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55 文 / 簡少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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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5
「是的，這位大夫說的，我也查看了一番，見這丫頭的確是真的快要不行了，臉上全是細密的小紅疹，您可千萬，真的不能呆在這裡。」
方華緊張的看著王爺一步一步的朝前邁步過了去，無論方華怎麼樣的勸說，王爺都不停下。
「那你打算送到哪去？」昊雷突然轉身問。
「王爺，這丫頭還沒斷氣，要不先送到郊外的找一戶農莊，先在那將養著，萬一如果真的這病是會傳染的，我們也好及早的避免。」方華腦子裡立刻的想出了這個最為妥善的主意，這樣即使他們也盡力照顧了這丫頭最後一程，也能避免在疾病的擴散。
「將養？這是你的主意？」昊雷瞟了一眼這個自己的心腹，冷冷地著他。
「呃，是啊，這是我的主意。」方華覺著奇怪，這主子怎麼突然的這麼問自己，這主意那裡有錯了。
「哼。」昊雷冷哼，跨步來到這個躲閃不及的小廝面前，就在方華還疑惑間，他出手如電般的擒住了這個小廝的脖子，在他躲閃不及之際。
昊雷用低沉隱含殺氣的嗓音問道：「你是誰，這是誰派你來的？」
小廝神色變了一下，「王爺，小的是前年剛進府的後院負責雜掃的。」小廝的臉上有了一絲面對昊雷如此這般上前質問的害怕。
「前年？後院？那就是你剛才來到後院通報方華這丫頭病的？」
「是，是的。」小廝弱弱的說。
小廝對於劉嬤嬤突然射到他臉上來，一股狠毒的目光似乎更本沒有瞧見。
「把他帶下去，先把他關起來。」昊雷蹙眉盯了他一會，猶豫了一陣後，還是這樣說道。
……
「好的，奴才這就把他帶下去，尋人來看牢了他。」
劉嬤嬤低著頭，來到昊雷的近前。恭敬無比的說著，可是任是熟悉劉嬤嬤的人都是知道，她嘴裡的看牢，又怎麼是一般的看牢呢。必定是非讓這個看似老實巴交的小廝脫一層皮不可。
熟悉劉嬤嬤品性的一旁幾個奴婢，無不身上抖了抖，十分的害怕低著頭，什麼也不敢說出口。
昊雷沒去理會這個老奴，也不去理會這個小廝從嘴裡發出喊冤求饒聲。
「王爺，他……」
方華想問問這個小廝怎麼讓王爺感覺不對了，會對他這般把他關起來的地步，可是他同時又知道王爺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以他的性子，這樣也許已經算是輕的了。
昊雷這回用眼瞟向這個正要走掉的大夫。他上前了兩步，用低沉帶著冰冷的冷意道：「可是真的得上了傳染的疾病？你可是確診了？」
這個老大夫彎腰，對於攔了自己去路的王爺，與這裡的奴僕一般，很是恭敬的彎腰行了一個禮後才滿臉嚴肅的道：
「這病的確經過小人的確診。這是像染了時疫一般的症狀，應該是不會錯，尤其是她的臉，滿臉都是小紅疹。
這種紅疹密且集，遠看像是臉紅害羞的模樣，可是近看，就能看出些不同來。到了滿臉都是的時候，那就是已經無藥可救了。
而這小姑娘，此時就是這種的症狀，又是高燒不退，許是受了驚嚇的所致，使得她的病情一下子爆發了出來。以在下的醫術實在是無力挽救了，所以老夫也只得就留下了幾句忠告，希望貴府能盡量的把這當件重要的事來看待，這不是危言聳聽，是真正的很棘手的事情。老夫這就要走了。」
這個被請來的老大夫，認認真真且十分嚴肅的把這件事的嚴重程度說與了他聽，如果這樣嚴重的一件事萬一處置不當，那很有可能，會危及很多人的性命，如果萬一又不小心的擴撒開來，那情況會更加的嚴重，到時就不是這麼簡單的僅憑幾個人的力量就能控制了的。
「這種時疫，傳播的會很快，與這樣接觸染上疾病的人接觸了久了，即使是呆在一間屋子裡頭，都有可能傳染上的。」老大夫繼續彎腰嚴肅的說，似乎還急著想要往外頭走去。
「呵呵，你倒還真會胡扯一通。時疫？」昊雷負手而立，站在了此人的面前，一副一點的都不相信他的模樣，扯著嘴角笑。
