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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三章 文 / 秋水伊人

    第三章()

    有人過生日,那就得送禮。

    尤其當這個過生日的人是自己的衣食父母時,禮就更不能缺了。

    但是,耿綠琴對為某人準備壽禮那是頗有怨言,為毛他過生日自己得破費買禮物?本來給的那點例錢就少,現在辛苦攢了兩個月的例錢大半又都貢獻給他了,她這不是窮忙活嗎?

    呀呀個呸的,沒說的,晚上還繼續練習扎小人!

    不過,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自打四四在她這兒連歇兩晚之後就沒再登門,她也算是逃出升天了。

    不用侍寢是多麼幸福的事情啊,不侍寢就不會招惹來無謂的嫉妒,也就不會有麻煩上門,所以耿綠琴仍舊宅在四貝勒府裡一角過她平淡而又無聊的小日子。

    現在是康熙四十六年,哇咧,明年就是一廢太子了啊,哼哼,她記得史料上說當時年長的幾個皇子全圈了。

    該!

    這個時候,耿綠琴是多麼希望史料出了錯啊,愛新覺羅胤禛那被拘禁個十年八年才符合歷史嘛。

    當然了,歷史不會因為耿同學這樣的腹誹就有所改變的,所以她還得繼續煎熬著過她那奼女的生活。

    不過既然四四童鞋過生日,那一家子大小老婆自然便應該全員到齊為他慶生的,所以耿綠琴不得不按規矩過來集合。

    古代的某些規矩其實挺不好的,像這樣勞民傷財的事那就是灰常灰常要不得滴!

    這大家族吧,吃飯那是很有講究的,基本上要想吃飽那是不可能的,所以為防萬一要不提前墊點兒,要不回去再補,反正這就是個場面,就是湊個熱鬧罷了。

    縱觀四四的這些老婆,耿綠琴認為年側福晉那真是個美人哇,那小模樣的確是勾人,就是老流產,不流的生出來也夭折,悲摧!

    耿同學對其他人基本沒啥興趣,但是對鈕祜祿氏那是相當的有興趣啊,這是未來乾隆的老媽啊,跟年側福晉一比,那檔次立馬就下去了,但也算是一小佳人。

    星星眼啊星星眼,乾隆的老媽,跟自己同桌吃飯,多牛叉。

    雖然雍正也很牛叉,但是鑒於某四曾經很不厚道的做過的事,耿同學直接把雍正帝忽視過去了。

    四四是個相當節制的人,雖然自己生日,又是家宴,仍舊是小酌幾杯便罷,看得耿綠琴暗自佩服,果然能當皇帝的人就是有自制力。

    席上除了四福晉說話,兩個側福晉偶爾搭上幾句,旁的小妾那基本都是無聲的存在,裡面自然也包括耿綠琴同學。

    一般而言,出了自己的小院子,如非必要,耿綠琴總是把自己當啞巴,在皇子這種錯綜複雜的內宅裡,少說少錯。

    好不容易等到散席了,耿綠琴那是迫不及待地想回自己那一畝三分地兒去,可惜,她主觀上想,旁人不合作那也白搭。

    「綠琴,你留下。」

    某四一句話,耿綠琴逃跑的計劃便打了水漂。

    耿綠琴的目光瞟向四福晉,巴望著可以從那兒得到些許的指點,只可惜福晉只是衝她微微一笑,然後帶著自己的大丫環飄然而去。

    見死不救哇!

    「跟爺來。」

    跟就跟,怕你咋地?

    耿綠琴恨恨不平地跟著某四走,直到走進了某四的書房。

    書房!

    耿童鞋的眼睛亮了,書房有啥?書哇,在這個缺乏娛樂的時代,能有本書看那真是種享受哇。

    胤禛不著痕跡地收回目光,「磨墨。」

    靠之,還想來個紅袖夜添香咋地?

    耿綠琴一邊磨墨目光一邊就忍不住落到了那一排排的書上,心蠢蠢欲動,

    這就好比在飢餓過度的人眼前放滿了美味佳餚,那真是無比的誘惑啊誘惑……

    耿綠琴的腦筋開始飛轉,琢磨著怎麼才能跟眼巴前這位爺要上幾本書抱回自己的小院去用來打發平時閒的多餘的時間。

    可是,任她左想右想,怎麼都不合適啊。

    別的女人耍手段,動手機為了邀寵,她為了書!這說出來沒人信呀,如果有人信,那又打擊了眼前的某位爺,到時候他再腹黑地對她下黑手咋整?

