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9章 惡毒心思 文 / 懶玫瑰
「整個京城就數我最熟了，不如我帶你們去走走，順便去看看雲家的那些鋪子跟酒樓，」雲波笑著提議說，心裡想著如何才能保護這個改變自己的堂妹。
他已經不是三年前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雲波了。這三年裡，發生了多少次險象環生的事情，讓他明白，萱兒打開了雲家的大門，面臨的問題，將會更多，更驚險。
說要走走，也只是順口提出而已。翎萱只是想冷靜下來，想想關於曹氏的事情。現在聽到了雲波的話，就失笑說道：「這幾年，有你打理著雲家的一切，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好了，我跟嫣兒要回去了，你就別送了，」
如今的雲波在京城裡也是很打眼的，要是被人看到，受到關注的反倒是她們了。
「好吧，」雲波想想也就答應了，叮囑說：「路上小心一些，」
「知道了，」翎萱頭都沒有回的讓人扶著嫣兒先上馬車，然後自己也跟著上去了。
雲波看著緩緩離開自己視線的馬車，心裡湧上一層複雜的思緒，望著天晴的京城，低聲的呢喃了一句：「要變天了嗎？」
為什麼他有種翎萱出現在京城，會把京城攪和的天翻地覆的錯亂感覺呢？可她只是一個姑娘而已，有那個本事嗎？可是，就那麼一個姑娘，常常露出運籌帷幄的笑容，把一切都算計在內，甚至也改變了雲府的一切。
雲翎萱，是不簡單的吧！
「姐姐，別生氣了，二伯母就那樣的性子，跟她生氣，不值得，」雲翎嫣見姐姐上了馬車之後，滿臉的嚴謹，讓雲翎嫣因為她還在生氣，就柔和的勸著說。
翎萱回眸看了翎嫣一眼，心裡不由的歎息一聲，自己心裡藏著的那些關於前世的事情，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所以大概連雲府的人都以為自己只是因為曹氏的刁難而不滿，卻不知道裡面還有這樣的隱情。
「嫣兒，有些人跟事情，不是我們表面看到的那麼簡單，以後你要學會自己分辨是非，姐姐不能一輩子保護你的，」最終，翎萱還是想讓翎嫣體會到現實的殘酷，因為這三年，自己把她照顧的太善良溫和了。
翎嫣的眼裡只有疑惑，很多的事情，不是她這個年紀能懂的。
翎萱看到她這個樣子，也沒有生氣，知道她這個年紀的人，沒有了純真，那才真的可怕。可是，防人之心不可無，該讓白嬤嬤教會她一些現實的殘酷了。
白嬤嬤對於雲家大小姐是一種由內而外的感佩，因為小姑娘做事穩當，進退得體，是自己教過了那麼多的人當中，最最聰穎的人。教會了她，自己都覺得這輩子有了成就感，那是宮裡那些公主小主們學不會的。
所以，當她聽大小姐的吩咐，要教會二小姐現實的黑暗後，不由的面色一變，有些擔心。
「大小姐，二小姐還年幼，這教多了，對她不是一件好事，」對這兩姐妹，白嬤嬤是真心的喜歡，所以就像個長輩一樣，循循善誘的教導著。
「知道那些陰私，就算是學會了，總也是一種保護自己的手段，總比她被人算計的好，」在翎萱的心裡，沒有真正的善良跟惡毒，能保護自己，才是最好的。「嬤嬤知道的，雲家大門打開了，迎接的會是多少的暴風雨，嫣兒要是連最基本的防範都沒有，那只有被人算計的份，我不希望唯一的妹妹出事，所以寧願她先學會狠，」
前世的翎嫣被雲柯氏保護的很好，並沒有學會那些手段。可那不足以保護自己，所以她要翎嫣學會看清楚整個現實的殘酷。
