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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言妙語 118 敲詐黃金,氣壞渣爹 文 / 蔓妙游蘺

    清晨下朝,沈明輝身著官服,面色陰鬱的出了皇宮,正準備坐馬車回相府,雷洪走了過來,笑道:「沈丞相,盈雪一直念叨你,若是有空,你不妨去太尉府看看她!」

    沈明輝瞟了雷洪一眼,冷哼:「盈雪本是相府嫡女,是你們強行將她關在太尉府,如果你們真有心,應該讓盈雪回相府坐坐,小住幾日,而不是讓本相去太尉府看望她!」

    沈采萱死在太尉府,沈盈雪又被變相的囚禁在那裡,沈明輝心中積壓了很重的怒氣,雷洪主動找上他,他再也壓制不住,連珠炮般毫不客氣的發洩了出來,字字嘲諷,句句絕情。

    本以為雷洪會大發雷霆,與他爭吵,沒想到雷洪呵呵一笑:「沈丞相言之有理,是我疏忽了,回府後,我便讓雅容和盈雪回相府小住,讓你們夫妻,父女團聚團聚!」

    「此話當真?」沈明輝挑眉看著雷洪,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雷洪一向與他不對盤,今天居然主動提出讓盈雪回府小住,肯定另有目的。

    「當然是真的,本官豈有說話不算話的道理!」雷洪滿目正色,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

    沈明輝看他半晌,沒發現什麼不對,漫不經心道:「雷侍郎有心了!」

    「沈丞相客氣!」雷洪微微笑著,快走幾步,靠近沈明輝,四下觀望無人,手中藥粉快速倒在沈明輝身上:「明輝,盈雪心情不太好,雅容陪著她,她也不開心,回府後,你多勸勸她,讓她性子開朗些,對大人孩子都好……」

    沈明輝一怔,隨即冷笑,雷洪放下貴族的傲氣主動與他攀談,果然是遇到難事,需要他幫忙:「放心,盈雪是我的女兒,本相自會開解她!」

    「有勞沈丞相!」雷洪客套著,微微低眸,嘴角輕揚起一抹幾不可見的冷笑。

    「本相先走一步!」沈明輝轉過身,一甩袖子,正準備上馬車,頭腦突然傳來一陣暈眩,眼前一黑,高大的身軀踉蹌了幾步,再也站立不住,逕直倒向地面。

    「沈丞相,沈丞相!」雷洪故做驚訝的蹲下來,半扶起沈明輝。

    見他緊閉著眼睛,沒有絲毫反應,雷洪眸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冷笑,面上卻是一副焦急如焚的模樣,對跑上前的小廝命令道:「快去請太醫!」

    沈明輝昏倒在皇宮門口,很快請來了太醫,太醫握著他的手腕仔細把過脈,給他服下一枚藥丸,重重的歎了口氣。

    「王太醫,本相可是得了重病?」沈明輝吃了藥丸,漸漸甦醒,見王太醫搖頭歎息,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

    王太醫看著沈明輝,眸中滿是動容:「沈丞相得的是心病!」

    沈明輝一怔:「心病?」

    「是的!」王太醫點點頭,又是一聲輕歎:「沈丞相最近諸事不順,心情鬱結,久而久之,形成心病!」

    沈明輝一驚:「可有醫治的方法!」

    「有是有,不過……」王太醫低垂了眼瞼,欲言又止。

    「王太醫但說無妨!」沈明輝急於知道自己的病情,做了最壞的打算。

    王太醫輕捋著鬍鬚,緩緩道:「沈丞相的心病非常頑固,想要徹底根治,除了大量藥材外,還需要一味特殊的藥引!」

    「什麼藥引?」沈明輝隱隱感覺到了事情的棘手。

    「至親之人的血!」王太醫一字一頓,目光凝重:「想徹底根治心病,此藥引必不可少!」

    沈明輝鬆了口氣,高懸的心瞬間放了下來,微笑道:「本相有子有女,想要他們的血做藥引,並不難!」

    王丞相搖搖頭,眸中的神色越發高深莫測:「丞相您有四女一子,這五人的血都要有才行!」

    「什麼?五個人的血都要?」沈明輝一怔,沈璃雪和他斷絕了父女關係,不會再提供藥引給他,至於沈采萱,已經香消玉殞,哪裡還能找得到她的血:「除此之外,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王太醫搖頭歎息:「沒有了!」

    沈明輝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滿目淒涼:怎麼會這樣?

