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宮春日的憂鬱 第十五章 弒友 文 / akj20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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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小愛麗莎會在這兒？」
洪林神情呆滯地望著那佔據自己心窩重要位置的少女，記憶中那性格如陽光般熱情燦爛令自己為之憧憬的金髮少女。
她穿著洪林印象中的紅色洋裙，可是，此時的少女卻毫無印象中的豪放開朗，她的臉上佈滿淚痕，神情痛苦而有些瘋狂，雙眼發紅，並發出像是在低聲抽泣的聲音，神經似乎已處在了崩潰邊緣。
在此見到思慕的少女，洪林卻一點也不高興，注視著愛麗莎那悲泣過的樣子，反而有種心痛的感覺。
「你們……就是最後的敵人了吧。」在離洪林和朝倉涼子不遠的距離站住，愛麗莎飽含敵意地瞪著二人，聲音極其冰冷。
同時，周圍的元素開始暴躁起來，空氣波動以某種頻率震動著。
「同調？」同樣精通魔法的洪林自然能感受到並理解，那是愛麗莎以強大的精神力將元素的「波」完全同調所引發的現象。
「你真的是……愛麗莎嗎？」洪林呆呆地問著，難道，那該死的神乃萬行將愛麗莎也抓來了扔進這地獄空間了嗎，可惡，罪無可恕！
愛麗莎抬起頭瞪向兩人，眼神冰冷而殘酷，「就算阻擋我腳步的是你們，我也不會猶豫，請你們死在這裡吧。」
話語一落，天空閃爍出無數耀眼的火星，炙熱燃燒的火星將整個黑暗的空間照亮，範圍系法術的流星火雨從天而降，如彈幕般廣而密集，無從躲避。
「嘖！七星陣！」
以恢復的源力催動七星符，七顆耀眼的光球護在二人的頭頂形成護罩抵擋住漫天的火雨。
「冷靜點，愛麗莎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那殺意是真的，洪林又驚又氣地大聲質問，要是沒防住的話自己姑且不說，涼子一定會死的。
「我當然知道，我要從這裡出去，所以必須殺了你們，僅此而已。」愛麗莎那淡漠的神情和語氣令洪林心涼。
「為什麼，過來這裡，跟我們一起出去不行嗎？」
「你說謊！」金髮的女孩大聲駁斥著，腳步警惕似地後移了一步，「你也應該得到信息了吧，能夠從大門出去的人只有一個，不是你便是我，所以我要殺掉你們，我絕對要從這裡出去！」
這麼說著，洪林看到了那印象中一向逞強、即便差點遭到神乃萬行毒手也沒有哭過的愛麗莎眼角劃出了兩道淚痕。
「我再要不要經歷那些事了，那些……痛苦的、可怕的回憶，我會這樣，都是你們害的，現在只要你們死掉，我就可以出去了！」
每聽一句，洪林的便越感到心酸、難受，正當他擔心地張口想要說什麼時，朝倉涼子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林君，殺了她。」
「你說什麼？」洪林詫異地盯著朝倉涼子。
「那個人不是愛麗莎……」朝倉涼子平淡地敘述自己的觀點，「真正的愛麗莎絕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是魔神，是阻擋在我們前面最後的敵人。」
「魔神？」
「對，這是最後的試煉，只要克服過去，就能出去了。」
【代表七原罪的魔神不是已經全部打倒了嗎，為什麼還會有，可是眼前那愛麗莎出現也的確有很多疑點】洪林陷入了思考，按照之前度過的懼魔空間，眼前的愛麗莎極有可能是幻覺，是阻擋自己腳步的心魔。
「你真的不是愛麗莎？」帶著最後一絲的猶豫，洪林試問著。
「……」愛麗莎一言不發。