白嬤嬤聽她說的那麼認真，想想也覺得有幾分道理。這樣的事情，在宮裡到處可見。那個剛進宮的女人不是善良的，只是最後被逼的走投無路了，才想著險象環生，最後學會了最最不屑的陰私手段，在宮裡獨樹一幟。
這邊，翎萱跟白嬤嬤商議好之後，那邊，和伯就來稟告，說上官府派人來了，要大小姐過去一趟。
「林媽媽呢？」上官府的急切，翎萱早就預料在心裡了，所以並不是很驚訝。
「林媽媽方才出府了一趟，才回來不久，」和伯得了大小姐的吩咐，要看著林媽媽，所以林媽媽進進出出的蹤跡，都是有人跟著的。
「讓林媽媽過來，跟隨我去上官府，」翎萱的嘴角揚起一抹古怪的笑容，低聲呢喃著：「林媽媽也有三年之久沒有見到自己的兒子了，可見是想的緊了，」
和伯眼裡閃過一絲的光芒，隨即轉身去喊人了。
「嬤嬤，陪著我去上官府走一趟，好嗎？」翎萱回眸看著一邊面色不變的白嬤嬤，柔聲問道。
「大小姐客氣了，」白嬤嬤不敢當的行了一禮，知道雲翎萱是真心尊重自己的，所以心裡越發的想著要護著她們姐妹了。
林媽媽才從外面回來，這會兒氣都還在喘著呢，就聽到和伯說大小姐找她，差點嗆住了，整張臉憋的難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虛的。
和伯看著她那樣子，眼裡閃過了一絲的厭惡，知道林媽媽是上官府那邊的人。大小姐前腳出門，她就後腳偷偷的跑出去了，去幹什麼，傻子都能知道。
「給大小姐請安，」林媽媽控制了自己的情緒，至少當了那麼多年的媽媽，也是有一些手段的。
「起來吧，」翎萱淡淡的睨了她一眼，輕聲道：「雲家大門都關了三年了，想必林媽媽甚是掛念在外的兒子。如今，外祖家來人要接了本小姐去，林媽媽就跟著一塊兒，好見見家人，免得被外人知道了，說本小姐不近人情！」
林媽媽是才見了自己的兒子跟男人，順道的，也把雲家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上官府的人，所以這會兒一聽說又要去上官府，就直接的想要抗拒了。
可是，她抬頭對上大小姐微笑著卻格外銳利的黑眸，只能低頭吶吶的回答著：「老奴謝過大小姐，」
林媽媽看到白嬤嬤跟著大小姐上了馬車，心裡有些詫異，但知道眼前的嬤嬤不是自己能得罪的，心裡縱使不滿，但也不敢太放肆了。
不過，關於白嬤嬤，她還是跟焦氏說過的。嘿嘿，焦氏聽了之後的眼神，自己可是看的真真的，她肯定是想要了白嬤嬤去，給上官大小姐，所以她並不擔心白嬤嬤留在雲家礙著自己的地位。
翎萱不管林媽媽心裡的遐想，從上了馬車之後，就低聲跟白嬤嬤說了幾句，見白嬤嬤的面色嚴肅，不禁苦笑了一下，想著自己還真的是可憐。
大概，連白嬤嬤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對自己的外祖家那麼的戒備，畢竟那是自己的親人呢。她一個弱姑娘，得需要靠山，不能跟誰都能鬧翻的。
可是，誰能知道，上官媛不是上官家的姑娘。從一開始，包括母親交給父親，都是上官府的有心安排，只是他們沒有想到母親竟然有經商的天賦，最後還被母親發現了自己不是上官家子嗣的秘密——可是，為了不讓父親沒面子，不想自己成為被人嗤笑的孤兒，母親只能忍受著上官府的貪得無厭。
若是自己表現的不孝，恐怕會被上官府的人大肆宣揚吧！？
上官府的人是不會在乎她的名聲，他們要的只是雲家的萬貫家財而已。若是此刻不在京城，是在那種偏遠的地方，大概上官家的人就該用搶的了。
翎萱腦子裡想著，馬車一刻不停的往上官府去，不一會兒，就聽到林媽媽在外面輕聲呼喚著：「大小姐，上官府到了，」