    「王太醫,沈丞相的子女,身上都流著他的血,他們之間,相差不多,可不可以用其他人的血來替代沈采萱的?」站在一旁的雷洪驀然開口,出謀劃策的提出建議。

    「這……」王太醫皺眉思索片刻:「有一定的風險,並且,替代之人,必須要多滴一倍的血才行!」

    雷洪沉思片刻,看向王太醫:「多準備一些生血的藥丸,滴血後,立刻給他們補上,對身體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傷害吧?」

    王太醫略略思索,輕輕點頭:「雷侍郎的辦法倒是可行,多準備些上好的藥丸,盡量讓他們的身體免受傷害!」

    雷洪看向沈明輝,眸中滿是同情,輕歎一聲:「明輝,回去後,我立刻命人送盈雪回相府!」

    「多謝!」沈明輝得了難治的心病,雷洪不但沒嘲諷他,還時時幫他,他有些怔忡。

    「咱們是親戚,不必言謝!」雷洪拍拍沈明輝的肩膀,關切道:「你的心病必須盡快醫治,你準備什麼時候喝藥引?」

    「這……」沈明輝的目光再次黯淡下來:「要看沈璃雪肯不肯獻血……」

    雷洪皺皺眉:「璃雪再與你斷絕關係,她也是你的女兒,身上流著你的血,這點兒無人能改變,戰王深明大義,應該不會阻止璃雪回相府獻藥引……」

    沈明輝輕歎一聲:「戰王不阻止,璃雪未必肯回府!」這才是他最擔心的,那個女兒,恨毒了他,會獻血給他治心病嗎?

    「璃雪的脾氣確實很倔,不如,我陪你一起去戰王府勸勸她!」雷洪輕聲建議。

    「有勞了!」沈明輝目光黯淡,心中歎息,勸服那個倔強的女兒,他沒有半分把握。

    雷洪看向王太醫:「王太醫,你也一起去吧,有你從旁解釋,勸服璃雪郡主的可能性更大些!」

    「好!」王太醫捋捋鬍須,點頭答應下來。

    沈明輝鬱結的心舒暢了些,沈盈雪情緒不穩,需要他前去開解,雷洪為了未出世孫子的健康,想方設法幫他,也是一份情義,他記下了。

    沈明輝,雷洪,王太醫來到戰王府求見,被告知沈璃雪在聖王府,三人坐著馬車急速趕到聖王府。

    沈明輝看著門口的一名侍衛,輕聲道:「勞煩通稟,沈丞相,雷侍郎,王太醫有重要事情見璃雪郡主!」

    侍衛面無表情,冷聲道:「璃雪郡主在休息,暫時不見客!」

    沈明輝望望頭頂高懸的太陽,都已經巳時(上午九點到十一點)了,她居然還沒睡醒,是真的在休息,還是故意對自己避而不見?

    心中怒火翻騰,面上卻溫和有禮:「不知璃雪何時會醒?」

    侍衛搖搖頭:「卑職不知!」

    沈明輝的臉瞬間沉了下來,不知何時會醒,根本就是在敷衍自己,如果她睡上一天一夜,自己豈不是要在這裡等上一天一夜?

