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87書 災厄神 文 / 蜊黃大帝
召喚之書對召喚物的命名規則周書已經基本看清楚了，如果是自己知道的物種，那麼就按照自己這個主人的習慣明明。如果自己不知道，那麼召喚之書就會從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消息渠道，得知一個該召喚物在普羅大眾心中的名字，並記載在書上。
周書以前看過一電影，叫做《獨立日》，內地似乎還有個翻譯叫做《天煞地球反擊戰》是一部很久遠的片子了，據說最近要出續集，據說是經典電影的狗尾續貂之作。周書的老爹曾經花錢買過一張正版的vcd碟片，當時貌似是九七年。
就在剛才，在第六感讓他和娜蒂她們感到戰慄，想要逃走的時候，烏雲密佈的天上一道可怕的光柱集中市中心某建築物上。
這個場景讓周書想起了那部電影中的經典鏡頭，幾乎是全景再現，就是沒有ufo。而這恐怖襲擊的始作俑者，就是召喚之書中那個叫做『災厄之神』的傢伙。
「這傢伙不是偽神使！」灰魔女一臉震驚的看著被雷擊摧毀的城市中心。「這絕對是偽神，偽神使就算再強，僅僅一隻也不可能調動這麼大的力量。」
灰魔女身為魔女，深知遊戲規則。偽神的力量可以影響世界，比如冬神這種可怕的存在，只要她有那個意願，幾周之內就能讓整個世界回到冰河時代。魔法師們之所以把征服偽神當做類似於人類的表明中，宗教改革一樣的大事來看待，就在於此。
偽神不除，魔法師們總是要受到這些奇奇怪怪東西的制約，根本沒有辦法繼續發展下去。
儘管偽神很強，但也有強有弱。弱小的偽神失去自己的不死身，枯萎而死，這也是經常有的事情。
作為偽神的手下，偽神使的強度是有極限的，因為他們的身體是生物體的關係，能夠容納和調動的力量受到限制。這是人類大腦、神靈體大腦和動物大腦的本質區別。偽神使就算修煉成精。能夠主動收人膜拜接受人類精神力的強化，頂多也就是像那只叫月神的兔子一樣，咬起人來特別疼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灰魔女可以肯定，在這城市中丟出如此大招的東西，要麼是這個世界的偽神，要麼就是這個世界的魔法師。除了這兩個選項外，沒有第三個可能了。
周書看著災厄之神在自己腦中召喚之書的樣子，也是分分鐘聯想到災難之影。這兩個東西從長相到名字上都這麼相似。而且召喚點數都是1，肯定有什麼相關聯的地方。
他可是沒忘記，被這個國家的人稱呼為災厄之神的是一隻直立行走的牛，也就是牛頭人。這東西顯然一點也不像牛，聯繫之前金騎士說過的，騎士王被災難之影附身的事情，搞不好這個叫做災厄之神的狗東西附身在了一頭牛形狀的偽神使身上。
從這個方向來推理，可能性還是蠻高的。白月國那邊最強大的生物就是人類武人了。雖說那裡一直傳說有龍，可周書沒見過。病公主也表示，已知的最後一隻龍就死在王國谷小王國之內，就是盛產無名金劍、金甲和究極修煉魔法陣的那個地方。
現在來到了南美，周書也是沒做好被雷劈的準備。剛才這東西沒出現的時候他還是蠻害怕的，恐懼來源於未知，以及第六感的警告。現在總算是見到怪物的實體了。老實說周書倒是不怎麼害怕了。
這是第六感方便的地方，雖說眼前事物很危險，但自己身為一個感知器官已經是給了警報了。至於自家老大願不願意聽，那是他的事情，自己提醒一兩次也就算了。太囉嗦遭人煩。
