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七十二絕技 文 / 好去莫回頭
「公子，你醒醒。」
小和尚蛋蛋輕推了下熟睡中的顧仁。
顧仁睜開惺忪的眼睛，睡意朦朧。
「蛋蛋，怎了？」
「公子，剛有幾個人來尋你，說是孔府的家丁，叫苟丕什麼的，見你睡著了，就放下這個盒子離開了。」
小和尚蛋蛋好奇的端詳著手中的盒子。
「盒子？」
顧仁疑惑了下，把蛋蛋的手中拿過那個盒子，貼在耳朵邊聽了一下，盒子裡面時不時傳來啪啪的細碎聲響。
顧仁眼睛一亮，這盒子裡面裝的就是胖家丁幾人抓的閃電蟲了。
「公子，這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昨日你講到豬八戒偷看蜘蛛精洗澡，之後會不了破了色戒呢？」
蛋蛋眨了眨眼睛，很是期待。
「呃。等哥明日再講給你。盒子裡面裝的是蟲子，晚上炒個肉菜，專門給腎虛老和尚破葷戒的。」
顧仁嘿嘿一笑，打開盒子。
「啊……」
蛋蛋看見盒子裡面密密麻麻的蟲子，嚇的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上。
「膽小成那慫樣，和個娘們似得，不就毛毛蟲嘛，有甚好怕的。」
顧仁白了一眼蛋蛋。
「我……我……不怕的！」
蛋蛋鼓足勇氣緊張的回到了顧仁的身邊。
蛋蛋：「公子，這毛毛蟲真的要給師父吃？」
顧仁：「呃，等哥給谷歌眼鏡充電完了後，再給腎虛老和尚補腎。把筆和紙拿來，幫哥找這些東西過來……」
蛋蛋：「哦，好。」
……
夜深人靜。
天機寺裡面的燈火早已熄滅，顧仁房間的窗戶上，燭影閃動。
隱隱約約聽到房間裡面顧仁的說話聲。
「公子，這些蟲子在做甚？為何發出啪啪啪的聲響？」
「咳咳，它們在啪啪啪的運動發電，為咱大唐王朝貢獻出光和熱。」
「哦，啪啪啪還能發電？」
「那是……」
前半夜就這樣過去了，小和尚蛋蛋熬到了後半夜，終究瞌睡的不行了，趴在顧仁的床上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東方天空泛起魚肚白的時候，顧仁從房間裡面走了出來，小和尚蛋蛋一個轱轆爬了起來，揉了下眼睛。
「公子，等等我。」
「麻利點。」
顧仁拍了下小和尚蛋蛋的腦袋。
清晨有風，吹在人身上涼颼颼的。
顧仁和蛋蛋摸著黑爬上了房頂，掏出谷歌眼鏡和通訊信號發射器，望著天空中的北斗星，有些小緊張，有點小激動。
他沒有想到，這閃電蟲太給力了，給谷歌眼鏡衝入的電流遠超預計，短短一晚上居然沖了百分之二的電量。有這百分之二的電量，足夠信號發射器來一次脈衝。
馬上就能聯繫到那該死的孔老頭了，他很是興奮，小心翼翼的擺弄好手中的設備，調整好位置，綠色的指示燈亮了。
「哇，公子，這是何等寶物，居然能發出光澤，難不成是南海夜蛟珠，那可是價值千金啊……公子是土豪啊！」
蛋蛋驚訝道。
「夜個毛線，這是指示燈，老老實實坐在旁邊，不要亂說話，也不要亂動。哥要施展傳說中的蓋世神通千里傳音。」
顧仁舔了下乾裂的嘴唇，嚥了下唾沫，戴上谷歌眼鏡和耳機，平躺下來，開啟了谷歌眼鏡。
「發射！」
顧仁發出了命令，隨著滴滴滴的連續三聲，綠色的指示燈飛快閃爍，由綠色變成紅色，由紅色變成黃色，由黃色再變回綠色。
「發送失敗？好像沒有信號哦？」
顧仁眉頭一皺，隨著谷歌眼鏡裡面一段字彈出來。
他臉上的微笑冰霜般凝固……
（很多年後，顧仁依舊清晰記得躺在天機寺房頂，看到這一段字後的感覺。作為一個出色而又成功的特工，他可把所以情緒用嬉笑表達出來，但唯獨這次，無法做到。他七歲的時候，就認識了孔博士。他視他為爺爺之外，最值得信任的人。他的話，從未懷疑過，哪怕這次實際上僅有百分之二點五成功率的穿越試驗。但這次……他的心裡似乎有個什麼東西卡嚓一聲碎裂了。有點疼，但更多的是無盡的失望）
