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百四十章 幸福的眼淚 文 / l寵愛s
第一百四十章幸福的眼淚
看著北冥逸有些狼狽但是卻無比擔心自己的樣子，若惜咬著嘴唇，重重點了點頭，抬手溫柔的給他擦掉嘴角的鮮血，她才低聲說道：「我只留在你身邊，哪裡也不去。老公，就算死，這次我也不會放開你的手！我要跟著你，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再美再神聖的地方，如果沒有了你，我也覺得荒涼！」
北冥逸見若惜答應，他才暗暗鬆了口氣。他對著若惜溫和一笑，伸手想要抱住她，但是卻發現自己真的沒有一點力氣。
細心的若惜，見北冥逸的眸子隱隱閃過一絲失落，她會意的伸手抱住他。
北冥逸心底閃過一絲訝異，同時也覺得不可思議，他不相信這女人能看透他的心思，但是，她確實懂了。
「惜兒，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和寶寶有事的，你相信我，好不好？」北冥逸在若惜的耳邊低聲說道。
若惜抿了抿小嘴，她點了點頭，低聲應答道：「我相信你！」
北冥逸笑了笑，費力抬起手臂，摟住她的肩膀，緊緊把她抱在懷裡。
若惜任由他抱著，嗅著他身上混雜著淡淡血腥味的龍涎香，她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決堤了。
但是，這一次和之前流的眼淚性質不一樣。
這次，眼淚是幸福的，雖然也心痛，可是這確實她第一次面對死亡不害怕的時候。
沒錯，就算他們真的死了，他們還可以在一起，反正，從今以後，沒有人再能分開他們。
紫重樓看著面前那兩個抱在一起，面對死亡卻沒有絲毫畏懼的男女，他不禁有些氣急敗壞。
不怕死？
是嗎？
他倒要看看，他們說的話，是真，還是假！
於是，他快步上前，趁著若惜和北冥逸不注意時，突然抱起石頭上的寶寶，高高的舉在頭頂上，冷笑道：「是嗎？既然你們一家人都迫不及待的想去見閻王，那麼，我就送你們一程，如何？」
說著，紫重樓快速抬起腿，將寶寶重重砸向自己的腿，若惜見了，臉色頓變，顧不上其他，直接衝上前抓住紫重樓的胳臂，驚恐地大聲喊道：「你不要傷害他！」
話畢，若惜快速把寶寶從紫重樓手裡搶過，緊緊抱在懷裡，一臉惶恐地望著他。
紫重樓見了，冷冷一笑，「不是想一家人都死嗎？我成全你們，還不好嗎？」
「……」若惜只是緊緊抱著寶寶，縮在山洞角落裡，並沒有說話。
話雖然說得不錯，可是，寶寶畢竟還那麼小，試問天底下有那個母親願意親眼看著自己的孩子死在自己的面前？
哪怕，孩子只剩下最後一口氣，她也是捨不得他浪費那口氣。
紫重樓見若惜的眼淚一顆又一顆的往下掉，報復的快感急速在心間蔓延。當初，她讓他有多痛，讓他有多恨，讓他有多苦，他現在就會讓她有多痛、多恨、多苦，不，他要她在他原有的基礎上，痛苦、難過百倍千倍萬倍。
他決不允許，她今後的人生再有絲毫幸福快樂而言。
他要剝奪她所有的歡樂和歡笑，剩下的，只會有痛苦和眼淚。
「雲若惜，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倒是願不願意嫁給我？」紫重樓耐著性子，再次問道。瞧見若惜聽了他的話後，那驚嚇和害怕的模樣，他覺得十分有趣。
北冥逸坐在地上，憤憤地盯著紫重樓，他咬了咬牙，心中卻在好奇，神蟒和鐵騎明明守在門外，現在怎麼不進來？
如果他們能進來，至少可以抵擋一下，可是……
北冥逸皺了皺眉，握了握手，他垂眸看著自己掌心內若隱若現的誰水晶球，他咬了咬牙，提起內力欲將水晶球逼出來。
整個殭屍王朝的人，都害怕水晶球，紫重樓也不例外，只要用水晶球降服他，那就行了。
可是，剛使用內力，北冥逸就感覺自己的胸口像有一把無形的尖刀狠狠穿過一般，巨痛從胸口蔓延開來，疼得他立刻再次吐出一口鮮血。
紫重樓見若惜並沒有答應他的意思，聽見北冥逸吐血的聲音，他的嘴角蔓出一抹嗜血的冷笑：「既然，你捨不得讓你的兒子先死，不如……讓他先去黃泉路上候著你們吧！」
說著，紫重樓一個閃人，猶如閃電般奔到北冥逸的身前，抬掌就朝他劈去。
雖然北冥逸身受重傷，但是並不表示，他的警惕會降低。
見紫重樓的掌風劈來，北冥逸眸子一寒，抬手就想擋掉他的襲擊，但是，卻明顯力不從心。
紫重樓的掌力直接打在他的胸口，北冥逸便狠狠撞在洞裡的一面牆壁上，最後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口更艷的鮮血從他的嘴角漫了出來。
若惜見了，全身一僵，她感覺一股股凍人心脾的寒氣朝她瘋狂襲來，呆愣幾秒，若惜才緩過神，慌張的欲上前。
