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打架專業 文 / 好去莫回頭
繞過前面一個拐角，趁著偏僻，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布袋，這布袋是出門時沈旭方丈給他易妝用的。
不到片刻，顧仁的臉變成鍋底黑，接著又給左腿纏上一根白色的棉帶，膝蓋處彎曲，試著模仿瘸子走了幾步。
「唉，為了這五百兩的香油錢，就勉強一次吧。」
顧仁呵呵一笑，出了拐角，遠遠望去，看見一座府院。
那個府院大門尚開，三七乘坐的那輛馬車並未進去，還停留在門口遠遠望著顧仁，直到遠遠看見顧仁一瘸一拐，模樣也變成了黑黢黢的樣子，才笑嘻嘻走了進去。
顧仁望去，那門庭正中央寫著「孔府」兩字。
看來就是孔怡裳的家無疑。
感覺這孔府雖然帶個府字，實際規模不是很大，就和後世的普通人家四合院差不多。
還沒有張十歲住在天機寺的院子高端大氣上檔次。
想了下，這曲江只是嶺南小縣城，能有如此居室算是不錯了。
「咦，他們那是做什麼？」
顧仁發現，孔府不遠處的側門口，排著一個長長的隊伍，隊伍居然都快排到了路對面，這些人多數是男子，跨著行囊，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
門口，兩個穿著像丫鬟傭人之類的女子在給那些人大聲講述著什麼。
「應聘？咦，菊花姐姐也穿越了？」
顧仁眼睛一亮，他赫然發現其中一個長的像極了後世的微b女王菊花姐姐。
他剛欲走過去了，後面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車聲。
「死乞丐，滾開！」
一片塵土飛濺，顧仁急忙閃到了一邊，馬車和他擦身而過，差一點撞在了身上。
顧仁止住了腳步，眉頭一皺，凝望著衝到前面的馬車。
馬車衝到了孔府門口，止住了。
車伕點頭哈腰的走到車門前，揭開簾子，主人是一白面書生，慢悠悠的下了馬車，回頭朝顧仁的方向冷漠的望了一眼。
顧仁簡單打量了一番。
這白面書生，頭戴一頂淡藍色軟翅儒巾，膚色白嫩，兩道劍眉，一雙俊目，高鼻樑、四方口，天庭飽滿，地角豐圓，身穿一件淡藍色海青。
「相貌不錯，人模狗樣的。」
「呸！窮鬼！看你那挫樣！」
那白面書生朝顧仁方向吐了一口痰。
「嗯？」
顧仁眉頭一皺，眼神驟然凌厲。
白面書生感覺一股寒意迎面而來，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草，乞丐都這麼叼！」
嘴裡嘀咕一句，連忙回過頭。
「洪公子，您來了，小姐剛剛回府。」
門口的一個身材臃腫的胖家丁，臉上堆著訕訕的討好笑容，迎上前。
「回來了就好？帶某（我）去後院。」
白面書生深吸了一口氣，恢復高貴冷艷的神態，冷冰冰的說道，一旁的馬車急忙從懷中掏出一錠白燦燦的銀子塞到胖家丁手中。
「帶路費。」
「謝謝姑爺打賞。」
胖家丁接過銀子，更討好了，稱呼都變成了姑爺。
「嗯，這話小爺愛聽。還不帶路。」
白面書生嘴角泛起一絲笑容。
「呃……洪姑爺，小姐吩咐過了，不准帶您去後院，要不您在前院先等著可好。」
胖家丁有些難堪的說道。
「神馬？大門進去就是前院，幾步路尼瑪的都要帶路費？當老子是冤大頭哈！」
白面書生一怔，突然變臉。
「咳咳……公子。要注意氣質，氣質！」
一旁的車伕小弟連忙拉了下白面書生的衣角，低聲說道。
「哦……咳咳，嗯嗯。對。」
白面書生整理了一下髮髻和衣衫，又恢復了冰冷的表情。
「王八犢子，再敢忽悠小爺，下次不整死你。浪費了小爺一兩銀子，夠小爺去夜來香聽如花唱個小曲了……」
一主一僕相繼進了大門，隱約間可以聽到兩人的對話。
白面書生：「沙畢，你可打探清楚了，萬一怡裳見某冷漠，不夠熱情，更加不喜歡某了怎辦……」
