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宮春日的憂鬱 第六章 殤逝的夢想 文 / akj20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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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路上，120急救車上的燈急促地閃耀著，洪亮的急救鈴聲就像在告知眾人車上有一位需要搶救的重症患者。前面的車輛與行人看見駛來的急救車也紛紛自覺讓開一條路，急救車就這樣暢通無阻地呼嘯而過，開回了醫院。

    緊跟著車後門打開，擔架車被快速卻不顯慌亂的醫生護士們抬下急救車，並急速奔跑著送進醫院大樓。

    擔架車上的病人是位乾枯的垂垂老者，他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只能從微弱的鼻息來判斷此人尚還活著，病人的旁邊還有幾個握住病人的手，滿臉淚痕哭腔的男女，看來是病人的親屬家人。

    「醫生，您一定要救救我父親啊！」一臉悲痛的親屬抓著一位白大褂主治醫生央求道。

    「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全力救你的父親！」主治醫生很有經驗地鄭重安慰著，不著痕跡地撇開抓住自己的手，腳下步伐不停歇地快步移去。

    很快就與其他醫生護士們一起進入了手術室，而病人家屬則在護士的勸告下憂心忡忡地在手術室外等候消息……

    ……

    天空吹起了變革的狂風，屹立於萬峰之頂——珠穆朗瑪之巔

    身融世界，存在於世間每一角落的青年迎著凜冽的寒風，他的嘴角總是掛著淡淡的笑容，顯得那樣地雲淡風輕、超凡脫俗，那雙自信與堅毅並重的眼睛似乎看見了美好的未來。

    「你真的決定這樣做嗎？」身旁的蝙蝠式機器嚮導這樣問著。

    「啊，聖者之意即為天意，天意如此，不可逆之。」洪林道出了斟酌許久得出的答案，「而且，通過剛才的推演計算，這是完全行得通的，而且成功幾率很大。」

    洪林的打算小t自然知道，雖然身化報應概念，可洪林自身依舊有著人類時的記憶，正因為這個記憶的原因，他能夠做到將百姓蒼生平等看待，卻難以做到將天地萬物平等相待。所以「以人為本」的洪林對於世界的黑暗面有著世人普遍的反感心理，可人類的種種劣根性可以說在定律賦予的意識誕生時就同時產生了，之後衍生的種種罪惡也成了必然，人們為利益而猜疑、嫉妒、爭鬥、相殘，甚至六親不認，軍火商煽動起的戰爭、工廠引起的環境污染等，可以說是發展衍生的必然。人們夢想著世界最終進入烏托邦的理想鄉，可是卻又因為自身的特性而永遠無法企及，所謂的**依舊是個夢想。

    世人嚮往和平，可是只要人類還是人類，還是那被種種規則定律約束的人類，那麼世界和平就永遠是個遙不可及的夢想。

    那宛若夢幻的世界和平，人類哪怕擁有再強的力量、再高的權勢、再多的金錢都絕對辦不到，可是凌駕於一切之上的概念神洪林辦得到。

    想要讓所有人不再作惡，就算有爭執也能和平解決，人人都是熱心的活雷鋒，不再有流血的戰爭，就算有極少數天生就是作惡的魔鬼也能在誕生前就提早抹殺……

    想要達成以上目的對概念神洪林而言有一個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直接以神的無上威勢降臨世間給予監督統治，任何罪惡滔天的大惡之人都給予毀滅的打擊來震懾宵小，以神的力量來鎮壓罪惡。可是活在這種壓迫下的人們即使能維繫烏托邦的主義也絕對無法幸福，甚至會憎恨、詛咒奪去他們自由的神。

    儘管這個所謂的「自由」一文不值。

    可以殺止殺，終究落了下成。

    所以當這最直接也最有效的辦法不能使用時，洪林便想到了另一個方法：直接從最根本的源頭上解決。

    「舉頭三尺有神明，這個神明並非常人想像的人類形象的神仙，而是無處不在、左右人們思想的規則，那些構成世界的法則定律。」小t給出了最後的忠告：「可以說，這些定律和概念就是『天』，就是規則，而你居然想改變這些規則，這樣的行為等同於『逆天』。」

    洪林毫不在意地笑著：「逆天這事，在我以前看過的網文中主角做得還少嗎？」

    「那不一樣……」小t批評道：「天地本身只是一個單純的載體，除了給萬靈立足之地外沒有任何用處，真正代表世界的『天』是那些無處不在的概念。而你說的網文不提其中的悖論，那些主角的所為也壓根不是逆天，硬要算的話也只能算是毀天，而且毀的是作為載體的『天』而並非是規則的『天』。就算世界毀滅，萬物皆無，只要還有主角一個人存在，這些規則就不會消失，所以那逆天之舉完全是笑料，不能當真。

