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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言妙語 112血染洞房,風流男變太監 文 / 蔓妙游蘺

    雷氏沒敢阻攔,眸中閃爍著濃濃的焦急,悄悄向雷太尉求救,盈雪的事情,絕不能讓人知道。

    雷太尉搖頭歎息,若是其他大夫,他可以明裡暗裡暗示威脅一番,可這陳太醫,脾氣古怪,軟硬不吃,又是青焰皇室的御用太醫,他真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雷氏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怎麼辦?怎麼辦呢?

    手指下的脈搏輕輕跳躍,時輕時弱,陳太醫眉頭微皺,掃了一眼沈盈雪,看她的裝扮,還是未出閣的姑娘,她脈相卻是不閨閣少女應有的。

    「沈小姐懷孕一個月,怒氣攻心動了胎氣,喝副保胎藥即可,沒有大礙!」陳太醫鬆了手指,站了起來,不冷不熱的甩出一句話。

    輕飄飄的話語,就像一道驚雷炸了下來,將眾人霹的半天動彈不得。

    沈璃雪挑挑眉,沈盈雪果然懷孕了,算算日子,正是雷聰強她的時候。

    眾人回過神,嘲諷,鄙視,不屑的目光紛紛落到了沈盈雪,雷氏,沈明輝身上,一個月前,正是流言四起的時候,沈采萱沒有撒謊,和雷聰通姦的是沈盈雪,沈明輝,雷氏愛護嫡女,推了她這個庶女出來做替罪羊。

    犯錯的是沈盈雪,頂罪的是沈采萱,臭名遠揚,還嫁個花心風流的殘廢,換誰都會憤怒不甘!

    「陳太醫,你肯定是診斷錯了,盈雪還是處子,怎麼可能會有身孕!」情急之下,雷氏慌不擇言,斥責陳太醫。

    雷太尉面色大變,陳太醫心高氣傲,醫術精湛,深得皇上重用,朝中大臣都對他禮讓三分,雅容怎麼這麼胡鬧,居然質疑他的醫術。

    雷太尉還來不及訓斥雷氏,陳太醫轉過身,面色陰沉著,伸手拉起沈盈雪的衣袖,捏住她胳膊上的守宮砂揪了下來:「藥物調和的假守宮砂,也想欺瞞老夫!」

    雷氏保養得當的臉,瞬間慘白的毫無血色。

    賓客們瞬間嘩然,貼假的守宮砂,裝清純,欺騙別人,被抓到,還死不承認,真真是不要臉到極點。

    假守宮砂被揪下的瞬間,手臂刺痛,讓昏迷的沈盈雪悠悠轉醒,見眾人嘲諷,不屑的望著她,心中一驚,問道:「娘,出什麼事了?」

    雷氏黯淡著目光望了她一眼,嘴唇動了動,還未說話,一道清冷的聲音搶先響起:「沈小姐有了一個月身孕,不宜久站,快去搬張椅子來!」

    沈盈雪只覺轟的一聲,大腦頓時一片空白,耳邊不停迴盪著一句話『她懷孕了』

    她和雷聰,只有一晚而已,怎麼可能會有身孕?怎麼可能?

    手撫過平坦的小腹,沈盈雪驚慌失措,小手緊握成拳,恨不得捶死腹中那個給她帶來恥辱的孽種,眾目睽睽,若她真這麼做了,就是坐實了未婚先孕的罪名,不不不,她胳膊上有守宮砂,她可以扳回一局的,快速拉起衣袖,細膩的肌膚上光滑如瓷,潔白如玉。

    沈盈雪震驚著,險些癱倒在地,她費盡心機做的守宮砂不見了,她的醜事,人盡皆知了。

    雷氏狠狠瞪向沈璃雪,一字一頓:「郡主,盈雪身子弱,受不得刺激!」

    「沈夫人,沈小姐有身孕是喜事,怎麼能是刺激?」沈璃雪假裝一怔,隨即恍然大悟:「未婚先孕的確有傷風俗,不過,沈小姐嫁給孩子父親,就可成就一樁美好姻緣了,孩子的父親是誰啊,快點催他到相府下聘吧!」