車伕小弟：「公子，斷不會有錯，孔主簿和孔夫人說了，孔小姐就好這一口。冰冰冷冷的，才叫有氣質才叫裝逼。孔主簿說了，一會還會找那和尚過來。俗話說的好，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公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要什麼有什麼，還會比不過一個和尚？」
白面書生：「特麼的怎說話的，老子是東西嗎？」
車伕小弟：「不是，當然不是了……」
白面書生：「嗯，這就對了。還有你可曾見過那和尚？能讓怡裳忘記呂表兄，應不會是泛泛之輩吧？相貌如何，可有本公子這般英俊瀟灑？」
 
車伕小弟：「怎可能。公子放心好了，聽說那和尚長的又黑又醜，還是個瘸子，挫的不能再挫了，估計和剛才那乞丐差不多，哪能比的上公子如此氣宇軒昂、風度翩翩。」
白面書生：「嗯嗯，沙比你特麼說的太好了，跟了小爺後，化素養進步蠻快的嘛，還會用成語。話說回來了，老子就不信這曲江城除了老子還誰能配的上孔怡裳……」
車伕：「咳咳，不能說髒話，氣質！氣質！」
白面書生：「哦哦，一不小心就特麼的忘記了。」
兩人相繼進了院子。
……
顧仁收回目光，已經猜出了那白面書生的身份，想必就是洪縣尉那個獨子了。
主僕兩人，一個叫洪邱（渾球），一個叫沙比（sbi），一對奇葩。
回想起剛才的事情，有些氣惱。
恰好，眼前一片嫩柳葉子不知因何緣故落了下來，他的手一伸，把柳葉接在了手中。
柳葉鮮嫩，蘊含著濃濃的春天氣息，但根部似乎被什麼蟲子給咬斷了，不然也不會從樹上脫落。
驀然間，回想了唐詩裡面描述的柳樹心裡生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感慨，自言自語。
「沒想到，原本只能在歷史書裡面看到的東西，現在就活生生的擺在面前。想起了一句話，既來之則安之，何不趁機看看這大唐盛世？」
輕輕吹了一口氣，吹掉了上面的灰塵，半咬在口中，慢悠悠的走向門口，還有兩三丈。
「哪兒來的野乞丐，滾遠！孔府豈是你來的地方。」
那門口的胖家丁一聲叱喝。
「呸，太陽你妹！」
顧仁一口唾掉口中柳葉，上前就準備狂毆這胖子家丁，揍的讓他爹媽都忍不住來。
他臉上雖然抹了黑，但這身衣服乾乾淨淨整整齊齊，除了剛才滾落在地面上沾了一點塵土。沒有一點破爛。這尼瑪一個下人都把他當成乞丐了，到底是狗眼看人低，還是這大唐開元年間乞丐都奔小康，生活水平達到這個檔次？
「咦……你幹嗎……別……別過來，再過來，我就叫人了！」
這家丁見顧仁腿也不瘸了，腰也挺直了，直直走了過來，有些害怕了，連連後退。
大門裡面剛好走出來兩個家丁，看見這個胖子家丁的喊叫，幾步就衝了出來，站在了胖家丁的身後。
「哎呀呀，哥們幾個，你們出來了哈，這乞丐叼的很，媽的個辣子。揍他！可好？」
胖家丁止住了腳步，捲起袖管，嘴角泛起一絲得意的冷笑，陰笑的盯著顧仁。
「嘿嘿，好呀！」
後面出來的兩個家丁也不懷好意的打量著顧仁。
雙方相距不過兩步之距。
「你們要揍我？呵呵……」
顧仁看著胖家丁，習慣性的搓了下手，活動了下手指。
「喲，還真不怕死，上！」
胖子家丁口中的上字還沒有說出口，顧仁的手閃電般伸了出去。
後面兩個家丁剛反應過來，之看見眼前一道殘影閃過，彭轟的一聲，正前面的胖家丁不見了，等反映過來時，看見，胖家丁像頭豬一樣，躺在地上雙眼泛白，全身抽搐，口吐白沫。顧仁的膝蓋壓在他的肚子上，慢騰騰的站了起來。
顧仁：「哎呦，忘記你們兩個了。」
「乞丐哥，您打人太專業了吧……」
兩個家丁嚥了下口水，全身涼颼颼的，他們只是眨了下眼，小夥伴就被打的爬在了地上。這是人的速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