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武當魔影(上) 文 / 石徑寒山
水月道長看著含元,搖搖頭,繼續道:「又過了幾天,突然我想起了含元那天專程來峨眉山找我,轉彎抹角的告訴我,山東孔府的浩然之氣可以將渾身真元凝聚到一。我就想,浩然之氣如果與我峨眉派的紫青雙劍配合,一定能將我的修行暫時提高到聚虛合道初期階段,那樣的話,就應該至少可以發揮桐梓綠光的七成威力。
於是,我找了個清靜之地,拔出紫青雙劍,運起浩然之氣,用浩然之氣催動紫青雙劍,果然,紫青雙劍的劍芒大漲,把周邊五行的靈力都吸到劍上,通過劍身,無窮無盡的靈力湧入我體內,把我全身的真元彙集到了一,於是,我瞬間修為暴漲,趁著這個時機,我鼓足真元開始彈奏桐梓綠光。
果然,就像剛才大家看到的一般,綠綺琴身先是閃現出來了四個纂字『桐梓綠光』,然後,琴音會發出巨大的力量,比平日裡的琴音功力強大數十倍,足以開山裂石,克制住天魔琴的天魔音。也許,這就是綠綺的最大用處吧。」
「桐梓綠光,果然是桐梓綠光,果然是桐梓綠光。」含元大聲道,他大聲狂呼,手中的天魔琴又隱隱的泛起一層黑色的光芒。
旁邊的眾人也都看到了含元的變化,元罡老道冷哼了一聲,大聲道:「三界之中,道魔其實只在一念之間,心中向善,就是正道,心有貪念,有心向惡,就是魔道。正道中也有敗類,魔道中也有向善之人。含元,你入魔已深,現在你可自知?」
旁邊的妙高禪師也雙掌合十,低聲道:「阿彌陀佛。魔道一念只在心中,魔可以變道,道可以變魔。含元掌門,你可要知道棄魔入道,放下屠刀的道理,切不可繼續入魔為惡了!」
聽元罡老道和妙高禪師這麼一,含元臉色一變,神色漸漸緩了下來,手裡的天魔琴也變回了原狀。
水月道長杏眼含怒,狠狠的瞪視著含元,大聲道:「我解開了綠綺的秘密後,前思後想,把整個事情回想了一遍,越想越覺得不對,越想越覺得,那天,含元突然來找我,拐彎抹角的告訴我浩然之氣的秘密,而且時間就在長風失蹤的前後幾天,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於是,第二天,我一大早就去武當山,去找含元。
好不容易見了含元之後,我開門見山,一上來就問起浩然之氣的事情,含元又是左支右絀,先是,他只是好奇,覺得浩然之氣的功法原理跟我們道家全然不同,如果能二者結合,應該能發揮出特殊的作用。
後來,在我的追問之下,他又,是他新認識的一個孔府的道友,跟他談起孔府和武當山的武學,有所感觸,這才來跟我請教來的。
我知道含元只是搪塞,一派胡言,也不跟他浪費時間,正欲告辭下山,突然,心中一動,感覺到一絲不出的奇怪感覺湧到心中,好像是許久沒有見過的老友在跟自己打招呼,又好像是看到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而且,覺得這種感覺的來源就在身邊不遠處。
當時,我無法確定究竟是怎麼回事,也不想跟含元明,匆匆的離開了武當山,但是,我路上越想越覺得不尋常,那種奇怪的感覺真是刻骨銘心。想來想去,我決定還是返回武當山,去找含元問個明白。
哪知道,剛到武當山下,我又察覺到,剛才那種奇怪的感覺又出現了,雖然沒有剛才在含元房間裡那麼強烈,但也是來回縈繞,讓我擺脫不掉。
我正在奇怪的時候,突然,我又感覺到有一道迅捷之極的劍氣從後山經過,我心下一動,知道定有情況,就偷偷的就轉到了後山,果然,一到後山,就感覺那種奇怪的氣息離我越來越近,我幾乎可以肯定,那種感覺就來源於後山。
我隱了自己的身形,悄悄的跟著這股氣息尋去,最後發現,在一個很隱秘的山洞外,佈置了厲害的機關封印。
含元,你太過得意忘形了,你得意之下,是不是已經忘記了,當初,人魔大戰之時,我六大劍派同氣連枝,互通有無,六派中各種劍法和陣法大家都互相切磋,以免誤傷自己人。你這種陣法對付別人,也許還可以,對付我水月,卻是無用。」
旁邊的含元道長臉色鐵青,低聲道:「果然是你!我那天就發現不對,懷疑是你,沒想到真的還就是你。真是冤家路窄啊。」