    雷氏咬牙切齒,盈雪腹中的孩子是雷聰的,她們已經讓沈采萱代嫁,如果說出真相,是自打嘴巴,可如果不說真相,盈雪帶著身孕,還有哪家貴族公子願意娶她。

    這一刻,雷氏都有點希望,沈盈雪剛才是真的流了產,孩子沒了,比帶著身孕嫁人方便。

    雷太尉精明銳利的目光看向沈盈雪平坦的腹部,他們雷家的後代,不能流落在外。

    「盈雪,你腹中孩子是誰的?」沈明輝一聲怒吼,如平地炸雷,震的賓客們俱是一愣。

    「爹!」沈盈雪纖細的身體猛然一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淚水盈盈,楚楚可憐,她腹中的孩子除了雷聰那個混蛋,還能是誰的,那晚的事情,一直是她的惡夢,爹知道的清清楚楚,為何還要讓她回憶那撕心裂肺的痛。

    沈璃雪望望眉頭緊皺的雷太尉,明白了沈明輝的用意,他不想讓沈盈雪嫁給雷聰,準備另外給她腹中的孩子找個爹。

    沈盈雪美若天仙,京城的追求者不計其數,可現在的她**有了身孕,臭名遠揚,醜事滿天飛,貴族公子們又都是要面子的人,還有多少人願意娶她?

    「盈雪,別傷心!」雷氏蹲下來,輕抱著沈盈雪,悄悄對她低語幾句,沈盈雪哭泣聲低了下來,淚水盈盈的美眸看向東方湛。

    東方湛溫和的目光望向窗外,看也沒看她一眼,沈盈雪眸中淚水悄然滑落,她是懷了別人孩子的殘花敗柳,湛王爺不喜歡她了。

    眼角映入一道桐色的高大身影,沈盈雪轉頭,周文軒英俊的容顏出現在人群中,看她的目光充滿憐憫。

    沈盈雪眼睛一亮,周文軒對她愛慕成癡,應該不會介意她腹中的孩子,況且,成親後,她一定會打掉這個孩子,不會讓夫君給雷聰白養兒子。

    周文軒是國子監的先生,家世也算不錯,比雷聰那個讓人噁心的花心風流鬼強了許多倍。

    「文軒!」沈盈雪看著周文軒,淚水盈盈,楚楚可憐。

    「沈小姐,女子出嫁前,應居於閨閣,修身養性,私會男子,與之珠胎暗結,是傷風敗俗,為正人君子所不恥,然,你腹中胎兒無辜,你還是盡早嫁予他的親生父親,給他一個完美的家!」

    周文軒熟讀封建書籍,思想迂腐,說話也是咬文嚼字,嘀嘀咕咕講了一堆道理。

    沈盈雪聽明白了,他愛慕她,卻不能接受她婚前失貞,帶有身孕,整齊的貝齒緊咬著下唇,眼淚順著美麗的臉頰悄然滑落,連周文軒這個迂腐的文人都不願意娶她了,都是腹中孽種惹的禍。

    貴族公子們身份越尊貴,對正妻的要求越嚴格,家世,相貌,品性是參照,身軀清白高排在第一位,沒有哪個貴族公子願意娶一名失了身,還懷了別人孩子的女子為正妻。

    她堂堂青焰第一美人,居然落到沒人要的地步,真是可悲,可氣,可歎!

    沈明輝也變了臉色,目光在年輕的貴族公子們身上來回掃視,他們都是盈雪的愛慕者,每次去相府,都會找各種理由多看她幾眼,得知她**懷孕,都急著向外湧,能躲多遠躲多遠,他們真夠務實,也夠絕情!

    盈雪腹中孩子的父親,不能胡亂編造,如果貴族公子們再無人願意娶她,散宴後,雷太尉就會去相府下聘,他不想寵愛了十多年的女兒嫁給雷聰那無能的風流殘廢,真的不想。

    雷太尉站在一邊,看沈明輝的目光滿是嘲諷,懷著他雷家孩子的女兒,沈明輝還想她嫁給別人,真是和十五年前一樣的無恥,無知。

    窮酸文人就是沒有胸襟見識,即便是做了十多年的丞相,為人處事,還是那麼的迂腐,狹隘,沒有半點名門貴族應有的大氣風度。

    他倒是很想看看,沈明輝準備碰多少壁,才肯回頭看現實,是不是要將那張老臉丟乾淨,才會回過頭來求他們雷家下聘迎娶沈盈雪。

    「沈丞相,沈小姐腹中的孩子是我的!」清朗的男聲傳來,驚的眾人又是一震,紛紛看向門口,陽光下,一襲檀色長袍的男子緩緩走進客廳,身形修長挺拔,容顏雖憔悴卻英俊瀟灑,眸中的疲憊更為他增添了幾分蒼桑,滿身書卷氣,一看便知是文人雅士。

