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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七十四章 挑撥離間 裝傻套話 文 / 素顏美人

    卓月瑤早已見慣烏蘇雅不冷不淡的樣子,不以為忤的笑了一下,舉步走了過去,開口說道:「越要有些話想對夫人說,夫人可否借一步說話?」卓月瑤伸手指了一下旁邊假山旁。舒骺豞曶

    烏蘇雅轉頭順著卓月瑤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那邊的假山上山石嶙峋,枯草從石縫中抽出來,枯黃蕭條的隨風舞動著,道:「有什麼話不能在這裡說嗎?」

    「夫人莫不是怕月瑤對夫人怎麼樣吧?」卓月瑤挑眼望著烏蘇雅,說道。

    「真是好笑,難不成你忘了這是我的府邸,你不過是個客人,你若是對我怎麼樣,還能出得了這座宅子嗎?」烏蘇雅哼笑了一聲,雖然她曉得卓月瑤現在心裡定是極不平衡的,可是也不應該是針對自己的,只是自己為何要聽她的,她說要去哪便去哪,她當自己是誰?說完領著裴嬤嬤轉身便要離開。

    卓月瑤神情一變,她原是想把姿態擺高一點的,卻沒想到烏蘇雅一點也不吃她這一套,見她真的說走便走,忙伸手拉住她,板著臉道:「那便在這裡說吧!只是······」她瞟了裴嬤嬤一眼。

    烏蘇雅不曉得卓月瑤想搞什麼名堂,卻也不是真的要走,轉頭看了裴嬤嬤一眼,待她轉身走開了一些,才揮開卓月瑤的手,道:「有什麼話邊說吧,我沒有太多時間。」

    「夫人今時不同往日,自然是沒有時間了。」卓月瑤若有所指的輕笑了一下,故意壓低聲音說道:「只是夫人真以為太夫人是真心想讓與你親近的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卓月瑤見烏蘇雅感興趣,神情放鬆了些,道:「太夫人極其疼愛自己的子女,這一點夫人你是曉得的吧,她之所以附近疏遠沈姨娘,轉而親近夫人,只是因為她現在用得著夫人,萱姑娘快十歲才成了侯府的小姐,以前與那些豪門貴女們一點來往都沒有,各家的夫人對她更是一點都不瞭解,如今眼看萱姑娘便要及笄,若是沒有一個人可靠的人把她領進豪門女眷們的圈子裡,想必也沒有人會想得起忠勇侯府還有一位萱姑娘,而這個人不僅要可靠,最重要的一點,便是要身份,在眾家女眷面前說的上話,這一點沈姨娘是絕對不行的,只有你——烏相爺的千金,忠勇侯府的當家主母才能勝任這個重任。」

    原來是來挑撥離間的,看來卓月瑤對太夫人突然的轉變很是惱火啊,烏蘇雅心中暗笑了一聲道:「你說的很有道理,只是這又怎麼樣呢,即便太夫人如今依然不願意親近我,我也是可萱的嫂嫂,若是太夫人讓我為了她的婚事出一些力,難不成我就能拒之不理嗎?」

    「可是太夫人呢這樣對你,難道你就一點怨言都沒有嗎?」卓月瑤沒想到烏蘇雅會這麼想的開,臉色一沉問道。

    烏蘇雅輕快的笑了笑,道:「為何要有怨言,之前我不是也看淡侯府裡的一切嗎?所以才讓沈氏得了勢,讓太夫人疏遠我,這一點我自己也有責任,怎麼能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太夫人的身上,況且如今太夫人願意親近我,說明我們之間的關係還有的改善的餘地,而大家又都有心改善,那為何還要記得以前的種種,讓自己心裡添堵呢?所以,月瑤姑娘,這些話你真的不該說的。」

    「沒想到夫人心胸這麼寬大,月瑤真是妄作小人了。」卓月瑤冷笑一聲說道,「不過月瑤也是位夫人擔心,想當初夫人剛進門的時候,太夫人曾親口答應過月瑤,有朝一日要讓非陽大哥休了夫人,讓月瑤當非陽大哥的妻子,侯府的主母,如今卻出爾反爾,想讓月瑤嫁與他人,就不曉得什麼時候太夫人覺得夫人沒用了,又要換個人親近了。」

