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2. 氣走,當年是否有人相助? 文 / 早堂齋
二人紛紛福了福身,自然不是朝自己行禮,她可沒忘,自己的身後,還跟著一個祿申滕呢?
祿申滕除了擺擺手,示意不必多禮,也沒有多餘的動作和話語,顯然是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
意薏倒是絲毫不在意,有呂灝拉著坐到了他的腿上,而他自己卻居高臨下地看著祿申滕,「不知國主到本王的營帳裡,有何貴幹?」
祿申滕不動聲色地移開了視線,轉而淡淡說道,「路上遇到王妃,順帶送她回來。」
這本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而那個一襲白色紗裙的嵐羽,頓時微瞇了雙眼,即使她極力隱藏,意薏還是能感覺到那目光裡的深深恨意,意薏歎了一口氣,略帶無奈的答道,「國主明明是想向意薏打聽嵐羽公主的事情,又何必那意薏來做擋箭牌呢?」
其實,她是很想盡快把這些不省事的主,一個個給轟走,但是,聽到她的話,祿申滕的藏著袖子裡的手不由地緊握,而嵐羽也並不領情,依舊是掛著淺淡得體的笑容,除了眼底一閃而過的陰鶩,沒有其它多餘的神色。
「既然這樣,嵐羽公主在這,國主若有什麼話,單獨去問她便好。」呂灝自然也是不喜祿申滕的,對他看著意薏的眼神,心裡更是無比的厭惡,至於嵐羽他這也是幫她,既然她如此愛慕祿申滕,幫她一把又何妨?
而二人竟沒有絲毫聽進他的話,祿申滕甚至不顧身份地坐到一側,優地飲著茶,還不由地讚歎道,「沒有想到,闐汶國的茶水,竟會帶著這份幽香。」
說完,順便抬眼看了一下閉目養神的意薏,心底一陣好笑,這丫頭,就連裝都懶得了,說她肆意而為好呢,還是說她不懂禮數呢?不過,好像這兩個都是一樣的。
帳內的其他三人,也注意到了祿申滕那不帶掩飾的目光,意薏拉住了準備開口的呂灝,「我有點累,先到後面休息一下,你在這裡陪幾位貴客說說話。」
走了幾步,又把環環給拉了出來,「順便環環也交給照顧,沒有什麼事情,不要來打擾我。」
意薏說話很不客氣,但呂灝卻是一副甘之如飴的樣子,連連點頭,不管她交代什麼,都保證照做,而後,在意薏對眾人點頭示意之後,便扶著她往裡面走去。
順帶極不小心地說漏了一句話,「哎,早知道昨晚就不叫你那麼受累了,下次我會克制的。」
意薏一個踉蹌,若不是呂灝扶著,她一定會摔趴下去,這是多麼叫人遐想的話啊,要不要當著這些人的面,說出這個根本就沒有的事情,他們昨夜一夜好眠好不?
卻也只能咬牙切齒地說道,「很好!」
在呂灝的理=理解裡,這是意薏生氣的前兆,而入了那些外人的耳中,便是答應了這件事,或者說,對於呂灝的體貼,表示滿意,眾人頓時神色各異,寧霜和嵐羽更多的是又羞又惱,而祿申滕,直接是狠戾和陰鶩。
意薏不必回頭,就知道他們都在看自己,除了白一眼身側的呂灝,她只能認命地由他宣傳他們夫妻二人的恩愛,然後到了內帳,把被子一卷,便連腦袋也蓋上了。
可還是抵擋不住呂灝傳來的親切話語,「不要把頭蒙著,你也不必害羞,這些事情……好了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嗎?這些話,不會再隨便亂說的。」
典型的越描越黑。
帳篷的隔音效果本來就不好,而呂灝也沒有故意放低聲音,甚至是對著外面說的,饒是寧霜和嵐羽這些不會武功的女子,都聽得真切,更何況是祿申滕。
突然從座位上站起,陰狠地看了一眼帳內,一句話也沒有說,便往外走去,沒有猜到此時他心中所想,就連他自己也不敢相信,從呂灝的話說出來之後,他就有一掌劈死他的衝動,明知在闐汶國,若是傷了呂灝,他會很被動,明知他不過是故意氣自己,可還是被滔天的怒意給淹沒,他很清楚,再多待一會兒,自己絕對會動手,而且是非你死我活不罷休。
出了帳,狠狠地吸了幾口涼氣,若是做不了意薏的第一個男人,那便做最後一個吧,不管意薏有什麼反對,哪怕是憎恨和厭惡也好,他是絕對不會放手了。
意薏和這個天下,他都要,也都會得到!
