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宮春日的憂鬱 第十九章 惡的具現——撒旦 文 / akj2099
青蛙在池塘的荷葉上呱呱叫著，長足的鸛在河邊啄起一隻小魚，將之吞入腹中，猿猴們掛在香蕉樹上吃著熟透的香蕉、雄鷹在空中展翅高飛昭示著自由的氣息、巨龍盤息於山坳沉眠、聖潔的獨角獸行走於茂密的森林中，小巧活潑的精靈在自然中活躍……
蔚藍的天空下，一切都是那樣地美麗，然而……
「美好的表層下潛藏著同等的黑暗，制衡的規則維繫著天地的運轉，一方傾塌，一方不存，一方升起，一方帶動，當樂園埋葬時，亦是新的紀元開端……」站在伊甸園的中心，一裘白衣的洪林眺望著視線內的和平景象，無盡滄桑地感歎著。
「吾主，難道伊甸園內孕育有黑暗的邪物？」
神座之前，七位大天使中最強的熾天使——晨曦天使路西法隱隱察覺到了什麼。
「啊，一切都是天注定的，你們也無需特意阻止，就讓其順其自然就行了。」
伊甸園是洪林內心烏托邦的具現，可以說彙集了世間所有的美好，然而代價卻是「惡」沒有了容身之處，「惡」沒有在這個世界出現，但並不代表「惡」就不存在了，拖得越久，惡的力量就越強大。
壓抑的火山終究還是要爆發的。
此時，伊甸園的一角。
一團將所有一切，甚至連光線也被吞噬的黑暗憑空在一棵樹下冒出，它的出現沒有任何徵兆，絕望、骯髒、黑暗、悲痛、死亡、墮落、罪惡……那是非集合所有負面詞彙所無法形容的混合體。
這便是被洪林壓抑已久的名為「惡」的具現化。
這時，一條穿梭於草叢中的青蛇游了過來，它吐著信舌，雙眼盯著那團不祥的黑暗，雖然本能覺得這東西不是什麼好玩兒意兒，可好奇心驅使下它還是小心地接近黑煙，當它試探性地將腦袋接觸到黑煙的瞬間。
就彷彿引起了化合物爆炸，無形態的黑暗躁動起來，受到驚嚇的青蛇就如同闖禍的小孩，溜得沒影了，可那黑煙並沒有因為這個接觸者的離去而停止躁動，它的形態在變化，濃縮、凝固著身體，將之改造成一條長長的東西。
很快，一條漆黑的長蛇出現了，那是無底深淵的漆黑、看不到一絲光澤宛若從墨汁裡撈出來的黑暗，它出現的瞬間，周圍十米範圍內的植被樹木瞬間乾枯、萎縮了下去，就彷彿被抽去了生命，並還有擴散的趨勢。
黑色的長蛇眼中閃過靈動的神采，惡的氣場收斂，控制住了擴張的趨勢。
它似乎早有所查，一開始就將目光定向遠方中央的那棵智慧之樹，接著又望向不遠處那對在河邊嬉戲的男女，似乎想到了什麼，眼中閃過狡黠的歷光，蠕動著身體離開了此處。
……
洪林並沒有怎麼關切亞當和夏娃，該來的始終是避不過的，直到他看見亞當和夏娃兩人不聽自己的吩咐開始前往禁地智慧之樹的所在時，他便明白「惡」的概念出現了……不！還沒完全出現，只是一個被稱為「惡」的模糊概念具現化了，但「惡」的憑依還沒有出現，在還沒有定義什麼是惡的前提下，如今的「惡」只是一個單純的名詞概念，沒有具體屬性。
「那兩個人類……」
洪林還未開口，路西法就先動怒了，比起亞當和夏娃闖入禁地的行為，他更憤怒的是那兩人竟然不聽從吾主的話語，違反了當初的諾言。
沒有人比洪林更清楚亞當和夏娃行為帶來的後果和嚴重性，可他卻也無意阻止，「停下吧，路西法。」
「可是……」就算再惱怒，可在神的勸導下他也不得不靜下心來。