    可你不同，要改變這些原本不可動搖的規則，你的舉動會給世界帶來巨大的變動，而你又承受得住改變過程中『天』的怒火嗎？」

    「天怒？我就是天，我要改變『自己』又有什麼不對！」洪林堅定而不容置疑的聲音。

    「你是天，但天卻不是你。」

    「但我仍代表天。」寒風吹動洪林的衣衫，他的神情前所未有地平靜，「在懼魔空間立下的誓言，現在可以執行了。」

    深吸了一口氣，洪林右手抬起，食指伸出……

    ……

    手術刀、手術鉗、麻醉劑、棉花等用品一應俱全，主持手術的醫生戴好醫用口罩和手套，準備完畢的他們在給病人打上麻醉針後開始了正式手術。

    「那麼，開始吧。」

    ……

    洪林的食指在虛空划動，那划動的軌跡明明看似很慢，卻產生了數道殘影，恍若有數根手指在划動，那動作就好像醫生在給手術台的病人做手術一樣，他在給「天」解剖。

    就見一條半透明的因果線如蜘蛛絲般從洪林的手指衍生出來，因果線直通天際，直達處於另一維度的定律盡頭，那便是他的「手術刀」。

    「可是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呢？」小t望著因果線的盡頭，問道：「畢竟是與你一個級別的超存在，就算你想要改變規則憑你一個報應的概念還是不可能的吧。」

    「沒錯，只是我一人就想改變整個體系的規則的確有些為難我了，所以……」手指半透明的因果線閃爍出八卦的光華，「對付不可動搖的超存在定律，就用其它同樣是超存在的概念好了。」

    此刻懇求眾神側耳傾聽，我並非要盜去你們的神力

    世間生命皆為獨一無二的存在，因存在即為萬物之擇

    天則本不由人定，過往只作煙雲

    予我心希望，不因世人作惡而沮喪

    予眾人希望，為渴望救贖之心

    「悖論薛定諤的貓」

    悖之枷鎖的光華覆蓋天際，籠罩住了整個世界，並在洪林的操縱下貫注了概念的力量，並非來自報應的力量，而是另一種神秘的未知。

    定律與概念息息相關，兩者有糾纏不清的連帶關係，可謂牽一髮而動全身。

    比如構成兩極化定律的馬太效應和二八法則同出一根，它們的上面又是以因果定律為基礎，因果定律又屬於報應概念的範疇。

    零與遊戲定律屬於等價交換規則的分支，而等價交換的源頭又牽扯到能量守恆定律。

    歸根結底，這些糾纏不清的法則就像一棵盤根交錯的大樹，包括報應概念在內的眾多法則都是這棵大樹的一部分，如果以尋常的方式來強行拔掉替換新的規則的話，洪林可能還沒完成就被自己的給滅了，而替換改變規則的過程中免不了會傷到自己，所以洪林便利用起了自身之外的另一種概念的力量。

    薛定諤的貓，那是被賦予了疊加狀態概念的力量，通過此種方法洪林將自己新創造出的規則植入進了天地之中，由於是處在疊加的互不干擾狀態，所以新的法則並沒有與原來的定律衝突，而洪林現在要做的就是緩緩消除舊有定律的同時讓自己建立的法則慢慢替代，這樣才能不傷到世界的根本，以傷害和動亂控制在最小程度。

    「首先，就從這個開始下手好了……」

    高維度的原有法則在洪林的眼中盡皆展現，很快洪林便挑准了第一個目標：酒與污水定律

    酒與污水定律的意思是一匙酒倒進一桶污水，得到的是一桶污水；把一匙污水倒進一桶酒裡，得到的還是一桶污水。顯而易見，污水和酒的比例並不能決定這桶東西的性質，真正起決定作用的就是那一勺污水，只要有它，再多的酒都成了污水。

    可以說人類社會的污染問題這個定律首當其衝，當然這個定律影響到的並不只是環境罷了，人類社會同樣適用。

    害群之馬、一顆耗子屎壞了一鍋湯等都是這個意思，而酒與污水定律也牽扯甚廣，與破窗定律、羊群效應等規則因果相連。

    「那就一起打破好了，悖論自然主義謬誤」

    在酒與污水定律的位置將編寫的新規則沒入相同的位置，洪林慎重小心地慢慢解除疊加狀態，並在新規則融入的同時著手抹消原有定律，好半會兒才終於完成。

    從此酒與污水定律不復存在，污水流入了清水中不會再擴散，而是滯留原地，一顆耗子屎再也壞不了一鍋湯了，只要你不吃到湯中的耗子屎部分，那耗子屎周圍的湯依舊是美味的湯

    可是第一次的改變成功並沒有讓洪林欣喜，反而是他的臉色凝重了起來。

    「你受傷了？」小t問向眉頭皺起的洪林。

    「意料之中，也就蚊子叮咬的程度不礙事，只是規則的更替引起了因果律的一絲混亂，三千法則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偏差值，世界開始亂起來了。」洪林無奈地望著天的彼端，舊有定律的消失引起了多米諾骨牌效應的連鎖反應，雖說這就跟人受傷一樣過段時間就會恢復，可是改變規則的機會卻只有一次，這次之後「天」就會自動彌補漏洞，到時洪林再想改變規則可就難了。