「含元,你又錯了!這不叫冤家路窄,這叫做天網恢恢,你惡事做絕,終有惡報。」水月道長大聲道:「我一看到你這個陣法,就馬上找到了這個陣法的破綻,在防禦力最薄弱的地方,撕開了一個的縫隙,透進了一絲神念進去,哪知道,就在這裡,我卻發現了我根本不敢相信之事,我看見含元正在獨自撫琴,而他撫的琴正是長風的天魔琴。
瞬間,我恍然大悟,我感覺到的那股奇怪的氣息正是天魔琴的氣息,我身懷綠綺,綠綺對天魔琴有天然的感應,是以能夠發現天魔琴的行蹤,但是別人卻不能發現。
綠綺跟天魔琴同出一爐,相生相剋。但是,邪不壓正,所以,綠綺能夠發現天魔琴,天魔琴卻察覺不到綠綺。這也大概是冥冥之中,上天助我。
我偷眼觀瞧了一陣,見含元一曲將終,我怕含元發現我,就悄悄的離開了武當山。」
道這裡,水月道長停了停,緩了一口氣。大家的目光都看向含元,含元卻一言不發,只是低著頭,臉色由鐵青變的蒼白。
水月道長接著道:「此事關係重大,我也不敢僅憑自己一時所見就妄下結論。於是,我又暗暗查訪了好長時間,終於一的發現了含元的許多秘密,最讓我驚訝,無法接受的是,我還發現了我和含元之間的關係,原來竟然是同母異父的兄妹關係,這個含元竟然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兄長。」到這裡,水月道長長歎了一聲,不再話了。
天鴻真人看著一邊的含元,緩緩道:「含元掌門,十二年前,你師父正源道長還在世的時候,你師伯正戊道長一夜之間練功走火入魔身亡。六年前,你兩個師兄同樣也是練功走火入魔,一個身亡,一個深智盡失,成了廢人。現在看來,他們三人走火入魔,實在是太過蹊蹺。含元掌門,當著在場的數十位掌門高人,希望你能夠把事情一五一十的明白。」
聽到這裡,除了葉泊雨,在場的眾人都是心中一驚。十二年前,武當片二代弟子中修為最高的正戊道長突然走火入魔,身死武當山。這才讓二弟子正源道長接任武當片掌門。這件事,當時轟動一時,但是,武當派守口如瓶,沒有人知道任何內幕,大家也都無從查起,就成了一樁不了了之的大案。
同樣,六年前,含元的兩個師兄,當時也是呼聲最高,最有希望接任武當派掌門的兩個人,相繼在三日內走火入魔,一個直接身死,另一個也神智盡失,成了廢人。當時這兩人為了爭奪掌門之位,明爭暗鬥,一直不合。
大家都覺得是有蹊蹺,可能是兩人弟子之間互相陷害,鬧了個兩敗俱傷,這才讓含元撿了個大便宜。
事情過去多年,大家也都忘卻了。現在,天鴻真人突然當頭一問,大家再把整件事情聯繫起來,前前後後的一想,都不禁大驚失色,莫非,當年的兩件大案,都是出自正源道長和含元父子二人手中?
大家的目光再次都齊刷刷的看向含元,只見含元低頭沉默了一陣,突然,仰天怪笑了幾聲,好似夜梟夜鳴,淒厲之極。
笑完之後,含元才緩緩抬起頭來,滿臉的桀驁淒厲,大聲道:「天理不公,弱肉強食。這個世間本就不公,為什麼還要假惺惺的做出那麼多的慈悲嘴臉,出那麼多的假仁假義。
我倒要問問在場的大家,不管大家是何門何派,佛也好,道也好,哪一個不是為了出人頭地,踩著別人的性命來提高自身的修行?我們的修行是什麼?就是那些弱者的性命。
我師父正源道長為什麼要千方百計的奪取天魔琴,就是為了修行,為了得道。我師父用天魔音除去正戊,也是為了當了掌門之後,能夠更好的利用武當派的資源,讓千百個弟子為我所用,權利和修行,本來就是分不開的。為什麼西方教主跟我道家三清搶奪教眾,不也是這個道理?哈哈。」
「住口!」
「休得胡言亂語!」
含元這番話一出口,立刻引來一陣呵斥之聲。
葉泊雨搖搖頭,心中卻是不以為然,心道,剛才,含元的話中,就算是千般不該,最後那幾句話卻是難以辯駁,就算是三清和西方佛祖站在眼前,恐怕也是無言以對。縱觀當年封神一戰,明明就是一場各派勢力的爭奪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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