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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割袍斷義 文 / 婀娜弦

    古天祥趴在地上的時候,他的餘光看到初夏,她那雙漂亮的大眼睛裡有著點點星光,可是在他眼裡那是勝利的光芒。

    他突然猛然明白了,這一切從來都是初夏安排的,而他只不過是她池中的魚而已,他突然想要有認輸的感覺,可是如今他知道一切已經晚了。

    他的胸口又刀扎一樣的疼痛,連呼吸他都覺得疼痛,想來皇上剛才那一腳踢的不輕。

    就在他絕望的被兩個太監壓住的時候,突然大殿中想起來的一道低沉的聲音:「你們放開我的兒子,這一切都是我讓他幹的。郎」

    敬妃慢慢的站了起來,端著剛剛做好的山楂糕走到宜貴人的面前,一下子就向她砸了過去:「你不是喜歡吃酸的嗎,你吃啊,你這個狐狸精。」

    宜貴人躲閃不及時,整整一碗的山楂糕砸在她淺藍色的裙子上,皇上大聲的喊著:「敬妃,你幹什麼。」他生氣的上前一把將敬妃扯了過去,他的力氣很大一下子把她扯到了地上。

    「母親,母親。」七皇子掙脫開兩個太監的牽制,撲到自己母親的身邊。

    敬妃帶著淚水的眼睛細細看著七皇子:「傻孩子,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開」

    太后臉上露出惋惜的表情:「敬妃啊,我知道你護著你的兒子,可是你一向慈悲,你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你向來心地善良。」

    敬妃深吸了一口氣,將眼裡的淚水嚥下,慢慢的轉過身:「太后,你的佛堂是我燒的,如果你不信,我在燒佛堂的時候還遇到了一個小太監,我害怕那個小太監發現了,我就把他打暈了,我拖著他進佛堂的時候手上還被佛堂裡的蠟燭燒傷了。」她說完挽起袖子果然胳膊上露出一大塊燒傷來。

    「娘,你這是幹什麼啊。」七皇子悲傷的看著敬妃,他不知道自己竟然牽連了自己母親。

    敬妃苦笑著看著皇上:「皇上,我與你在一起幾十年了,從你剛當皇上的是我就跟著你,我一生都生活在這個紅牆綠瓦中,沒有功勞也是苦勞,可是我堂堂一個妃子竟然要給你一個比我兒子還小的貴人做山楂糕,你把我當成什麼了。你宮中一隻小狗嗎,讓你召之即來。」

    皇上生氣的瞪著敬妃:「敬妃你胡說什麼呢,我什麼時候讓你做山楂糕了啊,朕吩咐廚房的人做山楂糕啊。」

    敬妃突然一臉的錯愕:「皇上,明明是你剛才讓臣妾做的山楂糕啊。」

    七皇子連忙大聲的喊著:「父皇,你聽到沒有,這其中一定有人陷害的,這裡面一定有人陷害我母親的,父皇,我母親可是跟著你幾十年了,她如果包藏禍心,父皇你已經早就發現了。」

    皇上也十分的生氣大聲的喊著:「給我查,必須把所有的事情都給朕查清楚。」

    敬妃慢慢的站了起來:「還查什麼,一切都是我做的,就算是沒有你讓我做山楂糕,我也恨透了你,這些年我辛苦為你,可是你從來不正眼多看我一眼,終於我把皇后等走了,以為自己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可是你呢,又喜歡什麼宜貴人,你這個老糊塗。」她眼中滿是仇恨的瞪著皇上。

    七皇子大聲的喊著:「父皇,是我做的,佛堂是我燒的,因為我怕我的母親失寵,所以我故意燒了太后的佛堂,這個星魁也是我早就買通好了,一切都是我做的。」

    「祥兒啊,我知道你這是為了你的母妃,可是既然發生了這一切,我們相信皇上一定會明察秋毫的。」八王規勸著他,可是話裡卻是故意告訴別人,這一切都是七皇子為了自己的母妃承擔罪責,他是一個孝順的好孩子。

    七皇子其實也聽明白了八王的話,可是自己在禽獸不如,也不能讓自己的母親承擔自己的過錯啊,母親這一生一直都十分的謹慎,如果不是自己的愚蠢,母親甚至可以熬出宮去,她這樣一個善良的女人為什麼要受到這樣的不公平,他不能這樣讓自己母親頂罪。