    「月瑤姑娘此言差矣!」烏蘇雅搖了搖頭,道:「姑娘忘了自己方才說的話嗎?我是誰,我是當朝宰相的嫡女,是忠勇侯府的正妻,前兩年太夫人都沒有辦法讓侯爺休了我另娶他人,如今還能動得了我嗎?呵呵,我可不是那些個沒名沒分的只會做美夢的人,我可是有名分在身的,若是想休了我,恐怕還要問過當今皇上吧!月瑤姑娘以為,太夫人會為了你的事驚動上面的人嗎?」烏蘇雅說著伸手朝上面指了指。14054409

    卓月瑤看著烏蘇雅指著上面的手指,臉色有些發青,她怎麼會不曉得太夫人即便現在身份尊貴,卻也改不了大半輩子畏懼權貴的習慣,能與忠勇侯府相衡的便算了,宮裡的那些人,她決計是敢招惹的,妄她還一味的相信太夫人的話,住著有一日能夠當上侯爺夫人的美夢,如今想想真的只是在做夢了。

    或許太夫人對她許諾的時候是真的不喜歡烏蘇雅,真心想讓她做忠勇侯府人,可是現在想想,太夫人連薄非陽都抗爭不過,又怎麼能鬧到皇帝那去?

    卓月瑤突然覺得自己以前對太夫人的信任太過荒唐,對侯府主母位置的期望太過可笑了,可是她白白等待了這麼多年,生生把自己的青春都虛耗在太夫人那個老婆子身上,讓她怎麼能夠甘心?

    烏蘇雅自然能看出卓月瑤的不甘,可是她卻不想點破,淡淡的道:「月瑤姑娘既然曉得在侯爺回府之前便躲了出去,想來也是有些聰明的,那會子太夫人可是沒少擔驚受怕,若是月瑤姑娘在的話,恐怕便不止是擔些心了,侯爺的脾氣,想必你比我更加清楚吧,所以啊,這個侯爺夫人的位置也不是好坐的呢,倒不如去尋一門更合適自己的人家,安安穩穩的過完下半輩來的好,今日太夫人既然答應讓月瑤姑娘在府裡再住些日子,那姑娘便不要再想你們多了,就當這是出嫁前最後的放鬆,好好的過幾日吧,等月瑤姑娘舅舅家來人把你接你回去,想必便沒有這清閒的日子好過了。」

    烏蘇雅說完看了卓月瑤一眼,見她臉上依然滿是怨憤之色,輕輕的搖了搖頭,轉身招呼了一下裴嬤嬤,領著她順著園子裡的小路朝朝陽院的方向走去。

    只上淡月。「姑娘,那月瑤姑娘這麼好像一臉不甘心的樣子。」裴嬤嬤見已經看不到卓月瑤的身影,這才開口對烏蘇雅道。

    「她自是應該不甘心的,在侯府虛耗了這麼多年的光陰,是個女子都會不甘心。」只是卓月瑤的怨恨稍大了一些,想必不會這麼輕易的離開侯府,不過烏蘇雅倒是不擔心她會對自己怎麼樣,反正又不是自己許諾有朝一日讓她做侯爺夫人的,該擔心的應該是太夫人吧,嗯,她也不會去提醒太夫人,怎麼說她老人家也應該為說出去的話負點責任的。

    烏蘇雅回到朝陽院的時候已經是是未時,薄非陽一般回府也差不多要到酉時去了,見時間還早,有沒有什麼事,烏蘇雅便躺在軟榻上小睡了一下,沒想到再睜開眼的時候天便已黑盡,忙問旁邊正在繡著一個鞋樣子的紫綃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紫綃看了一眼沙漏,道:「已經酉正十分了,方才碧絹還進來問姑娘醒來了沒,準備去廚房取晚膳呢,奴婢見姑娘還沒有醒便讓她先等等,姑娘可是餓了?奴婢這就去喚碧絹去備膳。」