大概就是出於這麼一個心裡，現在第六感方面雖說還是對這東西有所警報，但不會可怕到叫人渾身發抖的程度。
「當初我見冬神的時候，也沒見過第六感這麼強啊。」
「第六感？」灰魔女知道這東西存在，但她並沒有感覺到過。儘管如此，對於周書的念叨她也可以解答。「我猜，應該是冬神在最初並沒有產生惡意。」
「我差點沒弄死在那裡，你告訴我她沒有惡意？」
灰魔女聳聳肩，「冬神沒有智慧，大概就是小孩子不小心將毛茸茸的小雞摔死的程度。再說你這隻小雞不是也沒死麼。」
「我才沒有毛茸茸的呢。」周書現在有心情開玩笑了。「我們快走吧，我已經感受到惡意了，這個世界的事情跟我們沒多大關係。」
灰魔女攤了攤手，表示無奈。「我倒是想走，可雷雨天禁飛的呀大哥。」
周書也是突然發現，就算灰魔女拿出飛行器帶自己飛，自己估計也會婉言拒絕的。現在天上還在到處躥騰著紫色和金色的電流，那已經不是用可怕這麼簡單的詞可以形容的了。
班澀兒在一邊實在是受不了這兩個在這種情況下也能聊天說笑的傢伙了，她把一隻手搭在周書的肩膀上，示意他看向娜蒂。
「怎麼了？」周書瞅了身邊的金毛卷一眼，發現她還在發抖。「你身體不舒服？那我們先離開這座城市吧。」
周書還是第一次見娜蒂如此恐懼，果斷選擇帶著她離開。她聽到這話似乎情況好了一下，用力點了下頭，然後努力深呼吸幾次很快調整回平常心。
「好了，我們走吧。」
周書邁出步子準備開跑的時候，天上雲從之中第二道雷劈了下來。很近，就在他們身邊百米位置，又一棟建築遭了秧。
這一道雷比剛才的規模只大不小，瞬間將建築吞沒。那建築貌似是這城市中某個政府職能部門，周書是搞不懂這建築裡的傢伙究竟是犯了多大的罪過，竟然會死得這麼華麗。
他老人家感受著空氣中滿滿的電氣，渾身汗毛全都豎了起來。再去看身邊那些長
長頭髮的女孩子，結果很是讓人失望，他忘了自己這幫人都套著斗篷。他本來還以為能看到她們炸毛呢。
「究竟在襲擊什麼？」灰魔女盯著眼前剛剛閃過的巨星雷電，眼睛還有點花。
周書是沒時間感慨了，直接帶著隊伍往外跑。城裡實在太不安全了，他也想問灰魔女問的問題，究竟是什麼東西在襲擊什麼？為什麼突然間出現這種事情。
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本來還以為月神會是**oss。結果似乎並不是這樣，boss其實另有他人。
灰魔女在不能使用魔法的時候跑得實在太慢了，她這個會飛的存在也沒有什麼能夠讓自己跑得快一些的辦法，這就像人類不會去學習讓自己爬行得更快的方法一樣。現在她是沒辦法飛了，跑步的速度實在不能看。
周書倒是很願意抱著娜蒂跑，對像換做灰魔女，他就有些不能接受了。歸根到底還是兩人太熟了，有些事情真就做不來。
「娜蒂，幫個忙。把那個短腿法師扛起來，帶著她跑！」
周書把這個工作交給娜蒂，其實娜蒂自己跑得也不快，她沒有下肢能力，但比起讓一條胳膊的班澀兒來做，她還要稍微合適一些。
娜蒂倒是個聽話的人，對著灰魔女做了個『我要工作了』的表情，然後把她扛在肩膀上。接著跟上周書和班澀兒的速度。
他們幾個從港口這邊出來，需要穿越整座城才能跑去出。好在月牙港這小破城規模不大。二十幾條街而已。三人一路跑，沿途倒是不缺一起奔跑的同伴，這些人倒是真的耽誤了他們許多速度，街道上混亂擁擠不堪。
市民方面跟周書他們一樣，非常慌張，像是諾亞見到滔天洪水從天而降一般。有一種雖說是預料之中但也非常令人震驚的感覺。
周書見到這幫四散逃竄的路人中有一個大喊著災厄之神的名號，他也是撇了撇嘴，一胳膊將這人撈起來扛在肩膀上，他有事情想要問。