    「父皇求你開恩啊,母親是為兒臣頂罪。父皇,母妃這幾十年在你身邊伺候,她的為人處事您是知道的。」如今七皇子只有這樣才會解脫自己的痛苦。

    敬妃淚如雨下不讓七皇子瘋狂的磕頭:「祥兒啊,你不要這樣了,是娘的錯剛才在後院的時候,我本來想在宜貴人吃的山楂糕裡添一些藥物,讓她肚子裡的孽子留不下的,可是我沒有聽你的勸告,祥兒,娘這一輩子忍的太多了,娘不想在忍了,所以才想出這樣一個計策來,星魁,昨晚那是我假扮祥兒做的一切,你不要看錯了。」

    「哈哈。」皇上突然大笑的看著敬妃,他的笑聲突然那樣的悲涼:「敬妃,朕這些年沒有對你好嗎,朕雖然沒有那樣過度的寵愛你,那是因為朕知道你是極其安靜的女子,不喜歡奢華浪費,你喜歡荷花,朕就在你的宮殿引來溫泉水這樣你一年四季都可以看到荷花,你還有什麼不滿足,你今天要殺了宜貴人和朕的孩子,你其實就是為了保護好你的兒子能夠順利登上太子的位置是不是?」

    「呵呵,對啊,這幾十年我就是為了我的兒子活的,你已經六十歲了,可是你將太子打入宗人府的時候,卻遲遲不立太子,你讓我的兒子監國,你知道我的兒子為了你給你批閱奏折幾天都睡不好覺,你讓他成了眾矢之的,我就是要殺了那個小賤人肚子裡孽子,我不能讓我兒子白白幸苦。」德妃滿眼的嫉妒,好像要把皇上生吞活剝一樣。

    「來人,來人。」皇上幾乎痛心疾首大喊著,他被氣的渾身發抖指著敬妃:「將這個不知道好歹的女人給我打入冷宮裡。」

    一群孔武有力的侍衛壓著敬妃離開了大殿,七皇子跪在地上爬行著,他看著皇上:「父皇。」

    「你難道也要和你的母妃去做伴嗎,你難道也是覺得朕給了你監國的位置而不立你當太子,而不服氣嗎?」皇上的話讓古天祥心裡一驚訝,看來皇上並沒有想剝奪自己監國的位置,他這句話是告訴自己如果在求情,他監國的位置不保。

    古天祥跪在地上:「父皇,我只是,我只是覺得自己的母親為了兒臣做了太多的事情,心裡難受而已。」他的話讓初夏心裡冷哼了一聲,為了自己的將來,他還是把自己的母親送上了斷頭台。

    「哼慈母多敗兒。」皇上冷哼了一聲然後看著跪在地上的蓮嬪:「把蓮嬪和星魁全部壓入大牢裡,讓刑部把事情查清楚了。」

    古天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聽到皇上的心裡咯登一下又沉了下來,看來這件事情還是沒有完結,他抬頭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初夏,這個女人好狠的心腸,初夏似乎察覺出他的眼神,她只是嘲諷的看了他一眼,好像在告訴他,這一切都是他自不量力才造成今天的樣子的,可是自己心裡卻如何想不通,這一切到底哪裡出了錯誤,讓初夏抓到了空子呢。

    宴會因為敬妃的事情,讓皇上心情很不好,他轉過身看到有些受驚的宜貴人:「愛妃,是朕不好,讓你受驚了。」

    宜貴人眼神裡有些哀傷,她捂著自己的肚子:「皇上,嬪妾,只是想和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好好的生活,沒有任何的心思,皇上,請你保護好,我們母子,我寧願發誓,如果我肚子裡是個男孩,我寧願他不做皇上,讓他自由自在的過一生。」

    這樣的話讓皇上的眼睛為之一亮,他連忙拉起宜貴人:「愛妃,你真是的大度,來人傳朕的旨意,宜貴人賢良淑德,以人為善,從即日起升為宜妃。」

    卓琳一臉的震驚,她想到了初夏當時的話:「多謝,皇上恩典。」說完她感恩的給皇上磕頭。

    宴會結束以後,初夏剛要坐在馬車上,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暴戾的喊叫聲:「初夏,我殺了你。」古天祥一臉悲憤的跑了過來,他手裡拿著一把泛著冷光的寶劍就要朝著她刺了過來。

