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百九十五章 抗戰 東北 保衛哈爾濱(十) 文 / 深藍2000
第五百九十五章抗戰東北保衛哈爾濱（十）
剛剛擊退28旅反攻的日軍得勢不饒人，上午10點半，29聯隊繼續發起對醫院街的攻勢。
日軍這次把攻擊點選在中央守備區和左翼守備區結合部的醫院街北端。同時，作為預備隊的第15旅團轉攻香坊上號一帶，形成對醫院街守軍的迂迴夾擊。
李杜的左翼守備區頓時承受了日軍幾乎全部力量的猛攻。
在上號駐守的，正是趙毅的22旅。現在他們正遭到日軍第15旅團第30聯隊的進攻。
日軍在661團和662團的陣地前各排開一個大隊的兵力，密集的炮火準備後，日軍戰鬥機和轟炸機又對守軍陣地輪番轟炸掃射，然後分別在一輛坦克的引領下發起了攻擊。
日軍的轟炸炸毀了661團的幾處院牆，日軍坦克轟隆隆地直奔缺口衝去，日軍以中隊為波次，對缺口發起猛攻。
22旅有一個戰防炮排，此刻正有一門37mm戰防炮在661團陣地上，只是東北軍的射手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平時訓練不夠，打了幾炮都沒打中日軍坦克，倒因為暴露了陣地，被日軍兩門迫擊炮連續轟擊陣地，射手被炸身亡。
日軍坦克這時也發現了這門戰防炮，調轉炮口，連開兩炮，將戰防炮擊毀。然後，日軍坦克開到距離守軍陣地僅100多米的位置，用坦克炮逐點轟擊缺口兩側的院牆，在坦克炮的不停射擊下，堅固的石牆不斷被炸塌。
面對囂張的日軍坦克，東北軍也派出了幾組人員試圖衝過去用炸藥炸毀日軍坦克，可是幾組人員都在日軍步兵準確地射擊下倒在陣地前。在坦克火力掩護下，日軍終於衝進缺口佔領了一處院落。而661團的士氣也徹底崩潰了。
趙毅帶領自己的老部隊662團和旅部直屬的4個加強連還在抵抗。而661團的陣地卻被日軍突破，661團已經撤出陣地，趙毅22旅防線岌岌可危。而只要22旅的防線崩潰，整個哈爾濱防禦戰也就徹底結束了。
就在趙毅心灰意冷，準備下令撤退時，天空中突然出現了三十多架塗著青天白日徽記的戰鬥機。
這些從西北方向飛來的戰機，一來到哈爾濱上空，便猛撲向正在對東北軍守軍狂轟濫炸的幾十架日軍戰鬥機和轟炸機群。這些中國飛機並不理會日軍的轟炸機，而是全力圍攻日軍的一個中隊戰鬥機。幾十架中日戰機在哈爾濱上空頓時翻翻滾滾地展開了一場激烈的空戰。
飛機的出現，讓東北軍守軍和哈爾濱市民大感振奮，他們有援軍了！他們再也不是孤軍奮戰了！
而日軍的感覺卻恰好相反，尤其是多門等高級軍官的感覺更為不同一般，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極度的震驚。因為他們很清楚，此時在哈爾濱的上空出現支那人的戰鬥機意味著什麼。
此時，不論是日軍還是東北軍都停止了戰鬥，雙方數萬軍隊的官兵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天上，好像這場空戰的勝負就能決定雙方地面力量的勝負一般。
日本人的戰鬥機，無論速度還是靈活性似乎都不及中國的戰機，而且**戰鬥機在數量上又三倍於日軍，不斷有日機拖著黑煙和火焰被擊落。而每當一架日機被擊落，就會引來哈爾濱軍民的陣陣歡呼。
隨著一架架日機被擊落，地面上東北軍民的信心和熱情不斷高漲，已經退出陣地的東北軍守軍也開始重新進入陣地，在軍官的催促下，一邊興奮地注視著天上激烈的空戰，不斷大聲喝采，一邊不停手地加固著陣地。
趙毅借此機會，嚴令661團馬上恢復陣地，否則營以上軍官一律槍斃。然後親自帶著一個加強連趕到661團督戰。見戰事危急，李杜此時也親率一個營趕來增援。
661團團長在雙城堡戰死，新任團長威信不足，指揮不暢，這也是661團被日軍突入陣地的原因。此番旅長親自督戰，又有援兵增援，其它幾位營長不敢再使性子，四個營一起發起反衝鋒，趁日軍立足未穩，重新奪回了陣地。
在東省特別區長官官邸的陽台上，一個身穿綢緞便服，長著一雙三角眼，身高只有一米六五左右的矮胖老者，正面無表情地觀看著哈爾濱上空激烈的空戰。此人正是東省特別區長官張景惠。
