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七十八章 昔日往事（五更求花） 文 / 愛蝦的魚
寒辰躊躇的站在白家府邸門口，望著那熟悉的大門口有些失神。
該不該進去？該不該回到這個家呢？
要算起來的話，自己已經有好幾年沒有回來了。白嘯天，那個所謂的外公，還會不會再認自己？
「辰少爺，是你嗎？」
正當寒辰猶豫不決的時候，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寒辰先是一愣，抬眼望去。只見不遠處，站著一個相貌端莊的中年婦女。
「蘭，蘭姨。」寒辰輕聲喚道。
「哎呀，辰少爺，真的是你。」被稱作蘭姨的女人，臉上露出濃濃的喜色，連忙走過來，扶著寒辰的肩膀，上下仔細打量。「辰少爺，你看你都長這麼高了？長的越來越像小姐，看看你的眼睛，就跟小姐一模一樣，，」
說著說著，蘭姨的神情不由的黯淡下來。她口中說的小姐，自然是寒辰的母親，白沐萱。蘭姨是當年伺候白沐萱的丫鬟，儘管身為下人。但她和寒辰母親的關係，卻是情同姐妹。也是為數不多，真心對寒辰好的人。
「哎，看我這嘴笨的。」
「沒事的，蘭姨。」寒辰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淡淡哀傷。
「辰少爺，這麼多年沒有回家了，你在玄元峰過的好嗎？」
「嗯，挺好的。」蘭姨在寒辰眼裡，和親人沒什麼區別。從對方那關切的眼神中，得到了些許回家後的溫暖。
「好了，快點進去吧！家主知道你回來了，一定會很開心的。」蘭姨拉起寒辰的手，就朝著府內走去。
家主？白嘯天。寒辰輕聲喃喃道，「外公真的會開心嗎？」
片刻之後，白家前院的大堂。寒辰忐忑不安的站在門口等候著，數年了，這裡的一切，還是沒有和從前一樣，沒什麼較大的變化。
突然間，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寒辰心頭一喜，起身過去迎接。可是當他看到來人只有蘭姨一人的時候，臉上頓時佈滿了失落。
「辰少爺，」
「外，外公他不願意見我嗎？」寒辰雙拳微握，開口問道。
「怎麼會呢？」蘭姨連忙笑著安慰，「家主正在閉關練功，就連你大舅和二舅他們都不能打擾呢！你放心吧！等他一出關，肯定會見你的。」
白嘯天生有兩子一女，老大白赫，老二白皓。寒辰的母親白沐萱是最小。對於蘭姨的解釋，寒辰只是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麼。
白家北院，一座地形比較偏僻的院子。
這是當年寒琅宇，白沐萱，寒辰一家三口居住的地方。冷清，寂靜。平時幾乎沒有人會來，唯獨蘭姨會在閒暇之餘，會過來打掃一番。所以地面上的灰塵，並不是很多。
熟悉的場景，但卻物是人非。
寒辰告別了蘭姨，就回到了自己以前所住的房間。一切的一切，還和幾年前一樣。簡單的桌椅，床鋪。牆壁上，還掛著一副畫像。畫中有兩個人，一男一女，正是寒辰的父母。
白沐萱粉黛柳眉，眸如星辰。淺淺的微笑，勾勒出一抹迷人的弧度。寒琅宇英俊非凡，眉宇間透露出淡淡的英氣。
就是這看上去天造地設的一對，在世人的眼裡，卻格外的不般配。
「爹，你在哪裡？」寒辰失聲喃喃道。
當年白沐萱一走，寒琅宇陷入了極度的低落時期。他本就是入贅到白家的，沒什麼地位不說。就連年幼的寒辰，也在白家受盡欺凌。
這種暗無天日的生活，一直持續到了寒辰十歲那年。寒琅宇作出了一個決定，他把寒辰送到了玄元峰學藝。自己在外面東奔西跑，至於在忙什麼？也從來沒有告訴過寒辰。
前三年的時候，寒琅宇每隔一段時間。就去玄元峰看他，並將寒辰帶回白家住上一段時間。
「辰兒，今天是你十三歲生日了，有什麼願望嗎？」
滿桌子的美味好菜，只有寒琅宇一人來給兒子慶祝。十三歲的寒辰，認真的比賽眼睛，雙手合十，心中暗暗念道。「娘，我想你，我想再見到你。」
八年來，寒辰一成不變的願望。
在看到兒子許完願之後，寒琅宇哭了，一個大男人哭了。彷彿他知道寒辰的願望是什麼？但是他並沒有讓寒辰看到自己流淚。
「辰兒，爹要走了。」