    「剛醒來,倒還不覺得餓。」烏蘇雅擺了擺手坐了起來。

    紫綃見狀喚了紅綾進來伺候烏蘇雅起來,自己又去倒了一碗茶過來讓她醒醒神,一邊道:「裴嬤嬤說姑娘不喜半冷不熱的溫食,飯菜都要剛做出來熱騰騰的才愛吃,所以奴婢沒有讓碧絹把飯菜溫著,姑娘這會兒起來了,奴婢先去讓她吩咐廚房做著吧。」

    烏蘇雅點了點頭,一氣喝了半碗茶才道:「侯爺可回府了?」

    紫綃愣了一下,烏蘇雅以前可是從來不問薄非陽何時回府的,紅綾卻忙道:「方纔侯爺身邊的吉祥回來過了,說是侯爺今日有事,便不回來了,還有侯爺的故友已經擇了日子要搬進咱們府裡來,就在後日,侯爺說讓夫人準備準備,打算放進那院子裡的下人也應該提前送過去了。」

    「今日不回來了?」烏蘇雅眉頭微蹙的念叨,倒是不甚在意薄非陽故友要來的事,反正要安排的已經安排好了,明日便讓那些人先進去打掃著便是了。只是今日她還要跟薄非陽說孩子的事你,他怎麼就不回來了呢?看來此事又得延後了。

    烏蘇雅愣神,紫綃抬眼看了紅綾一眼,轉身出去了,正好裴嬤嬤錯身走了進來,見烏蘇雅已經醒來,笑著捧起手上的絛子對她說道:「奴婢一猜姑娘也該醒來了,姑娘快瞧瞧這根絛子打的如何,配姑娘明日要穿的粉紫色衣裳最是合適了,下面打了一個荷包結,穗兒那再系幾顆小玉石便更好看了,奴婢記得姑娘的匣子裡還有幾顆小碎玉,以前看著沒型沒有用上,放在這上面倒是最合適的了,一會奴婢便去找找看。」

    「看著倒是挺精緻的。」烏蘇雅打眼看了一下裴嬤嬤手上的絛子,果然與自己以前系的有所不同,便問道:「這是誰打的?」

    「宇少爺屋裡的梓頻聽說姑娘明日要去赴宴,方才著人送來的。」裴嬤嬤笑著說道,把手上的絛子放在桌上,自去內室捧了烏蘇雅的匣子出來。

    「她倒是個有心的。」烏蘇雅笑著說道,想著梓頻如今身子應該也養的差不多了,最近有她督促,薄靖宇倒是老實了些,沒再聽說他與院子裡的丫鬟再有些什麼了。她既然還記得自己當初的施予援手,得空也得去尋她說說話才是。

    裴嬤嬤捧出來的匣子裡面裝的都是用來配飾的物件,紅綾見了,忙取了鑰匙上前打了開來,又喜歡的捧著絛子左看右看了一會,才討好的放下對烏蘇雅道:「這絛子打的真精緻,改明兒奴婢一定要去跟梓頻姐姐討教討教,也多給姑娘打幾個好看的。」

    烏蘇雅看著紅綾臉上討好的笑容,想著自那日勘察宅子回來以後,她也老實了許多,便也不想再冷落她了,省的讓她絕望之下產生什麼別的念頭,便也揚唇笑了一下,對她說道:「你的手也是巧的,只是這些日子忙前忙後的沒時間弄這些罷了,我突然倒是想起還有件事要你做了。」

    烏蘇雅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和聲細氣的和紅綾說話了,如今見她有像以前那樣對自己,紅綾登時懸著許久的心才落了地,忙問道:「姑娘說的是什麼事?」

    「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上回看完宅子以後,回來我又忘的差不多了,常走的幾條路倒是記得,就是小路不太記得,我記得上回你的記性是最好的,你若是還記得,便用紙筆把府裡的佈局畫下來,讓我看看,這樣到時候我一個人出去也不用擔心會迷路了。」烏蘇雅說道。