「果然是這樣嗎，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當斷不斷，反而其害，洪林解脫般閉上雙眼，接著猛地睜開，「既然是冒牌貨，那就只能打倒你了。」
可即使有了這樣的覺悟，洪林依舊不想和那個有著愛麗莎外皮的心魔對戰太久，所以面對蓄勢待發的心魔，一開始便祭出了自己最強的武器。
「定海珠！」
二十四顆定海珠綻放著不可目視的五色毫光，帶著「世界」的力量突破空間的概念呼嘯而去。
「……」愛麗莎的嘴角輕輕喃動著，可那並不是魔法的咒語，反而在定海珠襲來的時刻主動平息了原本即將發動的攻擊魔法。
為什麼？洪林不清楚對方在打什麼算盤，然而在看到愛麗莎撤除了自己的防禦結界，張開雙臂迎接巨大威力的定海珠的同時露出解脫般的微笑時，洪林像是終於意識到了什麼，淒厲地喊道：「不要－－」
定海珠轟擊在了金髮的少女身上，少女像斷線的風箏般倒在地面的水池上，洪林驚慌地跑過去，將重傷的愛麗莎抱起。
「阿林，你果然下手了呢……」懷抱中的金髮少女氣若游絲，無力地笑著：「本來還以為你很難會對我出手，虧我還想了那麼多，不過……你能毫不猶豫地殺掉我真是太好了。」
「小愛麗莎，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洪林心痛而自責，注視著瀕死的愛麗莎，感到心頭失去了某種重要的東西。
「因為能從這裡出去的人……只有一個……所以我必須犧牲自己的名額，讓我喜歡的阿林的出去……」愛麗莎想要抬起手臂，卻已經沒了力氣，察覺到的洪林會意地握住她的小手，十指交纏。
為什麼，為什麼我會下這麼重的手！
「阿林……有件事我一直想對你說，我……喜歡阿林……」
緊扣的手指無力地滑下，愛麗莎偏過頭，無力地閉上的雙眼。
「這、這不是真的吧？」
濕潤的雙眼模糊的視線，洪林的身體微微顫抖著，我殺了愛麗莎，殺了我喜歡的那個女孩，殺了喜歡著我的女孩，我……我……
「為什麼會這樣啊！！！」
包含無盡的悲痛，洪林仰天長吼。
可就在這時，伴隨著一陣語速極快的呢喃聲後，朝倉涼子清晰的話響了起來：「資訊隔離封鎖區域構築完成。」
黑暗的空間變換，此時的景象轉換為了淒涼的荒野，陰霾的天空，凌厲的呼嘯著捲起陣陣塵埃。
朝倉涼子的雙手化成兩道如蛇鞭般柔韌的白色光芒，神情冷淡地朝洪林走來。
「涼子，你幹什麼？」感受到來自對方身上的殺意，還處於悲怒狀態下的洪林大聲地質問。
「果然，你是假的林君呢。」
「你說什麼？」
「騙子，你在和那個冒牌貨一起演戲蒙騙我，想要趁我不注意的時候殺掉我獨自離開對吧。」
「涼子，你夠了！」理智的弦已經崩裂，洪林憤怒地喝住朝倉涼子，「我們可是共同患難度過了上一個懼魔空間，你怎麼能在即將出去的最後關頭懷疑我！」
洪林也開始憎恨起了朝倉涼子，要不是她的話，自己也不會武斷地出手，小愛麗莎也就不會死了。
而且，在洋館的時候就感覺有點不對勁了，這個朝倉涼子，會不會也是假的？
「出去？恐怕是將我殺掉後，你一個人出去吧。」朝倉涼子不置可否，「真正的林君絕對不會對愛麗莎出手，可你卻在我一句試探下就殺了愛麗莎，這種心性可不是我熟悉的林君所擁有的。而且，能從真理之門出去的人只有一個，這麼重要的信息林君你既然知道的話為什麼沒有告訴我呢？」
「我、那是因為……」洪林想要辯解，可大腦混亂的他始終說不出個道理。
「所以，你們一起死吧。」
甩動雙手所化的光之長鞭，在一陣波浪般的起伏下，長鞭帶著洞穿敵人胸膛的態勢朝洪林擊去。
「冒牌貨的……」洪林緊咬著牙齒，神情猙獰而不甘，怒視著逼近的光芒，「應該是你這混蛋才對！」
二十四顆定海珠打散了來自光鞭的威脅，並帶著主人的憤怒和悲傷如炮彈般砸向站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朝倉涼子。