    雷洪拍了拍沈明輝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衝動:「明輝,璃雪休息,咱們不宜打擾,就站在這裡等等,她應該很快就會醒過來了!」

    兩名朝中官員,站在聖王府門口等候,沈璃雪礙於面子,肯定不會讓他們久站。

    沈明輝陰沉著面色,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表達自己強烈的不滿,逆女,真是逆女。

    聖王府涼亭,沈璃雪輕倚在椅子上,優雅高貴,身穿紫色阮煙蘿,長長的衣擺拖在地上,衣袖流瀉,如夢似幻,翠綠髮簪上的蝴蝶惟妙惟肖,輕輕顫動,水滴耳環緩緩搖曳,美麗不可芳物,手中輕拈著一隻剛從深井中撈出的新鮮果子,神清淡然。

    子默站在一側,回稟門口的事情:「沈丞相,雷侍郎都很急切,應該是來求郡主的!」

    沈璃雪嘴角輕佻,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求人還那麼囂張,先讓他們在外面站一個時辰,去去火。」

    子默嘴角抽了抽,在烈日下站一個時辰,好人也會被曬壞:「沈丞相,雷侍郎都是朝中高官,不知能否受得了烈日炎炎?」

    沈璃雪輕輕一笑,拿出一隻白色沙漏放到上桌子上,細白的沙透過小小的縫隙,緩緩流淌:「那就要看看,他們夠不夠誠意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太陽越升越高,光芒越來越烈,沈明輝,雷洪身上都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將身上的官服浸透,粘在身上,非常難受。

    沈明輝抬頭看向聖王府,光潔的地面上空蕩蕩,靜悄悄的,不見半個人影,心中氣的咬牙切齒,那個忤逆女,是在故意置她難堪。

    雷洪抹了一把汗,看聖王府內的目光陰沉,冰冷,沈璃雪的囂張出乎了他的意料,真是個讓人厭惡至極的女子,他且忍忍,等將她圈進網內,送她下地獄,看她還如何囂張。

    眼看著午時將近,沈明輝被曬的頭腦昏沉,眼睛一陣陣發黑,身體搖搖欲墜,眼看著就要倒下去,王太醫急忙伸手扶住他,輕輕歎口氣:

    「雷侍郎,沈丞相身子弱,曬了這麼久,已經中了暑,不能再站下去了!」

    雷洪陰沉的眸中閃過一絲狠厲,大手緊緊握了起來,逼不出沈璃雪,他的計劃要失敗了嗎?不,他不甘心,不甘心。

    不遠處,人來人往,雷洪眼睛一亮,嘴角揚著殘酷的笑,如果將昏迷不醒的沈明輝拉到人群中,讓眾人皆知,這是沈璃雪的傑作,她肯定會受不了眾人白眼出來接見他們。

    「王太醫,咱們……」

    「沈丞相,雷侍郎,王太醫,璃雪郡主有請!」一名侍衛出現在門口,打斷了雷洪的話。

    雷洪皺著眉頭望望天空,午時正中,沈璃雪醒的還真是時候。

    涼亭,微風輕起,飄散著陣陣清新的水氣。

    沈璃雪輕倚著欄杆,長長的裙擺流瀉,見沈明輝,雷洪,王太醫走過來,墨色的眼瞳波瀾不驚,纖纖玉指執著茶壺倒茶,熱氣裊裊,掩去她眸中的神色:「上好的碧螺春,三位請!」

    沈明輝緊緊皺起眉頭,自己在外面曬了一個時辰,她居然在這裡悠閒喝茶,真是好大的架子。

    「多謝郡主!」見沈明輝神色不對,雷洪抓著他的肩膀,將他按到座位上,悄悄對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以大局為重,

    沈明輝強忍了怒氣,坐到沈璃雪對面,端起茶杯,漫不經心的喝了一口,清新的香氣瀰漫唇齒間,的確是上好的清茶。

    「茶很香!」雷洪喝了一口,連連讚歎。

    沈璃雪挑挑眉:「喜歡就多喝點!」

    「郡主,我們來,是有事相求!」等了半天,沈璃雪只是請他們喝茶,吃點心,半點沒問他們前來的目的,沈明輝緊緊皺起眉頭,為了身體健康,他不得不率先開口。

    「奧!」沈璃雪淡淡回應著,玉手繼續持壺倒茶。

    沈明輝怔了怔,他以為,她會詢問是何事相求,沒想到,她只說了一個字表示知道後,就再無聲音,彷彿對這件事情毫不關心,哼,真沉得住氣。

    他輕咳一聲,低沉了聲音道:「我得了很重的心病,需要郡主的血來做藥引!」

    雷洪似笑非笑,饒有興致的看著沈璃雪,斷絕了父女關係的親生父親找她要血,她會是什麼反應?憤怒?氣憤?暴跳如雷?