    「這有什麼問題,奴婢現在便去畫下來,一會哪來給姑娘看。」紅綾自信滿滿的說道,見烏蘇雅沒有反對,轉身便高興的走了出去。

    裴嬤嬤從匣子裡找出幾顆小拇指大的玉石抬起頭來的時候,只見門簾子輕輕的晃動,紅綾已然是出去了,這才笑著看了慢慢走過來的烏蘇雅一眼,道:「姑娘這是想要安紅綾的心呢,姑娘身邊從未離過人,怎麼會一個人迷路,況且姑娘佈置後面宅子的時候便已經又在府裡走動了幾次,哪裡還用的著圖畫,只怕閉著眼也曉得自己在哪了。」

    「還是嬤嬤瞭解我。」烏蘇雅聞言也不否認,笑著說道:「紅綾那丫頭其實也不差,只是好勝心太強了些,老想著顯示自己是最得力的,我是怕她這樣的性格遲早要吃虧,才有心敲打敲打她,這幾日我見她也老實了不少,所以便不想再冷著她了。」

    「姑娘這樣做是對的,有時候做下人的不安分是應該敲打敲打的,姑娘以前在相府裡的時候便常常幫著夫人管束下人,自然是駕輕就熟的,只是嫁進侯府後事事都不上心,倒讓那起子小人逍遙自在了好一陣子。」裴嬤嬤想起之前兩年裡,自己與烏蘇雅被那起子捧高踩低的小人欺負的事情,現在還恨的牙癢癢,當時若是烏蘇雅拿出如今這樣的魄力,那起子小人怎敢那樣對待她們?

    裴嬤嬤說起以前的事,烏蘇雅倒是想起一件事,輕歎了一聲道:「想想自我嫁進侯府以後,也很長時間沒有參加這樣的宴會了,不曉得還有沒有人記得我。」

    以前的烏蘇雅是相府的嫡女,自然是經常被邀出席各種宴會的,想必親自舉辦的也不少,閨中密友多少也會有幾個,認識她的官家女眷自也不在少數,若是明日有人上來與她說話,她認不出來是誰,那該多尷尬,所以才想從裴嬤嬤這裡套些話的。

    「姑娘是相府嫡女,侯府主母,雖然姑娘已經許久不出席這樣的宴會,可是只要有夫人和侯府的人卻沒有少參加,自會有人記得姑娘的,如若不然這次安平公主宴請的帖子上也不會寫上姑娘的名諱了。」裴嬤嬤挑了幾根穗子打了一個花結,把一個玉石圈在其中,又在下面結上個尾巴,才又道:「說起來,夫人也跟奴婢提過幾次,姑娘的那幾位閨中密友還經常問起姑娘呢!」

    烏蘇雅聞言眼角抽了抽,怕的便是這樣的所謂閨中密友啊,見裴嬤嬤望了過來,又扯出一抹笑,道:「哦?不知她們可都成親了沒有。」

    「姑娘自是不知的。」裴嬤嬤瞟了烏蘇雅一眼,道:「說起來還是姑娘的不是呢,永安侯府上的蘋姑娘與姑娘以前是最好的,去年蘋姑娘與成親王完婚的時候還讓人來下過帖子,可是姑娘卻沒有去,只讓人送了一副前朝的字畫過去,說那是蘋姑娘最喜歡的一位大家所寫的字。劉都督府上的如姑娘成親的時候也是,嫁的是新科狀元陳大人,陳大人讓人送來的帖子上分明便寫了姑娘的名字,可是姑娘卻是讓侯爺一人去的,只送上了一方古琴,聽夫人說,如姑娘見著古琴的時候都哭了,還說你是不打算要她們這些朋友的了。」

    「那其他人呢?」烏蘇雅見裴嬤嬤說道興頭上,趕緊追問道。

    裴嬤嬤捏著手上的絛子仰頭想了想,道:「姑娘以前與這兩位是最好的,其他的夫人倒是沒有提起過。」wyc1。

    幸好啊!烏蘇雅心中暗暗慶幸,幸好以前的烏蘇雅不是交友廣泛的人,若是她的閨中密友有十個八個的,那她就要頭大了,兩個她還是可以應付的,只是不曉得這兩位的脾性如何,遂又佯裝無意的大概問了下裴嬤嬤。

