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城門出題 別逗了 文 / 早堂齋
意薏只是看了一眼上台的人,就覺得好笑,真是被錢沖昏了腦袋,要是那麼輕易就能拿到一萬兩,誰還去種地打獵啊!
「凌王殿下還說,想要參加的必須交一百兩銀子。」果然,那個侍從一說這樣的話,那個大漢就頓住了,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畢竟一萬兩很可喜,但是,要得到終究是很難的,更何況,一百兩卻足夠一個普通人家半年的開支了。
「你說那個凌王是準備做什麼?」阿墨的聲音很低,再加上嘈雜一片,除了他們也就沒有幾個人聽到。
意薏餘光看了一眼滿臉擔心的紫晴,卻並不做回答,「前面有個酒樓,我們去那裡可以看得清楚一些。」說完,便首先退出人群,她不喜歡人多的地方,而且,越是沒有章法的事情,她越是好奇。
稷塍不置可否,但也跟了上去,等他們在酒樓二樓離欄杆處坐定,順便點了幾個小菜和一壺好酒,漫不經心地看著下面。
「我想,他規定一百兩,確實省了一大批麻煩,那種不要本錢隨便試的,京都人那麼多。至於,他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我也不知道。」意薏給自己倒了一杯溫熱的酒,回答阿墨剛才的問題。
「你說的,我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正是我想知道的。」阿墨非但不感激,反而嫌棄地說著,意薏除了拋給他一個白眼,自己飲酒外,別無他法。
但是心裡還是感激的,即使現在,他還在想著讓自己放下不開心的事,即使他已非往日那個狂放不羈的阿墨。
「這就要看他出了什麼題了。」稷塍也學著意薏的樣子,慵懶地坐到欄杆上,滿不在意地談論著。
紫晴本就很擔心,再加上看到寧霜郡主的事,就越發心疼起來,甚至連臉上的擔心都忘記了掩藏,意薏只是看了她一眼,哎,癡情的女子都是容易受傷的。
又恍然地想起了自己,自己何嘗不是跳樑小丑一般,被呂灝玩弄於鼓掌之間,原還以為自己是高傲的青梅,到最後才發現不過是一灘扶不起的爛泥,渾渾噩噩地以為自己對他是不同的,但是沒有想到這個所謂的不同不過是她那上不了檯面的江湖身份罷了。
「看,有人去答題了。」意薏隨著他們的目光看去,是一個青衫男子,看不清容貌,但是舉止還算高,應該是個人之類的。
「切~百無一用是書生。」稷塍做看不慣這些所謂的人騷客了,自以為清高,其實除了會吐一些酸水,什麼都幹不了。
「好像一關都沒有過呢。」一盞茶的功夫就下來了,看來這個凌王出的題目還真不簡單,確實,那畢竟是一萬兩白銀啊!
「阿姐,你要不要去試試?」其實稷塍只是隨口問問,來分散意薏的心神罷了,剛才的打擊,雖然意薏除了有片刻的失態,很快就恢復過來,但是,越是這樣,越說明她的難過,她太高傲,高傲到不允許自己在他們面前露出難過的表情。
想到這裡,稷塍恨不得去把呂灝給扔到清風館做小倌,你不是愛偷吃嗎?讓你吃個夠!
意薏勾唇一笑,卻是搖搖頭,「我的確挺好奇的,不過,我還是想先看看。」
「意薏,這個凌王和呂灝……」阿墨就坐在意薏的身側,意薏的一舉一動都落入他的眼中,台上的激烈和你死我活都與他無關,他只是在意自己身邊的人。
「老實說,我也不清楚,也沒有問過他。」現在,她就是叫「呂灝」這個名字都不舒服,呂灝,你給我等著,這筆賬,我們慢慢清算!
「哎,還好我去查過了。三人的目光紛紛轉向稷塍,等著他的下,但是,誰都沒有先開口。
稷塍不緊不慢地飲了一口溫酒,不由得皺起了劍眉,這種溫酒就是給女子喝的,真是入不了他的口,不在意的放下酒杯,「據我所知,凌王呂澈現在這副樣子,和呂灝脫不了關係。」
意薏睜著眼不可思議地看著稷塍,「怎麼可能?」這次驚呼的是紫晴,畢竟是昔日的大家千金,對京都的事情還是多少瞭解的。
稷塍的眉毛鎖得更深了,但卻沒有出聲指責,而是繼續說道,「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確實不清楚,但是,就從呂灝這個人來看,都是覺得危險的。」這一次,卻是很憂心地望著意薏。
意薏微微垂下眼眸,掩去所有的情感,他曾對自己說過,他是替呂澈去做質子的,那麼,他到底對她有幾句實話,又有幾分真心?