意薏無語地望著帳頂,幽幽說道,「你出去吧,我睡一下,用晚膳的時候叫我。」
呂灝依言起身,臉上的笑意不減,他就是要活活氣死祿申滕,誰叫他用那種目光看著自己的妻子,竟然敢做,就不要怪他陰險了!意薏不是覺得呂灝陰險,而是覺得他相當的幼稚,簡直是無聊透頂。
但是,聽到外面寧霜和嵐羽告別的聲,沒想到這法子還真管用,所以,等呂灝再次進來的時候,意薏已經坐起了身子,「都走了?」
呂灝點點頭,隨手把纏著自己的環環給扔到一邊,意薏看了一眼,也懶得說什麼,而環環無比憤恨地看了他們二人,便游到了自己的小窩裡繼續睡覺了。
哎,意薏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她養的東西,沒有一個是正常一點的,包括海東青,包括茉莉,現在的環環也是,真是太不可愛了,都是不是吃就是睡,還有一個整天曬太陽的。
「紫晴都和你說了些什麼?」
意薏收回了視線,「她說他父親的死,可能和前太子有關,而且,好像也和我們攸瀾族有牽連。」
頓了一下,倚靠在他的胸膛前,「但是,具體是什麼關係,她沒有聽清。可是呂灝,若說單和前太子有關也就罷了,因為奪位,單和攸瀾族有關,也是可以理解的,為了晨曦鎖,可是,若是這三者聯繫到了一塊,那究竟是為了什麼?」
兩件事情若是一起做,除非是它們之間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否則,一起的危險和失敗的可能性,可要遠遠大於單獨的,若是兩件事情都失敗了,哪怕是失敗了一樣,另一件也無法成功了。
「意薏可是想到了什麼?」呂灝一臉沉凝,饒是對他而言,這個消息也太震驚了,攸瀾族的事情,到底牽扯了多少,前太子又是怎麼死的?
意薏搖搖頭,「我也根本想不明白,線索太少了,呂灝,你有沒有查到什麼?」
「沒有,當年的事情,被處理的很乾淨,除非是直接問皇帝,否則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所以,我很多時候都在想,皇帝他這樣樣子,究竟是裝的,還是他本身就是如此,徒有狠戾,卻沒有腦子。」
呂灝的話,倒是同樣引起了意薏的懷疑,她不止一次試探過皇帝,單憑計謀而言,真的不像是能把事情做到滴水不漏的,頓了一下,目光微亮。
「呂灝,你去查查看,是不是有什麼人相助,而且身份還不是一般的人,畢竟可以的話,皇帝一定不會留著這麼一個危險的存在,一定是他不能動手的人。」
意薏這麼說著,便和呂灝一起回想京都裡這樣的大人物,可是一遍排除之後,也就剩下孟相,威武將軍和他已逝兄長雷霆將軍,護國公,長公主之類的人,但是,若說真的有這樣謀略的,好像一個也沒有,怎麼會這樣?
意薏又開始頭疼起來,雙手不由得緊緊抱著自己的腦袋,到底是怎麼回事?
呂灝看到意薏的舉動,趕忙拉著她的手,以免她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還溫柔地在她耳畔說道,「沒事的,想不清楚咱們慢慢想,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稷塍的病好了,什麼事情我們都可以慢慢來的……」
意薏鬆了手,卻是一副精疲力竭的模樣,「呂灝,一想到滅族的事,我總是不受控制,叫你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