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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59.159他已經犯了重婚罪 文 / 陌小圖

    那兩個人很快就被人控制住了,夜班經理手忙腳亂的站在他面前,戰戰兢兢地問他,「凌少……您看這……」

    凌南霄煩躁的擺擺手,「先通知你們霍總吧,這女孩兒是我太太的親妹妹。」

    葉亦歡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葉小瑜身上,懷裡瑟瑟發抖的妹妹已經讓她擔心不已,也顧不得他用了什麼稱呼,只是溫柔的安撫著小瑜旆。

    小瑜的衣服已經撕扯的不能蔽體,現場又這麼多人,凌南霄只好脫了自己的外套遞給葉亦歡,「先給她披上吧。」

    然而帶著男性氣息的外套剛罩在葉小瑜的身上,她就尖叫著躲避,甚至連葉亦歡也無法控制她,只好讓經理拿來了一條大大的毛毯將小瑜裹起來窠。

    她這個樣子,根本沒有人能接近她,葉亦歡只好搖了搖頭,對凌南霄說:「給錢少打電話吧。」

    如果論身份,這個時候應該找許揚過來才對,可是許揚那種沒有耐心又陰沉狠戾的人,如果把小瑜交給他,難保他不會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葉亦歡不敢冒這個險。

    凌南霄點了點頭,轉身出去打電話,葉亦歡在坐在地上抱著葉小瑜,可她很快就發現了小瑜的不對勁,她的臉越來越紅,聲音也越來越媚,不停地去撕扯衣服和毛毯,身上都燙得驚人。

    「好熱……熱……」

    她不停地呻.吟哀求,葉亦歡慌亂無措的看著凌南霄,聲音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你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可怎麼辦?錢少怎麼還沒來?」

    凌南霄也急,看了葉小瑜一眼,有些尷尬地說:「我看她這樣,八成是被下.藥了,等錢源過來吧。」

    他帶著在場的男人迴避到外面,畢竟葉小瑜現在不方便,而這些男人又不知存了什麼齷齪的心思。

    錢源很快就趕過來了,看得出他很著急,額頭上沁滿了細細密密的汗水,跑進包廂的時候已經上氣不接下氣,整個人慌亂而又狼狽,眼中滿滿都是擔心和焦灼。

    他前腳來,霍凌城後腳就趕到了,看到面前的場景,臉色一下陰沉下來。

    錢源兩步跑到葉小瑜身邊,半蹲在她面前焦急的詢問,「小瑜,你怎麼樣?你看看我。」

    葉小瑜的理智已經快被藥力完全吞噬下去了,費力的睜眼看了他一眼,帶著哭腔喊了他一聲,「錢源……」

    這一聲無助而又脆弱的聲音幾乎把錢源的心都叫碎了,他伸手從葉亦歡手上將她接過來,緊緊地攬在懷裡,連聲安撫著,「我在這兒,我在這兒!」

    真是很奇怪,葉小瑜抗拒任何人的觸碰,甚至連葉亦歡都不能完全接受,可是對錢源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防備,安安靜靜的縮在他的懷裡,就像是終於找到了安全感的小貓一樣。

    葉小瑜抬手攥住他胸口的布料,流著淚懇求,「帶我走,錢源……求求你,帶我走……」

    現在似乎只有錢源是她可以完全依賴的,她不用掙扎,不用恐懼,因為她知道錢源不會傷害她。

    「好好,我帶你走,這就帶你走!」錢源心疼的幾乎要裂開一樣,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又把她交到葉亦歡手上,沉聲道:「葉子姐,你先抱著她,我馬上就過來。」