「王爺，不可不當一回事！奴才現在也想起來了，這個丫頭的村子裡頭，可也正是有人臉上的症狀與此時這丫頭現在這番模樣是一般的情形，當時我們都沒怎麼注意，現在想來應該是同一種疾病，聽說回來稟報的小葉就說過起這件事來。也是有人這樣子的死去，王爺你忘了，當初你可還……」
猶記得當初王爺聽到這個消息時，臉上還很高興，又從板著臉不削人的面孔上有了笑容來，而且王爺當天的飯食也多吃了兩口。
他記得很清楚，於是就有了，他們的計策，讓人到他們村子裡頭去傳播，都是這丫頭的災星命，給這個村子裡頭帶來的如此這波『疾病』。
想不到現在事情居然是成真了，這是他們當初誰都沒有想到的。
如今方華對面的王爺被這樣一提醒，他對於自己派了下去執行了對這丫頭的什麼事，自然是不會忘。
昊雷想，這都是她得罪自己的結果，這都是她得罪他後，所要必須付出的，她想賴，那也要他同意了再說。
所以昊雷硬是要讓知曉給頂了這個帽子去，聽著每天回報來的消息，這臭丫頭被村子裡頭的人嫌東嫌西，又聽得她甚至躲著在山上都不敢忘村子裡頭站上一小會，都會被村子裡頭的人用掃帚的趕上山，他是很滿意這個結果的。
（而這些話都是上次在昊雷面前，膽寒的發著冷汗的去回答上面坐著的這位爺，幾次三番的卻又沒有回答對，都不令昊雷滿意的那個侍衛小葉，在他摸清楚了王爺的所想要聽的結果後，在原本的事實上稍加他自己的整理，偏向了一些這丫頭倒霉的程度，帶回來的能令得昊雷心情舒暢的消息）
可是如今的昊雷。始終覺著那裡有些的不對，這個丫頭先放著不去說，都已經這樣了，可是他的府裡的那個小廝。雖然是面對自己滿臉都是惶恐與不安，可是他對於他的話，可信不可信他心中打了一個疑問。
還有這個他尋來的老大夫，一身的醫者打扮，貌似也有問題，可暫時有說不上來。
方華作為王爺的管事，自然不能見著此境況越發的惡化下去，他連忙過來又請走王爺，見王爺絲毫沒有要走的跡象，他也沒有辦法了。那轉頭就先把這屋子裡的人給搬出去好了。
可是方華一聲令下，卻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的去做這樣的事，全都縮著身子，一副害怕的模樣，楚楚可憐的盯向方華。這兩個女僕，就連這個劉嬤嬤也是一副皺眉看向這個丫頭樣子。
劉嬤嬤兩眼看了看那個還沒有走出門的老大夫，心想既然他剛才給了這丫頭看病，都已經接觸了，那就還是由著把這個丫頭交給讓他去做好了。
與是劉婆子走上前，攔住了這個大夫，接著就來到王爺面前。一臉的愁苦模樣，「王爺，你瞧還是把她弄出去吧。」
這也是這個老婦，第一次的這樣的趕回駁了昊雷的意思，老婦早看出來了，王爺並不願意把她搬出去。
可如果托著賴著這丫頭不走。難道他們整個府裡的人都要位了她陪上了性命不成？
她如今也是偷偷的開始擔心起昨天對這丫頭用刑的時候，是不是染上了，這個劉嬤嬤此時的神情不亞於那幾個後面縮躲著的丫頭，她比她們更是要煩悶上許多。
那個老大夫聽了這個劉嬤嬤的話，頓了一下站在那裡。然後回過頭來，微微的擺了擺手道：「老夫是大夫，可並不是收留病人，何況這丫頭……」
那個老大夫說到這裡，就去看這個板著臉，很是危險的在研究著他臉孔的王爺，老大夫嚥下了一口唾沫，緊了緊手中的藥箱。
「要老夫這樣收留可不行，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一下王爺，您還是在這裡不能多呆，這經過了老夫的整治，的確是個急症，這是一定要處理的。」
「那好，那你可以走了。」昊雷盯著老大夫說道，一點的挽留意思都沒有。
「呃……」這個老大夫原本還想添上幾句，在還沒有起到他來該有的作用的時候，在只是把種子埋到了他們心間的時候，這時候可不是他功成身退的時候啊。
可是老大夫看到了眼前對面王爺眼中一片的冷意，啥也說不出口了。那些話梗在他的喉嚨裡，上下不得。
可是就在他旗鼓難下的時候，劉嬤嬤上前來了，方華也是上前來了。
「王爺，這事可不能由著你的性子亂來。」這話比較的嚴厲，是平日裡與王爺接觸的時間長了的方華才敢說的。