「大小姐，」白嬤嬤見大小姐並沒有反應，就適時的喊了一聲，等翎萱回眸看她之後，才輕聲的喊道：「上官府到了，」
「噢，下馬車吧！」翎萱知道自己魂不守舍的忽略了最重要的，不禁衝著白嬤嬤露出了一抹感激的笑容。
翎萱下了馬車，發現上官府的大門是緊閉的，不由的瞇了一下雙眼，想著這個下馬威，還真的蠻可笑的。
親不親的，其實看態度就知道了。
自己去了雲府，雲波在門口等著，裴氏跟姜氏一個勁的憐惜自己跟嫣兒瘦弱……反觀上官府，派人請了自己來，卻又不管不問，這是想讓自己求著進來嗎？
「林媽媽，去敲門吧！」翎萱冷冷的說道。
「大小姐，這大門關著，二門開著呢，不如從二門進去吧！？」林媽媽想起了焦氏的吩咐，立刻佯裝好意的提醒著。
「荒唐，」一邊的白嬤嬤一聽，面無表情的面上就露出了厲聲，放聲訓道：「雲府四房的嫡小姐，竟然要走上官府的二門，這上官府是個什麼意思呢？」走了二門，表示大小姐以後都會被人輕視的。
這嫡庶的區別，向來嚴謹，代表身份的東西，是萬萬不可輕言放棄的。
「大小姐恕罪，那只是老奴的多嘴，老奴這就去敲門，」林媽媽一見到白嬤嬤那義正嚴明的訓斥，立刻懵了，把焦氏的叮囑拋之腦後，去前面敲門去了。
「嬤嬤可曾看到，還懷疑我的警惕嗎？」方纔，白嬤嬤是有些遲疑的，如今，想必也是看到，有些察覺了。
「老奴會竭盡全力的保護大小姐的，」白嬤嬤心裡感歎，大小姐這般剔透的妙人兒，竟然攤上了這種混不吝的外祖家，真是氣死人。
父母雙亡，當外祖的跟舅舅舅母這些至親的人，不是該把大小姐捧在手心裡憐惜著，猶如雲府的人一樣嗎？
可看看上官府的人做的叫什麼事，竟然讓大小姐走二門，簡直是惡毒心思，昭然若揭。
林媽媽敲了半天的門，當翎萱決定轉身離去的時候，上官府的大門才堪堪的開了。這樣的一種氣氛，讓雲翎萱臉上的一點點笑意都沒有了，是冷著臉進的上官府。
「給外祖母請安，」翎萱看到了上官老夫人，微斂的黑眸裡有著濃濃的厭惡，不光為自己，還為死去的母親。
上官老夫人知道雲翎萱是從大門進來的，就掃了一眼一邊的焦氏，露出了一抹自以為和藹的慈善笑容，卻不知道臉上僵住的表情，更顯得尖刻。
「這三年沒見了，萱兒到是長大了，」上官老夫人沒有讓翎萱起來，反倒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發現她越發的像上官媛了，眼裡就閃過一絲怨毒，最後恍然想起什麼似的，失聲道：「啊喲，瞧我這老糊塗的，快，快起來，」
「謝外祖母，」翎萱對於上官老夫人的做作，完全不看在眼裡。這些，只是開始而已，她不能自亂陣腳。
「祖母，看萱兒妹妹，果然是長高了許多，快跟我一般高了，」上官煙嵐自然是知道祖母的心思了，她也樂意見到這樣。
雖說四皇子接近雲翎萱是為了雲家的家產跟一些東西，但那還是在乎雲翎萱了。要是大哥娶了雲翎萱，等於雲家的家產就在自己的手裡，那四皇子還不把自己捧在手心裡疼著。她可不是雲翎萱，知道怎麼才能收買一個男人的心，讓人把自己捧著心疼。
「呵呵，說的也是，嵐兒都快要及笄了，」焦氏在一邊一唱一和，極盡的溫和。
對於他們的附和，翎萱當是沒有聽到似的，不開口也不反駁，任由她們唱戲。
果然，翎萱的沉默，讓眾人都覺得有些沒趣了。
「萱兒啊，外祖母也是心疼你的，你大哥下落不明，爹娘又是橫遭那樣的慘禍，外祖母是知道其中的緣由，若是不知道的話，還以為萱兒是個命硬的，剋死了一家的親人，以後說親就更不好說了。」上官老夫人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說出的話，差點讓白嬤嬤隱忍不住了。