    可是他的寶劍還沒有到初夏距離一米的地方,古天翊就翻身一腳將他手中的寶劍踢到地上,他的手腕一麻,傷心的看著古天翊:「翊哥,如今你怎麼還這樣護著她啊,你可知道她今天做了多麼惡毒的事情嗎,她害死了我的母親。」

    宮門口現在有很多人的,可是古天祥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天空上飄下來毛毛細雨,大家今天都穿著十分名貴的衣服,害怕被雨水澆濕都急忙上了馬車,可是就是這樣還是看了這邊一眼。

    古天翊冷冷的看著古天祥:「七弟,你今天是怎麼回事你自己知道,明明是你連累了你的母親,你還要怪我們。」他的眼中絕望的看著古天祥。

    「那個星魁根本就不是我派的人。」古天祥知道已經不用在兩個人面前做什麼掩飾了。

    「是,你的星魁在這裡呢。」初夏冷冷的看著他,然後轉身朝著無人的地方命令著:「把星魁給我帶上來。」

    果然看到一個穿著八卦道袍道長跌撞的跪在地上,他渾身顫抖的看到七皇子:「七皇子,救救貧道啊。」

    「你知道今天的宴會是什麼,你也知道如今皇上十分的信封道家,所以你就安排了這樣一場大火,你讓皇上誤會宜貴人是剋夫之命,無非你是想打壓我們卓家對不對,從而讓我受到牽連,七皇子你好大如意算盤,可是你忘了你的眼神出賣了你的一切,當鍾翠宮大火的時候,我就知道你的安排,我就在這時候吩咐人去將原本的星魁抓了過來,結果一審問你果然想陷害我。」七皇子聽到初夏的話眼神滿是閃躲。

    他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星魁:「你這個叛徒,我平日裡給了你多少好處,你竟然這樣忘恩負義。」他狠狠的踢了一腳跪在地上的星魁。

    「不是啊,七王爺,審問我的女人好狠毒,她把我的道童抓了過去,活生生的扔進了一個老虎籠子裡,讓他和老虎博鬥,可是我的道童哪裡是老虎的對手,幾下子就被老虎咬死了,然後又要我和老虎博鬥,說那老虎已經餓了三天了。」其實那只是一個障眼法,初夏讓流水去馬戲團找來一個老虎然後放在一個鐵皮籠子裡,裡面什麼都沒有,後來流水提著道童的人頭出來,可是那人頭不過是另一個障眼法而已。

    古天翊的神情帶著厭煩,這些都是他知道的,他拉著初夏:「我們走吧,老七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翊哥,我求求你,救救我的母妃吧,我知道錯了。」天空上的雨越來越急,古天祥不顧地上的泥水撲通一下就跪在地上。

    古天翊慢慢的說道:「老七,皇上的脾氣你知道,如今皇上還要徹查這件案子,我看你還是先把自己摘乾淨再說吧,畢竟敬妃娘娘是為了你的將來才會頂替你入獄的,只要你好了,將來你的母妃才會從冷宮裡出來的啊。」

    古天祥搖著頭,他的手死死的拉著古天翊的衣衫:「不,翊哥,我的母妃一輩子與人為善,吃齋念佛,冷宮那是什麼地方,如果等到我當了皇上的時候,估計她已經在冷宮被人折磨死了,我求求你幫我一把讓我的母妃脫困。」

    「唉,老七,我還是那句話,小不忍則亂大謀,你母妃的事情,我會在冷宮安排好的,她雖然吃食上差一點,別的事情上我盡量會讓她舒服一點的。」冷宮裡太多的鬼魅魍魎,進去的人大多都是撐不過半年的。

    古天翊拉著初夏:「快點上馬車吧,這雨下的越發大了,你別在凍病了。」

    「古天翊。」古天祥站在雨中,他一臉的悲憤還有哀傷:「古天翊我與你幾十年的情分,還不如一個女人對你幾年的感情嗎?」

    「可是你這兩年變成什麼樣子你心裡明白,你今天做的事情已經到了我的底線,我還是那句話,我會讓宮裡的人關照你的母妃的,至於你將來如何救你母妃那是你的事情。」古天翊瞪著他,然後大步的上前。