    「然後呢?」沈璃雪端著茶杯,清冷的目光看向波光粼粼的水面,眼皮都沒眨一下,心中不屑的冷哼:

    沈明輝一直對她不管不問,還逼著她斷絕父女關係,現在需要血來救命,就想起了她,求她的血,還那麼囂張跋扈,好像她欠了他的,那血天生就應該給他,真是無恥至極。

    沈明輝微瞇了眼眸,眸中閃爍著絲絲不悅,然後?然後當然就是他們就來這裡找她要血,她是真不明白,裝不明白?還是故意置他難堪?

    王太醫不自然的輕咳一聲,他看出來了,這位璃雪郡主,是故意置沈明輝難堪,三言兩語間就堵住了沈明輝的口,都斷絕了父女關係,還跑來找人家要血,恬不知恥。

    「璃雪郡主,相府的家事,我無權過問,只是想告訴郡主,沈丞相的心病,急需郡主的血來醫治!」

    沈璃雪放下茶杯,似笑非笑的看向王太醫:「只需要我一人的血嗎?」

    「不。」王太醫搖搖頭:「郡主,盈雪小姐,采雲小姐,采萱小姐,燁磊公子的血都需要!」

    沈璃雪眸光一沉:「采萱妹妹已經香消玉殞,她的血,不好找!」

    王太醫呵呵一笑:「無妨,可以用你們四人的血來代替!」

    沈璃雪沉了眼瞼,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扣著白瓷茶杯,清脆的聲響就像石子入水,在沈明輝,雷洪的心中激起圈圈漣漪。

    沈明輝看著沉靜優雅的沈璃雪,眸中的不悅漸濃,只是要她一碗血而已,她就這麼為難?當初若沒有自己,哪裡會有她,生育之恩大於天,她都不明白?

    雷洪嘴角輕勾,沈璃雪沒有反駁王太醫的話,對沈明輝還是有幾分父女情的,只要她同意獻血,自己就有辦法置她於死地。

    半晌後,在他們各懷心思的目光中,沈璃雪美眸輕抬,悠然吐出一句:「我和沈丞相已經斷絕父女關係了。」

    沈明輝氣的全身顫抖,好好好,真是他的好女兒,斷絕了父女關係,眼睜睜看著他去死!

    雷洪緊緊皺起眉頭:「沈璃雪,你姓沈,你身上流著沈明輝的血,就算你和他斷絕了父女關係,也改變不了你們的血緣!」沈明輝不中用,他只好親自上陣勸說。

    沈璃雪冷冷看著雷洪:「除了血緣外,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我為什麼要幫他?」

    「自古以來,百順孝為先,天下無不是的父母,明輝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雷洪冷冷看著沈璃雪,厲聲訓斥。

    沈璃雪冷笑,讓她帶著通姦罪名給沈盈雪背黑鍋是為她好?讓她嫁給雷聰那個花心風流鬼是為她好?雷洪,沈明輝果然是一丘之貉,無恥到了極點。

    沈璃雪不說話,雷洪以為她心虛了,繼續乘勝追擊:「天下沒有不愛孩子的父母,你對你爹肯定有誤會,今天,我這個舅舅就做個見證,你們父女言和吧,鬧僵了關係,只會讓別人看笑話!」

    「雷侍郎,我舅舅叫林青峰,不叫雷洪!」沈璃雪面無表情的淡淡吐出一句話。

    雷洪一怔,一張老臉紅一陣白一陣,瞬間變了幾十種顏色,他這兵部侍郎的舅舅,太尉外公,多少人盼都盼不到,沈璃雪居然不稀罕,心心唸唸的是那個身有重罪,在邊關受苦的林青峰,不識抬舉。

    「沈璃雪,青焰重孝道,明輝是你的親生父親,他得了心病,需要你的血來醫治,來和你商量,是尊重你,他是青焰丞相,大可以直接將實情告訴皇上,皇上是名君,分得清事情緩重,一道聖旨下來,你不想獻也得獻!」