    他說完就起身走到凌南霄面前,週身都散發著一種駭人的戾氣,嗓音是前所未有的陰絕狠戾,「是誰?」

    凌南霄對著跪在角落裡的兄弟倆揚了揚下巴,厭惡的彷彿多看他們一眼都是髒污了自己的眼睛。

    錢源攥緊了拳頭走向那兩個瑟瑟發抖的下作男人,臉色陰沉的幾乎帶著一種殺氣,垂在身側的拳頭都是咯咯作響,一步走上去,對著兩人的臉就是一人一腳。

    兩個人一下匍匐在地上,錢源還覺得不夠,又一腳踩在於西的臉上,咬牙切齒的問道:「說!你們哪只手碰了他?」

    「大爺饒命,我們……我們還沒得手,就……就被撞破了……」

    錢源還想動手,凌南霄卻上來拉住了他,對著葉小瑜使了個眼色,「你先帶小瑜走吧,這裡交給我和凌城。」

    他無比的理解錢源此時的心情,自己的女人出了事,他們除了後悔就是氣憤,當時葉亦歡被人非禮的時候,他比錢源的情緒還要激動,只恨不能立刻殺了這些骯髒下賤的男人來出氣。

    可現在不是撒氣的時候,葉小瑜的情況明顯不對勁,再拖下去搞不好會出事的。

    錢源不甘的看了看地上瑟縮的兩人,轉頭對凌南霄點了點頭,「那就拜託你們了。」

    他回頭從葉亦歡手裡接過已經幾近崩潰的葉小瑜,抱著她便大步向外走去,葉亦歡看著他的背影,忽然又叫了他一聲,「錢少!」

    錢源轉頭,葉亦歡咬了咬唇,眼底帶著憂色,「我把我妹妹就交給你了。」

    「葉子姐放心吧。」他重重的點頭,臉上滿是誠摯的凝重和正色。

    霍凌城看著錢源離開,一張臉陰鬱而又煩躁,他和錢源怎麼說也算有點交情,這葉小瑜又是他好兄弟的小姨子,這種事發生在他的地界上,簡直是丟盡了他的臉。

    下屬走上來輕聲問:「老闆,這倆人……」

    霍凌城不耐的揮了揮手,「把這倆雜碎給我弄出去!先把他們背後的人揪出來,看看他們哪只爪子,哪只手指碰過二小姐,還有他們做男人那玩意,全都給他處理了!讓他們以後再敢為非作歹!」

    那兩兄弟很快就被霍凌城的人給拖了出去,哀叫哭嚎的聲音不停地迴盪在金碧輝煌的走廊上,淒厲卻又讓人深惡痛絕,葉亦歡沉默而又失聲的聽著那些撕心裂肺的聲音,心裡震動卻又恐懼。

    凌南霄回頭就看到她臉色蒼白,嘴唇顫抖的杵在原地,像是在風雨裡飄搖的稻草人一樣,輕輕一推就會倒下去。

    他急忙出手攬住她,焦灼的問她,「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其實是心裡不舒服。

    當時她被人欺辱的場景又重新浮現在眼前,那種絕望和無助,真的是她永生都不想再回憶起的夢魘,每想一次都像是把她的傷疤又揭起來,讓她看看過去有多麼的慘厲。

    一想到那個場景,凌南霄也是滿滿的懊惱和後悔,如果他當時不那麼混蛋,她也就不會經歷這些噩夢了。

    「放心吧,有錢源在,小瑜不會出事的。」有我在,也不會讓你出事的。

    他拍著她的背安撫她,她輕輕點頭,她相信錢源一定會好好照顧葉小瑜的。

    「咳咳……」霍凌城有些尷尬的打破了僵局,對著葉亦歡抱歉道:「對不起嫂子,在我這兒出了這種事,讓你妹妹受驚了。」

    「沒事的。」葉亦歡扯了扯嘴角,「小瑜沒事就好了,那兩個人……就交給霍少處理吧,不管怎樣,還是留他們一條命吧,今天謝謝霍少了。」

    霍凌城顯然沒想到她這麼寬宏大量,記憶裡那個葉亦歡總是沉悶內斂的,看到凌南霄這幾個朋友也都是羞澀的笑笑,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他的身後,沒什麼主見和立場。