「那你下次什麼時候再來？我不想留在玄元峰，爹，我沒有天賦神通，他們說我是一個廢物。」
「不，辰兒，記住爹說的話，你不是廢物，你是一個天才，一個真正的天才。」
「真的嗎？」
「當然，爹什麼時候騙過你？我走了，千萬不要去找我。」
寒琅宇走了，從那以後，再也沒有在寒辰的面前出現過，詢問白家眾人，也無人知曉。每當看著同齡之間的孩子，偎依在父母身邊撒嬌的時候。寒辰就會獨自神傷。
之後，寒辰也很少回到潛庭城白家。而因為天賦神通覺醒的比較晚，被誤當成「廢物」，以致這些年，他過的並不好。
不知不覺，站在畫像面前的寒辰，已經是淚流滿面了。父親究竟去了哪裡？為什麼不告而別？這依舊是個未知數。
「呼！」寒辰深深的舒出一口氣，彷彿要把心中的壓抑盡數排出掉。
隨手抹掉臉上的淚痕，一股疲倦襲捲而來。在迷幻森林受的傷勢還未恢復，加之這幾天有連續不停的趕路，現在身體不免有點不適。
整理好情緒，寒辰隨即盤腿在床上坐下，開始運轉武元力，修復體內的傷勢。
在一邊療傷的同時，寒辰也一邊運行「九轉弒神決」的功法。目前他修煉的第一層，要打通兩根經脈。其中一根還剩下不到四分之一就能完成，這種進度，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可觀的。
時間在不經意間悄悄流逝。
處於房間內的寒辰，全身上下，縈繞在一層淡淡的紅色光芒之中。倘若仔細查看的話，那紅茫的表層，還有著一絲輕微的黑色。周邊的天地靈力，一接觸到黑光，就被吸了進去。繼而融入寒辰體內，化作武元力。
這裡的天地靈力，比較稀薄，並不像玄元峰的那般濃郁，所以寒辰的進展並不是很快。
就在這時，空氣中一點輕微的響動，傳入了耳中。寒辰心意一動，試著定心去傾聽。這原本就是下意識的行為，但沒有想到的是。那輕微的模糊響動，越來越明朗，越來越清晰。竟是幾個人在交流著什麼。
「你們聽說了沒有？寒辰那廢物回來了。」
「哦？回來了？什麼時候的事？」
「上午吧！他還有臉回來，多半是在玄元峰混不下去了。」
「那還用說嗎？連天賦神通都沒有，人家玄元峰還要做什麼？我看他估計是被趕出來的。」
早在幾年前，寒辰是「廢神通」的消息，就從玄元峰傳回了白家。當初這個消息一出，在白家以至是潛庭城，都掀起了一陣不小的波動。
天賦神通的重要性，人盡皆知。倘若寒辰只是一個普通家庭的孩子也罷。可偏偏他的父母卻是白沐萱和寒琅宇。就憑著這一點，一些不懷好意的好事者，順利成章的把這當成了茶餘飯後的笑料。
房間內的寒辰，聽著外面眾人所談論的話題。不由的皺起了眉頭，氣息一亂，呼吸都變的頗為急促。
「寒辰那廢物怎麼不早點回來？這族比上個月剛結束，他就來了。」
「你傻呀？這肯定是故意的嘛！他要是趕在族比之前回來的話，還不被揍成殘廢？」
「說的沒錯，哈哈。」
雖然是他們說話的聲音，相隔的比較遠。可是九轉弒神決的功法，卻是讓那些話，字字清晰的傳入了寒辰的耳朵裡。一字一句，衝擊著他的內心。寒辰全身顫抖，俊眉緊縮。額頭上滲出密密麻麻的汗液。
「一群混蛋。」寒辰雙拳握緊，牙關一咬。體內的武元力高速運轉，全力朝著那條經脈進行衝擊。
嗡！寒辰身體猛地一震，兩眼豁然睜開，眸中投射出來的光束，如同劍芒一般銳利。
「終於是打通一條經脈了。」寒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面色顯露出一絲輕鬆。方才被那些話給刺激到了，硬著頭皮，強行衝開了經脈。這倒也算是有點滑稽。
感受著體內充沛的力量和好了大半的傷勢，寒辰暗暗驚歎九轉弒神決的神奇。稍稍舒出一口氣，兩眼一瞇，接著起身下床，朝著外門走去。
「哎，你們說說，寒辰那廢物的實力有多少？」白家的習武場地，四五個年輕的弟子，有說有笑的交流。在他們的臉上，盡顯戲謔和輕蔑。
「我看最多不會超過煉氣四重。」說話的是一個身材略矮的白家弟子，他的實力就是煉氣四重。
「還煉氣四重呢？我看他都沒有煉氣境都沒有，多半還在淬體境轉悠。」
幾人頓時爆出一陣哄笑，寒辰在他們的口中，完全被貶的是一不值。就在他們聊的正歡之際，一道冰冷的氣息，瞬間從幾人身後襲捲而來。
「那你們敢不敢和我這個淬體境的廢物切磋切磋？」