    沈璃雪勾唇冷笑,穆正南還真是陰魂不散,聰明,無恥,陰險,毒辣,半點飛黃騰達的機會,他都會牢牢抓住。

    雷太尉緊緊皺起眉頭,怒道:「這位公子請慎言,冒充孩子父親,可是大罪,盈雪腹中的孩子,真是你的?」

    穆正南微微一笑:「多謝雷太尉提醒,在下的孩子,在下自然清楚,豈會冒認。」

    沈明輝銳利的眼眸如同利劍,冷冷掃視著穆正南,穆正南無畏無懼,微笑的目光直視沈明輝,任他打量。

    他送菜到廚房時,聽聞喜堂鬧的很激烈,就悄悄走了過來,親眼看到沈明輝拒絕沈盈雪嫁雷聰,名門貴族公子又都不願娶沈盈雪。

    他看得出,沈明輝很寵愛沈盈雪,恨不得將世上所有好東西都捧到她面前,所以,他才敢下賭注,冒充孩子父親,給沈明輝絕望的心帶來一線希望,如果沈明輝幫他圓謊,召他為女婿,他會飛黃騰達,榮華富貴享受不盡。

    如果沈明輝拆穿了他的謊言,雷太尉也恨死了他,他會被關進大牢,死無全屍,他不想再過那種拉車賣菜的苦日子,凡是有一線希望,他都要拚上一拚,輸了下地獄,贏了進天堂。

    雷氏也冷冷凝望穆正南,他的相貌,才學確實比雷聰高出許多倍,家世暫且不論,他的品性太差,唯利是圖,盈雪跟著他,她不放心,讓盈雪嫁雷聰,那是跳火坑,她更加不願意……

    「男子漢大丈夫,敢做就要敢當,不能躲在一旁,讓無辜的妻兒為你受辱,看在你最後挺身而出,沒有將妻兒丟在一邊,我暫且饒你一次!」沈明輝收回目光,冷聲教訓著。

    穆正南一怔,隨即欣喜若狂,沈明輝這是同意召他為女婿了:「多謝岳父,小婿一定好好照顧盈雪母子,絕不會再讓他們受委屈。」

    快走幾步,穆正南來到沈盈雪面前,小心翼翼的扶起她,關切道:「盈雪,還好嗎?」溫柔的聲音膩的能滴出蜜來,逢場作戲的哄女人,確實很有一手。

    「還好!」沈盈雪僵硬的答應著,悄悄打量穆正南,相貌英俊,氣質文雅,比雷聰那張猥瑣的臉好看了上百倍,她一直都是看不起穆正南的,她知道他是帶著目的接近她的,但在眾人面前幫她解圍,算是幫了她的忙,她不介意與他聯手,刺激刺激那些無情無義的貴族公子們。

    雷太尉心中暗惱,面上禮貌微笑,穆正南,坐過大牢的窮酸文人而已,無權無勢,只要他想,隨時都能取他的性命,沒必要在喜堂上鬧,這裡是太尉府,鬧僵了,丟的是他太尉府的臉,他可沒沈明輝這麼不要臉:「恭喜沈丞相喜得貴婿!」

    「同喜同喜!」沈明輝淡淡答應著,挑釁的目光直視雷太尉,他沈明輝最寵的女兒,嫁誰也不會嫁給雷聰。

    雷太尉久居官場,是隻老狐狸,心機深重,隱忍力非沈明輝所能比,沒和沈明輝一般見識,捋捋鬍須,淡淡道:「午時將至,大家都去宴會廳用膳吧!」

    沈盈雪和穆正南成了一對,不能再讓她嫁進太尉府,沈采萱與雷聰已經拜完堂,算是雷家的人了,就算她再不願意嫁雷聰,也必須跟著他。

    「恭喜沈丞相……」賓客們的祝賀聲此起彼伏,眸中卻暗帶鄙視,嘲諷,孩子是雷聰的,穆正南願意為人家養兒子,真是大度。

    雷太尉放棄重孫,沈明輝另擇佳婿,他們兩人都看的很開,不願多言,他們這些賓客更不方便管,既然是皆大歡喜,他們只管道喜就是了。

    官員,貴婦們的目光頻頻落在穆正南身上,極大的滿足了他的虛榮心,溫柔的攜了沈盈雪的小手,微笑的眉眼間是濃的化不開的柔情蜜意:

    「盈雪,小心點兒,咱們去宴會廳用膳!」來時他是個賣菜的農夫,眨眼間就成了丞相府的女婿,太尉府的貴客,呵呵,人生真是多變。

    沈盈雪小鳥依人般輕靠著穆正南,含羞帶怯,憤怒的目光不時看向周文軒等其他名門公子,他們不願娶自己,自己就甜蜜給他們看,羨慕死他們,氣死他們。

    「沈小姐,穆公子認識很久了?」一道緋色身影走到兩人面前,擋住他們的去路,也打破了那假猩猩的曖昧,清冷的眸中閃爍著點點冷芒,猶如道道利劍,刺穿虛偽的假相,鄙視的看著最醜陋的事實。

    她是……沈璃雪!穆正南猛然一驚,緋色阮煙蘿包裹著她玲瓏有致的身形,衣擺輕輕垂下,線條流暢,絲質順滑,美麗的容顏,清澈的眼眸幽深似潭,彷彿迷霧,讓人看不透徹。

    她的臉是他熟悉的容顏,但她的氣勢與氣質,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她就那麼微微的笑著,如出水芙蓉,幽深的眼瞳帶著濃烈的魔魅之氣,讓人不知不覺間被她吸引。

    如果三個多月前,他遇到的是這樣的沈璃雪,絕不會勒死她。

    見穆正南緊盯著沈璃雪看,沈盈雪皺起眉頭,咬牙切齒的狠狠揪了揪他的手背,賤人,她喜歡的,沈璃雪都要勾引,連坐過大牢的穆正南都不放過,真是可恥。

    穆正南驀然驚醒,輕咳幾聲:「我們認識有段時間了!」

    「幾年,還是幾個月?」沈璃雪漫不經心的詢問著。

    「三,四個月吧!」穆正南不知沈璃雪為何要問這些,還是微笑著回答,如果說的時間長了,會惹人懷疑,時間短了,不能自圓其說,一見鍾情,感情發展快,三四個月的時間,足夠同床共枕了。

    沈璃雪嫣然一笑,明媚的笑容中透著說不出的詭異:「如此說來,兩個多月前,在順天府大牢,幫穆公子假造婚書誣陷我的真是這位沈盈雪小姐,沈采雲是被冤枉,做了替罪羊!」

    滿座賓客再次嘩然,穆正南誣陷相府千金之事,鬧的很大,他們也聽說了,剛才只顧著看熱鬧,都忘記這件事情了。

    穆正南,沈盈雪認識三四個月,有沒有珠胎暗結暫且不論,她遇難,他挺身而出,不惜幫人養兒子,也要幫她保下名譽,對她的感情不一般,如果說,她讓他誣陷沈璃雪,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去做。

    丞相府表面看著一家和睦,其樂融融,沒想到暗中有這麼多的陰謀詭計,真是醜陋不堪。

    沈盈雪恨恨的瞪著沈璃雪,咬牙切齒,這個賤人,是成心不想讓她好過。

    雷氏陰冷的眼眸瞇成了彎月,剛才她一直在擔心這件事情,沒想到沈璃雪還是揭出來了,真是聰明,找到機會,就狠狠打壓她們母女。

    沈明輝的面色陰沉的可怕,眼看著盈雪的事情就要解決了,璃雪居然又出來搗亂:「郡主,這兩件事情不能混為一談!」

    「盈雪小姐有身孕,和我被穆正南誣陷確實不能混為一談,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真相,才會隨口一問,沈丞相又不是幕後主謀,緊張什麼?」沈璃雪嘴角微挑,似笑非笑。

    沈明輝面色鐵青,看沈璃雪的眸中折射出道道寒光,恨不得將她凌遲處死,他怎麼會生出這麼個逆女,早知她是他的災星,在她出生時,他就會掐死她:「盈雪身體弱,受不得刺激,希望郡主謹言慎行。」

    沈璃雪冷冷一笑:「沈丞相儘管放心,沈采雲小姐已經頂罪坐過牢,真相水落石出,我也不會再追究盈雪小姐的責任,況且,盈雪小姐又是雙身子的人,進了大牢,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擔待不起。」