    「古天翊,從今天開始我和你割袍斷義。」說完他拔出寶劍將自己的袍子狠狠的割斷,然後扔在雨水裡,滿眼都是狠絕的模樣。

    「你隨便。」古天翊臉上帶著冰霜走進了馬車裡。

    馬車離開的時候,古天祥傷心的跪在雨水當中嚎啕大哭,看著馬車越來越遠變成了一個小黑點,他聲嘶力竭的大喊著:「古天翊,我恨你,我恨你。」

    初夏靠在古天翊的懷裡,那聲聲的恨你好像魔音一樣穿透著她的耳朵裡,讓她有些發抖,她抬頭看著古天翊:「翊哥都是我不好。」

    古天翊低頭看著她白皙的臉頰,還有那雙漆黑的眼睛好像瑰麗的寶石一樣,捲翹的睫毛上還帶著水珠,他伸手輕輕擦去她眼睛裡的水珠:「怎麼了,為我哭啦啊。」

    初夏皺了皺鼻子:「我才沒有呢,是剛才的雨水。」她櫻桃紅一樣的小嘴如他意料之中撅了起來。

    「傻瓜,你怎麼會這樣想呢,我知道七弟幾次冒犯你,可是你一直隱忍著,我如何不知道呢,這一次他做的實在太過分了,就算你不動手,我也會動手的,你不要多心。」古天翊摸著她頭髮已經有些濕了,急忙拿出一塊棉布將她的頭髮解開:「快點擦乾,要是生了病就不好了。」馬車內流動著暖意。

    馬車外卻已經陰雨連綿,古天祥跪在地上痛哭著,他哭不是為了自己的悲傷,而是自己覺得前途渺茫,甚至他不知道將來的希望是為了誰,自己的母親如今也被自己牽連進冷宮裡。

    一雙灰色的長靴映入他的眼簾,因為雨水很急,他抬頭的時候看不清那個人:「你是誰?」

    「七王殿下,你知道你的母親希望看到你什麼嗎?」那人慢慢的蹲在他的面前。

    「古秦桓,你不是已經被送到耶魯王那裡了嗎?」七皇子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活著,他害死了可是耶魯王最愛的兒子啊。

    呵呵

    古秦桓抬頭右手摸著自己右邊的袖子,只看到他左手的袖子是空的:「我的胳膊已經和耶魯世子陪葬了。」七皇子心裡驚訝看看他,這個人好生的厲害,他陷害了耶魯世子而得到的懲罰不過是斷了一條胳膊。

    「我有辦法救你的母親出冷宮。」他陰鬱的臉上帶著一種狡黠的笑容。

    「什麼辦法。」七皇子臉上帶著希望。

    「明天你就會知道了,如今之計,七皇子你要建立自己足夠強大的後盾,來讓自己當上皇上這也是你母妃的希望。」古秦桓一臉的陰沉看著他。

    「談何容易啊。如今皇上已經不再信任我了。」七皇子臉上一臉的茫然。

    「你是知道當年的太子是如何得到皇上的信任嗎?他利用了瘟疫讓十萬如銅牆鐵壁一樣的古家軍一夜之間消失,如今古天翊也慢慢的強大起來,你覺得你是不是應該也效仿當年的太子一樣為皇上做一件這樣的事情呢。」古秦桓的話讓七皇子一臉的驚訝。

    他連忙搖頭::「不,不,這樣做太喪盡天良了。」

    「哈哈,古天祥你如今的婦人之仁才連累了你的母親知道嗎,你看古天翊為了自己的女人連你這個多年的兄弟都不顧,你還顧及他什麼呢。」古秦桓的話讓七皇子好像醒悟到什麼,他狠狠的砸著地面,因為用力地面上的泥水也迸濺起來:「古天翊既然你無情就不要怪我無義。」

    初夏和古天翊兩個人回到王府裡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因為下了雨兩個人身上都帶了寒氣,夏梅走進來給兩個人端了兩碗薑湯還準備了熱水。

