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43 文 / 簡少郡
現在他把這建議就與他們說了出來,他也不是沒有點的私心的。
「娘,回去問問總是要的,許是李大壯比較清楚,他這是把人給賣到哪裡去了,也省得我們沒有一點的頭緒般的亂找啊,你說是不是?」
劉二瘸道:「不用了,我陪他們下山的時候,問了個清楚,那時他們心裡頭慌張的很,應該是沒空再扯謊的。」
劉二瘸覺著這都沒必要,再瞧這小丫頭,這般的瞧著自己,像是自己還騙了他一般。他倒有點的不高興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去尋那二妮與慕天,別的都可以等等。」嵐娘急,又不知道該怎麼辦。只知道去外頭尋找。
劉堅歎了口氣,這就是個麻煩了,城裡頭是她們娘倆的絕對是不能再進去。
那也只有自己再往回走一遭了。
……
嵐娘與知曉先走,這是劉堅決定的。
劉堅與喬正他們幾人,就在城裡頭再尋一尋,打聽一下,這個叫江東的跑船的人,在城裡頭有沒有落腳。
在不得已的情況之下,劉堅只有讓這娘兩的先行一步,在前頭等著自己。
這個年代,跑船的人,可並不太多,應該也是好尋的,所以劉堅就先留了下來。
這樣一來,也用不了多少時間,他們應該馬上就能匯合的。
如果真的,實在是沒有找到,那也就只得決定一起的動身,約在了宛城相見了。
……
劉二瘸也是決定了,帶著棗花與他們一同的去。
還有這陣子,村裡頭,雞鴨什麼的死了不少,他是上過戰場的,他感覺有點的不太對。
最主要的是如今村裡頭的人,又有不少的人。滿臉得了的紅疹,自己與棗花倒是還好,並沒有得。
可為了以防萬一,就答應了嵐娘的這個提議。與他們家一起的種地瓜,也有個照應,這樣一來,自然是他覺著是挺好的,現在劉二瘸正一個人,興匆匆的往回趕路。
劉堅也沒反對,多他一個人。劉二瘸心裡頭也就完全沒有顧慮了。
劉二瘸決定先趁這兩天,劉堅在城裡頭找人,他就在家裡收拾收拾,弄好了。就與後面的劉堅他們一起的動身。
因著他的任務還挺多的,嵐娘反覆叮囑,那埋在山上後院那裡頭的地瓜,這點的劉二瘸他又怎麼會忘了呢,現在他就等著晚上了。再到山上去一回。
他得要山上埋在後院的地瓜他等想辦法的要弄出來,還有要運出去才成。
劉二瘸顛了一顛手裡頭的錢,不成,他是要去弄輛車馬車才成,家裡頭這麼多的東西要帶呢。
一瘸一拐走在回村子路上的劉二瘸,他這般的想著。
現在是不成了,天都黑了。得等到白天才成。
回到家,棗花還在屋裡頭點著燈,在那處等著他。
聽見了響動,與是棗花就開得了門來。
「回來了,沒出什麼事吧?」棗花問。
棗花見這男人,眉頭皺的緊緊的。心也不免擔了起來,這家人,平日裡頭,也是可以的,都是村裡頭的人。鬧出來的這些個事。
棗花是劉二瘸買來的,與隔了一堵牆的嵐娘倒也是能說得到一塊的。平日裡頭也沒少互相的幫襯著。
棗花見劉二瘸眉頭深鎖,心裡頭也揪起來。
「沒事,放心好了。去收拾收拾,咱們要搬家。」劉二瘸帶上了門,轉身與緊跟著他的婆子棗花說。
……
一天後,一條小道上。
臨近清晨,知曉與嵐娘已經行在了一條小道上,這是通往宛城的方向。
聽人說,那是人牙子聚集的最多的地方,那也屬這一片西北最富庶之地。
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之下,嵐娘也就只得先往那裡去尋尋看了。
知曉托著兩條腿的,往前走,她們走的並不是多快,連個馬車都沒有,馬車那晚上在城裡並沒有駛出來,停在了喬正的院子裡頭。
因為城裡頭的四個城門口,到處都有人把守著。
她與爹是趁著天黑,翻了喬童一年前,就與她說的那個狗洞的出來的。
現在城裡他情況,她是一點的都不知道。
沿路上,買了幾斤的肉饃,餓了就吃。剛吃的時候,還是有點的軟,如今完全就是像嚼石頭一般,硬的很厲害,使人無法的下嚥。
「知曉,前面那兩條岔路,要選哪條走?」
此時嵐娘與知曉正坐正岔路口的一塊岩石上頭,嵐娘揉著自己的小腿肚子,這一天多的走下來,身上都不帶點的力氣了。