    「郡主,盈雪一直久居閨閣,沒有做過任何壞事,更沒有陷害過你,請你不要疑神疑鬼!」沈明輝在沈璃雪這裡頻頻受挫,雷氏暗罵他窩囊,無能,連自己的女兒都治不住,眼看著沈璃雪就要將醜事抖出來了,無奈之下,她只好親自上了陣。

    「我初到相府時,孤身一人,未與任何人結仇,府裡府外常常無緣無故被人算計,誣陷,心情鬱結,一直想查明真相,沒有別的意思,失禮之處,還望沈丞相,沈夫人不要怪罪!」沈璃雪聲音輕輕,連嘲帶諷,將丞相府的醜事全部抖了出來。

    雷氏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看沈璃雪的目光,冷如千年寒冰,早知沈璃雪這麼難對付,在相府時,她就一桌毒飯毒菜毒死她,省心省力,也除了個大障礙。

    沈明輝面色陰沉的可怕,這個逆女,是鐵了心思想讓自己的丞相府身敗名裂,真是陰險,毒辣,無恥至極,她居然半點都不顧及自己是她的父親,逆女,逆女。

    「時候不早了,各位都去宴會廳用膳吧!」看夠了熱鬧的雷太尉輕捋著鬍鬚,笑瞇瞇的建議,冷冷掃了沈明輝一眼,滿目嘲諷。

    被自己的親生女兒駁的啞口無言,抖出所有見不得人的骯髒,齷齪事,沈明輝已經臭名遠揚,丞相府的名聲也徹底臭了,寒門文人,即便貴為丞相,也如此無能,他那下賤的血統決定著,他不會有太大作為。

    賓客們客套著,三三兩兩去往宴會廳,沈璃雪的目的達到了,沒再過多糾纏,冷冷一笑,轉身走出喜堂,身後傳來賓客們的議論聲:

    「相府庶出千金沈采雲婚前與秦太子有了關係,嫡出千金沈盈雪和穆正南發生事情,還有了身孕,她們都沒看女戒,不懂婚前要守身如玉嗎?」一人不解的詢問。

    「子女的品性全靠父母教養,再清澈無染的苗子,你把它栽到污水中,它也會長成黑色,相府千金們不知羞恥,都是父母教的……」另一人漫不經心的回答。

    那人恍然大悟:「幸好那沈璃雪小姐是長在鄉下,由母親養大,否則,豈不是也要被教壞……」

    「可不是,正因為她性子淳樸,不懂學壞,那些污泥們才不斷栽贓陷害,想讓她變的和她們一樣髒污……」語氣中滿是嘲諷與不屑。

    另一人贊同的點點頭:「幸好戰王爺接璃雪小姐去戰王府居住,不然,清心廉政的武國公外甥女就被他們這些無恥小人糟蹋了……」

    兩人的議論聲不大,附近的幾個人都能聽清楚,看沈明輝的目光,嘲諷,不屑,雷氏是繼母,容不下原配的女兒,心狠手辣想要除掉,可以理解。

    沈璃雪可是沈明輝的親生女兒,與他分別十五年,得而復失,他不補償,不疼愛也就罷了,還聯合著繼室,設計陷害自己的親生女兒,絕情,無恥,真是枉為人父。

    沈明輝面色鐵青,道道寒光如同利劍,狠狠射向沈璃雪,這個逆女,天生就是來克他的,他真後悔,她初到京城,無人知曉時,沒有一刀結果了她。

    沈璃雪走在人群中,緩步前行,沈明輝,雷氏,沈盈雪,穆正南對她的敵視,她都察覺到了,冷冷一笑,這才只是開始,她還會再步步緊逼,將他們逼的無路可走時,他們就會狗急跳牆,到時,就可查到十五年前的真相了。

    房間中,沈采萱頭包著厚厚的白布,悠悠轉醒,迷濛的視線中映著鋪天蓋地的紅,大紅的帳幔,大紅的床單,錦被,牆上貼著大紅喜字,高桌上燃著大紅蠟燭,就連小桌的糕點上,都蓋著紅條。

    沈采萱一驚,昏沉的頭腦瞬間清醒,猛然睜開了眼睛,四下觀望。

    「哎喲,你終於醒了!」媒婆穿著喜慶的裙子,甩著手帕,扭扭擺擺的走了過來。

    「這裡是……洞房!」沈采萱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兜兜轉轉,她還是逃不過嫁雷聰的命運。

