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 死人了 文 / 陳曉武
華叔和白黎連忙上前攙扶了一下老鬼，準備看看對方的情況，不過老鬼卻很倔強的推開了兩人，隨即顫抖著手指指向小胖子焦急的說，「快，快切他一根手指，葬入空棺。」
華叔和白黎都被老鬼這句話給搞懵了，畢竟切一根手指可不像剪指甲那麼簡單，切了能疼死人不說，而且再也長不出來了，那就等於是殘疾人了。
老鬼看我們幾個人都被嚇得傻在了原地，頓時拼盡全力大吼了一聲，「快。」
這一個字直接把我嚇了一跳，我腦海中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根本不知道老鬼為什麼要讓我們切一根小胖子的手指，只是出於潛意識裡的本能，我甚至都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抄起旁邊的一把鏟子，然後拉過小胖子的小拇指按在一塊石頭上，直接一鏟子就下去了。
鮮血飛灑開來的同時，小胖子的小拇指也直接斷掉了，不過還連著一點皮肉，被我一拽之後就完全脫離了他手掌，直到把小胖子的小拇指扔進那口空棺材裡，我才反應過來我切掉了對方的一根手指頭。
老鬼看我做完這一切之後終於鬆了口氣，但我卻傻在了原地，其他人也都被我這一系列的動作搞的傻在了原地。
接下來就是很長很長的沉默，直到小胖子痛苦的呻.吟傳來，我才反應了過來，然後我看了看自己手上沾染的鮮血，還有小胖子斷掉小拇指後留下的扔在流血的傷口，一時之間我竟然有點難以置信，「我切掉了他一根手指？」
「臥槽，他麼我的小拇指哪去了？」小胖子翻起來痛苦地看著自己的斷指說了一句，說完後又茫然且難以置信的看向我們。
看著對方這種表情，一時之間我真的有點無言以對，其他人也都一言不發，只是眼神複雜的看向我，唯獨李凱業對我投來一個不易察覺地冷笑。
「你著了道了。」沉默良久之後，老鬼眼神黯然地說了一句，說完之後又無奈地搖了搖頭，「今天斷指是你運氣好，也算是給你一個教訓，以後多長點心，不然下次，恐怕就不是斷指這麼簡單了。」
老鬼說完之後就站起來走了，背影顯得多少有點蕭瑟，可惜腳步卻很虛浮，看樣子應該受傷不輕。
我沒有再去理會其他人的目光，連忙過去撕了一塊小胖子身上的衣服纏在了他手上的傷口上，不然這麼流血下去，估計他很快又要暈過去了。
華叔和白黎上前來看了小胖子的傷勢，確定不嚴重之後也跟著老鬼走了，至於小胖子，則是氣得吹鬍子瞪眼睛，說我把他衣服撕破了，讓我完了給他買一件。
我自然是點頭答應，畢竟他一根手指都是被我切掉的，給他買一件衣服又算得了什麼？
雖然當時很無奈，老鬼讓切小胖子的一根手指肯定是有原因的，但不管怎麼說，確實是我切掉了他一根手指，他以後就只有九根手指頭了，所以我心裡還是有點愧疚的。
看所有人都走了以後，小胖子就拉著驢臉問我，「剛才到底怎麼回事？我他麼腦袋一迷糊醒過來手指就沒了一根？你們到底對我做了啥子？」
「你師傅剛才不是說過了嗎？這是讓你長一個教訓。」我有些心虛的回了一句。
「教訓毛線啊。」小胖子一聽就不樂意了，「我一根手指都沒了，這他麼那裡算是教訓？教訓也不帶這樣的吧？」
「情況特殊，也沒辦法不是？」我說著攤了攤雙手，然後把剛才的事情都跟小胖子說了一遍，我切掉對方手指頭的事情我也如實說了。
小胖子聽完之後第一反應竟然不是罵我，而是驚叫了一聲，「我師父受傷了？」
說完對方直接就向著老鬼和華叔他們追去了，同時還不忘回頭對我怒吼一句，「悶油瓶，你他麼給老子記住了，你欠我一根手指。」說完小胖子還不忘把缺了小拇指纏著布條的傷口給我看一下，然後就一溜煙跑掉了。
我站在原地無奈的搖了搖頭，「好事從來都輪不到我，壞事我一次都不會錯過。」
剛說完，寂靜的墳地忽然刮起一陣陰風，吹的整片槐樹林都左右搖擺，那些祭拜過死人的紙灰和冥幣也都被陰風捲起來在空中亂舞，彷彿在嘲笑我的悲哀。
我頓時感覺後心有點發涼，連忙向著華叔他們追了上去。也許從這一刻開始，這片墳地已經出現了某些變化，畢竟聚陰鎖魂陣的陣眼已經被破壞了，陰氣就會在這片地方四處流竄，人在這種地方待的時間久了，難免會被陰氣侵襲，容易生病或者減壽。
等我們回到村上那戶人家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吃過晚飯以後華叔和白黎依舊開始畫符咒，我們幾個後輩無所事事，所以只好早早的睡了。
由於白天趕了那麼久的山路，加上遇到太多的事情，我們每個人幾乎都是身心疲憊，所以很快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的直接是天昏地暗，等我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睜開眼就聽到外面鬧哄哄的，好像是出什麼事了。