好好的大小姐，愣是被自己的親人套上命硬的名聲，這哪裡是疼人，簡直是想逼死人呢。
翎萱默不出聲，只是用無辜的眼神看著上官老夫人，想著對上自己的眼眸，她還能說的出如此的話來，可見對自己是一點點的顧忌都沒有的。
「你娘是上官府的小姐，身前很受你外祖的疼愛，外祖母也不希望你受苦。你的孝期也過了，不如今日趁著你舅母在，外祖母就把你許給你大表哥，是上官府堂堂正正的少夫人，免得以後被人欺負，」這一言一行的，可當真是為了翎萱著想，可實際上呢，大概唯有他們心裡自己清楚了。
焦氏是不滿意的，可是老夫人方纔的警告已經娶了雲翎萱的好處，讓她死死的壓制了心頭的嘲弄，衝著翎萱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勸著說：「萱兒，我是你的親舅母，你要成了我的兒媳婦，舅母還能虧待你不成，你說，是嗎？」
翎萱看著眼前可惡萬分的女人，臉上是一點點表情都沒有的。
若是前世的她，沒有認識萬俟凌軒，大概也就傻傻的答應了。她以為自己是商女，身份比上官府的人低，所以做什麼都是趨炎附勢的以討的他們的歡喜。
可方纔，白嬤嬤的一番冷喝林媽媽的話，讓她瞬間的回過味來，知道自己怎麼能那麼傻呢。她就算是商女，可她還是雲府四房的嫡小姐，那是誰都改變不了的身份，怎麼到了上官府，平白的就低人一等呢。
上官老夫人是恨不得母親去死的人，會那麼好心的關切自己嗎？
她那麼做，無非是想要自己手裡的家產。她敢保證，自己要是點頭了，無理的要求就會一個接一個，完全的無視自己，最後得到了雲家的家產，那就是自己命喪的那一天。
上過一次當了，你們還當我是傻子嗎？
這輩子，你們誰都別想從雲家得到一點一滴的好處。
「外祖母，舅母，你們的好意，萱兒是心領的。只是……萱兒如今才十三，這定親，為時尚早呢！」十三歲定親，自己還能活到十四歲嗎？
想來，前世的他們也是打了這樣的注意的，只不過，那個時候的自己一心想跟著萬俟凌軒，所以才沒有讓他們的陰謀達成的。
「哪裡早了，外祖母當初可是十三歲定親，十五歲就嫁給了你的外祖，這年紀，才真正的好呢！」上官老夫人是秉著今天雲翎萱怎麼推都要把這親事促成，所以臉上的急切都遮掩不住了。「讓你舅母給你個信物，這親上加親的喜事，可是京城的一段佳話呢！」
焦氏一聽，隨意的從手中摞下一個玉鐲子，看那成色，只是最一般的那種，大概就是為了應付這一局面，所以才會特意準備的。
焦氏跟上官煙嵐一樣，都是喜歡貴重物品的那種，是最最好面子的那種人，恨不得讓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擁有的東西到底有多麼貴重。如今，一直廉價的鐲子就想用做定親的信物，可真正的是好笑了。
「萱兒，來，舅母為你戴上，」這虛偽的笑容，唯有他們自己才沒有看清楚。
「慢著，」翎萱沒有開口，一邊的白嬤嬤忍不住了，往前走了一步，冷聲的喝道阻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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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不行，那個不對，今兒個能雄起嗎？能嗎？默默畫圈圈表示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