    彎彎繞啊彎彎繞,這事竟然還不好整呢。

    這皇家的女人那是不可能隨意讓你拋頭露面的,要不她那點兒例錢攢吧攢吧好歹也能買上幾本書來解解饞,但是因為出入不便有錢也沒處兒使,真讓人做難!

    「想看書?」

    呃?

    沒想到,在耿同學糾結的時候,眼前的人輕飄飄的來了一句,瞬間將她全部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可以嗎?」小心翼翼地問。

    「你說呢?」胤禛不鹹不淡地反問一句。

    娘的,我要知道還問你?耿綠琴抿抿嘴,不吭聲了,低頭繼續磨墨,打算把手下的那方硯磨破拉倒。

    見她如此,胤禛也不說話,只繼續忙自己的。

    結果就是,耿同學陪著胤禛同志忙了大半宿之後,呵欠連天的回自己的小院,一頁紙也沒撈到。

    這也就罷了,讓耿同學抓狂的事情是接下來的幾天某不厚道的貝勒爺每天都抓她到書房當磨墨的小書僮,完全無視她對那整排整排書藉的愛慕之情,忙完工作就趕她走人。

    tmd這也忒欺侮人了,耿綠琴在自己的屋子裡對著空氣打了無數拳,在地上轉了無數個圈圈,一肚子的鬱悶無處發洩。

    某四實在太過分了,他這是擺明了玩她麼。

    不就是他來過夜的時候差點兒踹他下床麼,最後他還不是爽到了?結果竟然這麼記恨,不怪後世說他小心眼,估計那心眼比針尖大不了多少。

    靠之!

    於是,被氣得抓狂的耿童鞋病了,病了就不用去伺候了,所以她非病不可。

    生病這事瞞得過旁人,可瞞不過太醫啊,耿綠琴沒想到自己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小妾生病,竟然還勞得太醫親自登門診脈了,有病嚇都嚇好了,更何況本來就沒病。

    雖然記得李衛當官裡有拿土豆造假的情形,可是關鍵太醫已經進院了,想造假也沒時間去找土豆了啊。

    沒辦法了,只好頂著雷硬撐了。

    老太醫診完了脈,帶著一臉困惑地走了。

    他是得困惑,被人叫來看病症,結果病人沒病,擱誰誰不困惑啊。

    耿綠琴對老太醫十分的理解,但是卻也知道自己的麻煩大了,不得已,只好自虐一把了。

    把春喜趕出屋外,解了衣扣,拿扇子一個勁兒地扇風,如今的時令,這樣不感冒那才奇怪。

    所以,不到天晚,老太醫就又過來了,這次耿童鞋那是真病了,風寒!

    「阿欠——」

    果然自虐不是人人都受得了的,有句俗話怎麼說來著:有啥別有病,沒啥別沒錢!

    經此一事,耿綠琴深深地明白了一個道理,病,不能隨便裝,尤其是在這醫療條件明顯落後的時代,那擺明就是跟自己過不去啊。

    生病已經是很讓人鬱悶的事了,但是某四晚飯後順道過來落井下石了一下,這才華麗麗的離開。

    其實,四四同志也沒說啥,就是過來看望耿同學的時候,特輕描淡寫地說了句,「真把自己弄病了啊。」

    耿綠琴對著床頂發誓,等她病好了,一定要扎個小人詛咒某四。

    風寒就是感冒,其實多喝薑湯水,捂捂汗,多睡覺,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

    也所以,耿綠琴在接下來的幾天基本就處於一種迷迷登登的狀態,可以說跟床培養了極其深厚的革命情誼。

    時間邁入十二月的時候,耿綠琴終於再次生龍活虎了起來,把春喜這丫頭樂壞了。

    而導致耿綠琴自虐出這一場大病的某貝勒,彷彿忘記了這個小院裡的某人,打那次落井下石之後便再沒出現過。

    這讓耿綠琴幾乎感動地捏尊菩薩拜謝大恩。

    這一進臘月,那離年關可就不遠了,耿綠琴心血來潮就在繡棚子上扎上幾針以示勤奮,通常她比較喜歡坐在一邊一臉艷羨地看著春喜飛針走線繡手帕繡荷苞……然後趁火打劫到自己手裡。

    聰明人都是為笨人服務的,手巧的人那就是為了她這樣的心不靈手不巧的人服務的。

    耿綠琴那打劫打的是一點兒都不心虛。

    而春喜這個被打劫的也是心甘情願,這兩人就是清朝版的周瑜與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合拍!