「對啊，王爺啊，你可不能以身犯險，這要是萬一，您的貴體，也同樣染上了，那可怎麼是好啊。」劉嬤嬤急忙喊道。
老大夫還是沒有走，等著他的結果。
「你怎麼還不走，沒聽到我的話？」
昊雷見到這個老頭，嘴上在說著，這病情有多嚴重，也瞧著他一副不願意接受這丫頭的模樣，可是任是在這丫頭到門口的這榻上，才十來步的距離，他任是走了有半柱香的功夫。
昊雷有點瞧出他的不對，「來人，把這個老頭也給綁了，押下去，給我去查清楚了再說。」昊雷大聲一喝，他想先不管你有問題沒問題，先把你給收了再說。
「他在哪裡開的行醫醫官，也都給我查仔細了！」
老大夫正在暗暗的等著他們商量，暗暗的害怕與矛焦急惶恐中等著結果，可是沒想到，等來的居然是自己的這一聲要來抓自己。
老大夫在瞇眼的功夫，很快的他想他還是要試一試。
「王爺，小的冤枉啊，您這是為什麼要這般莫名的來抓小的，小的也只是，被你們府上的人請來看病而已，這是怎麼說的？王爺，您是不是誤會了我。」
昊雷站在那裡不動，不去回答這個老頭的話。他轉過了身去，嘴角含笑的盯著那個躺在那榻上不動分毫的傢伙，此時他就是有一種肯定，這傢伙可沒有這麼容易死掉。
方華眉頭皺的再也緊的不能再緊了。任是他跟隨了這個王爺。走南闖北這麼多年，可還是猜不透此時他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們已經把事情弄得如此的清除明白了，可是王爺就是偏執著不顧自己的安危，在他看來，既然這王爺如此的厭棄，雖然是把這丫頭抓了回來要來引得柳言青來，雖然把她抓了來，還沒有來得及教訓了她去。
可是這丫頭都已經是這般的模樣了，都已經是這樣的躺在榻上人事不省了，還有這個必要去折磨算計嗎？
方華知道。這個王爺平日裡頭，也的確是雖然時常的冷著一張臉，也是有點任性，還任憑自己喜好做事，可是這何必要去拿自己的貴體開玩笑呢。
昊雷喊來的侍衛很快的進了來。
「王爺。王爺，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要抓我，我是來給你府上的人看病的，可不是罪大滔天的犯人。」
那個老大夫大聲的喊著冤枉，就是沒有一個人此時再敢反駁了這張冰冷一片面孔的王爺。
「去給我查清楚了，這人是在哪裡家醫官行醫。在那裡做了幾年了。」昊雷對上那個剛剛聽聞他喊聲過來的侍衛小葉。
「屬下遵命。」
小葉侍衛現在在深得王爺的信賴，自從在劉家村那裡，整日的給王爺報回來王爺愛聽的消息後，他就得到了王爺的重用，這都羨煞了其他一干也同樣那段時間跑劉家村，探查這家子一舉一動的一干人等。
他們在後來威逼利誘。就是沒有套出這個小葉來，還是弄不明白，他們都是一樣的在那處做事，可是這個小葉似乎的就深得王爺的喜愛，說的也同樣是一件事。可就是王爺偏偏喜歡常叫他過去？甚至還給他幾次賞賜。
原本這種到王爺面前去露臉的機會可並不多，雖然有些膽小的寧願躲在後頭，不去敢去見這位冷面王爺，可是不去露臉，你就一輩子別想混出頭來，這個小葉侍衛以前就是個最膽小的怕事的，不過現在你看他，這般的深得王爺的信任，如今的這活，又交給了他去辦，看來在王爺眼裡，只記得這傢伙。
小葉後面的幾個他的同事，很是不屑，可是又拿他沒辦法，以前還好欺負欺負他了去，那些倚老賣老的可以說他個幾句重話，現在卻是更加動不了他了。
如今他們只得眼紅的去看這個傢伙，飛快的去辦王爺交代的事。
昊雷在那個侍衛走後，看了眼這個老大夫，嘴角笑了笑，他要等著看結果。
方華頭痛無比，既然是這位爺請不走，那就離著那丫頭遠些，他想，於是方華道：「王爺，您要不要坐到外頭來曬曬太陽，這冬日裡頭的暖陽，是最好的，這屋子裡頭一股子的病氣。」
昊雷又怎麼會看不出來他的那點的心思，他也就順著方華的指引，到了外面，離這扇門不遠處，轉頭就可以看到裡頭的那丫頭躺在榻上。
昊雷看了眼這個被他的侍衛堵了嘴巴的老大夫，見他雙眼通紅的看著自己，似乎是要收拾了去自己一般。
「把他的手腳也給我綁了，把他的眼睛也給我遮住，別讓他往這裡看來。」
王爺的這話，自然就是對圍堵著這個老大夫的，他的侍衛說的。
