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312章：一忽兩載4 文 / 瀟湘冬兒
第312章：一忽兩載4
樂婉怡一心向佛之決心如此懇切，決心如此堅定，一時間真煌帝都傳為佳話，雖然後沒能如願以償的落為尼，但是也成功和萬惡的罪臣劃清了界限，保持了自己的品格之高潔。
當然，作為諸葛玥的直接上司，趙徹也逃不過被貶的命運。這個幾起幾落的皇子再次被貶東北邊關，去一個不毛之地監管一項完全沒有必要的軍事工事建設，就此遠離了大夏的政壇。
讓人無法想像的是十四皇子趙颺竟會和魏閥結盟，魏光的支持下，趙颺一躍成為大夏屈一指的實權皇子，被封為周王，魏舒燁也水漲船高，統領了雁鳴關的軍事大權。
大夏的權力機構重洗牌一遍，但是明眼人卻不難現，以前那種霸氣已經漸漸遠離大夏了，面對燕北的鐵騎強兵，他們越來越顯得力不從心。雖然魏舒燁也算是頗有軍事才華，奈何燕洵技高一籌，又有國內的政治干擾，漸漸的改攻為守，這一年來，已經越來越明顯的露出疲態了。
如今西蒙四分，卞唐李策已經坐穩了皇位，懷宋長公主納蘭紅葉主政，燕洵虎踞西北，和大夏隔江相望，再無一家獨大之勢。
然而管這樣，燕洵卻始終不敢輕易攻破大夏，因為賀蘭山的西南方，一個的政權很突然的出現眾人的視線之，無人知道那個政權的來歷，甚至無人知道他們的實際人數情況，只是通過過往的商旅和派出去的斥候隱約知道，那個政權的領導者自稱為「青海王」。
青海，地處賀蘭山以南，翠微山以西，傳聞，那是一片荒無人煙並且酷熱貧瘠的地帶，野獸橫行，寸草不生。早兩千多年以前，就是大陸各大政權對犯人的流放之地，傳聞到了那裡的人幾乎沒有人能生存下來的，不是淪為野獸的口食，就是生了各種怪病病死。是以，一直以來，流放青海總是死亡的代言詞，甚至有人寧願死西蒙，也不願意踏入青海半步，多年來，自殺翠微關的犯人已經不知幾何。
但是，就是這樣一個毒蟲遍佈、凶獸橫行、寸草不生的地方，卻突然間流星一般的生出一個政權。
七七八年七月十七，燕洵親自坐鎮，指揮大軍七萬，攻打雁鳴關南門，眼看就要成功，西南後方卻突然出現敵人的蹤影。他們身手矯健，戰鬥彪悍，行動如風，迅猛若狼，像是刀子般插入燕北軍的左翼，粉碎了燕北軍的攻勢，然而就燕洵急忙掉轉馬頭去還擊的時候，他們卻空氣般的消失了。
直到很久之後，斥候兵才翠微關找到了他們的蹤影，而如今，翠微關的已經被一個名為「青海王」的人佔領了。
這對燕北來說，真是一個晴天霹靂般的噩耗。因為翠微關位於賀蘭山附近，赤水以西，這就說明，除了美林關外的犬戎人，燕北的後方又出現一個叫做青海王的敵人。而且比犬戎人糟的是，美林關是掌握是燕北手裡的，而翠微關，卻是人家青海王的。
這就說明，人家青海王想什麼時候進燕北轉轉，就什麼時候進燕北轉轉，你根本拿人家沒有一點辦法。而且翠微關是地處賀蘭山和翠微山的交界處，以東是一片平原，沒有任何天然屏障，根本無險可守，想要阻擋青海的敵人，就只能沿著翠微關建立起一條長約幾千公里的長城。
這，簡直是一個天大的玩笑。
但是好，那個青海王自從那一次，再也沒有出來，似乎他當天就是閒著沒事出門溜躂一圈，來告訴燕洵有他這麼個鄰居的存一樣。然而燕洵卻不敢麻痺大意，一邊不斷的派人前往青海探聽情報，幾次前往翠微關，希望和青海王接洽，一邊西南設置防禦屏障，安排屯兵。如此，才給了大夏一個喘息之機。
這些事情，都是賀蕭他們陸續告訴她的，這兩年來，楚喬很少下山，除了兩年前出去辦事，再也沒有離開過。
咕嘟嘟的聲響突然傳來，多吉疑惑的低頭去看，卻是一個小鍋正小火爐上咕嘟著，楚喬見了，連忙走過去，帶上大大的手套將鍋端起來，回頭說道：「吃完就回去睡，我先走了。」
多吉看著楚喬的身影漸漸離去，卻不是向著自己的房間，而是繞到了後面的松園，也不跟著，只是將幾塊剩下的糕點包起來，捨不得吃的握手裡。
風吹過松林，一片沙沙的想，一路走到一座青石碑前，將小鍋放下，打開之後，卻是一鍋紅油辣子涮羊肉。
