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百六十一章 文 / 簡少郡
其中有十來條的小鯽魚，老爺子讓了做成一個鯽魚湯，味道很好喝。還有幾個素菜，都是用野豬油炒了一遍，這熱鍋熱油，這香味啊，別提有多誘人了。
這個時候，凡是能吃上一頓帶有點這豬油炒出來的菜，可是比了吃菜籽油炒出來的香多了。這豬油都是很緊俏的好東西。
你想，農戶家裡，一年到頭也就是養上個幾頭豬，這能賣錢自然是賣，最多是到了年底，自己家裡人才想到要吃點好的，才一年到頭就弄了這一回的豬油。
這不是精貴的東西是什麼？
明天就是端午。
這個時候的節日可跟幾年前的一樣了。
首先就是這個粽葉，就是不是好找的東西。
例如這個端午，也在五月初五，也要插艾條，卻不吃棕子，只吃飯糰子，簡單一點的就是把米飯團攏來，複雜一些的包上桐葉；窮一些摻些雜糧青菜，富一些的包些肉類。
現在估計就都只能包個素的了。
於是，劉家的老爺子心裡又開始火熱，打算今天要再多打一點的獵物，這樣村裡人就可以過一個好節了。
於是，這一天一大早就出了門。
村裡人也有進山的。
不過，有幾波人，經過了昨天和劉家老爺子的帶路，今天他們卻都有了經驗一般，他們都帶領了村裡的人，反倒是和著劉家老爺子在一起的人，並不多。
這拖著拖車。今天要抓好多東西呢，你們幾個小子，可是喲啊警醒些，一旦是周圍有個獵物，可千萬是不要放過了去。
給村裡人改良伙食的大好機會，可都是要靠了我們了。背著背簍，劉家老爺子精神抖擻，對自己的三個兒子交代。他一個人在拖車上，坐著指揮自己家人。
劉寶寶搖頭。
她打算要今天繼續自己單獨行動，於是，就和老爺子招呼了一下就離開了這裡。
劉寶寶走了一條新的，她翻過三座不太高的山，就來了到另外一個有著小溪的山谷——這裡有印象中最近的鹿。
果然，才走到山谷上方，就看見鹿群在山谷中悠閒地進食。
劉大牛也悠閒地坐下，歇一口氣。一邊琢磨著怎樣射箭。
大傢伙的眼裡全都是火熱一片。
唯獨這個緊緊跟隨他們，一直都不願意撒手的小妹子，她也懂事的很。完全沒吵沒鬧。
他們大家都坐在這個山坡上面。往下面看，可以都清楚的看清楚下面前方不遠處正在覓食的鹿。
這是一個絕佳的打獵好機會。
劉寶寶和劉大牛，以及劉寶貝都把箭朝它們瞄準。
這一陣子的箭雨下去，可真是一下子就打傷打殘，好多隻鹿。
這回劉寶寶有點貪，她的目標是兩頭！
一頭還不夠村裡人分的！第一隻一定要一箭斃命！不然第二箭就很難再瞄準。
劉寶寶觀察了一陣。輕輕地靠近，隱藏在一叢灌木後，耐心地等那頭最肥的鹿進入我的最佳射程。來了！我張弓——射箭。
呼……的風聲後，噗……的一聲，肥鹿應聲而倒。果然一擊斃命！
剩下的鹿停頓了一下。被不知名的危機感驚起，漫無目的地四處逃散。
現身出來。瞄準正向她奔來的那頭，有點小，不過就是它！又一箭射去，偏了，不過它已控制不住它的方向，還在奔向他們這裡山頭奔跑來。劉大牛連忙補了一箭，這回，它趴下了。
把事先準備好的繩子從背簍裡拿出來，把兩隻鹿，一大一小，正好仰天壘起，死死地捆在拖車上。然後拖著拖車，往回走。
並不沉，可能是由於工具明顯改善的原因，感覺兩頭鹿還沒有那天的野豬沉。
但是路遠，又要翻幾座山，還要避開灌木雜草之類，他們這一回走得很是辛苦。
劉大牛把劉寶寶的小妹子放到了肩膀上來讓她坐著。畢竟這丫頭還是太小。不能夠在這樣灌木高的地方行走，很容易就被割傷。
今天，劉寶寶這一對人，沒有和劉家老爺子事先尋了過去，打算一起回家來。
所以，劉大牛事先就是先到了自己家，把其中的一頭鹿給了蔣氏，交代給了她，不要讓了太多的人看到，這樣省得別人看著後眼紅不已。
等到老爺子也出現在山腳的時候，已經下午快要接近幫我的時候了。
老爺子和劉繼祖，這一對老劉家的父子，此時也筋疲力盡，飢腸轆轆。