現在她問著自己身旁的女兒。沒辦法,這丫頭,體力遠比她好的不止一點,也沒虧了她這一年來,在山上的亂逛,這是練出來了。
知曉嚼了一口的「硬疙瘩」,朝前看了看,搖搖頭回道:「娘我怎麼會知道?」自己是穿越來的,這娘問了也是白問。
還是坐在這再等會的好。也許路上還會有個過路人也說不定。
這一路上全是這娘兩的一路詢問,才走到這裡的,聽一路打聽過來的路人說,還得走上兩天左右,也就能到了。
不過這樣渺茫的尋找,再加上,一路上都打聽了,好像都沒有這樣的帶著兩個孩子的人牙子從這裡路過。
所以現在她們也不能確定了,本就是像大海撈針一般,如今只是期盼,爹也許能在城裡頭,找到二妮與慕天。
「娘,你先吃點的肉饃墊墊肚子吧?」知曉從掛在胸前的包袱裡頭,又拿了一個肉饃出來。
「嗯,也只得先吃點這個了。」嵐娘坐著石頭上,歇過了一陣,到也是餓了。
「娘,我有點的渴了,我去後面看看,有沒有河流,咱們打點的水在路上喝。」知曉直一邊揉著她的小腰,一邊兩眼四處滴流轉。
「嗯。你去吧,娘可不行了,就在這坐會。」嵐娘笑著擺擺手。見這丫頭興奮的很,她只在一旁小心的叮囑:「可別走遠了。遠了可就容易走失,找不回來路了。」
「娘,你放心好了。」知曉一擺手,就朝後面走去。這幾年她也不是光只是在山上亂逛完的,這哪裡有水,哪裡沒水,大致她還是能分辨的出來的。
這一路上,這也是知曉第一次的出遠門,雖然這一路來為了二妮與慕天的事,心情的有點的承重。可這看這一路的風景,到也能打消一點,沉悶的心情。
抓了一把野地裡的香蒲,扭斷了莖幹拽了幾個到手上,看著上頭頂端的香蒲。知曉見了就眼熱,這多像前世的熱狗啊。
可惜了,只能看不能吃,不過抓在手裡的感覺挺好的,絨絨挺多的,這是野地裡引火的最好材料了。
見到了這香蒲,那就離水源不遠了。
因為這東西靠近水源生存。生命力和繁殖力特別快的一種野生植物,山上也是有的,知曉不是在山上白混的。
果然,很快的,就見到了河流。
水聲湍急,河面並不寬。卻是條急流。
知曉選了一個好落腳的岸邊,蹲著岸上,用手舀起了水,洗了一把的臉。
最後才拿出身旁的水壺,打滿了水來。打算起身,剛轉過身,可是一個黑影就手叉腰擋在了知曉的面前。
知曉一個驚呼,險些掉河裡頭。
「臭丫頭,你小心。」他伸手一撈,把知曉又撈到了懷裡。
「柳言青,你這個陰魂不散的!」
知曉被他提在手裡,大聲大囔了半天,這傢伙半點的感覺都沒有,只是一個勁的捂嘴悶笑。
他還在問:「你這是怎麼了,落魄到如此的田地,難道你這是未雨綢繆,提早的逃了出來,省得那傢伙,再去抓你不成?」
柳言青把她放了下來,知曉一著地,腿就又不老實。
柳言青真的是怕了她了,直叫喚:「你別踢,你別踢我啊,要是再踢,我就把你的腳給捆起來。」
柳言青說做就做,快速的閃過知曉的一個連環踢,跳到了另一處,伸手一扯,一根枯草就扯到手中,又反手的扭了幾下,兩隻手各拿了一端,就要作勢過來。
「你個陰魂不散的,你怎麼又跟上我了。」知曉拿了手上的水壺,裡頭的水顛出來了一大半。
柳言青此時衣襟前也是濕了一大片。
「我哪裡是陰魂不散的,我這是正巧的,在街上碰上了你,那就順便的跟過來看看。」柳言青一臉的無辜。
事情是這樣的。
柳言青在從知曉這裡得知了知曉把昊雷的腿不知道怎麼的弄了麻掉,就反身去尋他,想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傍晚十分的潛入昊雷的別院,七轉八拐的終於是被他尋到了昊雷安寢的住處。
不過也不用他特地的尋,只是他也是為了掩人耳目的多了幾個的心眼,就怕這裡有暗處有人在值守,著了他們的道。
他一個人,在那昊雷的府院裡頭,四處轉悠了大半天,自認為是安全的時候,才慢慢靠近他的那處住所。
本是想著最好先去探探他到底的是個怎麼回事,怎麼會被那個臭丫頭弄得腳發麻。
還有就是,他想趁他對自己此時對鬆懈防備的時候,再到哪個犄角疙瘩裡頭,順手的拿點的值錢的東西出來。
與是柳言青到了一處燈火亮堂的院子裡的一處屋頂,輕輕地掀開屋頂的一片瓦蓋,然後朝下面瞄去。
他見的情景是——
下面屋內,昊雷與方華揮退了丫鬟與小廝。
