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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四十九章 文 / 秋水伊人

    第四十九章

    耿同學開始低調再低調,簡直恨不得就此隱形,旁人再也看不到自己。

    可惜,那太不現實。

    她現在除了每日去向福晉請安,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地呆在自己的院子裡帶弘歷,偶爾寫寫畫畫,宅的很低調。

    鈕祜祿氏果然像某四說的那樣隔三差五就會抱著弘晝過來坐,其實也不外就是人家繡花,耿同學看著,頂多提供一下繡樣。或者人家說著,耿同學聽著,間或出個聲表示自己不是啞巴的存在。

    總之,耿同學現在是夾著尾巴做人,力求不成為那個「公敵」。

    其實低調這個事吧,雖然人的主觀想法是好的,但事實實施起來往往就會有許多客觀的原因,而且許多還是不可抗的客觀原因,非耿同學個人主觀意識能夠轉移的原因。

    所以,只想默默無聞,就此就當雍親王府輢角旮旯裡的一棵草的耿同學在康熙五十一年的元宵節過後的某一天,被心血來潮的康熙一道口諭給召進宮了。

    康熙笑得很是和藹地對著耿同學問:「聽老四說你的滿蒙文進步很大。」

    耿同學心裡先默默地詛咒了一個某不厚道的王爺,這才回話:「比以前是進步了。」做人要謙虛,尤其面對的是康熙時那就更要謙虛,太自滿是沒啥好下場的,這一點,耿同學是非常非常清楚的。

    「過來過來。」

    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康熙那表情,耿綠琴就覺得很驚悚。

    「過來看看這份東西,順便給朕唸唸。」

    耿綠琴過去一看,好嘛,是份八旗將領寫的滿文奏章,她猶豫了,「皇阿瑪,這東西奴婢不能看。」

    「不過就是道折子,念吧。」康熙一臉的不在乎。

    人家皇帝開了金口,她也不能硬頂著不干是不是?

    於是耿同學就拿著折子開念了,然後就發現這是本特別尋常的請安折子,特別的家常,無關朝政,老康的朱批甚至還頗喜感。

    那大臣說臣領家人向主子叩頭一萬次,老康批復說,純屬胡說八道,怎麼可能叩頭一萬次,那還不得殘了。

    耿綠琴到這會兒才知道原來古時的奏折還有請安折一說,就是沒正事,純屬上下級之間的一種感情聯絡,有時說話還挺沒分寸的,特指上位者而言。

    「嗯,不錯不錯,看來老四這個嚴師當的很不錯。」

    那就是個腹黑,老娘算是被他陰了。

    「丫頭,你上次不是跟朕說你不畫畫了嗎?」

    耿同學頓時想起了良妃的那張畫像,覺得老康是要翻舊賬了,於是沒敢吭聲。

    果然,康熙接著就說了,「那怎麼朕聽說你給老八畫了張良妃的畫像,有這事沒有?」

    裝,一個一個都能裝,都撐著麻袋口等她鑽,怎麼良心就都這麼黑呢?

    「回皇阿瑪,有這事。」

    「你說你這丫頭可讓朕說你什麼好。」

    耿綠琴心想:您還是什麼也別說了,我磣得慌。

    「咳咳……」突然康熙又是一陣急促的咳嗽聲。

    「主子,您歇會吧,奴才去看看藥好了沒。」李德全有些擔心的開口。

    「去吧。」康熙擺擺手,拿過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皇阿瑪,您既然生病了怎麼不歇著呢?」還沒事找事的把我叫進宮裡來給您念什麼請安折子,真抽!

    康熙歎了口氣,「朕也想歇著,可是朕沒辦法歇著啊,丫頭。」

    「您是皇帝,天下都您說了算,怎麼不能歇著呢。」

    「就因為朕是皇帝,所以朕才沒辦法歇著,朕要歇著了,這些折子怎麼辦?」康熙指指了桌上那幾撂厚厚的奏章說。

    耿同學想想也是,國家元首也不是那麼容易當的,尤其是當一個勤政的好皇帝,突然地她就同情起眼前的康熙來了。

    年紀一大把了,按說早該退休享清福去了,可是因為生了一堆過於出色的兒子,結果導致事情變得不省心起來,光處理他們之間的黨爭問題就一個頭兩個大。本來立了個太子,結果一廢再廢最後圈到病故,搞得晚年越發的讓他不省心。

