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88 文 / 簡少郡
「跟你說沒有，就是沒有，那是我的獨門秘方，再怎麼說，也不能讓王府裡的人學了去。再說也的確沒有那種餡料。」
知曉不願意跟他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知曉，你這個臭丫頭的就是不老實。」老道歎了口氣。
「還有啊，你的那三道符，什麼時候還給我？」老道士張著眼睛，就要來討要。
知曉還真忘了，這回出去，怎麼就沒到寺廟門口的去撿幾張人家丟地上不要的符呢？
「你這麼確定，符在我身上？」知曉有點可憐的看他。
「嗯，是在你身上。」老道很確信，不然也不會自己算出來，在宛城的時候，找上她來的。
「我跟你說實話，真的沒有。不信，你可以問昨天陪我進去沐浴的這兩個丫鬟，她們可是有看到過什麼符沒有？」
知曉把這兩個老實的丫鬟叫了過來。「有沒有，快點老實的和這個老道的說。
「沒有，張道長，真的是沒有，我們昨天還特意的把衣服的檢查了一邊，才拿下去丟掉的。」一個丫鬟的走上前來說。
「是的，沒有，我也看過了，生怕小紫沒看仔細，又檢查了一遍，小姐身上面沒有任何的符？你是不是弄錯了？不要冤枉了小姐去。
「看吧，真的是沒有，有就給你了，就三道符而已？」知曉隨意的說，不過這兩個丫頭的倒是真讓她感覺到意外，自己都還不知道，這個臭老道的姓名呢？她們倒是已經和這老道的混熟了，原來他姓張啊？
「那你不是騙我嗎？你在宛城的時候，還說過有的。」老道站了起身，要過來抓知曉。
「好了。那也是你自己說的，關我什麼事？我只是不想你的希望落空了說。」
「可，可是也不對啊。我算過了，昨天晚上。你回來的時候，我也算過了，就在你身上。」
「沒。」知曉不願與她說了。「我出去一下。」
知曉吃完飯，就把碗一丟，打算出去尋那個冷面人，問問到底的要把自己關到什麼時候，這樣一來，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去尋歐陽賦報仇？
留下來的老道，對著自己的飯碗，沒有食慾。兩個丫鬟的也動作迅速的跟了出去，那個才是她們的正主。
老道士嘴裡嘀嘀咕咕：「那我的成仙計劃，該怎麼辦？都已經是浪費了十年了？」
知曉尋到了剛剛下朝回來的昊雷，就一路的跟著後面，隨著他往書房去了。
「知曉，你那個包子生意可不錯，今天我特意的去讓人買，就是沒有買到。這不連累王爺也沒有吃成。」方華笑著與知曉說。
「嗯，還行，不過現在可不歸我管。我倒是想要自己管來著，可是有些個人的不願意啊？」說到這裡，知曉就用眼睛去瞟這個上頭的冷面傢伙。
昊雷正好聽了這話，瞟了一眼過來。
知曉嘴角一抽，打算還是不要和這人硬頂了去。轉頭藉著方華的剛才的話道：「不過你還是不要去早上買的好？」
「為什麼？」方華奇道。
「因為，這個早上的包子都是昨天下午包的，你晚上去夜市買才是最新鮮，最好吃的。這個可是我家的商業機密，你可別對外人說起。我只對你說啊？」知曉湊近他這樣的說。
「哦。」方華咧嘴，「那就晚上派個人的去買。多買點。不過還是有點的貴，十錢一個。京城裡最多也就五錢一個。」
方華沒事似的與知曉說。
「這有什麼，那史部侍郎歐陽賦家裡的包子，我才給賣五錢一個給別人，他家的不值錢呢。」
知曉搖頭失笑，捂嘴說到興奮處，似乎是貶低了這個歐陽賦去，心裡面十分的痛快。
「歐陽賦？」昊雷瞇眼看來，「他是你的什麼人？」昊雷問。
知曉笑容一僵，撇頭過去看他。再望望方華，他呵呵笑的站在那似乎自己什麼也沒說一般，知曉氣得一腳往他腿上踢去。這傢伙的套話功夫了得啊？
「那垃圾我不認識？」知曉斜眼虎連看來。
「哦。」昊雷笑了笑，瞇眼點了點頭，繼續去翻看手裡的公。
……
「不過你哪天的能有這個機會的話，如果能帶我去見見這個人，那也是好的。」
知曉走進，這樣的又對他說道，閃著眼，滿是期待的他能給自己提供這個方便之門。
心裡略有些吐絲剝繭的明朗，昊雷笑著淡淡低頭翻過了一頁的正看著的案，問：「為什麼要見他？」