    可是面前這個女人溫柔淡雅,嫉惡如仇的同時卻又秉著人命大於天的原則,不得不讓霍凌城有些刮目相看。

    他點頭笑了笑,「今天的事,算我欠了你們姐們倆的一次,以後嫂子和二小姐有什麼事要我幫忙儘管提,我一定竭盡所能。」

    難怪凌南霄現在對她這麼著迷,現在的她確實跟以前不一樣了,相信他們兩個的感情也會越來越順利。

    *

    錢源把葉小瑜從首席帶出來的時候,她的身上還裹著那條毯子,可是卻不停地在撕扯掙扎,像是要從這束縛當中脫離出來一樣,周圍的路人都紛紛停下腳步詫異的看著他們。

    夜色濃郁的像是一隻巨大的手,彷彿下一刻就要擰斷他們的脖子一樣,錢源駕車飛快的趕向葉小瑜的家,薄唇緊抿成一條線,幾乎要將油門踩到了底。

    副駕駛位上的葉小瑜已經快堅持不住了,不停地蠕動從毯子裡掙扎出來,帶著哭腔淒婉的呻.吟著:「好熱……水……水……救救我……」

    錢源心急如焚的望了她一眼,一把攥住她的手,急聲安撫,「等一下,小瑜,馬上就到了,你再堅持一下!」

    薄涼的大手熨帖在她的皮膚上,葉小瑜反倒感覺到了一絲涼意的緩解,又伸出另一隻手去拉住錢源,彷彿這隻手已經成了她現在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們一路疾馳的回了南江別墅,錢源把她裹好從車裡抱出來,大步上樓打開她家的房門,將她放在了沙發上。

    熟悉的空間終於讓葉小瑜放鬆了警惕,錢源回頭去給她倒水,再回到客廳的時候,卻看到她的衣服已經被撕扯開了大半,胸前的春光早已遮蔽不住。

    錢源喉頭一澀,扶起她把水杯遞在她唇

    邊,極力抑制著自己的情緒,「你先喝點水。」

    冰冷的涼水穿腸而過,可是並沒有澆滅葉小瑜體內燃燒的烈火,她只覺得燥熱難受,渾身就像是有蠱蟲在啃噬一樣,理智已經全都被吞沒了,什麼都無法思考。

    她的臉色還是那麼紅,錢源擔心的看著她,抬手撫上她的臉,「你怎麼樣?有沒有好一些?」

    葉小瑜一點都沒有覺得好,他的手貼上她的臉時,她只覺得那股火更旺了,雙手不知怎麼的就撫上了他的臉,呢喃的叫著,「錢源……」

    這聲音又酥又媚,錢源的心頭一跳,渾身都緊繃起來,他知道這樣下去肯定是要出事的。

    那股熱氣在四肢百骸流竄,葉小瑜看著面前的男人,忽然傾身上去抱住他,有些狂亂的吻上了錢源的唇,她很急,吻得也磕磕絆絆,好幾次都撞到了他的牙齒,兩人的口腔裡霎時瀰漫了一股辛甜的血腥味。

    「小瑜!葉小瑜!」

    錢源用力推她,可是卻怎麼也推不開,葉小瑜慌亂躁動的在他臉上四處吻著,難耐的低泣著,「錢源,幫幫我,幫幫我……」

    她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情況,身體越來越燙,只有碰到錢源的時候好像能緩解一些,可是隨之而來的卻是更加強烈的空虛感。

    「小瑜,你不能這樣,你清醒一點!」

    他不停的躲避她的吻,想拉開她卻又想抱緊她,這樣矛盾的想法幾乎要把他逼瘋,可更讓他無措的是自己漸漸控制不了的情緒。

    葉小瑜一邊在他臉上毫無章法的吻著,一邊又去解他的衣扣,撕扯了幾次都撕扯不開,終於無助的哭了起來,「錢源,你救救我,救救我……」

    她的唇漸漸下移到了他滾動的喉結上,那種蠱惑燃燒的感覺愈演愈烈,理智已經被燃燒殆盡,她哭著懇求他,「錢源,你要了我吧,求你了……」

    她身體哪一處都是滾燙的,指間掠過他的皮膚都會激起他的戰慄,像是也點燃了他身體裡的火一樣。

    錢源知道自己快忍不了了,面前的女人是他深愛多年的,不說她現在這樣急躁無助的情況,單說她魅惑妖嬈的姿態也要讓他難以自控。

    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她現在是受了藥物控制,如果真的要了她,那就是他趁人之危。