    「是啊,你和雷少爺已經行完了禮,入了洞房,就是一家人了。」媒婆喋喋不休的勸解著:「你已是雷家的人,以後不要再尋死覓活了,好好的守著雷公子,相夫教子,保你榮華富貴享受不盡!」

    「誰稀罕這狗屁榮華富貴!」沈采萱用力全力怒吼著,美眸憤怒的快要噴出火來,小手緊握所拳,咬牙切齒,她明明用力撞到了桌子上,為什麼沒死,為什麼還是入了洞房?

    媒婆被驚的全身一震,怔怔的看著沈采萱,半天沒回過神,

    「少爺!」伴隨著小丫鬟的稱呼聲,簾子打開,雷聰穿著紅衣,戴著紅花走了進來,猥瑣的面容陰沉著,看沈采萱的目光就像飢餓的色狼看到了美味的小綿羊,垂涎欲滴。

    沈采萱全身一震,目光驚恐著,快速拉緊了身上的衣服。

    「恭喜雷少爺,雷少夫人喜結連理,早生貴子!」媒婆笑嘻嘻的說著吉祥話,目光閃爍著,就是不走。

    雷聰拿出一大錠金子伸到媒婆面前,媒婆的眼睛瞬間直了,眸中湧出濃濃的狂喜,這麼大一錠金子,夠她生活大半輩子了。

    媒婆伸手搶過金子,笑容滿面的快速後退:「多謝雷少爺!」退出房間後,還不忘關了房門,並遣走了丫鬟。

    她做媒婆多年,看新郎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他們想幹什麼,那雷聰花心風流,拜堂後第一件事,不是去招待賓客,而是回房『吃』新娘,人家給了這麼大一錠金子,她當然也要為人家行行方便。

    門窗緊閉,阻隔了外面的視線,房間有些昏暗,高桌上紅燭跳躍著,映著房間的大紅,說不出的詭異。

    雷聰解下身上的紅花,脫下大紅的外衣,白色裡衣很合體,緊箍著他肥厚的身體,隨著他的走動,片片凸出的肥肉上下顫動,看的沈采萱一陣噁心:「雷聰,你想幹什麼?」

    「今—晚—是—洞—房—花—燭—夜,你—說—我—要—干—什—麼?」雷聰眸中色光閃閃,一字一頓,舌頭斷了小半截,說話不清析,也不夠連貫,費了很大勁,用了很長時間,才說出這句完整的話。

    沈采萱冷冷一笑,看雷聰的眸中,滿是厭惡:「我死也不會嫁給你!」

    「你—已—經—嫁—了,是—我—的—妾!」雷聰再次一字一頓,幸災樂禍的看著沈采萱,慢騰騰來到床前,動手脫下裡衣,褲子。

    掃一眼雷聰那個地方,就像粘了一層泥,黑乎乎的,沈采萱又是一陣噁心,手捂著胸口,差點沒吐出來,有氣無力的說道:「你強的是沈盈雪,你應該娶她,別噁心我了行不行?」

    雷聰沒再說話,翻身將沈采萱壓到了床上,就像餓狼撲食一樣,快速伸手撕扯她的衣服。

    沈采萱拚命拍打雷聰,惡狠狠的咒罵著:「你這個不要臉的賤渣,滾開,滾開……就算你強了我,我也不會給你生孩子的……我會讓你們雷家斷子絕孫……」

    「盈—雪—有—了—身—孕。」雷聰挑釁的望著她,彷彿在說,你不生,有人會生。

    沈采萱猛然一怔,沈盈雪懷了雷聰的孩子!