「主子,這是扎進肉裡頭了。」方華在昊雷的身後,見到早已經沒入肉裡頭的銀針,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還不快動手!」他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了。如今他趴在了床上,只得被動的讓他來幫自己。
而呆在上頭的柳言青,雖然是瞇起了眼,可卻是並沒有看清楚下面的是個什麼情況,只聽得下面的人悉悉索索在說著什麼。
可是他看到這一幕,卻是他張大了嘴,萬分的吃驚。
方華不知在昊雷的退下褲衩的屁.股上做了什麼手腳,只見方華手裡拿的是什麼,好像有銀光一閃。待他再要張大嘴的,從縫隙裡頭往裡頭仔細張望之時。
他頓時驚訝的踢翻了兩片的瓦片,正待他後悔莫及之際,下頭的人就發現了他的蹤跡。
「誰在上面!方華去把他給我抓過來!快點!」
昊雷的一聲怒吼聲。在放裡快速的整理起衣裳。他這一喊聲,在本就怒氣十足的臉上,更加增添了許多的陰鬱。
這個柳言青哪裡有還等著他讓下面的人來抓的道理。
於是他很識時務的,留下了一溜煙的灰塵,逃之夭夭。
在路上,他飛簷走壁的掠過了一個一個屋簷,磚瓦,他連摔了幾個觔斗,都沒有緩過驚訝。
他這是真的不知道,與那傢伙貓捉老鼠的逗了幾年。居然一點的都沒有看出來,他們有這樣的嗜好。
柳言青一路摸著腦袋,一會搓著下巴,苦思冥想的琢磨著。
與那傢伙貓捉老鼠的逗了幾年,居然一點的都沒有看出來。
他在逃了許久之後。他越過一處屋頂,尋著今晚的落腳地之時,在他的腳下,一條小巷子裡頭,這兩父女的,鬼鬼祟祟的從一戶人家的家裡頭出了來。
見到此番場景的柳言青,哪裡有不好奇的再要去一探究竟的。
於是。在懷揣著好奇之心和在對這家人身份的懷疑之下,他一路跟隨了他們出了城門口。
見到了這丫頭鑽了城牆的狗洞,見到了他爹越躍上了高牆,然後,他們逃出了城門口。
即使,此時城門口張貼的這丫頭的畫像。還在那處高牆之上懸掛,但他這兩個人已經是順利的逃了出去。
站在城牆上的他,目視遠處一對父女攜手走在黑漆漆的道上,腳下磕絆的行走,他是有點的好笑。
這昊雷興師動眾的做下了如此的行徑又如何。這兩人早已是逃了出去,這是要再抓回來,可就是要費事了。
出對這丫頭的好奇,他自然就這麼一路的遠遠的跟著。
直到跟到了這裡來。
直到跟到了這個時候,這臭丫頭,一個人孤單的與她娘分開,他才進了她的身旁來。
現在柳言青面對與知曉的指責,一概不承認,一概的扮演無辜。
他還在問:「我哪裡陰魂不散。」
知曉不得不做了幾個的深呼吸,才止住了自己的生氣。在牢房裡頭,他可以為了自己的逃跑,就把她當個貨物一般的往外頭丟去,一點的不管她會怎麼樣,雖然他們之間也沒個什麼情誼,可這樣做法,即使是個陌生人,都是會不齒的,可他卻是做得理所當然。
現在又來纏上自己來。
知曉盯著他的笑瞇瞇的眼,直接問道:「你到底是要幹什麼?」
柳言青一愣,自己這麼莽撞的跟了過來,起先也只是好玩,想看看究竟這家人有個什麼秘密。
現在不知不覺居然就這麼的跟了一路,這路上的看著這丫頭,耍著小腿,往前走,他就這麼的好奇的一直跟了來。
這都是一天了。
柳言青摸著下巴。不知道該不該如何回答。
過了半刻,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於是一手插在腰上:「那,好,我就說了,你……」柳言青另一隻手伸出一根纖長的食指,指著她的鼻子:
「那你就與我說說。」他把他的手指朝下微微的移動了一下,指著知曉的胸前衣襟裡頭的錦囊,「你這裡面的東西是哪來的。」
「這我不能告訴你。你想都別想!」
知曉一口的否決掉,再用力拍掉他伸過來的手。
……
知曉回到了娘坐著的石頭旁的交叉路口。
嵐娘見自己家的女兒,這一去打了一趟的水,後面居然跟了個人回來。
知曉在嵐娘開口前,「娘,喝水。」
嵐娘哪裡有空喝,她站起了身來,眼睛直盯著柳言青。滿臉的疑惑寫在她的臉上。
這小子沒多大,二十左右的樣子,可是眼神就有點的賊兮兮。
嵐娘的感覺很不好。自然就一把的把自己的女兒扯到了身旁來。