    這種禽獸不如的事,他做不出來。

    葉小瑜的手已經去解他的皮帶了,錢源一把按住她作亂的手,又將她推離一些,微喘的看著她,試圖跟她講道理,「小瑜,你聽我說,你現在的理智已經不清楚了,我不能這麼做,等你清醒之後,你會恨我的!」

    他是喜歡她,也愛她,想要她的身更想要她的心,但他想要的不是在這種情況之下。

    他不想葉小瑜清醒之後怨他怪他,更不想一夜縱情之後兩人徹底陌路。

    「我不會,我不會!」她狂亂的搖頭,臉上滿是淚水,捧著他的臉又吻下去,含糊的懇求,「錢源,我求求你,幫幫我,我忍不了了……」

    他的理智也已經是瀕臨崩潰,用僅存的一絲薄弱的意志力拉開她,深吸一口氣道:「葉小瑜你看著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你是錢源!我知道你是錢源!求你,要了我吧,我求你了……」

    她終於哭喊出聲,臉上全是交錯狼狽的淚跡,臉色潮紅的嚇人,眼裡也是一片迷濛,分不清是絕望還是意亂情迷,又或者根本什麼都沒有看到,入眼的卻是一片空洞。

    他的名字從她口中說出,他的最後一絲理智也宣告瓦解,終於旋身將她壓在身下,聲音顫抖的問她,「葉小瑜,我最後問你一次,你後悔不後悔?」

    「我不後悔,以後也絕不怪你!」

    她伸手摟住他的脖子狠狠地吻住他,像是要把他最後的猶豫也打消一樣。

    那就這樣吧,是天堂還是地獄,他都認了,無論以後會發生怎樣的事情,都由他一個人來承擔。

    是他趁人之危也好,是他禽獸不如也罷,他不能看著她這樣無助掙扎,她的藥力很強勁,再拖下去搞不好會出什麼事。

    他把她抱起來,合二為一的時候卻又清楚的感受到了那一層象徵貞潔的阻隔。

    錢源的動作猛地一滯,抬起頭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小瑜,你……」

    是了,她年少墮落妄為,後來又和許揚結婚四年,可是卻還是一塊純潔無暇的完璧。

    破身的痛讓葉小瑜全身都戰慄起來,眼尾滑出了深刻的淚跡,可她卻傾身抱住他尋上了他的唇,小聲嗚咽出來。

    她不知自己是心痛還是身痛,或許兩者都有,這一刻她已經什麼都不想去想了,至少面前的男人是把她放在心上的,縱慾也好,墮落也好,她都不想再去管了。

    那兩個男人的話又迴盪在耳畔,「許少讓我們來好好調教你的,許少可是說了,你害死了他的初戀,他今天也要讓你嘗嘗被不同的男人上的滋味……」

    什麼叫死心,葉小瑜這一刻才徹底的體會到了,原來多年的堅持也很容易瓦解,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他在婚禮上對她不聞不問,他在新婚夜對她大肆羞辱,相處多年中數不清的拳腳相加,四年婚姻中無數的出軌背叛,想一想,原來不知不覺中自己竟然已經忍下了這麼多傷害。

    她始終都相信幸福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即便這些年她過得不好,所有人都罵她犯賤,可她依舊打掉牙和血吞,堅持相信自己終有一天會打動許揚堅如磐石的心。