一般人顯然都不習慣被如此對待，尤其是一個見狀的小青年。周書本來是想抓個大姑娘的。可惜沒那個條件。
「算你走運，小子，我決定帶你一起出城。我跑得快，比你一個人逃要效率。」
青年聽了這話倒是明白事，戰戰兢兢地說了句『謝謝』，然後才想起問那句『你是誰』。
「我是外來的，從海上，還不太瞭解你們這裡。話說你有親人和喜歡的人嗎？」
青年也是不相信一個說話半點口音都沒有的人會是外來客，他現在很慌張，不知道該做什麼。聽到這怪人提問了，他便如實回答，表示自己父母早就死於海難，其他的親戚自己都不喜歡沒來往，也沒喜歡的女孩子。
「哦，也好，無事一身輕。」周書這麼說了一句，帶著他竄上了房，移動方式瞬間變得立體。「問你個事兒，你知道弄出這檔子事的，是個什麼東西嗎？」
「什麼事？」青年皺著眉，然後努力彎了下被抱住的手腕，指了指天上，「你是說災厄之神為什麼要降罪於我們？」
「呃，就算是吧，為什麼呢？那東西到底是怎麼回事。因為我是外來人，所以不是很清楚。」
青年方面對周書的行進速度很滿意，雖說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非得逃到城外去，不過跟著這些能在房子上飛行一樣趕路的人，應該是不會錯的。對於斗篷人提出的問題，他也是知無不言。
根據青年所說，災厄之神應該是感受到了戰爭和死亡，所以跑過來火上澆油了，他說這個神**做這種事。
周書對這個沒啥邏輯和說服力的說法也是不決定接受，他寧可相信這天上的鬼東西是因為他的神像被砸，所以來報復的。
青年方面是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天上會突然降下這樣的雷，但他以前聽說過，災厄之神發威就會出現這種狀況。
災厄之神是這片大陸共同的神，沒有東西國界之分，所有人都會在每年的中旬拿出一天時間專門祭拜這個神，以安撫他，讓他一整年都別出來鬧事。據說災厄之神出現的時候，就是現在這種天氣。雷像雨水一樣從天而降，很炫酷。
從這個說法來看，周書也是確定這個神的戰鬥力或許不會比那兩個什麼主神差，應該也是很厲害的神。至於他到底是不是偽神使，這倒是不著急確認。
這個青年是個在木工店裡當學徒的手藝人，沒啥化也沒什麼閱歷。對災厄之神的瞭解也就這麼一點點了。加上他的敘述能力很成問題，周書必須問一句他才能答一句。當周書問及，這神經病一樣的災厄神出現時有沒有什麼徵兆，以前幹過什麼特別喪心病狂的事跡時，小青年猶豫了一陣，似乎想到了什麼。
根據他的記憶，災厄神自古以來一直存在，而且活動非常頻繁。幾乎每年都會毀掉一兩座規模一般的城市，不過倒不是全毀。也就是轟掉所有逃生口，將人困在城內。只要人們願意真心悔改，對自己犯下的罪孽一一悔改，災厄神就會離去。
災厄神的身份並不像周書想的那樣，如災難之影一般到處搗亂。這災厄神更像是通過降臨災難，警醒人類的神。他讓人類反省的內容很隨意，並非針對那些侮辱災厄神的人，人這一生肯定都有過一些錯事。小偷小摸、欺騙、虐待動物這種都要算上。每當災厄神出現。天空中的烏雲幾日幾夜也不會散去，只有等他真的對城市中的人類感到滿意。才會雨過天晴。
「至於傷亡……」小青年悲哀道：「我聽說去年獅子原上有一座城市被襲擊，傷亡似乎是三成左右。」
周書聽完這描述，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他沒細想，注意力都被這奇怪