早晨只是都只吃了一點點的飯，到下午快要傍晚，都沒有吃過飯，只在路上，摘了幾個野果子。
近十多個鐘頭的折騰，任誰都勞累吧，何況中途只吃了兩張老太太讓了他們帶在身上的薄餅子。
劉大牛的面前，他這拖車上面的獵物可是不比了老爺子面前拖車上的少。
這少不得就是有了一個對比，有了一個攀比之意。
劉家老爺心裡有些不服氣。
爹，今天抓的大家都夠多了，這可是比了昨天還要多少很多啊。爹，你快點的過來吃了點飯再幹活……
賈氏連忙把一桌子早就做好的飯菜，端上桌子來，給了老爺子先把酒滿上。
嗯，嗯，今天可是辛苦了些。
老爺子這樣說，劉大牛卻是在一旁偷偷笑。但是被劉寶寶一把擰在了腰間軟肉上面，劉大牛疼得呲牙，真是恨不得咬上她的嘴，讓她欺負自己。
劉寶寶做了壞事，還得意的回頭看他。
安靜些，小心讓了我也知道你的壞心思……
我有什麼壞心思。你知道？劉大牛反問。
突然的，劉寶寶一噎，這傢伙火辣辣的視線盯著自己的嘴，劉寶寶她又不是白癡。
過去點，過去點。劉寶寶連忙推開他，這傢伙，讓了老爺子此時知道他對自己有這樣的心思，他就別活了。
但是。劉寶寶把這話說完後，她連回話的力氣也沒有。她被這傢伙這樣看著，突然的感覺，有些腳軟。
劉大牛還好心的過來扶了一把，顯然是好像看出來了一些端倪。
劉寶貝還一臉擔憂地望著自己姐。
姐，你不舒服啊？
沒，沒有……劉寶寶暗惱不已。
沒有就好，那我們也快點的吃，今天吃好了。才能再有力氣幹活。村裡的人，今天也好多人，不好意思再到我們家裡人來要肉了。想來。等會。老爺子吃完了飯，等有了力氣了，一定是會挨家挨戶送上去的，這老爺子，平日裡對咱家人都有點的小氣，可是。沒想到，對了外人還是很大方的。只是累了我們了……
劉寶寶認為，還真倒也不是這樣。
自己家的老爺子，小氣正對的其實有時候是很多人，但是。在某種的在他看來已經是不是太重要的東西擺放在他面前的時候，老爺子就會寧願選擇對於他來說。更加有利的東西了。
而，這些的東西，就是一種名譽了。
老爺子現在什麼都有了，唯獨就是去缺少了這樣的名譽。
吃完了飯，果然，老爺子吆喝著，快點把這些的鹿全部殺了去。然後按照等分的分掉他們。
這鹿茸鹿血可都是寶，劉寶寶的爹劉繼祖就向老爺子建議：
爹，這些可以拿去城裡賣掉。
劉繼祖說完這一句話，就去看老爺子的臉色，他自然是第一時間看到了自己爹那一臉難看之極的怒容。
你個臭小子，平日裡我以前都是怎麼教你的，這些的東西都是可以拿來給村裡人吃的，你又想要來賣掉！
劉家老爺子氣顛顛的。
賈氏連忙過去把自己男人往後面拉了一把。
爹啊，這些的東西固然是好，可是，你瞧，這鹿肉鹿茸讓了我們鄉下人吃，是不是有點糟蹋了。
爹，你就不想想，咱們完全可以用了這個賣鹿肉鹿茸的錢，最後再去賣上數量更多的豬羊來給村裡人解饞嗎？你現在就去村裡問問，他們是願意這樣只是吃一口肉呢，還是每家每戶最起碼也能吃上個幾天的肉。
這鹿肉和豬肉那價錢可是相差了百倍的。
尤其是在這樣的荒年當中。這荒年當中，不怕沒有錢的，這時候的有錢人，其實往往更多。因為，有些人，有錢卻是買不到吃的，買不到好吃的人，一旦是聽說在哪裡，有了新鮮的好東西，自然是會一窩蜂的，全部都擠著要上前來買，來吃。
這樣的人，劉繼祖早已經知道是很多。
這幾日來，他們家雖然是不再到城裡賣鮮菜了。但是，那些個熟悉劉繼祖這面孔的人，在他溜躂到城裡去後，都是紛紛上前來買。
劉繼祖要不是不得不聽了老爺子的話，他早就是想要全部賣掉了。
但是，劉繼祖從中也得到了一點信息，這個信息他就是知道，在城裡有錢人真的很多。
雖然是，他們這個安亭還算是一個偏遠的小鎮，但是，如果再往上走，這些的大鎮上的人，有錢的，可是比了小鎮上更多。
也是因此，劉繼祖信心滿滿，認為這真的是一個好主意。
劉家的老爺子斜眼看向自己家這老大，這小子這樣一說，這話倒也是對的。