    沈璃雪挑眉,軟的不行,就來硬的,雷洪還真是好本事,教訓過兩人,她也確實該談正事了:「想讓我給沈丞相獻血,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沈璃雪鬆口,雷洪喜出望外,沈明輝患心病之事,他不敢捅到皇上那裡,剛才不過是嚇嚇沈璃雪而已。

    「我要一百萬兩!」沈璃雪頓了頓,櫻唇輕啟:「黃金!」

    「沈璃雪,你不要得寸進尺的獅子大開口!」雷洪一怔,冷冷望著沈璃雪,利眸中怒火燃燒,一百萬兩黃金,夠買她幾十次命了。

    沈明輝的面色也陰沉的可怕,這個女兒,找到機會就敲詐他,真是庸俗的女人子,見識膚淺,俗不可耐,心心唸唸的全是黃金白銀,看不到半點人與人之間的真情。

    「難道在雷侍郎眼中,沈丞相的命都不值一百萬兩黃金?」沈璃雪嘴角微挑,似笑非笑的望著雷洪。

    「人的命都是無價的,豈能用庸俗的黃金來衡量?」雷洪義憤填膺的怒斥著,嘲諷沈璃雪庸俗不堪,不懂真情,為官多年,他見慣了刁民,卻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無恥的女兒。

    沈璃雪挑眉,理由找的真是不錯,可惜,對她不起絲毫作用:「我是無父無母的孤兒,無法擁有你們所謂的真情,只好多要些金子,銀子,讓自己過的更好一些,一口價,一百萬兩黃金,如果你們同意,我會獻血,如果不同意,門在那邊,好走不送!」

    「你!」雷洪咬牙切齒,手指著沈璃雪,氣的說不出話來,一百萬兩黃金,那快是太尉府一半的產業了。

    「好,我答應你,就一百萬兩黃金!」沈明輝目光陰沉著,有氣無力的開了口,命比黃金重要。

    「沈丞相果然快人快語。」沈璃雪嫣然一笑,如春花齊放:「今天下午請將七十萬兩黃金送到戰王府……」

    「還沒獻血,你就要收黃金?」雷洪挑眉看著沈璃雪:「按照青焰規定,一手交銀子,一手交貨,在你獻血後,我們會立刻將黃金奉上!」

    「我一名弱女子,失血後根本拿不動那麼多的黃金,這七十萬兩,就當是預付的定金。」沈璃雪輕抿一口清茶,悠然說道:「再說,萬一我獻了血,你們不給黃金,我的血豈不是白獻了!」

    雷洪皺皺眉,他打的,還真是這個主意,獻血後,沈璃雪死亡,哪還需要支付金子:「七十萬兩黃金不是小數目,就算太尉府,丞相府加起來,一時半會根本湊不齊!」

    「那就等你們湊齊了黃金我再獻血!」沈璃雪微笑,雷洪,沈明輝品質惡劣,不能相信,看不到一百萬兩黃金,她豈能獻血。

    「好,本相會盡快命人送七十萬兩黃金來!」沈明輝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轉過身,氣呼呼的大步向外走去,一百萬兩黃金啊,大半個相府沒有了,這個女兒,真是他的災星。

    「告辭!」雷洪也站起身,冷冷望了沈璃雪一眼,一甩衣袖,轉身大步前行。

    「不送!」沈璃雪輕輕晃晃杯中茶水,淺茶色的水在潔白的杯壁上揚起片片水痕。

    「你真的要給沈明輝獻血?」東方珩緩步走進涼亭,坐在沈璃雪旁邊。

    沈璃雪點點頭:「是?」

    東方珩皺眉:「為了那一百萬兩黃金?」

    「不是!」沈璃雪搖搖頭,嘴角勾勒出一抹詭異的笑:沈明輝患心病,要用血,倒是方便了她的事情。

    「雷洪,沈明輝都不是簡單角色,你千萬小心!」東方珩輕擁沈璃雪在懷,輕撫著她絲綢般順滑的墨絲,慎重的叮囑。

    「放心,雷洪,沈明輝想算計我,也不是容易的事情!」耳邊響起東方珩稍弱的心跳,沈璃雪明媚的笑容暗了下來,抬頭看著東方珩:「南疆鬼醫有消息了嗎?」

    「我正要和你說這件事情。」東方珩英俊的臉部線條不再是以前的堅毅,柔和的如同詩畫一般,銳利的眸中,似乎也帶了一絲笑:「暗衛傳來消息,已經找到了南疆鬼醫,他們正在來京的路上!」