「公子，你怎了？」
蛋蛋有些疑惑的看著顧仁。
「沒啥，看到了一段莫名其妙的字。」
顧仁摘下了谷歌眼鏡和耳機，揉了下太陽穴，望著東方漸漸明亮的天空。
「什麼字，公子可以讀給我嗎？」
「嗯。」
顧仁起身側坐，兩手向後按在瓦片上撐起身體。
「……阿仁，對不起。你的穿越僅是一
次沒有目標的遠行，具體位置聽天隨命、不可逆轉。通訊組件是假的，不可能再聯繫到未來。你個傻樣兒也不動動腦經，幾千年前連飛機都麼，哪有衛星，能聯繫個毛線。所以嘛，我許諾你的也全是假的。還有，我一直在騙你，其實我不是意大利人，我是猶太人。不姓孔，姓愛，愛新覺羅的愛，愛因斯坦的因斯坦，全名愛因斯坦……」
蛋蛋：「愛因斯坦？好奇怪的名字。哦，公子被他騙了嗎？」
顧仁：「是的。」
蛋蛋：「公子，其實，阿爹和師父也騙了你。我叫張子墨，院子裡面穿大紅色春衫老頭兒是我爹，叫張九齡。還有孔府的那個三七，叫張子晗，是我姐姐。對不起，公子。」
顧仁：「嗯，沒事的。有些騙僅僅是反話，聰明的人一下子就聽出來。有些騙，是真騙，傷肝傷肺的那種。」
蛋蛋：「好深奧。公子，孔家小姐也是誑你的，那三人的東西根本不可能弄到。姐姐偷偷說給我的，讓我不要告訴你。」
顧仁：「你姐姐還說什麼了？有沒有說仰慕哥，暗戀哥，崇拜哥，深深愛上哥之類的。」
蛋蛋：「呃，麼有。姐姐只說過，她最喜歡看著你……出醜。」
顧仁一個趔趄。
「我勒個去！太傷自尊了。走，下去了。哥要征服這些目光短淺的妹子！」
……
「蛋蛋，你爹官拜幾品？哥記的就是你們這個朝代有一個叫張九齡的宰相很牛逼。」
「公子說的應就是阿爹吧。不過，阿爹現已卸職還鄉，不再是宰相……」
「法克！」
……
腎虛方丈果然言出必行，大清早的就來到後院，「送別」顧仁。
「唉，徒兒啊，緣聚緣散全乃命數，你我師徒一場，這本少林寺獨家出版發行的七十二絕技也送你吧。」
腎虛方丈，從懷中掏出一本封皮泛黃的小冊子，丟給顧仁。
顧仁伸手接住，看著冊子。這冊子的扉頁也不知道用什麼劣質的麻紙做成的，粗糙的很。扉頁插圖畫個如來，週身散發出一個光圈，刺瞎十二克氪金狗眼。
插圖旁邊，寫著一行歪歪曲曲的漢字：少林七十二絕技。
顧仁翻開第一頁，內容是：徒弟，為師賜你一身蓋世神通，拯救天下蒼生的重任就交與你了，不謝！
「我呸！」
顧仁揮手就欲丟了這破冊子，特麼的，這分明是小學門口三毛錢一本的連環畫，不帶這麼欺負人的。猶豫了下，看見沈旭方丈認真的樣子，沒有丟。
「老和尚，說人話。明明是你趕我走，怎成命數了！」
沈旭：「既然是命數，就不能用常理來解釋，明白否？」
「明白！」
顧仁也沒有墨跡，果斷收拾好行禮。
「小子，出去後長點出息，練好為師傳你的蓋世神功，別給為師丟人哦。還有，多長點腦子，別廢材的連五百兩銀子都搞不到！害的天機寺都快倒閉了。」
沈旭方丈眉頭一挑。
「少來，兩把菜刀的十三太保都能把你嚇成這樣子，還蓋世神功！還有，天機寺幾十年前就這吊樣了，也沒見倒閉！就此止步，別假惺惺，拜！還有，這點銀子拿著，算是你對某的照顧費。」
顧仁把錢袋塞到沈旭方丈手中，大步流星的走去。
「師父，我陪師兄走走。」
蛋蛋連忙跟上。
「去吧。」
沈旭一直站在那裡，直到顧仁消失在視線盡頭，掂了下錢袋的銀子。
一聲長長歎息。
「全部家當都留給為師了，徒兒，保重！」
「呵呵，你們這對師徒，唱的是哪一出。方丈打算何時離開，雲遊天下。」
張十歲不知何時從房間裡面走了出來，走到了沈旭方丈身邊。
「今日便離去。天機寺就仰望張老你的撫照了。唉，貧僧也未曾傳些本事與令郎，實為慚愧。」
「方丈客氣，子墨能拜大師門下，聆聽教誨半載，已是造化，豈敢再又奢求。還有老朽，若非大師妙手回春，老朽早已不在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