    可既是磐石,又怎麼會有被打動的一天?他的心早已在給了戀慕多年的初戀,於他來說,她只是一個心腸歹毒的蛇蠍女人。

    這一路她披荊斬棘,什麼苦難都熬過來了,最終還是熬不過許揚對她的陰狠和絕情。

    葉小瑜睜開迷濛模糊的淚眼看了看面前的男人,即便***難忍,可是卻仍舊動作溫柔,她抬手撫上了錢源的臉頰,眼淚不知怎麼就滑了出來。

    罷了,世間好物不堅牢,彩雲易散琉璃脆。

    她已經分不清那些美好究竟是自己臆想出來的還是真實存在過的,或許它們是真實存在過的,可是她為了當年的驚鴻一瞥已經付出了太沉痛的代價,她堅持不下去了,也不想再堅持了。

    那些曾經的美好終究隨風消散,而她也該從自己營造的幻境中走出來了。

    身上的錢源俯身吻去她的淚,她生澀嬌羞的回應他,耳畔最後的聲音是他溫柔的話語——

    「今天所有的一切都由我來承擔,無論是輿.論還是指責,都是我一個人的錯,你要恨要怪,就都怪在我頭上,但是我絕不後悔!」

    這樣就足夠了,得君如此,夫復何求?至少到最後,她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

    第二天一早,葉小瑜是在錢源的懷裡醒來的。

    一夜瘋狂之後身體本來就酸疼無比,再加上她又是受了藥物的作用,身上疼的像是散了架,腦子也懵懵的,暈眩感排山倒海的向她襲來。

    她睜開眼看了看面前的錢源,一雙好看的桃花眼浸滿了憐愛的笑意,她覺得有些不真切,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一直溫熱的大手替她拂開臉上的碎發,錢源溫聲問她,「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頭疼嗎?要不要喝水?」

    葉小瑜沒有睜眼,一夜的哭喊尖叫讓她的嗓音都是嘶啞的,「還好,沒有不舒服。」

    就是下面有點疼,身上有些酸軟罷了,其他也沒有什麼特別難受的地方。

    「對不起,昨晚是我太用力了,我……」

    錢源看著她悵然若失的臉,不知怎麼就說出了道歉的話,心裡緊張到了極點,生怕自己最擔心的事情就要發生了。

    她醒了,後悔了,所以還是要怪他。

    葉小瑜的長睫閃了閃,忽然睜開了眼睛,一雙大眼睛撲朔撲朔的盯著他,繃不住笑出來,一巴掌拍在他的胸口上,「你這是想證明你器大活好嗎?」

    她到底也是個初經人事的女孩兒,這混蛋怎麼張口就說他太用力了,搞得她心裡怪怪的。

    錢源哪想到這一層,看到她的笑顏忽然就愣住了,清晨的日光穿過窗簾灑在她微紅的臉上,一雙長睫像是蝴蝶的銀翅,眼裡沒有了昨晚的意亂情迷,而是清明澄澈,靈動的模樣就像是從天而降的精靈一樣。

    葉小瑜垂頭靠在他的懷裡,輕聲道:「我不怪你,昨晚發生的事我都一清二楚,這是我自願的,不是你強迫,你不用覺得抱歉。」

    「小瑜……」

    他還是有些擔心她,葉小瑜抬頭剜了他

    一眼,有些不滿的說道:「喂,我一個女孩子都沒計較,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婆婆媽媽的?平時調戲我那麼起勁,真到辦事的時候怎麼這麼拖泥帶水的!你該不是只會紙上談兵吧!」

    她一向不喜歡這種你儂我儂膩膩歪歪的氣氛,搞得好像是知心姐姐的心靈雞湯似的,她還是比較喜歡和錢源沒大沒小的打嘴仗。

    錢源終於鬆了口氣,一把拍在她的翹臀上,低頭咬她耳朵,「昨晚的事是紙上談兵?要不要我再給你實踐一次?」

    「流氓!」

    她捶他,錢源反倒是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有些抱歉的對她說:「對不起,那天在辦公室跟你說了重話,我跟那個女人什麼關係都沒有,你千萬別誤會。」

    葉小瑜揚起唇角,「我就說嘛,你什麼時候那麼重口味,開始喜歡e罩.杯的珠峰了。」

    「嗯,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旺仔小饅頭。」

    「姓錢的,你不要臉!」

    兩個人說著說著就沒了正經,錢源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神色凝重的問她,「那你昨天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怎麼會被那種人纏上?」