    「真的?」沈璃雪一怔,明媚的笑容再次瀰漫眼底:「你的傷有救了!」

    「是!」東方珩點點頭,千年不變的深邃眼底隱有神采飛揚,他可以治好傷,擁有正常的生活,與心愛之人白頭到老了。

    「這個消息,你告訴過其他人嗎?」冷靜下來,沈璃雪想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東方珩是青焰戰神,武功高強,手握兵權,有些人是不希望他的重傷痊癒的。

    「還沒有,你是第一個知道的!」東方珩如玉的手順著沈璃雪的青絲撫到了她細膩的小臉上,絲綢般順滑的觸感,讓人流連忘返。

    「暫時先不要宣揚,以免多生事端!」沈璃雪慎重叮囑著。

    「我知道!」東方珩點點頭,輕輕俯身,性感的薄唇印到了沈璃雪誘人的香唇上,輕輕柔柔,如三月春風,又似潤物細雨,溫暖的感覺讓人如沐在暖洋洋的溫泉中。

    沈璃雪在這種溫暖中漸漸沉醉,大腦一片空白,身體漸漸癱軟在東方珩懷裡,淡淡的松香氣息將她緊緊包圍,如一張巨網,不留一絲縫隙,頭腦昏沉著,幾欲窒息,輕輕的喘息漸漸變的急促起來,雙手用力推拒東方珩:「東方……珩……」

    東方珩離開沈璃雪唇瓣少許,深邃的眼瞳深處,似有一團火在燃燒,看著她緋紅的臉頰,含春的美眸,強勁有力的手臂不知不覺間收緊,輕輕淺淺的細吻著,溫柔繾綣,纏纏綿綿。

    「郡主,沈丞相說,下午就送七十萬兩黃金到戰王府,讓您晚上就去相府獻血!」侍衛的稟報聲傳來,打斷了涼亭的曖昧。

    東方珩不悅的皺起眉頭,看向侍衛,那名侍衛也剛剛發現他破壞了東方珩的好事,快速低著頭退了下去。

    「一百萬兩黃金不是小數目,沈明輝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拿出來?」東方珩壓低聲音說道。

    「如果有雷洪的幫忙,就不是難事。」沈璃雪微笑,清冷的眸中閃過一抹冷芒:太尉府是名門望族,底蘊深厚,一百萬兩黃金對他們來說,並不困難。

    「雷洪,沈明輝一向不合,他們達成一致,這麼著急讓你獻血治病,你就不覺得奇怪?」東方珩低聲提醒。

    沈璃雪微笑,雷洪,沈明輝一起來聖王府找她時,她就已經懷疑了:「他們稀手合作也無妨,想要算計我,可沒那麼容易!」

    丞相府

    雷氏來到雅園時,看到自己小倉庫的門開著,大半個房間都空了,而她的院子裡則堆滿了首飾箱子,下人們一箱一箱的打開,細細清點,不時將箱子裡的首飾互相調換一下。

    「你們在做什麼?」雷氏怒喝一聲,急步走了過來,下人們都膽大包天了,居然趁她不在,偷開她的倉庫,調換她的首飾。

    「夫人!」下人們身體一顫,手中的紙筆,首飾險些掉到地上。

    「趙姨娘,究竟怎麼回事?」雷氏銳利的目光如利箭,猛的射向坐著紅木椅,悠閒品茶的趙姨娘。

    趙姨娘身體一顫,手中的茶水灑了一半,故做鎮定道:「夫人,是老爺讓妾身將您倉庫裡的首飾拿出一半,準備送去寶齋行!」

    「什麼?」雷氏一怔,眸中怒火翻騰,沈明輝要變賣她的首飾?