在張景惠身後，站著一個身穿一身黑色警服的高級警官，正手拿望遠鏡，一臉驚訝地一會看看空中激戰的飛機，一會看看張景惠，一會又側耳傾聽外面傳來的陣陣興奮的歡呼聲，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此人是張景惠的心腹、原東省特別區警備隊總隊長於鏡濤，只不過他這個警備總隊隊長，在李杜進駐哈爾濱後，就已經被李杜、丁超、邢占清等人解職了，現在暫時充任張景惠的秘書。
空戰持續了不到半小時，以少敵多的日軍戰鬥機就損失殆盡，僅剩的三架日軍戰鬥機，見己方笨拙的轟炸機都已經藉機飛走，也急忙向西北逃去。
幾十架塗著青天白日徽章的**戰鬥機，也緊緊尾隨日機而去。
一直到看不見飛機的影子，張景惠才一臉苦笑地轉過身，對於鏡濤說道：「這小日本就是死腦筋，這個時候還想回雙城堡機場，這一去，恐怕全都得機毀人亡。」
於鏡濤不明所以，看看西北方向的天空，疑惑地問：「惠老，此話怎講？」
張景惠歎口氣道：「鑒寰老弟，你沒見這些飛機都是從西北方向飛來的？」
於鏡濤明白張景惠口中的這些飛機是指**的飛機。
於鏡濤心不在焉地點點頭道：「是從西北方向飛來的啊，難道有什麼不對？」
張景惠神色有些暗淡地接著說道：「這還不清楚？關內關外，就屬小六子的飛機多，就連國民政府都要跟小六子借飛機去江西打紅軍。」
於鏡濤不解地問：「可不是說，張學良的幾百架飛機，在九一八那晚都被北蒙那個宋哲武給拐走了嗎？張學良那還有飛機……」
說到這裡，於鏡濤醒悟過來，臉色蒼白地張大了嘴巴，支支吾吾地問：「難道宋哲武帶著北蒙的幾十萬第四路軍來我們東北了？佔了雙城堡？」
張景惠搖搖頭道：「宋哲武在北蒙剛剛打敗了老毛子，據說一戰殲滅俘虜了幾十萬老毛子的部隊。俗話說，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第四路軍此刻恐怕已經元氣大傷，他宋哲武就是再能耐，也不敢提疲憊之師東進東北和日本人作戰。」
「要知道，老毛子可不只是他宋哲武的手下敗將，當年也是日本人的手下敗將。況且老毛子最是記仇，吃了這麼大的虧，老毛子會甘心？」
「我敢肯定地說，明年他們就會再次殺進北蒙，宋哲武的第四路軍一時半會是不敢離開北蒙的，他能抽調一些精幹主力加強韓光第的東抗就不錯了。」
張景惠這麼一說，於鏡濤才鬆了一口氣。
「這個宋蠻子不來東北就好，他要來東北，還真夠小日本喝一壺的……」
於鏡濤突然又想起張景惠的話，有些吃驚地張大嘴巴。
「那麼是說，宋蠻子帶著東抗已經到雙城堡了？」
張景惠微微搖搖頭道：「那倒未必，宋哲武即便來我們吉林，也不會帶多少人來，萬國賓不是來電說宋哲武在五叉溝建了老營嗎。可在這大雪號天的，他的那幾萬部隊是沒辦法過來的。不過，只要有機場，他的飛機就能飛過來。」
這句話繼續解釋道：「要知道，哈爾濱到五叉溝有兩千多里地，現在的飛機不要說飛一個來回，就是飛個單程都困難，這些飛機肯定不會是從北蒙飛來的，甚至也不是從五叉溝飛來的，宋哲武一定是在龍江或者洮南一帶建了飛機場。」
「他們飛來哈爾濱時，是不會不光顧雙城堡日本人的機場的。想來，現在城外的多門已經得到了消息。可是他們的飛行員不知道啊，此刻飛回去，不但無法降落，還會被追回去的宋哲武的飛機逮個正著。而他們再想飛去吉林、長春，油料也不會夠了。你說，這些日本人是不是死腦筋？」
於鏡濤是長春人，哈爾濱甲種商業學校畢業。歷任巡官、路警段長、中東鐵路路警處副處長、特區警官高等學校教務長、提調、特區警備總隊長、哈爾濱特別警察總隊長等職，雖然幹過警察總隊隊長，可畢竟不是軍校出身，也沒幹過正規軍，對軍事上的事情瞭解不多。
讓張景惠一會說宋哲武不會率第四路軍來東北，一會又說宋哲武在龍江或雙城堡建了機場，搞得有些糊塗。
張景惠有些賣弄地說：「宋哲武是肯定不會率北蒙的主力來東北的，這從他讓韓斗瞻搞了一個東抗就能看得出來。可是韓斗瞻劫了小六子的瀋陽兵工廠，武器彈藥有的是，據說他藉著四平阻擊戰這段時間，在吉黑兩地廣招隊伍，拉起了十來萬人的隊伍。這些新兵雖說暫時還當不得事，可是有王鼎芳第七旅的底子，湊出幾千精兵還是沒問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