    裴嬤嬤一邊搬弄著絛子,一邊與烏蘇雅說話,倒也沒有察覺出什麼,一問一答之間,倒是把曉得的都說了出來。

    烏蘇雅心裡多少有了些底的時候,碧絹也帶人捧著熱騰騰的飯食進來了,裴嬤嬤手上的絛子正好也弄好了,忙把東西都收拾好了,讓碧絹擺桌伺候烏蘇雅用膳了。

    因為做了充足的準備,薄非陽晚上又不會回來,烏蘇雅早早的便上床了,準備好好的睡一個美容覺,明日打扮的美美的去見那一群官家女眷,雖然她還沒有與那些人見面,可是想也想得到平日無所事事的女人聚在一起會做些什麼,無非便是八卦唄,想必她當年和駿王爺的事也是在京城轟轟烈烈的鬧過一場的,說不定這也是之前的烏蘇雅不想出去見人的原因,不想被那些人指指點點評頭論足唄。

    如今兩年之後她「重出江湖」,自然要是個完美的復出啦,不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怎麼行,那不是平白給那些八卦女子徒添談資嗎?況且她這次身上還是帶著任務的,若是她都不能被那些官宦女眷接受,那便更不要說薄可萱了,這樣一來讓她又拿什麼面目見太夫人,所以明天那場硬仗她是要打好的,而且還要有成績,若是能讓一兩個貴婦看上薄可萱那邊最完美了。

    抱著這樣的自信和鬥志,烏蘇雅睡了一個好覺,早上醒來的時候覺得神清氣爽的,連裴嬤嬤進來的時候也直誇她今兒個起色好。

    認真的洗漱過後,烏蘇雅便坐到了梳妝台前,以前不管是髮式、首飾、服飾還是配飾,她都不會有任何意見,今日她卻饒有興致的與裴嬤嬤青羅研究了一番,等她整裝完畢的時候,天色已經慢慢亮了起來,她這才趕緊在屋子裡的全身鏡前照了照,滿意後,帶著裴嬤嬤和青羅紫綃去了金輝堂。

    金輝堂裡,薄可萱已經坐在了一旁的交椅上,見烏蘇雅進來轉頭看了一眼,只見她高高的梳了個流雲髻,頭上的飾物卻不多,幾顆明珠嵌在鬢角之上,三兩個細碎小花簪子固定在雲髻下,只那只如意八寶鳳頭簪著實精緻亮眼,尤其鳳眼處的兩顆晶石,也不知是因何緣故,竟折射著太陽的光芒射出七彩光線來,一襲粉紫色的圓領長款對襟襖,露出裡面月白色的豎領,襖子上繡著大花牡丹,亦是粉色的繡線繡成,領口袖口及對襟下擺處都用絳紫色的絨面段子包了邊,走動間露出下面天青色的馬面裙,和不停晃動的精緻絛子和香包,馬面裙的正面是一副複雜的團花纏枝圖,其中似是用了金銀線,竟然在走動間閃閃發亮。

    亮眼卻不顯招搖,這是薄可萱對烏蘇雅今日裝扮的評價,相比較來說她的裝束便想的有些繁瑣了。

    太夫人收回視線的時候,也和薄可萱有了一樣的想法,看了一眼她頭上堆滿的金玉,胸前複雜的赤金絞絲瓔珞圈墜玉珮,還有手上的一對足金鐲子,有些後悔之前沒有交代烏蘇雅,讓她幫著薄可萱參謀一下今日的裝容了,便是借了裴嬤嬤去也好啊,裴嬤嬤是相府裡的老人,慣常給烏蘇雅打扮的,自然也能把薄可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畢竟今日烏蘇雅不是主角,真正的主角應該是薄可萱啊!

    烏蘇雅從太夫人和薄可萱的眼神裡便看出了她們的想法,便是她也覺得薄可萱打扮的太過隆重了,卻也不急著說話,只先給太夫人行了一禮。

    烏蘇雅不急,太夫人卻急,先前烏蘇雅不來的時候,她倒覺得薄可萱這樣打扮挺好的,現在見了烏蘇雅,便是她也覺得薄可萱打扮的有些太累贅了,就像對著一身金玉之物一樣,忙笑著對烏蘇雅道:「你妹妹都等了好一會了,怎麼才來,你以前是慣常參加這樣的宴會的,快幫你妹妹看看這樣的裝束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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