    「皇阿瑪還是應該以龍體為要,先把身體養好了才是首要,磨刀不誤砍柴功。」

    康熙點點頭,伸手翻了幾份奏章,有些皺眉頭,伸手揉揉發疼的額角,隨口說了句,「丫頭,幫朕把那些要緊的揀出來。」

    耿同學驚了,沒敢動。

    康熙說完自己也愣了,不過,很快他就恢復過來了,瞪了一眼那個沒反應的丫頭一眼,「沒聽到朕的話嗎?」

    耿綠琴傻傻的點頭,呆呆地回答,「聽到了。」更像沒聽到,好像在做夢。

    「還不動手。」

    「奴婢不敢動手。」耿同學理智還在,確信自己對生命還是挺熱愛的,確信自己沒有穿的性別轉換了,確信自己屬於不得干政的人群。

    「你想抗旨?咳咳……」

    耿綠琴覺得這事得說清楚,「皇阿瑪,老祖宗有規矩,女人不得干政,這些奏章大多事關軍國大事,不是奴婢能看的。」

    「咳……你剛才不是有看。」

    「那是您讓看的。」還是特別不要緊的請安折子。

    「現在也是朕讓你看的。」

    「那不一樣啊,剛才那個您知道是請安的折子,奴婢看了也沒事。可是這些您自己也沒看,裡面是什麼您不知道,奴婢就更不知道,萬一要是看到了奴婢不能看不該看的,怎麼辦?」事關個人人身安全問題,耿綠琴還是很有求知精神的。

    「那就把那些爛到自己肚子裡。」康熙很嚴肅的說。

    「奴婢覺得最保險的辦法就是奴婢不看。」

    「你這丫頭是向天借膽了嗎?」康熙忍不住笑了。

    耿同學覺得非常的憋屈,這事真的太不正常了啊,難道當皇帝的人都善於抽風?

    「你再找藉口,朕就直接辦你抗旨罪。」最後,康熙給某琴下了最後通碟。

    耿綠琴摸摸脖子,覺得走一步算一步吧,先把這抗旨大罪給挨過去再說。

    李德全端著藥進來的時候,耿同學正埋頭分揀奏章。

    康熙地李德全的手中接過藥,慢條斯理從喝,順便看著耿綠琴麻利的分門別類,不禁感歎年輕真好!

    耿綠琴看著看著就覺得審美疲勞,實在是奏章上太多一樣的措詞,太多累贅的廢話,一點簡明扼要的趨勢都沒有,否則她分揀起來也省事的多。

    越看,耿同學就越同情康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幾乎天天看這些讓人頭疼不舒心的東西,不看還不成,換她早抹脖子上吊去了。

    一直覺得自己穿的挺悲摧的,現在卻不由感慨,還好沒穿成康熙。

    人嘛,往往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這麼一對比,她穿成某四的小老婆那是佔大便宜了。

    而且,耿同學突然發現一個很驚人的事實——她公公是皇帝,她丈夫是皇帝,她兒子是皇帝,於是,她想到了五台山那個神棍老和尚說的,她果然跟九五之尊很有緣啊很有緣。

    康熙在旁邊看某琴,看得忍不住微笑,那丫頭的表情可真有趣。

    李德全在一邊保持著沉默,可心裡也打著鼓,主子對這個耿側福晉跟一般人就是不同,別說後宮的主子了,這些奏章就是幾位親王貝勒那都沒得看的,竟然就讓這位耿主子隨便翻看了。

    耿綠琴是不知道李德全心裡在想什麼,她要知道能抓狂的把他搖晃死,這叫對她好嗎?這根本就是在她的頭上懸了把刀,隨便會掉下來「卡嚓」了她,那簡直就是一腳生門一腳死門,整個人立於生死門中間,換言之就是個活受罪!

    等到耿同學終於把案上的折子分揀完了,眼睛也看得有些澀了,滿腦子飛的全是那些陳詞濫調的請安問句。

    果然,政府部門的文件就是官樣形式,從古至今都沒變化。後世也不過就是把文言文換成了白話文而已,其實本質是一樣一樣的。

    李德全及時給耿同學遞了杯茶。

    耿同學對李德全這種及時雨的行為報以感激的一笑,好人吶!

    「李德全,去把剩下的折子都搬來。」

    「庶。」

    耿綠琴覺得剛剛飄走的烏去現在又飄回來了,而且比現在的雲層還厚。

    李德全指揮著小太監進進出出的把折子都搬了過來,跟砌牆似的就碼了一大片。

    「皇上,這幾日各地來的折子都在這裡了。」

    耿綠琴覺得自己想暈。

    「丫頭,去給朕分揀分揀。」康熙一邊看手裡的折子一邊頭也不抬的吩咐。

    「庶。」果然有些事是絕對不能開先例的,這就是血一樣的教訓啊。

    紅果果的!

    滿蒙文……那就是通向地獄的叩門磚!

    本來只是被一道口諭宣進來,一般情況下隨便回個幾句話也就能解放回家了,結果因為皇帝老子一句隨意的話就導致了最詭異的結果,害得耿同學比在朝裡當公務員的某四回家都晚。

    惹得某四很是側目了一下,但他明智的什麼都沒問。

    某四陪著福晉吃完飯,過來的時候,某琴已經抱著兒子睡得無比香甜了,於是某四皺著眉頭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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