但是紫重樓已經先她一步，將北冥逸從地上提了起來，青筋突兀的手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北冥逸，你知道嗎？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這是你欠我的，是時候該還了！」紫重樓紅著眸子，咬牙切齒的低聲說道。
北冥逸卻不以為意，對著他冷冷一笑，同時，看向若惜，示意她抱著寶寶離開。
若惜不知道什麼時候和北冥逸之間形成了這麼大的默契，不需要說話，只需要一個眼神，她就明白他心裡在想什麼。
若惜緊緊地抱著寶寶，卻拚命地搖頭。
她不走！
她不走！
她絕對不會走，不會再把他留下，更不會再讓他獨自一人承受著一切。
北冥逸見若惜像木偶一樣杵在那裡不走，他心裡又氣又急。
她應該知道，如果真的有人要死，他絕對不會讓她陪著他去死。
他要她好好地活著，哪怕是痛苦的，他也要她活著，也絕不允許她去死。
若惜垂下眸子，不敢去看北冥逸那帶著責備的眸子，她只是僅僅地抱著寶寶，很用力的抱著，深怕紫重樓再把寶寶搶走了。
可是，她的心好亂，真的好亂。
她不想北冥逸死，不想寶寶死，她想他們都活著，好好的陪在她的身邊。
可是，一家人簡簡單單在一起，似乎這已經成了一種奢望。
紫重樓看著北冥逸，咬了咬牙，真的恨不得掐死他一了百了，但是，他卻忍住了，扭頭看著不遠處的女人，再次耐著性子問道：「雲若惜，事不過三，本尊再問你最後一遍，你到底嫁，還是不嫁？」
「……」若惜被紫重樓突然竄踹的聲音嚇得渾身一抖，她快速抬起驚慌的眸子，直直地盯著他。
「我不准！」北冥逸突然爆出一聲咆哮聲。他絕不允許她嫁給紫重樓，然後跌入痛苦的深淵，決不允許。
紫重樓他太瞭解了。娶她，無非是為了報復他，折磨她，他不允許。
若惜咬了咬唇，不知道該怎麼抉擇。
答應，寶寶和北冥逸就有救了，可是自己就會完完全全被他操控，她實在不能想像，如果她答應了他，北冥逸和他之間會發生怎樣的戰爭，她更不能想像，北冥逸親眼看著她嫁其他人，會是怎樣的一種心情。
她親眼瞧見過他娶其他女人，那是一種比撕心裂肺還要疼上千百倍的噬骨之痛。
如果不答應，北冥逸和寶寶就會死。雖然她已經在心裡不止一起安慰自己，大不了和他們一起死，可是……
她捨不得他們受一點折磨。她瞭解紫重樓，就算要殺死他們，也不會給他們一個乾脆，絕對會把他們折磨死。
「媽咪，媽咪……不要……」寶寶虛弱的聲音突然出來。雖然他不明白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但是，聽見北冥逸喊不要，他也跟著喊不要。
雖然他還小，不太明白這形勢，但是，他能確定，那人是壞人，是大壞蛋。
若惜聽見寶寶的聲音，本來就疼的心，變得更疼。
她抱緊寶寶，咬著唇，不想讓自己哭出來，可是，眼淚還是止不住滴落在寶寶的臉上。
寶寶也跟著哭了起來，雖然他的哭聲很小，但是眼淚卻很多。
若惜咬了咬牙，本想告訴紫重樓，她不願意，死也不願意。
可是，紫重樓似乎再就看穿了她拒絕他的心思，所以搶在她開口之前，再次開口道：「雲若惜，想不想再看看他心被掏出的樣子？我覺得可能只剩了一半，畢竟吐了那麼多血！」
說著，紫重樓的右手手指慵懶地伸展了幾下，金屬的利爪手套便牢牢地套在他手掌上。
上一次北冥逸被他挖走心臟的情形，猛然竄入腦海裡，若惜嚇得渾身顫抖起來。
她不記得這八年的時間裡，她夢到過這情景多少次，每次夢到，她都會被嚇醒。
當初是她害死了北冥逸，所以，她畏懼這樣的夢，害怕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所以，不容紫重樓動手，若惜已經開口大聲答應道：「我願意！我願意，求你不要這樣！」
說著，若惜已經跑過去抓住紫重樓的右手，很用力的抓住，不讓他反悔去做出傷害北冥逸的事情。
柔軟的手，握住他尖銳的手套，鮮血就順著他的手套滴落在地上。
紫重樓低頭看著鮮血一滴滴掉在地上，嘴角露出了勝利的笑容：「雲若惜，你終於做了一個聰明的決定！用你的命，換兩條命，的確很值得！」
說著，紫重樓已經放開了北冥逸，打算將若惜帶走。
但是北冥逸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站起身，拽住若惜的手，不准她跟紫重樓走。
「雲若惜，我不准你跟他走！」
「雲若惜，你敢跟他走，我絕對不會再原諒你！」
「雲若惜，你跟他走，你試試？」
若惜聽著北冥逸的咆哮，她只覺得胸口賭得打緊，她轉過身，將寶寶曬進他懷裡，低聲說道：「北冥逸，好好把寶寶養大，我不會有事的！」
北冥逸卻不接寶寶，只是死死拽住她的胳臂。
他的手力氣很大，捏得她手臂生疼，但是，她卻覺得心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