「為什麼？自然，自然是好奇，才想見識見識這人。」知曉可不敢再與他說髒話了。也不知道這個傢伙，對這垃圾的是個什麼態度。
「嗯，容我想一下。」沒過多久，昊雷才緩緩抬起頭，「好。成，那就下午帶你過去他府上怎麼樣？」昊雷突然的這樣說。
「下午？！」知曉聽了他這樣的說，立刻雙眼張得老大，十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樣。
可是有如銅鈴一般的眼睛卻是證明自己已經聽明白了。知曉也不跟這個人假意的客套，直接點頭，「哦，哦，好的，好的。」知曉簡直不敢相信，這麼的容易就這樣子的辦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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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有什麼事？」昊雷放下了手裡的筆，還是那張死魚臉，抬起頭問。
「哦，沒了，沒事了。你說的可是真的？」知曉對於這個突然，這般的容易就得來的機會，有些的不敢相信起來，還是略帶疑惑的看向他，這張略有點清秀，但卻還是冷酷異常的臉。
「自然，你不願意就算了。」昊雷放下茶盞，似乎不願與她多談了。也似乎是在趕著她離開。
知曉於是迷迷糊糊的走了出去。
留下屋內的兩人才對了一個眼神。
昊雷合上卷，仰靠著太師椅背上，看了眼憋笑不已的方華，他淡淡地不冷不熱道：「我對你這多嘴的毛病。態度有點改觀了。」昊雷說著這話，點了點頭，給出了一個肯定的答案。
「那就多謝主子了。」方華只得油嘴的再回一句。
不過方華很快的就收起這副腔調。只因這個主子，可不喜自己這一副表情持續太久的。於是他就介入正題：
「這樣一來的話，這個知曉在路上願意撇下自己的爹娘，在主子明確要帶她來京城後，就是有著這個目的了。主子說是不是？從今天這丫頭的急切表情可以看出，就是為了這如今朝中這位正二品的史部侍郎歐陽賦不會有錯了！」
方華朝著那扇，剛走出去的知曉關上的書房內的門看去。
「上次在宛城，審問那十幾個人的時候，就感覺出來不對。想不到，這個人居然是這個歐陽賦。」
「是啊，歐陽賦如今的官位可算不小，正二品，當年他隨皇上制押住秦王的造反，皇上這些年來，雖沒有明著感謝，可是暗暗，也是升了他幾次的官。」方華說到這裡，去拿眼看這位王爺。
「這丫頭。居然和這個人有關係，是有點的棘手，你去安排一下。別讓著歐陽賦見到這丫頭的真面目。」昊雷皺眉，坐在那裡，用手肘支著下頜，輕輕淡淡的說。
方華聽明白了這話，笑了起來：「主子，這個不用您提醒，這丫頭的定然是會自己要求的。當初你可是忘了，那宛城逮到的十來個人，說的可是這個丫頭的親娘。與這丫頭的足有**分的相似度。何況這幾天來，她可是以著半張面具示人。估計就是這個原因了。」
見昊雷坐在那裡不出聲，臉上卻帶起笑。方華繼續說：「所以。這個丫頭的親娘，更是有可能就是那錢國公的大女，錢景蓉！」方華說出了這個已經是很明顯的事實的事。
「嗯。**不離十。」昊雷點著頭。
「當年的錢國公是怎麼死的？他似乎只有兩個女兒？」方華說到這裡，微蹙眉頭：「這個小女兒估計就是如今這丫頭嘴裡的親娘了。王爺？」
「嗯。能在這個人的手裡逃出來，能躲上這麼多年，可就不容易了。」昊雷點了點頭，笑著說，語氣裡面似有讚歎，似有在想像著當年這個是一副怎麼樣的激烈的場景。
「對了，歐陽賦不是有一個女兒嗎？」昊雷咻得睜大眼睛，看向站在自己跟前的方華，略感疑惑，怎麼他會有兩個女兒？
「還有一個女兒？」方華也疑惑，「有嗎？奴才怎麼不知？
「有，一次我是在去父皇那的時候，無意間的在門外聽到。似是聽他叫過一聲，是什麼靈兒？當時我聽到裡面還有女眷就未曾再往裡走，而是直接就回來了。」
「歐陽賦把這個女兒帶到皇上那裡去了？」方華張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是不是不太和常理去了。