    「出什麼事了?」沈明輝緩步走了過來,臉上帶著幾分疲憊。

    「老爺,我還想問你呢?究竟出什麼事了?」雷雅容站在首飾箱子中間,冷冷望著沈明輝。

    有這麼一瞬間,沈明輝彷彿看到十五年前的林青竹,柔弱的身軀站在嫁妝箱子旁,看著心愛的嫁妝,黯然垂淚,心中莫名的升起一陣恐慌。

    用力閉閉眼睛,再次睜開,是氣勢洶洶的雷雅容站在他面前,和林青竹的溫柔體貼完全不同。

    「雅容啊,你這些首飾的樣式有些舊了,我準備將它對送到寶齋行賣掉,再打造些新的首飾給你!」一百萬兩黃金不是小數目,沈明輝一時半會兒根本湊不齊,只得變賣雷雅容的首飾。

    「真的?」雷雅容看著沈明輝,眼中滿是不屑,其實,她更想說的是:「你有這麼好心?」

    「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沈明輝呵呵笑著,走向雷氏。

    雷氏冷哼:「我這些首飾件件價值不菲,有幾件還是古董,你賣掉它換新的,就等同於浪費了大筆銀子!」

    沈明輝皺起眉頭:「我心裡有數!」

    「有數就不要再賣我的首飾了!」雷氏別過頭,冷聲命令眾人:「把箱子蓋好,抬回倉庫!」

    下人們相互對望一眼,面面相覷,老爺讓賣,夫人讓放回去,究竟聽誰的?

    「都愣著幹什麼,沒聽到我說的話嗎?」見下人們一動不動,站著發呆,雷氏忍不住怒吼。

    沈明輝眉頭皺的更緊:「雅容,你不要胡鬧!」

    「我安置自己的首飾,怎麼能叫胡鬧?」雷雅容橫了沈明輝一眼:「反倒是你,堂堂青焰丞相,不在朝堂處理你的國家大事,動我的首飾箱子做什麼?」

    「本相動這些箱子,自然有用!」沈明輝微瞇了眼眸,語氣凝重。

    雷氏輕哼一聲:「沈明輝,首飾是我的,你無權處理。」

    「雷雅容,你已經嫁了本相為妻,你的首飾,就是本相的!」沈明輝壓低了聲音,一字一頓,眸中隱有怒火翻騰,不過借她幾箱首飾一月,又不是不還她,她居然這般小氣。

    她的首飾是他的,無恥的賤男人,靠變賣女人的嫁妝活命,還這麼理直氣壯,真真是無恥至極。

    雷氏冷冷望著沈明輝,忽然一笑,眸中滿是嘲諷:「十五年前,你就是這麼對林青竹的麼?」

    「啪!」沈明輝反手一巴掌,狠狠甩到了雷氏臉上,雷氏的小臉被打偏過去,白嫩的臉頰上浮現一座清析的五指山。

    「爹!」沈盈雪驚呼一聲,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見沈明輝毫不留情的打雷氏。

    下人們也怔怔的看著沈明輝和雷氏,老爺重打了夫人,他們沒有看錯吧?

    「沈明輝,你居然打我!」雷氏一震,美眸中盈滿了憤怒,賤男人,搶她的嫁妝,還打她,無恥!

    站直身體,雷氏一掌甩了過去,卻被沈明輝緊緊抓住手腕,甩手將雷氏摜到地上,看她的目光,冷酷無情:「夫人舟車勞頓,急需休息,帶夫人回房!」

    「是!」幾名嬤嬤走上前來,拉著雷氏走向房間,邊走邊勸:「夫人,別生氣,老爺說給您新首飾,一定會給的!」

    雷氏美眸噴火,礙於貴夫人的儀態,沒有像潑婦般發作,被拉進房間後,還恨恨的瞪著沈明輝,咬牙切齒,不要臉的賤男人!她絕不會放過他。

    「娘!」雷氏被關進房間,沈盈雪跑著前去開解。

    沈明輝看著那一箱箱首飾,冷聲道:「快些清點,務必在一個時辰內送到寶齋行。」如果不是沈璃雪要一百萬兩黃金,大倉庫裡的物品湊不出這麼多銀兩,他又豈會變賣雷雅容的首飾。

