚥下了一口口水,低聲道:「星期天是個什麼東西?」

    「星期天,即星期日。俗語的用法爾,耶穌是在星期日復活升天的你少給我轉移話題!說,你給老子添了這麼多麻煩,你打算怎麼補償?賠錢賠命?」

    閻行聞言頓時大驚,腦袋上的汗點點兒流,道:「袁公熄怒。在下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向您匯報!就是當日奉韓公之命伏擊馬騰之時,在下曾領一隊親衛在河邊阻攔馬騰,當時在下曾尋思退路,特意將馬騰留下,保住了其一條性命。並將其妥善的安排在了一戶農家養傷,外界不知。若是袁公和馬姑娘願意,在下擇日便引領諸位前往迎接槐裡侯歸來,以便澄清真相」

    眾人聞言,皆是紛紛一愣,乃以袁尚為首的眾人聞言都迷茫了。

    馬雲祿靜靜地盯著閻行,茫然半晌,良久之後,卻見她的面頰上瞬時流下了兩行清淚,抽噎著道:「你說我父親還活著?」

    閻行似是有些嚇壞了,急忙重重地點頭道:「還活著,活著!」

    馬雲祿的語氣鬆軟了:「你沒有騙我?」

    「哎呦我的馬小姐,到了這個時候,閻某哪還敢騙你啊?」

    袁尚皺著眉頭,聞言上前狠狠地敲打了閻行的腦袋一下,怒聲道:「這麼大的事情你居然不早吐口,問什麼星期天那些沒用的!」

    閻行委屈地看了袁尚一眼,道:「那不也是您說的」

    「趙雲聽令!」袁尚不理會閻行,高聲轉向了趙雲。

    趙雲神色淡然,轉頭應道:「在。」

    「命你即刻與閻行,馬雲祿前往去迎接槐裡侯回營!不得延誤!」

    趙雲聞言一皺眉,轉頭看向了馬雲祿,道:「跟她?」

    袁尚眉頭一挑:「怎麼?你不願意?」

    司馬懿笑呵呵的走上前來,道:「他不去沒事,我可以獻身啊,我時間很多的!」

    袁尚聞言搖頭道:「不用你,眼看著就要與曹操交戰了,我需要你在我身邊出謀劃策,就讓趙雲負責可以。」

    閻行則是一臉苦楚地言道:「袁公,我可是傷患,傷還沒養好」

    但望見了袁尚和馬雲祿等人的目光,閻行頓時嚇得一縮脖,將餘下的話全都嚥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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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敖倉的戰場。

    「父親,這便是是韓遂的首級!由我親自斬下!」但見一個面容頗有些稚嫩,但下顎上卻有著點點黃色鬚子的少年武將,頗有傲色的將韓遂的頭顱呈遞在了曹操的面前。

    曹操滿意地點了點頭,道:「我兒本領不俗,初上戰場便立下此等殊勳,值得稱讚,不過切切不可自傲,還需甚勉之。」

    「諾!」黃須小將恭敬的衝著曹操一點頭,然後立刻充滿了熱枕地言道:「父親,咱們何時去攻打袁尚,孩兒願為先鋒!」

    曹操笑著點了點頭,道:「馬上了,放心吧,少不了有你表現的機會」

    「馬上了究竟是何時?」

    「只等馬超那面再次興兵,咱們便可立時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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