「歐陽賦是想要幹什麼？難道是想給皇帝做妃子？」方華只得這樣以為：「王爺你當時是在什麼時候見到的，這樣一來的話，也好估計一下他女兒的年齡了？」
方華問著這個比自己清楚的王爺。
昊雷不悅的顯露了出來。
「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我根本就沒進去？談何能知道她的年紀？」
「哦。」方華有些的莞爾，「不過，這歐陽賦，這幾年來，做什麼都是有目的的，這件事絕對不會沒有他的考量在裡面？」
方華如此說，下面的沒有說出的話，是他擔心，這個歐陽賦的會不會不是想要讓自己的女兒給皇帝，而是他看重了哪一個皇子？
「去查。把這個十年前，歐陽賦的妻子，前朝錢國公的女兒錢景蓉怎麼出的事，全不給我查清楚！包括，這個他府裡現如今的女兒？」
昊雷擰著眉頭，看著窗外頭。
「是屬下這就派上暗衛去查。」方華應聲。
……
知曉一路惶惶忽忽的往自己的院子走。就像迷失了心神一般。
跟在她後面的幾個躲在樹上的暗衛皺著眉，自然有人就問了這個現如今來，最瞭解知曉的這個侍衛小葉子：「我說，小葉，她這丫頭從王爺書房出來，這是怎麼了？魂不守舍啊？」
侍衛統領偷偷低聲揶揄。
「嗯。屬下也這麼覺著。這丫頭平日裡可不是這樣。」小葉子侍衛答道。
小葉子侍衛也是剛剛才把那個哭鬧的不願意回家的臭小子小嘎的送回柳巷街，巷子口的雜貨鋪。
自然這個臭小子是得到了應有的他奶奶的一頓的毒打。
剛回來就又被支配來這裡盯住這丫頭，沒得一點的空閒偷懶。
侍衛頭頭很不滿。這點的難道自己沒有看出來，還需要他來說……也真不知道，王爺看重了他哪點。
侍衛頭頭心裡的嫉妒，可是如今在這小葉子的面前又不能表現的太明顯。
正待要再問上兩句，這個小葉子，可是卻是聽到一聲大叫聲，還是這個丫頭的發出來的。
「呀，呀，哈哈哈。臭老道，我可以出去了，你為我高興吧，啊哈哈……」
知曉想明白後，一路狂癲般的衝向自己的院子，嘴裡大聲囔叫。
「出去，去哪？我也去！」老道士出來，張著大眼也來了興趣。
「你也去？！」知曉回以他一個吃驚的表情。
「喂，喂，你這是什麼表情。為什麼我不能去？你能出去，我就能出去，我不管。你去與那王爺說說，我也要出去，還有，他憑什麼關著我，關著你也就算了，關我，我又沒犯法？哼，我有的是理由，不過就是出去逛逛而已！你快點去給我說。」
知曉還真沒想到這點。不過她一點的都不為這個問題擔心，知曉往裡頭走。直接進屋子翻找了起來。
「呀，我的面具呢？」知曉焦急。這個可是很重要的事，她要帶著面具去見人，不然准要識破。
在經過了一番尋找都無果後，知曉想起了這兩個丫頭，是她們昨天收拾了自己的衣服的。
知曉直接就把這身後兩個似乎是在顫抖的人，給叫了過來。
「東西呢？」知曉問。
……
兩個時辰後。知曉被帶出了王府。
原來今天正好，歐陽賦的府裡在舉辦著一場宴會。所以這樣的過去，並不突兀。
知曉已經不止一次的摸著自己的小臉蛋，她愛死了這張緊貼著自己皮膚的面具。
今天去見這個傢伙，自己還是第一次！如果被爹娘知道了，不知他們是怎麼的一番要訓斥自己。當年，他們就是為了逃避他的後面窮追猛打，才躲了起來。這一躲就是十多年。
而他，卻是這些年來風光無限好！
想著想著，知曉臉上的笑意也就逐漸的淡下來了。
「好了，都要見到了，到時你的表情可要自然些？別讓人一見到你，就感覺到你渾身上下的敵意！」臭老道這樣子的說。
臭老頭也跟來了，他在得知這丫頭的要去見這個自己的親爹的時候，強烈的要求知曉去與王爺說。
因為，他也想見一見，這個人當年如果沒有他，自己也就不會在那間破廟裡頭遇見了這一夥被人追殺的人。也就不會與這個還在她娘肚子裡的丫頭結緣。丟了自己的三枚符去。
很快的到了歐陽賦的府邸門前。
今日這裡不復往日寧靜，車水馬龍，到處穿行於這條街上。
路過的行人似乎是其中有人知道，他歐陽賦，這個當朝的正二品史部侍郎，歐陽賦府裡，今天有什麼特別的事一般，因而才邀請了許多的貴客前來。
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口，有著兩人的談話。