「知曉,他是誰?」嵐娘不去問柳言青。直接就問自己的女兒。雖然自己的女兒有時候愛扯些慌,可她還是願意相信她的。
「娘,這人不重要,別管他。」知曉也不知道該這麼與自己的娘說。
「那怎麼成。我看你們就是認識的。」這點的嵐娘不用去懷疑。他只是疑惑,這男子,跟在自己女兒身後,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是要做什麼。
「是啊,半個月前,我不是與爹去了城裡頭賣地瓜嗎?他就是那個最愛佔小便宜的那個。」知曉朝她眨眨眼。
嵐娘一聽就完全明白。是那個劉堅看他不順眼,這個愛貪便宜沒事,可還嘴上順溜的說自己家女兒閒話,於是劉堅就氣不過的順了他的錢囊,讓他買不到自己家地瓜的傢伙。
嵐娘對此人是第一次見。可也只需這一眼,他就沒給她留下好映像。
「你這是想做什麼?」嵐娘的意思很明確,請他快點的走開,自己家與他並不順路。
……
一盞茶後,荒野小道上多了一個人的身影。
兩個人在前頭爭執著。一個人托著腿的慢慢往前走著,而這個人是嵐娘。
柳言青的臉厚程度,並不比常人,最後經過一番的爭執,嵐娘還是耍不掉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在當知曉問他,你可認識路去宛城的路時。他先是疑惑的點了點頭,「問她們是不是要去宛城?」
這樣一來,有個認路的,這條原本沒人煙的,很少有人行走的荒野小道,這會就又多了一個傢伙的加了。
知曉與嵐娘現在自然不會去趕一個認識路的人。雖然不知道這個傢伙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但她們也管不了那麼多。只想著快點。
柳言青與知曉的吵鬧聲不絕於耳在嵐娘的身後想著。
嵐娘無力的在後面,托著條腿的走路。
「你們怎麼不找輛馬車?不是快很多嗎?」柳言青知道她們此行的目的後問。
知曉白了他一眼,那天晚上的出來的這麼急,那裡去僱馬車。她倒是也想,可現在這荒郊野外的。連個茶鋪都沒,僱馬車那就是奢望了。
偶爾的在路上倒是有一兩個的茶鋪子,可裡頭的人陌生的很,在她們娘倆的剛跨進去時,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上下對她們審視一番。
因為這個年代,這般的婦孺行走在外頭的並不多見,而且連個帷帽都沒戴。但剛從一個小山村裡逃難出來的人,誰會去想這些個。
可知曉與嵐娘對於這般的陌生打量,是有著防備的。於是就很快的買了乾糧,寧願在路上找一個地方啃,也不太願意去一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小鋪子裡頭多呆。
「我就照你們這樣子的毫無目的的尋人,可真的是成算不大。」柳言青得知了她們此行的目的後,直搖頭,也是來到了嵐娘的面前。
「不大也得要去尋了才是。」嵐娘低著頭拖著腿往前行。
直到這般的過了走在鄉野的小道上,迎來了又一片的平原,次時時間也不早了,天色逐漸的暗了下來。
「娘,我們尋個地方歇歇腳吧。」
嵐娘答應。放眼看了看四周。
這裡已經並沒有多少遮擋樹林,前方都是一片平原,四處有些灌木林,他們三人身處在平地的中央一處。
知曉嚼著口裡頭硬硬的乾糧,喝著水壺裡頭的水。
知曉轉頭見到一旁的柳言青,並不在吃,他只是拿在手上把玩著,反覆轉了幾遍,眼睛看著遠方。
他似是在研究這硬的程度,反正就不像是要吃的模樣。
知曉往旁邊看去,一目望去,現在他們如今由著柳言青帶著,來到了這一處平原,這裡野草叢深,長得並不太高。
她與娘坐在一截橫躺在地上的枯枝上頭。望著遠處,風一吹過,帶動一片沿著地面生長沙沙的枯草聲。
偶爾有幾隻鳥的,在上面覓食,叼啄著上頭的草籽,充當食物。
知曉轉頭,見到這傢伙,他還是不知味的看著乾糧,並不嚼著吃。
知曉眨了眨眼,再看了看遠處的鳥群,這期間也是有幾隻大個的。她突然的湊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