石碑前有青石小桌和凳子，已經被人摩挲的十分光滑，一看就是經常坐人。石碑很是簡單古樸，上面只刻了五個大字：「諸葛玥之墓」。
是的，兩年前，她曾帶著三名精銳的秀麗軍，前往大夏搶回了諸葛玥的屍體。
那時她接到消息，諸葛家終於還是將諸葛玥逐出家門，並且不許他的屍骨葬家族陵地，而是經受了鞭刑，隨意的丟了城南的亂葬崗裡。
過程其實很順利，根本就沒有人看顧那具已然無用了的屍，當楚喬趕到的時候，屍體已經被野狗扯碎，面目全非，若不是因為死後受了鞭刑，她幾乎無法將那些殘破的屍骨拼湊起來。不得已下，她不得不將他火葬，然後帶著骨灰返回燕北。
真煌的時候，她終於聽說了那位婉怡小姐之事，生平第一次她是如此的不冷靜，對這無恥之人恨的咬牙切齒。
婉怡小姐為了全自己的向佛之心，那段日子正每日往返於佛寺和家之間，楚喬帶人攔截了她的車駕，親手為她落了，洩憤般的剃成了禿子。之後看著她痛哭流涕跪地求饒的嘴臉，卻突然間覺得興致然，似乎直到這一刻，她才恍然意識到諸葛玥真的已經不了，他變成了自己手這個罐子裡的飛灰，被人侮辱，被人作踐，隨便什麼人都可以隨意踐踏他的尊嚴，而自己，除了痛揍那人一頓之外什麼也做不了，無法救他，無法讓他的家族承認他，無法還他聲譽，甚至無法保他一個全屍。
她說不清自己當時的心情，似乎覺得世間一切登時變得灰白，她帶著人返回尚慎，再也不下山一步，終日守著這個不大的院子，將自己的時間全部埋葬這裡。
「諸葛玥，你現躺下面一定覺得很爽，我聽賀蕭說，你們大夏雁鳴關下又打了個敗仗，魏舒燁根本就不是燕洵的對手，沒有你，大夏吃了很大的虧。你這人表面上老是裝成一副對什麼都不乎的模樣，其實我知道，你是記仇的，你現一定想：一群王八蛋，活該！沒有老子，你們全都白給。」
楚喬一邊用筷子攪著鍋裡的羊肉，一邊緩緩的說道，她低著頭，頭從臉頰旁垂下來，皮膚雪白的，月光透過松枝照上面，一道一道的光暈，斑駁的冰冷。
「我昨晚又沒夢到你，你說你是不是沒死啊？要不怎麼這麼沒良心，連個夢都不入。你是不是還那生悶氣？氣沒人為你報仇？不過你的人緣也真是太差了，僅有的那麼幾個忠心的還整天的操刀來砍我，不過也多虧了他們幾個笨，若是去砍燕洵，估計就沒活路了。」
鍋漸漸不熱了，羊油都凝固了一起，她喃喃的繼續說道：「我昨天又給你燒紙錢了，你收到了，你以前對我挺好，我沒什麼報答你的，就只能你死後給你燒點錢用。你是大戶人家出身，從小就被慣壞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若是到那邊沒有錢可怎麼生活？不過也沒事，你是帶著那麼多小弟一起走的，就算到了陰間，也可以繼續作威作福。」
「諸葛玥，你知道墨兒去了哪嗎？我派人去真煌好幾次了，都查不到他的下落，說是失蹤了，不會是被你老爸卡嚓掉了？墨兒還那麼小，身世那麼可憐，你那邊留意著點，若是見到他就告訴我一聲，也省得我滿世界的去找。」
一陣風吹來，樹上的積水全都撲朔朔的掉進鍋裡，楚喬恍若未覺，她的表情很平靜，看不出如何的難過和傷心，只是靜靜的說著，聲音很低很低，這寂靜的夜裡卻別樣的清晰。
「諸葛玥，其實我昨天晚上沒睡著，我睜著眼睛看著屋頂看了一晚上，我反覆的想那天的事，其實我應該是有機會救你的，第一我當時應該讓賀蕭斷後，我和你一起走，然後分兵二十個方向，我們卻不離開，偷偷返回悅貢，等待風聲過後再想辦法逃走。第二千丈湖上我應該帶軍從後方衝擊大軍的右翼，那裡都是弓弩手，跑馬兩個來回就能衝散，這樣你就有離開湖心開闊地帶的機會和時間。第三，我當時怎麼能去求燕洵呢？我應該直接劫持他，我笑呵呵的過去，他是不會懷疑的，我當時腦子進水了嗎？還有，後你怎麼能推我上去呢，我手上有匕，我們應該水下游幾米，然後破冰出去，雖然水很冷，但是一時半會也凍不死的，泰坦尼克號裡的傑克還堅持了好長時間呢，何況我們都是練過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