「喂，聽說了沒有，歐陽大人，今天可是為了給自己的侄女辦接風宴，才這樣的隆重的。」路人甲這樣的一臉艷羨的站在歐陽賦的府邸門外頭不遠處，嘖嘖驚歎道。
「侄女？以前沒有聽說過去，怎麼就突然的就冒出來這麼一個？！」
路人乙自認為還算得上是這個京城裡的萬事通，可如今居然被一旁的路人甲，說出這個就是連他也不知道的消息，他大驚。就這樣叫了起來。
「呵呵，這個你就有所不知了，你沒瞧見。我們老爺的府邸是在這歐陽大人府的對面不遠處嗎？你不知道這也沒什麼可奇怪的了，我就與你說吧，那天也就是被我碰巧了。也就是在大概的半個多月前，這裡。歐陽大人的府邸門前，就來了一輛神秘馬車，而這車上坐著的就是這個小姐，歐陽大人的侄女。」
路人甲猶記得當時，自己正好的開門引了自己家的少爺往府裡走，可是居然就是讓他見到了這個小姐正好下車來。
而當時連自己少爺，也是回頭只是一瞥，就對這個小姐。至今都傾心不已呢。
這不，今早得知歐陽大人的府裡居然請了這麼多的士族名流來他的府上舉辦宴會，自己家的少爺就心癢癢的也要進去一覽。
「是嗎，那以著今天的這種程度，這樣瞧瞧，如今已經有很多的當官大人，都來到他們府邸門前了。這剛進去的我就瞧見有一個太常寺博士，國子監監丞，這兩位當今我朝正六品的大學士啊。」
路人乙砸著嘴巴，一臉興味。緊接著就又道：「也不知道。這是要做什麼？只不過是他的一個侄女的接風而已，何必弄得這樣的隆重呢？」
「呵呵，咱也不知道。幸好今天是我輪休。不然就瞧不到了。我估計我家的這位少爺，此時已經是混進去了呢？」路人甲搖頭，感歎。
「啥？你家的少爺，混進去？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沒有請柬，自己偷跑著去的？看不出你家的少爺還有這等的本事，可這又是為什麼呢？」
「我也不知，反正，我們府裡老爺可不是為官的。你也知道，自然與這對門的歐陽大人的沒有多少的交集的。平日裡。雖然咱們老爺是住在他們對門，可人家歐陽大人出門都是有馬車轎輿接送。所以即使有心，也無力啊。何況這位歐陽大人為官一向清廉，他是不會隨意的參與，去一些沒有必要的應酬之中的。」
sp;「是啊，這位大人就是這般，可見今天能如此，就是對自己府裡的這個侄女，是有多重視了去？」路人乙也是瞭解行情的人。
這個巷子裡，是位於京城最貴地段的院所房屋，都是集中於此，相對而言，雖然很多的為官之人，能住在這裡，但卻是每年也是要開銷許多的銀兩去維修的。
一般的人，有心卻也無力，但這樣一來，相對而言，也就不時會有一些的大富豪的踴躍購買此地的房屋，來極盡為彰顯自己身價和地位，希望能讓人得到周圍人重視的因素。
而這位路人甲的府裡老爺，就只是一位的大財主老爺，大爆發戶，卻也不是很俗氣的那一種，最起碼，現在是已經改觀了許多了去。
因此，這府裡的老爺家的少爺，也就是這般的能說是在自己老爹的潛移默化下，已經有了欲要與上層為官人士府裡的女兒家結親家為目標為己任了。
首當其衝的就是，這個對面的歐陽賦，歐陽大人家了。雖然是聽說過，這個歐陽大人的家裡是有一位美貌小姐，可是卻是從來都未見過。出門直接的就只是坐轎子，馬車，肩輿，轎輿都是不坐的，只因這個顛簸的要厲害，生怕驚嚇到這位小姐去。
因此，此時的這位路人乙家裡的少爺，在好不容易的偷偷混進府裡後，他異常的興奮起來。
他是從後門，買通了那裡的看門的。
原本就是認識他自己認識的人，平日裡也沒有少塞錢給這個看後門的老傢伙，經常向他打聽過這府裡的小姐一事的，因此兩人之間的交集是深遠的。
今天又見是熟人，只是好奇想要見見這位自己老爺從安亭過來的小姐，於是就又給了他送了一筆小錢來。
看後門的人，自然是也願意做個順水人情，送這點的好處與這位對門府裡的少爺去，何況自己也有的拿。這樣一來兩個人也就各自沾點好處，誰都不會說了出去，事情就這麼成了。
路人甲府裡的少爺叫邵沖，經過了後院數道防線，終於是來到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