    「那麼，下一個是……」

    洪林很快選中了第二個要改變的概念：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近朱者赤」可以保留，可是「近墨者黑」則不能留。

    手中的因果線牽動，洪林的手指向下一劃，猶如指揮手術刀切掉腫瘤般將之除掉了。從此，人們與好人交往自己也會品行端正起來，與惡人交往也不會染上惡習。

    不過完成第二項改變後，引起了同樣的連鎖效應，感受到手指上因果線的震盪，洪林也知道留給自己修改的選項很少了，所以必須挑重點。

    「武力的概念嗎？」洪林只是苦笑了一下後便不再理會，雖然有那個心思，不過他可不敢動，武力這概念牽扯的範圍之廣一點也不亞於自己這個報應，與報應一樣在宇宙誕生之始就存在了，沒有「武力」的概念，這個世界也同樣不存在。

    不過「武力」不敢動，武力概念的分支——戰爭的概念洪林卻動得了，在洪林的調控下，世界從此不會發生超過5000人的聚眾爭鬥。

    改變的剎那，洪林食指上的因果線就像魚兒上鉤的魚線一樣猛地一顫，處於了一種繃緊的狀態，世界在這一瞬間也彷彿產生了輕微的扭曲，似是在警告洪林不允許繼續下去了。

    「是是，我懂，只差最後一步了。」洪林祥和的面上露出了少有的欣喜表情，無數人祈願的世界和平，夢想中的國度烏托邦，終於要在自己的手中誕生。

    「第二類永動機馬克斯維爾的惡魔」

    虛空中出現了一個沙漏，沙漏兩端遊蕩著名為「熵」的粒子，而那如門一樣狹窄的連接管道中間，似乎駐紮著一隻惡魔的虛影。

    資源不是無限的，按照現在人類挖掘資源的速度，地球早晚會被掏空。

    所以洪林瞄準了第二類熱力學，試圖通過第二類熱力學的「熵」的轉換為人類帶來永動機的可能。

    沙漏中的粒子「熵」在洪林因果線的牽動下悄然改變，但世界的扭曲也更加嚴重，宇宙甚至出現了不小的震盪，因果律前所未有地混亂起來，三千法則的偏位似乎就像解體的基因鏈。

    「洪林！」小t急促地提醒著。

    「還差一點，還差一點……」洪林臉色蒼白，氣色難看，如同大病未癒的病人，永動機概念對眾多法則的衝擊相當大，首當其衝的是能量守恆定律和制衡的法則，而報應概念的洪林也受創不輕，即便洪林選擇下手的是第二熱力學的永動機而不是第一永動機，可依舊如此。

    還差一點，我的志願，我的誓言，世人交託於我的信仰，就全部完成了。

    夙願即將達成，即便是現在身為聖者的洪林，也前所未有地喜悅。

    可突然間，洪林臉色一變，望向天空的眼神瞳孔一縮。

    並非是規則變動引起的亂象驚動了洪林，事實上這一切都在洪林的計算中，只要改動完畢，當世界適應新的規則後那些偏差的三千法則會自動復原。真正吸引洪林注意的，是天上的另一種異象。

    湛藍的天空出現了一片神秘的領域，天上的空間被扭曲成「川「字。

    那奇異的景象就連普通的人類都看得見，人們望著天空，看見那扭曲的領域上面有山川、有河流、有城市，並且越變越大，就好像……就好像有另一個世界在降臨一般。

    「那是……二次元世界！」洪林的驚訝不形於色，「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二次元與三次元，其構成雖異曲同工，可是其具備的不同法則碰撞在一起足以令宇宙歸於虛無，洪林有心阻止，可是現在自己正在轉換最關鍵「熵」的最關鍵時刻，容不得半點分心，一旦自己撤出因果線，那改造中的「熵」暴動起來引起的嚴重後果同樣會使三千法則崩壞。

    「居然挑這個時候，難道真的是天意如此嗎……」洪林的心突然平靜了下來，沒有焦急，有的只是無奈和一絲憤怒。

    對不起了，各位，承諾給你們的夢想，無法兌現了。

    食指上的因果線在二次元世界壓境的同時被混亂的法則斷開，功虧一簣的洪林閉上了眼睛，一抹鮮血從的他的嘴角溢出。

    下一瞬間，互相碰撞的兩個世界被一陣刺眼的極光覆蓋，互不相讓的法則相互泯滅，當三千法則蕩然無存之時，這兩個不同的次元迎來了末日。

    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歸於了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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