    這天越來越冷,單靠屋子裡的那隻小火盆根本起不了多大的用處。

    耿綠琴讓春喜紮了鍵子,主僕兩個沒事就在院子裡比賽踢鍵子,而耿童鞋的運動細胞逐漸嶄露頭角。

    在另一個時空,李小如在未成為一名資深奼女之前,用李家媽媽的話說「那就是隻猴子」,打小的皮孩子,上山下河可勁兒的折騰過。

    小學初中高中甚至大學那都沒少跟男同學幹架,否則也不至於為了打架的時候不被人揍的太難看而報了一個又一個的武術訓練班,啥跆拳道柔道的,雖不精通,但多少也涉獵。

    所以,她差點兒把未來的雍正爺踹下床那是有原因的,現在這個身體雖然運動細胞差一點兒,但是李小如本人那摔角上的技巧還是掌握的很好滴!

    踢鍵子,曾經是耿綠琴最愛的一項運動之一,雖多時不練,但要揀起來卻不難。

    胤禛走進院子的時候,耿童鞋踢鍵子正踢的歡暢,一隻雞毛紮成的鍵子忽上忽下的圍著她打轉,旁邊的小丫頭春喜眼睛直盯著鍵子,幫著自己的主子數著數。

    「153、154……」

    當耿綠琴看到四四的時候,頓時嚇的收了腳,鍵子便也落了地。

    「奴婢給四爺請安,四爺吉祥。」

    春喜也跟著請安,小臉上一片惶恐。

    「倒是挺自得其樂。」胤禛在經過小妾身邊的時候扔下了這麼一句。

    耿綠琴對著四四的背影瞪了一眼,不太情願地跟著進屋伺候。

    胤禛一進屋就忍不住皺眉,「小喜子,把火盆點著。」

    「庶。」

    耿綠琴心疼地看著小太監把炭盆給點著了。

    靠之,這個揮霍的四四,不知道府裡各房的炭火是有份額的啊,她白天捨不得點,就等著晚上一古腦點了好睡個舒服覺。為了怕小丫頭冷,一直是讓春喜在床前打地鋪的。

    其實她不介意跟春喜同床睡的,但是小丫頭死活不肯。

    「過來。」胤禛朝她看過去。

    耿綠琴磨磨蹭蹭地走過去。

    胤禛抓住她的手,挑眉,「嗯,挺熱呼。」

    廢話,這就是運動的好處哇。

    「爺今晚歇這兒了。」胤禛對小太監說。

    「庶。」小太監識趣地下去準備。

    耿綠琴又開始糾結,歇這兒?md,她最不想聽的就是這句話了。

    「哼。」胤禛看著懷裡的人忍不住輕哼一聲,這女人眼裡不經意間透露的分明就是不喜歡。

    「爺哪兒不舒服?」耿童鞋明著關懷實則壞心的問。

    胤禛不說話,只是拉她坐到自己膝上抱著,方才見踢鍵子的她是那樣活力四射,小臉紅撲撲的揚溢的全是喜悅,見到他那喜悅立馬就灰飛煙滅,眼神瞬間就糾結了起來。

    哼,他倒不知道自己幾時這麼惹人厭了呢。

    以為冷著她,她會有所改變,結果證明冷不冷她根本無所謂,恐怕還巴不得他冷著她呢。

    偶爾不經意地問烏拉那拉氏,總是說她安靜乖巧規矩懂事。照他看,說的根本是另外一個人。

    因為四四在這裡歇,所以晚飯便也在這裡用了。

    害得耿綠琴一頓飯吃的好糾結,根本沒吃飽,這半夜一定會餓。

    其實,大冬天被窩裡多一個人,抱在一起倒是挺暖和。

    但是,顯然某些人是不滿足於摟抱的,他更喜歡做一些能讓兩個人都冒熱汗的運動。

    於是,耿綠琴在汗流浹背中渡過了前半夜,後半夜窩在某四的懷中睡得人事不醒。

    侍寢絕對是個體力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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