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七章 碧海羅蘭的下落 文 / 早堂齋
意薏只是覺得自己的血快要流盡了,這樣的事,經歷兩次就夠了,再也不要有一次,上一次為了就稷塍,她也元氣大傷,武功從此不再有長進,這一次,又不知道要修養到幾時了……
阿墨吐出了污血,意薏終於鬆了一口氣,也因為體力不支幾乎倒地,「你怎麼樣?」祿申滕的話裡已經全是慌張,盯著意薏問道,「那個藥箱……紅色的瓷瓶……」祿申滕抱著意薏望去,忙起身拿來了藥箱,匆忙打開,紅色瓷瓶,紅色瓷瓶……豆粒的汗水從他的臉上流下,他也絲毫不在意,其實剛才他也耗費了很大的內力,可是一看到這樣的意薏,竟然絲毫不覺得疲乏無力。
「找到了!」
一回頭看到幾乎暈厥的意薏,她的手臂還在淌血,連忙倒出一粒讓她吞下,這是阿墨為意薏準備的奇藥,每一次流血,不用藥,意薏總會血流不止,這個嵩山老人提到過,攸瀾族的湉晏之女都會這樣,她的血能解百毒,但是,每一次受傷,都會比常人嚴重,今日的情景,怕是至少要修養半年了。
看到意薏的手臂不再淌血,祿申滕也鬆了一口氣,輕輕地攏了攏意薏的髮絲,她的臉色還是蒼白,但是,應該沒事了,不自覺地就緊緊抱住了她,天知道剛才他有多麼地擔心,「咳咳……」祿申滕抬頭看著意薏,「你還好吧?」意薏緩緩再次睜開眼,「那個,叫信得過的人處理一下吧,阿墨……阿墨三個時辰後應該就醒了。」
「嗯,好,你先睡一下,剩下的事,我自會處理。」祿申滕的眼眸寒意乍現,下毒之人,他已經有數,果然是狠毒的婦人,竟然為了一點小事就感下這樣的毒,看來,他們一家的人頭都不想要了!
等意薏醒來已經是第二日的正午,意薏動了一下,轉了一下頭,看到祿申滕竟然支撐著腦袋,坐在自己的床旁,意薏覺得喉嚨難受,嘴唇乾燥,本想起身去倒一杯水,可是,剛抬了頭就有躺下來,渾身根本使不上氣力。
「醒了?」意薏轉過頭,正好對上祿申滕敖紅的雙眼,「可有不適?」他的聲音帶著些嘶啞,還有,強忍的興奮。
意薏搖了搖頭,「只是口渴……咳咳……」
「你先等一下,」說著,去倒了一杯熱茶,然後小心扶起意薏坐下,「那個,慢點喝。」祿申滕從未伺候過人,「咳咳……」意薏還是喝得太急嗆住了,弄得滿身都是茶水。「對不起,對不起……」
祿申滕輕輕拍著意薏的背,「可好點?」意薏雖然方醒,但是,現在神智還是清楚的,祿申滕這個樣子,叫她覺得不大適應,便止住了咳嗽,「國主還是休息一下,」然後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眼裡已經都是血絲了,有月兒伺候著便好。」
祿申滕停在空中的手一頓,然後不動聲色地收回,「我沒有事,月兒去煎藥了,等一下會有人過來把這些都換了的。」
說完,也起身準備離開,「等一下,國主!」祿申滕的身形一頓,卻還是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她願意讓他陪著她了?
「我想問一下,阿墨怎麼樣了?」意薏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祿申滕還是能清晰地感覺到心一點點被撕裂的感覺,看來,一切都是自己一廂情願罷了。
「他已經無礙了,現在還在休息,等你好一些再去看他便是。」說完,便一刻也不想在這個屋裡待下去了,他怕自己不受控制做出什麼出格之舉,因為,意薏實在是太容易讓他動怒和心痛了。
「祿申滕!」
現在屋裡就他們兩人,意薏不喜歡那些敬稱,經過阿墨中毒一事,意薏對祿申滕已經沒了那麼多的芥蒂,「你應該知道下毒之人了吧,那個人是衝我來吧?」雖然是疑問的話語,但是意薏的語氣卻是萬分肯定。
祿申滕身形怔了一怔,緩緩轉過了頭,就那樣盯著她看,這一次意薏也不準備退縮,就那麼直直地回視著他,「嗯」說完,就又回到意薏的床旁坐了下來,「你想知道什麼,問便是。」
意薏也沒有猶豫,開口道,「是薛國母對嗎?那麼,毒是如何下的?」祿申滕看意薏的眼神多了一絲讚許,也有一些心疼,「是她在你的藥罐裡塗得藥粉,可是阿墨只是把它拿下,然後就叫人替你準備膳食。」
雖然祿申滕講的不清楚,但是意薏卻很明白了,「國主準備怎麼處置?」意薏問這句話的時候,眼中浮現一絲狠絕,她不會去害人,但是,招惹到她……
「我會給意薏一個交代的,但是,不是現在。」祿申滕撇過臉,意薏在心中冷哼一聲,成就大事的都是這樣,把局勢倒是看得透徹,捨去之間,自然也有利益最大化的權衡,意薏突然一刻也不想在這個深宮裡待了,「那麼,國主,什麼時候去取碧海羅蘭。」
意薏的話裡是沒有掩飾的疏離,雖然剛才他救了阿墨,但是,沒有他,阿墨怎麼會中毒?其實,意薏這個想法在旁人看來或許有些無理取鬧,只是,她看不慣皇宮,看不慣為了自己的權利,捨棄一些人命,雖然,成就大事必然不拘小節,但是,那些被輕賤的人命何其無辜!
祿申滕自然知道意薏對自己的處理之法不滿,但是,現在他必須等待,不過,他唯一能保證的是,他不會讓任何一個傷害意薏的人好過。
「兩日之後,是……是皇陵。」意薏想過很多碧海羅蘭所在的地方,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在皇陵。看到一臉不可相信的意薏,「那是先祖的陪葬之物,但是,皇陵機關密佈,怕是……」然後抬頭看著意薏問道,「其實我一個人也應該可以,只是,有一扇門需要琥珀扳指,意薏,你大傷未癒,還是不必去了,至於玻椽草,我也會給你的。」
雖然只是簡簡單單幾個字,但是,意薏還是感覺不會這麼簡單,再說,她不喜欠下他人人情,「一定要在那日是嗎?我的傷一日便可以恢復的,再說,琥珀扳指可是琉菁教的教徽,身為白衣使的你,應該不會不知道吧?」說完,意薏還不放心地看了祿申滕一眼,「哈哈哈!意薏,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