就見很快的，這個傢伙，被他的侍衛收拾妥當，他抬頭，看看暖陽，心情很好，這傢伙，會不會有問題？如今讓著人去查了，他相信很快的就會有結果。
不出昊雷所料，那個他所『仰重』的侍衛小葉，很快的就回來了。
他先是急急的向站在外頭的王爺行了一個禮，在他後面的他的同事殷切的期盼的目光的關照下道：
「王爺，這老頭原名叫王樹權，我去問了，也照著他說的去查房了一遍，這老頭是個擺攤行醫的主，可是卻是今天早上，剛剛在那裡擺的攤子，小的過去一問。他們也全頭好奇，這傢伙怎麼一來就有生意尋他上門，所以以小的看，這老頭絕對是個有問題的。而且那個尋他去的小廝那也是絕對也逃脫不了關係。」
這個被王爺所『仰重』的侍衛嘰裡咕嚕說的十分的流利，很快的把他所要說的也給表達清楚了。
這卻正是不出這個在屋外頭曬太陽，等待消息的昊雷所料。他聽後嘴角彎的更大了。
方華自然是也同樣聽了這回來稟報的小廝的這番話語，「王爺，你這……。」
方華想說，您果然是料事如神啊，可是這話他想王爺肯定是不愛聽，於是就轉了話筒：「王爺，那接下來該怎麼辦，把這個老頭與那個小廝怎麼處理。」
昊雷瞟了眼。這個跟隨了他多年的管事，「這還用的著我來與你說嗎？」昊雷沒給他好臉色。
方華自然是知道，這位王爺，一定是在責怪他剛才沒發覺這個老大夫與府裡頭的小廝有問題，就一個勁的在那裡催著自己走。
「把他帶到後院去。這傢伙身上一定有問題，都給我不管使什麼手段，都要給我問出來。」
方華轉頭，去與一旁壓著這個老頭子的一干人等說到，似乎是要把剛才在王爺這裡所受到的委屈，都一個勁的全都施展到他們身上來。
這一干的侍衛自然是全都領命，而且個個全都賣力十足。捋胳膊，捋腿的想要大幹一場，也好在此時的王爺面前好好表現一番。
「王爺，不好了，不好了。」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從外頭匆匆跑來府裡的一個小廝。他焦急萬分的喊著，臉上全是汗水，臉色也是煞白無比。
「什麼話，王爺好得很，長了你的狗眼。這般的沒有個分寸，連個話都不會說，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劉嬤嬤聽到這她手下，自己所管束的人這般的沒有分寸，頓時大急。
剛剛在後面她不是沒有聽清楚，這下好了，原來她的手下，在王爺面前，有這樣子的一個人，冒犯不說，還這般被王爺抓了個現行的事來，這不要是嚴重起來，或是深究起來，就全是她的錯了嗎。憑日裡把她說的話，難道他都當耳旁風了嗎？什麼時候不可以，居然非得現在，在王爺面前。
王爺一定會認為，是她沒有好好的約束和發覺，這個在自己的管理的別院裡頭，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才有了如此這般攪事的在。
劉嬤嬤趕緊抹了一把冷汗，被這個冒失的傢伙嚇到了，看等王爺走了，她怎麼收拾他去。
這時從後院跑來一個人，大家全都定眼一瞧，這就是剛才那個押了那個小廝下去關起來的人。
「什麼話，你好好與王爺說。」劉嬤嬤強壓下怒火，盡量的壓低了聲音，要挑了他的錯喝來，打算先把他給治趴下了再說。
「王爺，那傢伙跑了，跑了……」小廝急急的說，他自然知道誰才是最大的主子，劉嬤嬤是可怕，可比劉嬤嬤官更大的就是王爺了。
「他把我們都打傷在地後，就跑了，我們還沒有把他領到後院關，他就突然一下子出手，讓我們措手不及。
我瞧著他像是會武功的樣子，出手迅速一點的都不拖泥帶水，與奴才一起去的那個關押他的人，現在還躺在地上沒起來呢，奴才也是剛剛醒了來。」
小廝急急忙忙的說著剛才的事，這可是他從來就沒有遇見過的。
「跑了？」昊雷問著這話，用眼去瞟方華，意思是你怎麼辦的事，就這樣，帶了兩個人去，也都能讓他跑了去。
方華與劉嬤嬤同是滿頭大汗，全都吃驚不已，怎麼會呢。
很快的，那個剛剛還被控制在手的老大夫，像是在聽到他們的說話後，像是吃了猛藥一般，立馬的從蹲在地上，從原本的不能動彈，立刻的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