    夏梅皺著眉頭看著初夏滿身的潮氣:「王妃如今已有了身子了,不能受了風寒了,快點脫了衣服換身干的。」

    初夏看到桌子上的湯圓:「這是誰送的啊。」

    「哦,是廚房送過來的,說是今天要到放生節了,大家吃完湯圓。」夏梅說道。

    「我不愛吃甜的,你讓那些喜歡吃甜的小丫頭們吃了吧。」夏梅點了點頭把兩碗湯圓端了下去。

    兩個人洗了澡喝了薑湯,古天翊站在她的身後用棉布給她擦拭頭髮:「這兩天,也不知道曼柔那邊怎麼樣了?」

    她的頭髮很順,古天翊一邊擦著頭髮一邊有些心猿意馬起來:「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等過兩天我陪你去看看。」

    初夏抬頭看著古天翊烏黑的長髮也是濕漉漉的披在身後,她站起身子笑著說道:「以前都是你給我擦頭髮,這回我給你擦頭髮。」

    古天翊剛開始有些錯愕,後來臉上露出笑容乖乖的坐在凳子上,讓初夏給他擦頭髮,以前他的頭髮是白色的,那種銀亮的色彩,初夏覺得那頭髮真的很好看,可是她總覺得那頭髮藏著太多的滄桑,可是後來他的頭髮變成了黑色,如黑色的錦緞一樣。

    初夏一手捧著他黑色的長髮,一邊用棉布擦著頭髮,後來用梳子慢慢的梳理著他頭髮,古天翊坐在銅鏡面前看著她纖細的手腕不斷的翻揚著,她纖細的手在他的頭髮之間穿梭著。

    他不覺得有些癡迷了,他就那樣傻傻的看著她:「翊哥,有沒有人說你的頭髮真的很好,比我的好多了。」

    初夏好像看到他黑髮裡的一根白頭髮,她皺了眉頭然後低頭去尋找那根白頭髮,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那白頭髮竟然不見了。

    她低下頭的時候,她的三千長髮和他的長髮混在了一起:「咦,奇怪了,我剛才看到一根白頭髮,這一會怎麼就不見了呢。」她絮絮叨叨的樣子讓古天翊想到了母親,好像小時候母親也是這樣給他梳頭髮的,還有她軟糯的聲音讓他的心溫暖著。

    初夏好像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她抬頭看著銅鏡,用木梳輕輕敲了他一下頭嬌嗔的問道:「你看什麼呢,看的那麼入迷啊?「

    古天翊一下子轉過身將初夏放在腿上:「初夏,我們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做夫妻好不好?」

    初夏看到他眼中滿是溫柔,好像受到了蠱惑一樣,她的小手依然在他的黑髮裡穿梭著,他抬起頭用鼻子在她的脖頸中來回的穿梭著,舒服的問著:「初夏好不好,我們永生永世都做夫妻。」

    初夏被他弄的癢癢的,她笑著推著他:「不好。」

    古天翊皺著眉頭看著她佯裝生氣:「你下輩子不嫁給我,你還要嫁給誰呢?」

    「如果來世我比你年齡大,我已經是一個八十歲的老嫗了,你還是十八歲的英俊少年郎,我如何嫁給你,難道你要娶一個八十歲的老太婆嗎??初夏想到那個時候,自己滿臉皺紋做新娘的樣子自己渾身都泛起了雞皮疙瘩。

    「那時候你就不記得我了。今生我們這樣就好,何苦又累贅在來世呢,如果我們有緣的話在說相愛的話。」初夏笑著看著他,她不想將未知的命運套上枷鎖。

    古天翊笑著看著她:「我就是喜歡你的灑脫,可是初夏如果來世你真是一個八十歲老嫗的話,我也要跟著你,就算你不能和我成親我也要你想起我們的前塵往事。」

    初夏眨著眼睛看著他:「如何想的起,不是說人死了以後都要喝孟婆湯的嗎?」

    「呵呵,可是我知道除了喝孟婆湯還有一種方法讓你忘不了前塵往事的。」古天翊放在她的小腹上慢慢的撫摸著,然後他微微側著身子啞著嗓子說道:「就是在你的身上留下我的味道。」

    初夏聽到他的話,臉上一紅,狠狠的啐了他一口:「你這個登徒子。」

    「呵呵,你現在知道太晚了,初夏你死心吧,這輩子下輩子,你永遠是我的。」說完他抱起初夏向大床走了過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初夏被一聲聲急切的呼喊聲叫醒了,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只聽到夏梅在床外面呼喊著。