    她失血過多,身體虛弱,雙手也用不上太大力氣,剛才那瞬間的走神,大紅的嫁衣被撕成無數碎片,散落一床一地。

    沈采萱的裡衣是半透明的,隱約可見她裡面穿著大紅色的肚兜,一紅一白形成鮮明的對比,更加刺激了雷聰的神經,眸中色光閃閃著,更加賣力的撕扯她的衣服。

    「嗤嗤!」絲質的裡衣,布料很脆,三兩下就被撕成碎片,露出她細膩如瓷的白嫩肌膚,雷聰色光閃閃的小眼睛貪婪的打量著,心中讚歎,又白又嫩,味道肯定很好。

    眼看著雷聰臭臭的手伸到了她的肚兜上,沈采萱阻止不了,情急之下,眸光一寒,張嘴狠狠咬住了他的手。

    牙齒扎進肉裡,絲絲血跡滴落,雷聰疼的慘叫連連,另只大手狠狠甩了沈采萱一巴掌。

    沈采萱本就失血過多,身體虛弱,雷聰那一巴掌是憤怒而為,用盡了全力,她被打的頭昏耳鳴,眼冒金星,全身軟軟的,用不上絲毫力氣。

    望著生氣漸弱的沈采萱,雷聰沒有後悔,也沒有害怕,恨恨的瞪了她一眼,賤人,居然敢咬他,只打一巴掌,便宜她了。

    手被人的牙齒所傷,並不嚴重,雷聰也沒在意,試試沈采萱還有氣,三兩下脫掉她的衣服,貪婪的望著少女迷人的身軀,眸中色光閃閃,俯身壓了上去。

    嘖嘖,沈采萱的身體也這麼迷人,比沈盈雪差不了多少,關鍵她還是處子,身份不如沈盈雪高貴也無所謂了,味道好就行。

    噁心的臭汗味撲面而來,昏昏沉沉的沈采萱被熏醒,睜眼便看到雷聰抓著她的腿腳擺姿勢,欲要對她行那無恥之事,她的衣服全被脫光,身體又沒多少力氣,根本無法反抗。

    雷聰豬狗不如,她就要被他糟蹋了嗎?不,她不甘心,不甘心!

    胸中憤怒的火焰熊熊燃燒,小手碰到一個冰涼的物體,沈采萱想也沒想,抓過那只髮簪,尖尖的尖對著雷聰挺起的凶器狠狠刺了過去。

    「啊!」雷聰的慘叫穿透雲層,響徹雲霄,也顧不得教訓沈采萱了,手捧著血流不止,即將斷裂的關鍵部位慘叫連連。

    沈采萱望著自己滿手鮮血,眸中閃著瘋狂的神色,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抓著髮簪,對著傷口再次狠狠的刺砍,雷聰拚命阻止,仍然逃脫不掉寶貝與他分離的命運。

    「哈哈哈!」望著滿床鮮血,沈采萱放聲大笑,聲音猶如鬼泣,震人心弦,眸中的瘋狂漸濃,雷聰成了太監,看他還怎麼糟蹋她。

    「賤—人,我—絕—對—不—會—放—過—你!」雷聰倒在床上,痛苦的嚎叫著,咬牙切齒,看沈采萱的目光,猶如柄柄利刃,想要將她碎屍萬段。

    「出什麼事了?」媒婆並沒有走遠,聽到雷聰的慘叫聲,她覺得事情不對,就前來查看。

    一進門,聞到滿室血腥,望著不著寸縷的雷聰,沈采萱,滿床的鮮血,以及鮮血中那條黑不溜秋的不明物,猛然一怔,隨即明白過來,驚叫著跑了出去:「不好了,不好了,雷少爺出事了,來人哪,救命啊……」

    賓客們都在宴會廳,後院靜悄悄的,媒婆的驚呼聲傳出很遠很遠……

    宴會廳,觥籌交錯,熱鬧非凡,賓客們的注意力卻沒在食物上,而是集中在沈盈雪,穆正南身上。

    男賓女賓是分開坐的,中間隔著一條走廊,唯恐別人不知道兩人恩愛,每隔一小會兒,兩人就會笑容滿面的舉杯對飲一下,動作之默契,讓人不禁相信他們就是多年的情人,當然,沈盈雪杯子裡放的是水,不是酒。

    沈璃雪挑挑盤中的飯菜,一口沒吃,心中思咐,如果穆正南娶了沈盈雪,兩人開始新生活,說不定會打掉這個孩子,看雷太尉的樣子,很喜歡這個未出世的重孫,不會輕易放棄沈盈雪,沈明輝,雷太尉肯定還會有一番爭持……