的神的所作所為給吸引走了。
他清楚什麼災厄神、病疫神、冬神這種東西的力量來源。後兩個是來自於人類對於疾病和嚴冬的恐懼，算是自己嚇自己然後真的把自己嚇死的典型。至於災厄神，估計餬口的方式跟這兩個同類差不多。但他顯然更智能更積極一些。
在周書來看，什麼所謂的讓人類反省過錯完全是屁話，估計就是那個神通過這種冠冕堂皇的方式逼迫人類恐懼他、服從他，以此來維持力量。
不過猜歸這麼猜，假設總歸只是假設。要說世界上真有如此耿直神也不是沒可能。如果這傢伙表裡如一的話，那麼這個神的初衷還是蠻符合『神』這個職業的。在人類都認為『這個世界也就這樣了』的時候能有個神站出來說不，周書雖說不想活在他掌管的世界中，卻是樂於見到他惹出亂子來。
幾句問答的功夫，一行人已經來到了月牙港矮矮的城門口。周書剛才覺得小青年的話有些奇怪，「你是說，災厄神摧毀城市的出入口，不讓人逃跑是吧。那他的前兩次攻擊怎麼打向了市中心？」
「您還真是外地人呢。」小青年在周書的背上顛簸著苦笑，「那裡住的都是貴族老爺，他們有一條通往郊外的地道。」
這小青年這麼一說，周書又看了眼前即將穿越的已經擁擠不堪的城門，突然間覺得渾身一麻……
這次的身體異樣感並不是來自於要命的第六感，周書奔跑中抬眼看了一眼自己頭頂的雲，正閃耀著不詳的光亮，空氣中充滿了靜電。
這會順著城門往外跑的市民人數很多，他們的身體之間已經辟辟啪啪的形成了電流。這狀況給人群造成了非常巨大的恐慌，周書都有些害怕了。
「快走，趕快！」
他扛著那小青年大叫著，虛無肌肉全開，直接從地面躍上城牆遠遠的向遠處跳離，試圖離開頭頂雷光的籠罩範圍。班瑟兒和娜蒂跟在後面，但娜蒂的動作明顯被突然提速的周書給落下了。
周書看了一眼落在自己身後的娜蒂，又看了看天，花了不到半秒的時間思考了一些事情。
現在的情況很危險，這是可以肯定的。如果腦袋上的那道雷規模跟之前見到的兩次差不多的話，砸下來不管是自己還是娜蒂、班瑟兒都必死無疑。
他不知道這醞釀了幾秒的雷什麼時候會砸下來，但他知道娜蒂和她背著的灰魔女行動最慢，至少比自己慢上兩秒。要是她們不能安全逃脫的話，周書覺得自己應該會很傷心的，但也僅僅是傷心。如果她跑不掉，自己在這裡等她也沒意義。她跑得掉的話，自己不必等她。最主要的是，這女人身上還背著一個灰魔女，灰魔女應該有辦法躲過這雷。
既然是這麼個情況，周書也就沒再等娜蒂，而是跟班瑟兒一起全力衝刺。
他的選擇是對的，周書經常會在生命危急關頭做出最正確的選擇，從來如此未曾變過。周大老爺的速度提高到一個讓班瑟兒都嚇一跳的水平，幾乎跟她相同了，這是虛無肌肉所帶來的爆發力。
儘管如此，當頭大難並非那麼容易規避的。周書沒時間去看天上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樣子了，但他看的到自己腳下的地面，正在瑩瑩發光，彷彿地下又一塊巨大的鑽石一般。
他知道這是雷光映照在地面照成的，連不怎麼反光的石頭和土地都被照亮了，這大概便是雷電落下前的最後一次危險警報了吧？
周書這麼想著，咬緊牙關，將虛無肌肉全部放在大腿上。他不準備跑步了，他現在需要的是跳躍。只要一次飛躍，便能脫離光照區。
班瑟兒在周書之前已經竄了出去。她身上沒載人，本身又有著強大的爆發力，她是三人中最有機會逃出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