我滿是疲憊的從炕上爬了起來，發現旁邊的小胖子還睡得踏實，於是狠狠的搖晃了對方幾下。小胖子這才睜開了眼睛，睡眼朦朧的問我，「什麼事？外面怎麼這麼吵？」
「不知道，我也剛醒來，出去看看吧。」我說著穿上衣服就下去了，小胖子也極不情願的從炕上爬了下來，穿外套的時候還不忘苦著臉看一下他少了小拇指的左手，似乎剛才又碰到傷口了，包著的紗布上面滲出來點點血跡。
「你看什麼看？這都是你幹的好事。」小胖子見我看他，又拉著臉埋怨了我幾句，「一根手指頭說沒就沒了，這玩意在我身上都長了二十幾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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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奈的搖了搖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反正壞事都讓我干了，被埋怨這樣的事情也早就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跟小胖子走出房間的時候，就發現院子裡有不少村民，華叔和白黎已經出來了，正在詢問其他村民具體的情況。
這時候小胖子就上前去問白黎，「黎叔，出什麼事了？怎麼這些人大晚上的都不睡覺？」
「村裡又死人了。」白黎頭也不回的答了一句。
「啊？」這句話可真把我和小胖子給嚇了一跳，本來迷迷糊糊的還有點睏，但這一下完全給嚇醒了。
「怎麼又死人了？死的什麼人？怎麼死的？」小胖子瞪著眼睛追問。
「又是年輕的男人。」這一次是華叔回答的，說完對方招了招手說，「我們先去看看。」
我們幾個人直接跟著村民就到了村西頭的一戶人家，足足走了好幾分鐘。
據村民說這死去的男的叫李青山，昨天去墳地挖墳的時候我們還見過，今晚就直接莫名其妙的死掉了。
我們走進李青山家裡的時候，他的屍體還躺在炕上，就跟睡著了一樣，他媳婦則是坐在炕沿上一個勁的哭。
華叔首先上去探了探李青山的鼻息和脈搏，最後確定這人真的死了以後，才開始查死因，不過看來看去，都找不出死亡的原因。這人就跟睡著了一樣，身上沒有任何傷口，除了臉色發黑以外，也看不出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就好像直接是睡死過去的一樣。
看完之後華叔搖了搖頭，直接說了一句，「他的魂魄沒了。」
這句話不光聽的那些村民一陣臉色發白，就連我也是一陣毛骨悚然，想想一個人睡的睡的竟然魂魄都沒了，這可真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雖然死的時候什麼痛苦都沒有，但也真是死的不明不白。
那李青山的媳婦聽完之後就紅著眼睛問華叔，「那大師我家青山就真的死了麼？他的魂魄到底是怎麼沒有的？」
「這個暫時也不好說。」華叔說著搖了搖頭道：「人死不能復生，但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原因的話，可以把你男人的魂魄招回來問一下。」｜.
「能招的回來麼？」李青山的老婆又問華叔。
「沒什麼意外的話，應該可以。」華叔說著點了點頭。
「華兄。」白黎聽到這裡忽然把華叔拉到一邊說，「我們陰陽師替人驅鬼除邪，消災解難，但招魂問鬼這樣的事，可從來都不做的，這樣貿然招魂恐怕不妥吧？」
「沒事。」華叔搖了搖頭說，「反正我們這一行就是和鬼神打交道的，招魂也沒什麼不妥，再說我們也有必要知道這村子裡年輕男人無緣無故死亡到底是因為什麼？這個至關重要，所以遲早還是要要走這一步的，不如今晚就趁機問一下吧，也好心裡有個底。」
白黎看華叔堅持，加上也確實是這麼個道理，所以就沒有再反對。
華叔看白黎點頭，就直接吩咐我和小胖子回去拿招魂所需的東西。這時候三更半夜的，說實話聽到華叔讓我和小胖子跑回去一趟，我真是一百個不願意，畢竟這村子如此詭異，加上外面又黑，而且剛死了人，還要走好幾分鐘的路程才能回到先前那戶人家，一想起這些我真感覺蛋都碎了。
不過現在也沒辦法，畢竟打著陰陽師的名號，雖然我現在只是個新手，但好歹入了這一門，就不能顯得太慫，所以最後一咬牙，我就硬著頭皮和小胖子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