    昨天凌南霄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真的是方寸大亂,一路也不知闖了幾個紅燈,特別是在首席看到她當時的樣子,簡直是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葉小瑜自嘲的笑了笑,悲涼而又無望,「是許揚的人,他對我還真是恨之入骨啊,這麼多年了還是要為陳思思報當年的仇,也是我太掉以輕心了,總覺得他派來的人不用過多防備,沒想到最後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她向來是個敏感的性子,再加上自身專業的職業病,和人打交道之前都會認真打量或者是試探一下,對於南她是少了那份戒心,沒想到到頭來還是栽在了自己最信任的人手裡。

    錢源也有些愕然,男人大多霸道強勢,都有一份自己的獨佔欲,他以為許揚也是這樣的,他可以欺負葉小瑜,但是其他任何人都不行,卻沒想到許揚居然會狠到讓那些雜碎來欺負她,而這一切就只是為了他那個初戀報仇。

    「小瑜……」

    「你不用安慰我。」她笑的很淡,「識人不清是要付出代價的,就像我昨天的遭遇一樣,吃一塹長一智,我以後不會再那麼傻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要跟他離婚!」

    「你都想好了?」

    「都已經這樣了,我如果再緊抓著不放,未免也太犯賤了。」她淒然笑了笑,「其實說起來,這場婚姻本來也是強迫來的,他一心想娶的只有她的初戀,兩個人甚至已經私定終身了,這麼多年了,我本來也應該放手了。」

    錢源有些疑惑,「什麼私定終身?」

    「許揚以前就跟我說過,他和初戀陳思思曾經在拉斯維加斯的一個禮堂裡鬧著玩的舉行過婚禮,證婚人是個素不相識的路人,那是他們感情最好的時候,後來……陳思思出了那種事,受不了打擊,就自殺了。」葉小瑜做了一個深呼吸,忽然又看著他笑了笑,「很浪漫對不對?他們這舉動,在古代也算得上是私定終身了吧?拜個天地就算結為夫妻,一生一世只愛一個人。」

    武俠劇上不是常常這樣演嗎?相愛的兩個人什麼都不需要,點一對蠟燭,拜一次天地就成了夫妻。

    哪需要像現在這樣麻煩,還要領證辦酒席,可是再盛大的婚禮也捆綁不住一個不愛她的人。

    然而錢源在聽了她的話之後,神色卻變得正肅起來,語氣也十分凝重,「你難道不知道,許揚這算是犯了重婚罪嗎?」

    葉小瑜一愣,「什麼意思?」

    「你難道沒聽說過,在拉斯維加斯結婚簡單的就像是吃快餐一樣嗎?」錢源也有些詫異的看著她,「在拉斯維加斯結婚,不用驗血等候,只要填個表格領結婚證就可以了,有的甚至連結婚表格都不用填,直接找一間結婚禮堂走個儀式就算是完成了婚禮,成為了夫妻。」

    葉小瑜也驚呆了,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可是……可是許揚說過,他們只是鬧著玩的,就連牧師都是以為素不相識的路人……」

    許揚跟她說起這些的時候,他們才剛認識不久,他和陳思思去拉斯維加斯度假,說是看到當地有很多人都在結婚,他們以為是在搞活動,也去湊了個熱鬧,找不認識的美國大叔做證婚人,還隨便的填了一張表格。回來之後把這件事當做一個玩笑講給她

    聽,當時陳思思幸福的笑容好像又重現在眼前,可是葉小瑜卻被這個消息震動的已經無法做出反應。

    錢源歎了口氣,只好先安撫她,「我說的都是真的,在拉斯維加斯結婚很隨意的,美國很多電影明星都是這麼做的,你不信的話可以去查一查,他們這個真的已經算是結過婚了,你和許揚的婚姻……根本就不能算數,他已經是犯了重婚罪。」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著實把葉小瑜打擊的不輕,她呆呆的坐在床上,嘴裡反覆不停地呢喃著這四個字,像是陷入了瘋癲狀態的人一樣。

    她做夢也想不到,她守護堅持了四年的婚姻,竟然什麼都不算,根本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就像是她這麼多年付出的感情一樣。

    葉小瑜忽然想笑,這狗血到西天的劇情居然也會發生在她身上,她剛做了決定要離婚,轉而就被告知她的婚姻其實從來都不算數。

    那她這些年所受的痛苦和委屈都算什麼?她苦心經營的婚姻又算什麼?

