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49. 到崖底,別有洞天 文 / 早堂齋
呂灝沒有答話,而是指了指他們的右側,「那裡有一個斷壁,下面是深谷,我以前就在那裡遇到雪霆鹿的。」
他們望去,到並未看到那個斷壁,怕是離這裡還有點路程。
「有什麼危險?」
這些話,意薏都當著眾人的面問道,就是不想叫他們以為是他們故意的,等一下出了什麼事情,也不好說他們沒有提點。
「崖壁陡峭,而且到了底下會有瘴氣,一種開著黃白相間的小花的,,那是對瘴氣的唯一解藥,還有,雪霆鹿會飛,以活物為食,破解之法在它的鹿角。「
呂灝也毫不保留,把知道的,需要注意的都說了出來,他一點也不擔心,甚至敢保證,這些人,即使自己把這些都說了出來,能獵到雪霆鹿的,除了他和意薏,恐怕就只有祿申滕了。
就是凌王呂澈,他都不看好,畢竟,當年,他可是九死一生。
眾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已經到了這裡了,若是說不去,他們自然是不甘心的,但是,前方的艱險,呂灝也是講得相當清楚了,是去是留,就在他們一念之間。
意薏沒有錯過孟斌的猶豫,也未錯過趙明棟不斷回顧的樣子,可這些都與她無關,她只在意什麼時候,他們到達目的地,過了一會兒,她還是決定打斷了大家的思緒,悠悠說道,「既然大家都知道路和應該注意什麼了,那我和呂灝就先走了,大家考慮清楚了再啟程。」
她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陪他們耗著。
意薏的話音一落,便收起了金銀天蠶絲,把環環放好,帶上了一些食物和野果,和眾人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
呂灝的嘴角有些抽搐,這是個小壞蛋啊!意薏這麼做,那些人又怎麼會不緊跟上來呢?
果然,浩浩湯湯的大隊伍就朝那麼斷崖挪去,意薏和呂灝打頭陣,自然要比那些人都要快,但也沒有準備故意把他們甩掉。呂灝的傷,已經好了七七八八了,只要不再遇到什麼強勁的對手,應該不成問題,至於祿申滕,意薏倒是懶得問。
斷壁倒是離他們這裡不是很遠,一個時辰便挪到了,等眾人在崖壁站定的時候,意薏才發現,現在是沒有一個人不狼狽的。
她還好,一直都是很注意的,而且還有呂灝護著,而此時銘王的袍子已經盡數破了,扯出一道道口子,完全沒有絲毫原本的樣子,在加上不知什麼,束著的頭髮早就被打散了,全都披散在兩肩,還有,臉上全都是刮痕,甚至有的還在滲著血……
意薏很想笑,甚至還是仰天大笑,怎麼會狼狽成這樣,即使是嵐羽公主,也比他好些,更不提那些雖然狼狽,但還不至於至極的人。
「銘王殿下,您頭上的那株靈草可以取下了,它不辟邪的。」意薏頓時好心情,忍不住打趣道。
銘王怔了一下,而後果真伸手,確實給他摸到一片枯葉,頓時又氣又惱,屢次被意薏這般羞辱,若不是知道她現在不是自己所能惹得起,他絕對會找意薏拚命的。
意薏咬著唇移開了視線,轉而看向那個崖底,收斂了片刻,才聲音無異地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便分頭行動吧,人太多,我怕驚擾了雪霆鹿。」
大家已經習慣了意薏的發號施令,此時也沒有人反對,看著他們點頭的樣子,意薏只是狡黠地一笑,而後給了呂灝一個眼神,他們二人便順著崖壁往下,腰間均纏著繩索,這個自然只是裝裝樣子,因為,她敢保證,絕對有人會使壞。
看到意薏下去了,祿申滕他們也不久留,一般是以三人或是二人為一組,此時,他們想的便是不要打草驚蛇,卻忘了抽籤的事情,自己究竟和誰一組了。
下了十丈左右的距離,意薏便掏出了金銀天蠶絲,把爪子一頭嵌到一個岩石縫中,另一個自己握著,天蠶絲的柔韌性很強,而且,他們有一捆,到崖底應該不成問題。
呂灝的動作本來可以很敏捷的,,怎奈帶上了意薏,便有些遲鈍了,這個崖壁顯然要比方纔那個還要危險,根本就是垂至到底的,中間少有幾塊凸出的巨石,此時他們二人自然沒有多大的心思去關心別人,都是萬分小心地挪動著。
嵐羽緊緊跟著祿申滕,雖然她知道祿申滕在關鍵時候,並不會管自己,但是,其他人就更無暇顧及了,而凌王倒是小心地護著紫晴,哪怕其實他自己也不比紫晴強多少,而王斌和趙明棟可以說是患難出的真情,還真是兄弟情深的樣子,至於落單的方將軍,根本就無需操心,他絕對是一個頂兩的。
一場倒著攀巖比賽開始。
很幸運,雖然三個時辰過去了,還沒有掉下來,而且,眼看著就要到地面了,是的,這裡也不知什麼地方,竟然有一個平地。
「怎麼會這樣?」
意薏和呂灝首先落地,自然是第一個出聲,這樣的地方,還真是不可思議。
呂灝看著這開闊的四周,也只是淡淡說道,「我上一次掉下來,也是著實吃了一驚的。」
沒想到,這個寸草不生的崖壁之下,竟是一處世外桃源,春花肆虐,就連山谷那帶著濕氣的風,都夾雜著淡淡的馨香,令人精神一震。
「我喜歡這個地方。」
意薏閉上了眼,張開了雙手,感受著還有些冷冽的寒風拂到自己的面龐,帶來麻麻酥酥的感覺,這裡,好像真的可以隔離紛爭和喧囂。
呂灝沒有說話,而是上前擁著她,既然她喜歡,他便多陪陪她吧,可惜的是,自己卻給不了陪她生活在這裡的許諾,他的使命未了,隱退什麼的,都是奢望。
意薏驀然睜開了眼,她自是知道呂灝在想些什麼的,沒有許諾還好,至少自己會不滿懷希冀的失望。
「我們走吧。」意薏笑著轉過身,彷彿方才什麼事也沒有一般,而是牽著他的手,目光觸及還在崖壁上的那些人,「要等他們嗎?」
呂灝沒有隨她望去,而是牽著她的手向前,「走吧。」
後面有多艱險,只有他最清楚,他不想把太多人牽扯其中,到時候,怕是顧及不暇,更不想的是,因為那些別有居心的人,趁機傷了意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