可是，這多掉價啊，他之前都已經是和村裡人說過了。
這一下子又說是要讓了村裡人只是吃豬肉，這不是打了自己的臉嗎？
對於此，劉家的老爺子是心裡不大樂意。
這時候，村長劉萬全就溜躂過來了。
今天，他也是得到了消息，說是老爺子又獵到了不少的好東西。
而且，這一次，但凡是跟著老爺子進山的。都有不小的收穫。
這不得不讓了村長心裡有些的想法。他之前也是與了村裡人一樣，不敢進山，而且，世代這山裡面都有不好的謠言留下來。更是讓了人對於山神的一種敬畏。
可是在如此的荒年當中，這敬畏和果腹相比，想來是也不能劃上等號的。
因此，村長是過來打算要與老爺子說說，自己明天也打算要帶領了村裡的一干。心裡都有這意思的人進山裡面去兜一圈。
可是，正巧村長一進來就看到了老劉家的老爺子正在與自己兒子爭執。
村長一聽，感覺這個劉繼祖這一回說的也對。
這如果真的是能賣得更高的價錢，買來更多的豬羊，那對村裡就是一個福音了。
老劉，我看這法子好啊，這能多吃上幾口肉，對咱們村裡人來說，就是一件好事。
村長說的認真。
可是。我都答應了村裡人，昨天就說好了，今天獵到了獵物。就再與大家一起分享。
老爺子如此說。
村長劉萬全心裡就有些想法了。村長劉萬全心裡嘀咕：
你這老頭子。平日裡，斤斤計較的，這時候，咋就這樣的想要顯擺了呢，還說什麼昨天就與村裡人說好的，我看你之前毀約的次數也不少。這麼多年的村裡一起生活過來了，劉萬全對於這老劉家的老爺子這德行是可以說瞭解的還是很透徹的。
那要不這樣好了，我就幫我你問問村裡人，這想要吃鹿肉呢，還是想要吃豬肉。
村長劉萬全一個白眼丟過去。
在個事。爹，我看還是聽了村長的吧……
老二劉守信和老三劉守年也都是這樣的一個意思。
這些吃的東西。能換來更多的吃的，沒有人是不願意的。
果然，村長這一去問，就得到了劉繼祖確信不已的消息。
村長又樂呵呵的走了過來。他的身後，這一回就跟來了許多村裡的老人。
他們也都是受了劉家老爺子的恩，所以，心裡感激。
但是，如果再讓了他們吃上這樣好的東西，想來，他們心裡也難安。
於是，這個事就這樣決定了下來。
明天劉繼祖帶隊，把今天獵到的獵物，全部的都帶到城裡去賣。
然後再買些其他的便宜的豬肉羊肉什麼的。
但是，到了早上剛進城，劉繼祖就幾乎是沒有什麼耽擱的就又回來了。
他的推車上面可沒有買回來任何的豬羊。老爺子就生氣的問：那些豬肉羊肉呢，你不是要買嗎？
劉繼祖苦著一張臉。他就知道了這鹿肉是好東西，城裡人定然是喜歡可是，卻是沒想到，這要賺到了錢再去買其他的肉給村裡人代替。
這就可真的是難了。
爹，這買不到……
劉繼祖自己都頭大了。
給，給，這些是今天賺的一千兩銀子，你自己收好吧……
後面跟過來的村裡人，今天也是一起與了劉繼祖一起進城的，大家都是見到了，城裡面但凡的賣肉的地方，早已經是關門了。
這是他們始料不及，他們也沒有想到，這事會鬧得這樣大。
荒年看來，是真的不一般的嚴重了。
幸好他們村裡還有這老爺子進了山，獵點東西給大家嘗嘗，還有米糧也沒有賣得貴的太離譜了去。
那這個錢咋辦？老爺子，你可拿個主意……
劉家太太問來。
劉家的老爺子剛想說要不全村人分了去。
可是，這一回村裡人說什麼都不幹了。連忙是拒絕，人也走的光了。
這你給他們吃的，他們也許還要，但是，這個錢，再拿就沒有人願意自己做出這樣掉價的事來。這就有點太不地道了。
老劉家的人，最後只有把這些的錢收了下來。
老爺子就在家裡，埋怨上了這老大家的。
劉繼祖也感覺自己真的沒臉見人了。
這一次，他也不是真想要給自己家裡謀私利，只不過就是，就是沒想到了這荒年的情況如此嚴重。
算了。老爺子，這本來村長也是同意的。今天，乾脆還早，你們再到了山裡面去轉悠一回，興許就又能獵到好東西了。
劉家的老太太說。
嗯，爹是的呀，咱們快點的過去看看……
這一說，村裡的人，全部都是在老爺子院門外等著呢。