    錢源看著她愈見蒼白的臉色,擔憂而焦灼的攬住她,「你沒事吧?」

    她沒事,她只是太震驚了,只是覺得太荒誕了……

    房門忽然被人重重敲了兩下,葉小瑜失魂落魄的推開他的手,垂下雙眼,啞著嗓子說:「我先去開門……」

    她還沒能從昨天的遭遇中喘口氣,轉而就有更大的驚喜等著她,一個接一個,像是不把她摧毀誓不罷休一樣。

    她的衣服昨晚就已經撕得破爛不堪,她隨手從地上拾起一件錢源的襯衣套在身上便向外走,甚至連拖鞋都沒有穿,步伐沉重的走向家門。

    外面的人似乎很急,不停地重重擂門,房樑上的灰塵都被他的動作震得簌簌下落。

    葉小瑜將一打開門,外面的人就已經一步衝了進來,抓著她心急如焚的低咆著:「你昨晚出了什麼事?你怎麼樣?還好嗎?」

    焦灼急躁的嗓音震得她耳膜都在發疼,她抬頭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沒有凌南霄的低冷,沒有錢源的紈褲,眼前是一張俊美無雙的容顏,高鼻樑薄嘴唇,有點魅惑人心的樣子,用狂狷邪魅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這個人是她深愛多年的人,卻也是想把她推入深淵的人。

    許揚只見她神色複雜的盯著自己,雙手掐著她的雙肩用力的搖著,「葉小瑜你說話!你沒事吧?」

    他昨晚得到消息,葉小瑜在首席出了事,然而等他趕過去的時候人群早就已經散了,他去了並蒂園,也去了許家大宅,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今早才趕到了她的公寓。

    她輕輕的開口,聲音又冷又沉,「你放開我!」

    許揚被她冷厲的語氣怔住了,手上的力道也鬆了一些,他剛鬆手,她就向後退了一步,防備而又警惕的看著他。

    「我……昨晚聽說你出事了,所以今天來看看你,你沒事吧?」

    他的語氣難掩關心,可葉小瑜卻在心底冷笑,做了那樣的事情又來她面前裝好人,這樣虛偽而又無恥的男人,她以前真是眼瞎了,竟會愛他這麼多年。

    「托許少的福,我沒事,好得很。」

    他不悅,「你這是什麼話?」

    「什麼話?」葉小瑜嗤笑一聲,譏諷的看著他,「昨晚的一切不都是許少精心安排的嗎?只是可惜啊,那些人馬上就得手了,結果我還是被人救了,你的復仇大計被毀,現在是想來看我有多不堪麼?既然你看完了,那就趕緊走!」

    她不冷不熱的語氣讓許揚蹙起了眉,視線再向下移,這才發現她身上套著一件男士襯衣,鎖骨和脖子上滿是深深淺淺的紅痕,就連白皙的大腿上也有青紫的痕跡。

    許揚的瞳孔驟然緊縮,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你跟別的男人上.床了?!」

    他們的爭執聲已經引來了錢源,他的話還沒說完,錢源就已經走過來攬住她,溫聲關切道:「你沒事吧?」

    兩人就這樣公然在他面前卿卿我我,許揚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眼神狠戾的盯著面前的一對男女,胸腔裡噴薄而出的怒火刺激的他幾乎想把他們撕碎!

    「我沒事。」她搖頭,視線又重新落在許揚身上,「就像你看到的這樣,我倆上.床了,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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