    古天翊披著衣服坐了起來:「什麼事?」

    夏梅急忙說道:「王妃,院子裡的白芷鬧著肚子疼,剛才也是吐的不行,我本來想著出府去找大夫的,可是白芷疼的實在太難受了,所以請王妃過去看看。」

    初夏急忙穿著衣服下來床,看到夏梅身上帶著穢物估計這個白芷是吐的不行,她急忙說道:「什麼時候吐的啊。」

    「一個時辰了,剛開始肚子疼現在就是吐。」夏梅一邊給初夏帶路一邊說著白芷的病情。

    初夏走進白芷的屋子裡,一股酸腐的氣質撲鼻而來,她也顧不得這麼多急忙上前把脈:「你今天來了小日子嗎?」

    白芷疼的一臉的慘白:「是啊,我來小日子的時候就是愛肚子疼,可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吐了起來。」

    初夏看了看她的面前又看了一眼她吐的穢物:「你今天吃了什麼?」

    「我今天晚上沒有吃晚飯,後來夏梅姐給我端來了湯圓,我就吃了。」白芷如實說道。

    「湯圓?是晚上我給你的湯圓嗎?」初夏看著夏梅。

    「是啊,可是連翹也吃了,她就沒有事情啊。」夏梅奇怪的看著初夏:「讓她也過來。」

    連翹迷迷糊糊的走進屋子給初夏請了安,診了脈以後初夏的臉色更不好了,因為兩個人脈象都有濕寒的症狀。

    她看了一眼夏梅:「去看看廚房裡,還有沒有這個湯圓,就說我餓了。」

    夏梅連忙去了廚房,不一會的功夫她就急忙的跑了過來:「王妃,廚房說已經沒有湯圓了,說是有雞湯餛飩,王妃你要不要吃。」

    初夏搖了搖頭,蹲下身子撿起一塊白芷吐的穢物,捻了一下,夏梅問道:「王妃,這裡有什麼嗎?」

    初夏的臉色十分的陰沉:「這裡有木薯粉。」

    「木薯粉,湯圓裡怎麼會有木薯粉呢,大多都是用糯米粉的啊。」夏梅驚訝的看著初夏。

    「呵呵,這木薯粉屬於陰寒的東西,平常人吃了沒什麼,可是要是有了身孕的人吃了就是流產的。」初夏冷笑著,她慢慢的站了起身子,臉上滿是殺氣,她摸著自己有些隆起的小肚子:「誰要害我的孩子,我和她沒完。」

    夏梅點頭:「那王妃,我們下面該怎麼辦啊。」

    初夏看著她:「你一會去廚房說,說我還想吃湯圓,要他們明天早上做知道了嗎?」

    「嗯,明白了。」夏梅聽完吩咐轉身離開。

    初夏回到屋子看到古天翊依舊坐在床上:「怎麼回事啊?」

    「哦,沒什麼事情,就是一個小丫頭吃壞了東西上吐下瀉的,我給她紮了幾針現在睡下了。」初夏解開外衣翻身上了床躺在他的懷裡。

    他握著她的小手放在他的懷裡:「這手怎麼這樣的冰冷啊?」

    「因為沒有相公疼唄。」初夏俏皮的回答他的話。

    古天翊又將她更緊的抱在懷裡:「那我給你焐熱了,你就不冷了。」兩個人相依相偎的躺在一起,可是初夏如何卻睡不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宮裡傳來了消息說是敬妃娘娘吞了金子死了,古天翊十分震驚的站了起來:「怎麼就吞了金子了,敬妃不是那種絕望的人啊。」

    晉輝歎著氣:「好像吞了一個五輛金子的金錠子,七皇子如今抱著她母親的屍體就是不肯讓別人動啊。」

    「估計她也是怕連累七皇子才選擇畏罪自殺的。」初夏搖了搖頭,突然她看到了夏梅走了進來,她端著兩碗粥還有一疊小菜幾盤糕點:「公主,王爺用早膳了。」這是她和夏梅訂下的暗語,如果抓到害她的人,夏梅就會喊她公主。

    初夏送走了古天翊去皇宮,才慢悠悠的和夏梅走進一個陰暗的小屋子,一個老婦被反手捆綁在屋子裡,她嘴裡堵著一塊抹布,看到初夏瞪著眼睛開始呀呀嗚嗚的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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