    「老爺,夫人,不好了,少爺出事了……」一名小廝急急切切的跑了進來,累的上氣不接下氣。

    雷太尉不悅的皺起眉,當著眾人的面,大呼小叫,成何體統:「出什麼事了?」威嚴的聲音不怒自威。

    小廝快速喘了幾口氣,高聲道:「後院丫鬟傳來消息,少爺和新娘子在洞房裡打起來了,滿屋子都是血……」

    賓客們嘩然,成親當天,洞房染血,可是不吉利的,這小兩口被強綁在一起,已經很不合了,再染血,凶兆,凶兆啊。

    雷太尉緊緊皺起眉頭,放下酒杯走了出去,相府庶女,果然沒有教養,居然在成親當天與夫君動手,回頭罰她跪鋼釘板,看她還如何囂張:「去看看!」

    太尉府這門婚事,很不順,阻礙連連,如今更是出現洞房動手染血,新娘子真是潑辣,新郎無能啊,連一介女流都制不服,否則,哪會有血。

    賓客們好奇著,紛紛放下筷子,眸中閃著幸災樂禍的光芒,跟過去看熱鬧。

    沈璃雪目光沉了沉,也走了出去,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事情不像小廝說的那麼簡單。

    洞房,聽著雷聰的慘叫,望著滿床的鮮血,淡淡血腥味飄散,沈采萱漸漸冷靜下來,沒有悲,沒有喜,目光清澈著,十分平靜。

    雷聰是雷太尉府唯一的孫子,她害他成了太監,雷太尉肯定會想盡千方百計懲罰她,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呵呵。

    沈采萱對雷聰淒厲的慘叫置若罔聞,慢騰騰的走到衣櫃邊,拿出一套美麗的白色湘裙穿上,白色的裙擺上,繡著一圈紅色花朵,只只漂亮的蝴蝶飛舞,非常清新,迷人,比滿屋俗艷的大紅色順眼多了。

    坐到鏡前,整整髮簪,將蒼白的唇塗成最盈潤的紅,將眉毛描成最流行的柳葉,胭脂輕輕掃過臉頰,毫無血色的小臉上染了淡淡的紅暈。

    鏡中的沈采萱,膚若凝脂,美若天仙,對著那面鏡子露出最璀璨的笑,她轉過身,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間,身後響起雷聰的含糊不清的嘶吼,威脅,怒罵,她充耳不聞。

    來到院外,迎著燦爛的陽光,一步一步,慢慢走上了屋頂。

    雷太尉和賓客們來到小院中時,看到沈采萱站在屋頂上,白色的衣袂隨風飄飛,墨色的髮絲輕輕飄揚,好似將要乘風離去的仙子。

    雷夫人走進臥室,片刻後大哭著跑了出來,對雷太尉耳語幾句,雷太尉的臉瞬間黑的能滴出墨汁來,看沈采萱的目光,銳利如劍,想要將她凌遲處死:「賤人,你滾下來!」

    「呵呵!」沈采萱放聲大笑,看雷太尉的目光滿是鄙視與嘲諷:「我讓你的寶貝孫子成了太監,你絕不會放過我,我知道自己今天會死,但我不會死在你們手裡!」

    言畢,沈采萱揚著一抹淒慘的笑,縱身從屋頂跳了下來,從小到大,她以沈盈雪馬首是瞻,做的每件事情,都是被她吩咐,好名她來擔,壞事自己扛,從來都由不得自己,今天,她終於可以為自己的生命做一次主。

    「抓住她,別讓她死了!」雷太尉蒼老的眸中怒火燃燒,害了他的孫子,想一死了之,做夢。

    幾名侍衛飛身上前,伸手接住了沈采萱,沈采萱不慌不忙,對著那幾名侍衛微微一笑,右手閃現一隻銀色髮簪,尖銳的尖,對著自己的脖頸狠狠紮了下去。

    鮮血如泉,噴射而出,侍衛們潛意識的放了手,沈采萱纖細的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逕直掉落到沈明輝,雷氏,沈盈雪面前,鮮血快速自傷口湧出,染紅地面……

    「啊!」沈盈雪驚叫著,跳進穆正南懷裡尋求保護。

    沈璃雪走上前,看到沈采萱死灰般的眼睛一直圓睜看,看向沈盈雪的方向,嘴角浮現一絲詭異的笑。

    沈璃雪瞬間明白,雷聰成了太監,再也生不出孩子,沈盈雪肚子裡是雷家唯一的後代,為了那名重孫,雷太尉就算拼的身敗名裂,也絕不會讓沈盈雪嫁給穆正南。

    沈采萱真是聰明,臨死將雷聰弄成太監,算計沈盈雪,沈明輝,雷氏,為她自己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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