「看看,有人通過了第一關了。」阿墨出聲打斷他們的話題,他不忍心看到意薏這樣,每次傷心的時候,她總是瞇著眼,一臉的恬靜安詳的樣子,讓人看不到真實的想法。
意薏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勾唇冷笑,「他就當真不擔心嗎?把事情鬧得這般大,我倒是想看看他怎麼收場!」
意薏的話不無道理,這裡畢竟是京都,作為皇帝兒子之一的凌王,應該比他們更熟悉皇帝的心性,那麼,這麼大張旗鼓地做一件大家看起來毫無意義的事,難道就不怕被百官上書指責嗎?這也算是不務正業和玩忽職守吧!
「他不是一個衝動的人。」言外之意是,他既然開始這麼幹了,就一定想好了收場的法子。
稷塍也饒有興趣地注意著台上的人的一舉一動,雖然是一副孱弱的樣子,但是舉手投足之間難掩的貴氣,果然是皇家的人,沒有一個不是以氣勢壓人的。
「他的病也不是沒有辦法治。」阿墨平靜地吐出了這麼一句話,意薏和稷塍到沒有顯露什麼神色,倒是紫晴,一臉驚喜和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阿墨看著外面不再繼續飄雨絲了,天空頓時放晴,心情似乎也好了一些,朝著意薏說道,「但是,我不會無緣無故救皇家的人的。」
意薏不置可否,畢竟,從內心裡她也不希望阿墨展露太多,再說,這個辛苦是不值得的。
「貌似已經沒有人願意上去了。」稷塍也注意到天氣的變化,現在圍觀的百姓是越來越多,但是,卻沒有人再上台答題了。
「你說,他的那三道題究竟是什麼?」意薏看著坐回位置吃菜的稷塍問道,可是,這傢伙臉眼皮都懶得抬一下,這下可是徹底惹怒了意薏,擺明是藉機測量她的度量啊!
「稷塍,你……」意薏剛準備開口好好教訓他一下的,果然是自己沒有帶好弟弟啊,阿爹阿娘對不起啊,不過你放心,意薏絕對會……意薏在心裡「自責」著……
「小姐,你過來一下。」
「什麼?」意薏順著她的目光望去,一女子從馬車上下來,意薏本不想多看的,但是,這個女子……
意薏的雙手抓著欄杆,甚至指甲嵌進去都未曾知覺,意薏偏過臉,不去看那款款走到前面的粉色裊娜聲影,她既然在這裡,那麼,呂灝應該就在不遠處吧,沒有和她一起出現,看來,呂灝還是有一絲忌憚的。
「小姐……」意薏抬頭對手紫晴擔憂的眸子,面無表情地淡淡說道,「我沒有事。」
她本就不是一個放不開的人,但是,她絕對不是一個委曲求全的人,娶孟昕碟做側妃,已經是她的巨大讓步了,其它的事情,呂灝你也太高估我的忍耐力了吧。
意薏強迫自己看著她儀態萬千地走上台,朝著凌王福了一下,然後坐到她的左側。
「真不懂,不是說大家閨秀不拋頭露面的嗎?」稷塍不滿地嘀咕,雖然闐汶國對女子的要求不嚴,但是,郡主的身份終究不比王爺之類的,再說兩人即將成婚,這麼當眾坐在一起,總歸影響不好。
「說不定,這次猜題比賽就是為了她呢。」意薏深呼一口氣,悠悠吐出一句話來。
看到他們三人都看向她,意薏垂下眼眸繼續說道,「曾經有游僧說呂澈活不過三十,而能救他的人,必定是能猜出著三道題的。」
說完,對上他們不可思議的眼神,「其實,我也不大相信,但是,想要讓這次賜婚有說服性一些的話,就要出這麼一局。我記得,銘王呂洬曾經表示要娶寧霜郡主,但是,長公主卻婉言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