這一次進山的人更多了。
大傢伙心裡都是期盼著。能都打到一點的獵物好回家和自己家人吃。
劉寶寶也是和劉寶貝外加剛學會走路後，這幾日來，一直都在鍛煉不錯的小妹子出發啦。
當然，劉大牛是走在這一夥小傢伙的後面保護著。
姐，你說，今天我們朝哪個方向出發……劉寶貝興奮的小臉袋。
他想，這一次，我們一定是要比了老爺子打的獵物還多。
劉寶寶也是有點這樣的心思。
咱們姥姥家裡，什麼時候也去送點肉去。可別是村裡人都有的吃了，咱們姥姥家還沒有吃過這鹿肉呢。
這畢竟是自己家人，要比了村裡人更加親。
劉寶寶就是這一層意思。
劉寶貝也是認為這個話沒有錯。
那乾脆今天我們抓到了後。直接就去你姥姥家……
後面走的劉大牛。突然的就有些小心計的說。
這上次，他想要跟著劉寶寶去認認她姥姥家的門，卻是被劉繼祖死活給攔住了。沒法子。不成行。
那這一回，剛好此時聽了劉寶寶和劉寶貝都有這個想法。
那，那可是很遠的，要耽誤很長時間的……
劉寶寶之前去的時候。那可都是坐著牛車的，這一回他們可沒有車，如果還帶了獵物，難道是要劉大牛推著拖車去嗎？
這有什麼，打到獵物後。我回家再換一輛車，你們就躲在山腳下等著我。千萬不要讓了村裡人見到了。
嗯，嗯，這法子好。這樣就旁人也不會眼紅了。
這一夥人有了鬥志後，就幹起活來，更加的賣力。
劉大牛更是如此。
這一個上午下來，他們的運氣不錯。
劉寶寶越發的感覺自己就是山神庇護的孩子。於是，劉寶寶此時就和劉大牛外加他們隊伍裡面的所有人，都朝著姥姥家走了去。
小妹子，咱們明天去你的姥姥家吧……
路上，劉寶貝還對王氏的閨女這樣說。
嗯，嗯。瞧著她連連點頭。
劉寶寶就奇怪了。你認識你姥姥家在哪個方位嗎？
嗯，是的，我去過的。就在那裡，那裡。
小傢伙不是一般的聰明，這都已經是出村很久了，這小傢伙，還認得方位呢。
劉寶寶就又問：那走過去的路，記得怎麼走嗎？
嗯，記得，不過，不過要從我們家出發，我才記得，從這裡走，我就有些迷糊了……
原來是如此。
劉寶寶帶著一車的獵物，這一回沒有賈氏和劉繼祖的陪同，溜躂到了賈家村。
這一進村裡來，這賈家村裡面立馬就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
這劉寶寶車上堆滿的獵物，可不是一般的多。
這些，可真的是羨慕死了所有人的眼啊。
這老劉家這是咋回事，今天沒來嗎？讓了兩個小傢伙上他們姥姥家……
是啊，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不過，那趕著牛車的小子是誰，長得可真是俊俏啊……
這小子是誰，咋和劉寶寶有說有笑的……
哦，我可是聽說，似乎是劉寶寶的大舅媽說的，說是劉寶寶在村裡的時候已經是說了門親了，這該不會就是……
賈家村裡的人也是八卦的。
這不，才說了兩三句話，就眼睛裡面全冒出了星星來了。
劉寶寶的大舅媽，老遠就看到了劉寶寶。
這女人自然也是沒有把劉寶寶趕的車，上的東西當作了沒有看到了。
貴玲急急忙忙的上前來。
這，這些是咋回事啊……
劉寶寶的大舅媽還過來幫劉寶寶推車。雖然是也手上不用多少的力，全都是牛在趕路。
舅媽，我打到的獵物，你要不……
舅媽，這我爹和娘都不知道的，我們可是特意拿來送給了你們的……
嗯，嗯，這，可真的多啊……這有鹿有兔子，還有，這是山芋，還有菌菇……
貴玲倒有些不好意思。
今天大舅舅因著在家，所以自己婆子剛一走出去，他就探出頭來看了。
原來是見到了自己的外甥女和小外甥都來了。
似乎這車上還多了兩個面孔是他不認識的。
劉寶寶的舅舅就在家門口回頭喊了一聲：
娘，寶寶他們來了，你快出來看看看呀……，又是一車的好東西啊……你這大閨女，我姐可真是沒白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