洪林將視線移向兩人來時的方向，緩緩言道：「比起亞當和夏娃，我們還是先去看看那位客人吧。」
黑蛇遠遠望著漸行漸遠的兩人，嘴角露出人性化的狡黠笑容，所謂的單純就意味著好騙，周圍沒有惡人還好，一旦有了惡人便屬於最容易吃虧的存在。
亞當和夏娃沒有那麼複雜的智慧，有的只是作為人最初的天性，那麼人類那最基本的七情六慾自然也是有的。
沒有人提醒還好，可一旦被人提醒了某件神秘的事物，那好奇心下的求知慾便會萌生出來，黑蛇便以此輕易鼓動了兩人前去偷嘗禁忌之果，一切都是那麼順利，這都要歸功於那愚蠢的人類和創造出如此愚蠢人類的神。
黑蛇冷笑起來。
「看來我被鄙視了呢。」
突然響起的聲音令黑蛇一驚，同時襲來的還有一片銀河星辰的光輝，那是路西法揮動全能之杖所轟出的一擊，在有意的克制下並沒有給周圍的環境帶來多大的破壞，只有被路西法鎖定的黑蛇才能感覺到那可怕的威壓。
黑蛇被包裹了銀河星辰的光輝轟散了，可形體被擊潰的黑煙並沒有煙消雲散，依然呈無形的姿態漂浮在兩人面前。
「放棄吧，你們是殺不死我的。」黑煙悠然自得的聲音，似乎完全沒有將面前的兩人放在眼中。
「的確，我也沒打算幹那些無意義的事。」洪林制止了路西法的戰鬥行為，上前一步開口道：「初次見面，惡的具現——撒旦。」
對於新生的存在，作為創世神的洪林擁有命名的權力，是以還沒有名字的「惡」此處便被賦予了撒旦的名諱。
「撒旦啊，真是個好名字啊，感謝你的賜名，全知全能的神啊。」撒旦很滿意地接受了這個名字，「那麼神和神座找我有何貴幹啊。」
明知故問呢。
「沒什麼，只是來見見你罷了。」洪林故意釋放出一股壓力，「順帶教訓一下，讓你知道將我辛苦創造的物種引入歧途，是要付出代價的。」
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撒旦被七寶妙樹的光華瞬間泯滅，當然撒旦是殺不死的，其作為惡的具現，三種後天概念中最罕見定義也最模糊的抽像型概念神，想要將他殺掉，還是先讓所有的智慧生命退化到單細胞生物再說吧。
所以洪林的出手也只是單純的不爽撒旦的行為而出一口氣罷了，即便明知無法給對方造成任何傷害，但至少心裡的鬱悶有個發洩口。果然，虛空中傳來了撒旦狂妄的笑聲：「惡的依附已經找到了，我們的時代來臨了，全知全能的神啊，現在你還阻止得了我嗎！」
這瞬間，洪林回首望向分辨善惡之樹的方向，已經吃下去了嗎，智慧之果。
「再見了，那邊的大天使，不妨加入我的勢力吧，我將賜予你與你的父神同等的地位和力量，」
「別開玩笑了，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答應你！」面對撒旦拋出的橄欖枝，作為洪林最忠誠的神座之前，回應撒旦的自然是路西法嚴肅的怒容。
「呀勒呀勒，真是不友善，不過我看好你，如果你有意願的話，我隨時歡迎你加入哦……」撒旦彷彿看穿了未來，消失在了天際，不知去處。
「呵呵，的確真會開玩笑呢。」洪林微微搖頭就彷彿聽見了天大的笑話，也不知是在笑話撒旦的不自量力的還是在笑話路西法的未來，「罷了，走吧，該去給『不聽教誨』的亞當和夏娃該有的懲戒了。」
「是，謹遵您的吩咐，吾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