    都是沈璃雪那個逆女惹的禍,他絕不會便宜了她,這些首飾,他一定會拿回來的,一定會。

    日落時分,沈璃雪回到戰王府,看著那一箱箱的黃金,滿意的點點頭:「確實是七十萬兩黃金,回去告訴沈丞相,晚上戌時(19點到21點)我會準時去相府!」

    「你真的要為沈明輝獻血?」戰王不知何時走了過來,犀利的眸中染著點點關切,目光直視沈璃雪,看也沒看那些閃人眼睛的黃金一眼。

    「是!」沈璃雪點點頭:「他付黃金,我付一碗血,公平交易,童叟無欺!」

    「戰王府不缺黃金!」戰王不相信沈璃雪只是為了黃金才救人。

    沈璃雪笑笑:「沈明輝畢竟是我的父親,我救他一次,算是還了他生我的那份情,從此以後,我與他再無任何關係,也不會再有其他交易!」

    戰王看著沈璃雪,她今天穿的是淡白色的長裙,袖口上繡著精緻的蓮花,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精緻的墮馬髻配著幾隻珠花,容貌清麗秀雅,清新自然的氣質,卻有著讓人驚艷的風華。

    璃雪長的真像她,卻比她多了分堅韌與傲然!

    戰王堅固的心弦輕輕被觸動,到了嘴邊的千言萬語最終化為一句歎息:「路上小心!」

    日落時分,沈璃雪打扮妥當,坐上了去丞相府的馬車,天擦黑時,到達相府,下了馬車,望著熟悉的府邸,沈璃雪嘴角輕揚起一抹淡淡的笑,緩步前行。

    相府的一景一致都沒有改變,人聲卻少了下來,一路走來,除了丫鬟,嬤嬤小廝,沈璃雪沒有看到一名主人。

    遠遠的,看到了雅園,裡面有丫鬟,嬤嬤在走動,沈璃雪清冷的目光一凝,雷雅容回府了。

    斂眸思索片刻,她拿出一隻大紅色的荷包遞向虛空:「把這個,系到相府後門!」

    「是!」暗衛答應一聲,接過荷包,破風聲直衝後門。

    沈璃雪望著佈置華麗的雅園,詭異一笑,轉過身,走向沈明輝的臥房。

    身為青焰丞相,除了妻妾們的房間外,沈明輝也有屬於自己的房間,佈置雅致,高華,很適合他的身份。

    沈璃雪來到房間時,沈采雲,沈盈雪,沈燁磊,王太醫都到了,出乎意料的是,雷洪也在,手中捧著一隻木盒,和沈明輝說著些什麼。

    見沈璃雪走進來,沈燁磊撇撇嘴,恨恨的瞪了她一眼:「這麼晚才來,擺什麼臭架子!」

    「燁磊!」沈盈雪輕斥一聲,語氣高傲:「璃雪姐姐已是郡主,身份高貴,喜歡我行我素,行為舉止,輪不到咱們置疑!」明嘲暗諷沈璃雪擺架子。

    「我險些忘記,人家已經麻雀變鳳凰,由鄉下野丫頭一躍成為青焰郡主了!」沈燁磊恍然大悟般點點頭,看沈璃雪的目光滿是嘲諷。

    沈璃雪微微一笑:「麻雀變鳳凰,那也是鳳凰,總比某些人,一輩子只能做個普通人,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看著別人的高貴身份乾瞪眼,只能說說嘲諷的話,來平息她胸中的不平怒氣!」

    沈璃雪是現代人,不太注重身份,沈燁磊,沈盈雪的嘲諷著實氣人,她才會拿身份來壓兩人,無視兩人咬牙切齒的憤怒目光,她徑直看向王太醫,詢問道:「可以開始了嗎?」

    ------題外話------

    (*^__^*)嘻嘻……女主答應給爹獻血,是有目的的,明天好戲上場……親們猜猜是什麼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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