「這樣，就可以了吧，林君。」低聲的輕喃，面對即將到來的死亡，神情冷淡的朝倉涼子露出了一抹留戀的微笑。
被資訊操縱封鎖獨立的空間如鏡片般破碎，洪林再次回到了真理之門的黑暗空間，可他卻雙目無神，無力地跪坐在地。
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已經失去了，難道就無法挽回了嗎。
悲切地注視著懷中的愛麗莎，又望向死去的朝倉涼子，洪林將懷中的少女抱起在平整的地面放下，再將那自己一直攜帶的眼鏡拿出，歎息了一聲，將之放回了它原來的主人懷裡。
現在的洪林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那就是眼前的一切皆為虛幻，被自己殺死的同伴其實都是假的，只要自己回到外界，那麼就還能看到在歡樂笑著的她們。
對！這一切都假的，不，它必須是假的！
「阿林……」
洪林心中猛地一驚，急忙朝聲音處望去。
熟悉的女僕式魔女裝，金色的長髮，金色的眼睛。
「魔理沙。」洪林不受控制地感到了驚慌，不能讓她看到，不能讓她知道自己剛才做的事。
「你這個殺人兇手！！」似乎是已經看到了洪林屠殺自己夥伴的一幕，魔理沙憤怒的大聲叫著，「你太殘酷了，忘了涼子和愛麗莎是我們重要的朋友和夥伴了嗎，竟然殺了他們！」
「不，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面對魔理沙的質問，洪林心虛地後退著。
「太過分了，我真是看錯你了，竟然會選擇跟你這樣的人離開幻想鄉。」魔理沙掏出了八卦爐，「你不是連涼子和愛麗莎都殺了嗎，那就連我也一起毫不留情地殺掉吧！」
八卦爐對準驚愕的洪林，周圍龐大的魔力像流星一樣集束到了八卦爐之中。
「戀符「極限火花」」
巨大的白色光炮瞬間便轟到了眼前，佔據了洪林的整個視野，幾乎在出自本能的，洪林已經再次拋擲出了定海珠與極限火花迎面相撞。
沒有任何懸念，定海珠輕易突破了極限火花的浪海，將魔炮擊潰，在魔理沙驚愕的目光中，那絢麗的五色毫光粉碎了她手中的八卦爐，並重重轟中了她……
……
死了，全都死了，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最重要的夥伴，就這麼死了，而且都是被我親手殺死的。
雙眼無神，洪林站了起來，如行屍走肉般向真理之門走去，只要出去了，那麼就能擺脫眼前發生的一切，自己的所作所為也都不會存在，這裡的一切都可以當作沒發生過。那樣，我也能得到救贖吧，對，一定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洪林瘋狂地嘶喊起來，心中壓抑已久的負面情緒終於在這一刻爆發了，「愛麗莎、涼子、魔理沙，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殺了你們啊啊啊啊啊啊！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代替你們去死啊！」
淒厲的悲憤夾雜著悔恨的淚水，不管面臨怎樣的恐懼和死局也從不放棄的洪林第一次哭了。
啪啪啪……
一股拍掌聲緩緩響起，黑暗中走出一個與洪林身材相若的身影。
「真是好演技啊，沒想到在這最後的路上遇到的考驗居然是這種啊！」那人搖頭驚歎，雖然面上帶著笑容卻更像是怒極反笑的那種，他對洪林譏諷著，聲音充滿的輕蔑與不岔。
洪林在看到那人長相的瞬間，更是滿臉的不敢相信，心中被一股名為絕望的漩渦攪動。
「這怎麼可能……你是……」
在洪林急速收縮的瞳孔中映著的身影，赫然正是－－另一個洪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